阿丽朵淡淡一笑,虽然富不同说的仅仅是一句简单的感谢话,但她的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甜蜜,所有的付出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看着娘子面带羞涩的模样,什么段无命之流顿时跑得无影无踪,富不同忍不住伸出手去挽住了阿丽朵的纤腰。
“娘子,都快两个月了,咱们。。。。。。”
阿丽朵轻轻地扭了扭腰身,头也不抬地叫道:“相公!”
“嗯?”
“你不饿了嘛?”
富不同用双手将阿丽朵的腰环住,把自己的头轻轻埋到她的怀中。一边嗅着空气中的芳香,一边低声调笑道:“娘子秀色可餐,吃了你就够了。”
“那,”阿丽朵忽然把富不同的脑袋从怀里抬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倒是有些事想向相公讨教一下。”
笑容立刻僵化在脸上,不明所以的富不同略感不妙地说道:“娘子请说。”
“那汽车、飞机、小洋楼是个什么东西?”
第三十一章 羁绊 '本章字数:215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6 13:59:25。0'
“那,那些是,是啥?”
仿佛天雷正中脑门儿,富不同整个脑袋一瞬间就晕乎乎的。此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猜测面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是不是与自己一样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但恍惚间又觉得不对,不然阿丽朵哪里会接受现在这桩婚姻,哪里会忍受他富不同近乎于吃软饭的行为。
阿丽朵看着目瞪口呆的相公,低下头来轻声问道:“是啊,那是啥?”
“咕嘟。”
富不同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吞口水的声音都显得空洞无力。即便他平日里脑瓜子转得再快,心眼再多,这一刻面对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也是不敢轻易开口。
张了张嘴,富不同试探性的问道:“娘子,你,你那里听来的这些词语啊?”
阿丽朵淡淡一笑,转身挨着富不同坐了下来。貌似温柔地拍着自家相公的肩膀,她随意说道:“相公你在昏迷中反复唠叨一些话,我虽不是太懂,但还是勉强记住了几个。”说到这,她忽然探头到富不同的眼前,皱着眉头疑惑道:“对了,还是个什么公元2014年。贱妾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我朝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时间。”
富不同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似乎那些平日感觉不到存在的毛孔在同一时间都变得奇痒无比。抓着头皮,转头看着满脸浅笑的阿丽朵,他只得呵呵傻笑两声。
梦话这玩意儿早些年富不同自己也是经常听到,特别是工地上的工友们干完活极度疲劳的时候,不说上几句梦话几乎都不算是谁熟了。但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认为不同于旁人的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而且,好死不死还让阿丽朵给听见了,这要是不回答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可是,富不同知道,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事儿那是万万说不得的。不说别人了,就是他自己心中都觉得与这个世界的人有种莫名的隔。真要是说了实话,说不得阿丽朵立刻就会变成一个陌路人。
“相公,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
明知富不同心中有鬼,但阿丽朵就是不直接揭穿,反而极尽温柔,似乎对于他说与不说一点也不关系。
富不同尴尬地躲了躲阿丽朵摸到额头上的手指,慌不择言地辩解道:“是吗,大概是饿的吧。娘子,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那,”没想听了富不同的话,阿丽朵居然斜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挑衅地问道:“这次是真吃饭呢,还是说。。。。。。”
咯噔一下,富不同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阿丽朵这异乎寻常的表现让他感到非常不妙,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两人初识之时那个刁钻的山里姑娘。只是,那个时候两人没啥关系,富不同还能够针锋相对,但现在明显就没了那条件。
富不同一直不认为自己是怕老婆的人,他认为自己只是尊重女性,爱护女性,所以对于阿丽朵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强势也能甘之如饴。可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怕了,但并不是怕阿丽朵欺负他,而是怕她不再欺负他。
“不是,不是。”富不同将脑袋摇地如同拨浪鼓一般,斩钉截铁地说:“吃饭,这次是真吃饭。”
“不行。”阿丽朵长身而起站到了富不同身前,面色严峻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在富不同错愕的神情中,她缓缓地说道:“我知道男人都会有些不想让女人知道的东西,但相公,阿丽朵既然跟了你,就不希望与你同床异梦。如果,你真觉得我不能分享你心中的秘密,那咱们以后就各走各路,再不相见!”
富不同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丽朵,他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仿佛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居然能够碰到如此一个有着如此前卫女性独立思想的女性。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最近才明白这些道理。”
最近?最近两人可是都在一起未曾分开过,富不同抓破了头皮也没想出除了自己,谁还能告诉阿丽朵这些道理。窘迫地笑了笑,富不同咧嘴笑道:“嘿嘿,老婆,我记得我没告诉你这些东西呀。”
伸出手指在富不同的额头上戳了戳,阿丽朵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别臭美了你,你是巴不得我夫唱妇随,哪里会给我讲这些东西。”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扔到富不同的怀中说道:“你也别瞎猜了,我告诉你,我这就是从你这本书中看来的。”
盯着掉在自己腿上的那本书,富不同看着封面上“偷天下”三个字一下就蒙了。他怎么也没想起来这书何时到了阿丽朵手中,书中为什么又记载着这样的东西。
缓缓转头看着阿丽朵那双明亮的眼睛,富不同心虚地问道:“我,我怎么没。。。。。”
“哼,你们男人,眼里除了那点花花肠子还会有什么。别说你没看过,即便看过你真愿意把这些东西都告诉我吗?”
“嘿嘿。”
“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
轻轻地牵起阿丽朵的双手,富不同望着她的眼睛轻声叹息。这个个性鲜活、性格坚强的女子,这个总是对自己呼三喝四的女子,这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女子,前所未有的在自己的生活中生动起来。
“放开你,我哪里舍得。”想了想,富不同抬头看着阿丽朵轻声说道:“我这个秘密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好事,你真的愿意知道?”
也许是感觉到了富不同发自心底的那丝柔情,阿丽朵轻轻地坐在自己相公的身旁,将头靠在哪并不厚实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我等着。”
温柔地抚摸着阿丽朵柔滑的发丝,富不同望着窗外的亮光一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前世今生,两者仿佛不分你我,部分空间,一下全部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也分辨出那个是曾经,那个是现在。
“有这样一个世界,在哪里房高百米,在哪里星空不再遥远,在哪里人们乘坐钢铁出行,在哪里男女平等,在哪里科技创造一切又毁灭一切,在哪里依旧由少数人统治多数人,在哪里仍然充斥着各种不平等。。。。。”
“而我,就是来自于那个世界,曾经地位卑微的活着。”
第三十二章 心之惑 '本章字数:201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7 13:27:54。0'
阿丽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虚无缥缈的故事,仿佛就像做了一个无法实现的迷离之梦。
富不同没有想到自己会亲口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即便他自己都不能知道究竟前世是梦还是今生是真,何况是这个时代的人。
当故事在富不同低沉的声音中走向终结之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静之中,仿佛连呼吸的声音也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富不同明白,要消化自己的话需要时间,需要思想的博弈。所以,他愿意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娘子,耐心等待。如果阿丽朵能够跨过这个坎去,那两人以后的关系必定会水**融,更进一步。可如果跨不过去,也许两人的关系将会慢慢降至冰点,直至最后分道扬镳。
而阿丽朵果然是完全石化了一般,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富不同看见了困惑、惊讶,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惧怕。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一阵雷鸣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静。
阿丽朵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然后她居然做出了一个让富不同百思不得其解的举动。
“呵呵。”阿丽朵傻笑了两声,木楞地问道:“相公,你饿啦?”可没想富不同还没回答,她忽然转身就往门前走去。一边走,阿丽朵还一边失魂落魄地念叨:“相公饿了,吃饭去,吃饭去。。。。。”
对于阿丽朵的反应富不同心中有过很多设想,比如恐惧、惊讶、甚至一边殴打自己一边骂自己撒谎,唯独就没有想过她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在他的心中,阿丽朵是一个坚强多智的女子,不可能像别的女人很容易就被吓得魂不守舍。
不过,在这一刻,富不同终于知道了。女人再坚强,她也是一种非常感性的动物,特别是面对自己无法逃避却又必须接受的事情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现在可不是富不同前世的那个时代,现在可没有女人能够主动离婚这一说。这就意味着,她,阿丽朵,必须要与这个不知道算是什么东西的相公继续生活在一起。
看着被拉开的房门前,阿丽朵的背影显得那样孤单,富不同忍不住叫了一声:“阿丽朵。”
阿丽朵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她回过头来微笑道:“相公,还有什么事儿?”
女人在笑,但富不同却没有能够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丝灵动,那里面全都是让人心酸的木然。这哪里是笑,这是比哭泣、比咆哮更加恐怖的一种情感。
认识阿丽朵一年以来,富不同从来没有见过阿丽朵露出过这种表情,即便是被逼嫁给自己的时候。那个泼辣、刁钻的阿丽朵似乎从他身边消失了。
“没事儿的话,我就去了。”
见富不同没有说话,阿丽朵转头了就出了门,并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富不同终究没有说出话来,面对那样的一双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直自诩能够读懂人心的小偷在此时完全迷失了,根本不能明白女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他自己却首先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也许,像他这样一个来历怪异的人原本就不该在这个世界奢望一份稳定的家庭生活。
莫名地,一阵阴冷的感觉忽然充斥了全身,让人如坠冰窖。富不同略微地抬起头,望着泛着微光的纸窗愣愣地发呆。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曾经没有向阿丽朵吐露实情,曾经没有答应到南越来为官,甚至曾经没有纵身一跃去结束生命。
但,一切都回去不去了,世界本就没有叫做后悔的一味药。原来,对于自己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虚幻而不真实的存在。当面具被揭穿的那一刻,更加深沉的孤独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呼吸。
“啊!”
富不同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扶着床沿慢慢地站了起来。饥饿这种东西现在已经无足轻重,他只想拉开门去,接受外面明媚阳光的温暖,驱赶周身的寒意。
但就在富不同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门外却有人将他从悲哀中惊醒过来。
“大人,属下王辉觐见。”
富不同无力地抬了抬手,他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请进。”
对于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属下富不同一点也不想知道,此时他心中都充满了无所谓与放弃的情绪。南越的这只虎师,终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陌生的过客,曾经那些美好的愿景似乎也变得不再让人神往。
王辉推门而入就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内衣坐在床边的富不同,他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略显语气生硬地拱手行礼道:“大人,属下乃是这南越州的守御所千总王辉。听闻大人醒来,属下特来请大人前往营地。”
“听闻?”富不同愣了愣,自己这才刚刚醒来还没出过门这王辉从何处听来。转念一想,他以为是阿丽朵说的心下便释然。可这王辉如此急迫来见自己难道有什么紧急之事?
要知道南越位置特殊,随便发生一点事情都可称得上风声鹤唳。如若真是如此,他可如何是好。
捏了捏手掌,富不同低声问道:“不知将军大人找本人前往营地所谓何事?”说着,他展开双臂,乐呵呵地笑道:“你看我这样子,怕是多有不便啊。”
“听闻守备大人乃是文官出身,我本不该为难大人。”王辉躬下身来,铿锵有力地说道:“但军有军规,既然今日大人身在军职,怕是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大人自己了。”
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对啊?富不同身体前倾,不解地问道:“王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王辉微微挺了挺身体,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叫道:“来呀,将守备大人抬走!”
看着从房门两侧涌进来的士兵,富不同一下就傻了眼: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这南越的城卫军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第三十三章 梦醒 '本章字数:203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8 17:02:30。0'
城卫军,顾名思义是守卫城池之官方力量,按理当是听从朝廷的吩咐。但不同于别的地方,正因为南越所处的特殊环境,这里的城卫军以捍卫城池之名,实际上肩负的却是守卫夜郎南大门之责。而由于地位特殊,南越之兵本就比别的地方的军队要骄横不少。
再者,由于开国皇帝周跃的政治问题,南越的居民比别的地方都要享受更多的自由与国家政策的支持,这就导致了一些特殊现象的出现。
比如城卫军,为了谋求更好的生活条件,南越的士兵都选择在当地落地生根,让子子孙孙都成为南越人。而当兵的人生出的孩子几乎都会重新回到军队之中,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更替下来,现在南越的城卫军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南越人了,而南越人对于官府的无视很自然也被带到了军中。
非勇武者不得进城卫,非善战者不得进城卫,非南越认可之人不得任城卫之头领!
面对如此的一支军队,打不得骂不得,朝廷拿它没办法,自然也就没有几个人敢来这里任职了。这么些年来,每一任南越的城卫官的名字从来也只有极其少数的人才知道,显得非常神秘。直到揭开的那一天,人们才会发现他们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即便如此,但也不乏有人将这个位置记在心中。富不同这个愣头青在吕子盔的蛊惑、诱骗下一脑袋撞了进来,难免惹得各方势力静极思动。
要知道,掌握了南越的城卫军就等于掌握了夜郎南大门的一扇门,这个守备的位置可谓是位低权重。可周跃五世麾下能征善战之人已经凋零殆尽,最近这些年再也没有听说有人得到过这个位置。面对这么一块吃不到嘴里的香馍馍,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
躲开了杀手前赴后继的追杀后来到了南越的富不同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将要面对着一个极其辣手的麻烦。
军营外,离富不同歇息的客栈不远,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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