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朵一直记得父亲之所以将自己许配给富不同不是因为自己爱他,仅仅是因为富不同还有机会往上爬,能够成为阿瓦拉族在夜郎国生存下去的强援。这是父亲的交代,同时也是她这个下任族长的责任。
所以,只要能够有助于富不同升迁之路,阿丽朵自然会不予余力。
发现阿丽朵踌躇不前,吕清铃哂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了,你那个知县相公就是个窝囊废。”
忽然,外面传来仆人的一声惊呼,让吕清铃瞬间失去了嘲笑阿丽朵的心情。
“李娘娘!”
在吕府之中,能够被仆人称作李娘娘的只有一人。
皇家招商处总管李贤的姐姐,皇帝陛下的老婆,好姐妹刘琳的义母,李魅。
吕清铃惊叫一声“她怎么也来了”,便撒开脚步冲了出去。
阿丽朵却是轻轻松了口气,什么娘都与她无关,她只要继续呆在吕府即可。悠哉悠哉地坐下,她拿起吕清铃留在桌上的那本《床中风月经》细细得品读了起来。
生娃可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第三十章 皇家气派 '本章字数:271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9 13:30:48。0'
吕府西苑,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皆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屋里的大人物休息。
看小姐的意思,府里今晚怕是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不然她老人家也不会急冲冲地去找老爷去了。
西苑朝北的那间屋子里,报喜站在床头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脸庞,惊奇地问道:“原来这李大人来头这么大啊?居然是皇帝的亲戚。”
对于报喜的感叹富不同不屑一顾,古往今来有那个有权有势的人没有大把大把的亲戚。但能坐到李贤如此油水位置的却是不多,不得不说周跃五世对李家确实不错,看来李魅在皇帝身边还是很有地位。
李贤想用她的姐姐来对付于家,必须得承认他这是一招恨棋。如果不是他富不同赶了巧,于家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现在想起来,富不同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
人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可这于家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他富不同成为朋友的。
忽然,富不同伸手重重地打了一下身旁的那只手,抬头盯着一脸窘迫的报喜骂道:“摸什么摸,一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
“嘿嘿,我这不是想沾点皇家气派嘛。”
报喜吐了吐舌头,恋恋不舍地瞅了李贤几眼,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
富不同真是气得无话可说,这小子真是太不争气了,简直把他富不同的脸都丢光了。翻着白眼狠狠瞪了报喜一眼,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连皇帝老婆的屁股都摸过了,还有什么皇家气派没见识过,真是不知所谓。”
一听少爷提到李娘娘,报喜这小子登时就把李贤的脸蛋抛到了一边。抬起手来在眼前左看右看一阵,然后翻身上床躺倒富不同的身边。高高将双手举到眼前,他啧啧笑道:“少爷你说的还真是,这皇帝的屁股,哦不是,皇帝老婆的屁股摸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肥而不腻,水嫩多汁,那手感真是没得说啊。”
富不同差点没有笑出来,他转头看着一脸陶醉的报喜笑道:“又不是猪,还肥而不腻。”但见报喜完全沉醉在那双摸过屁股的双手中完全不理外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又躺了回去。
“诶,不对啊。”
富不同刚躺下忽然又一脸惊讶地坐了起来,低头看着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报喜问道:“你小子啥时候学会这些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想想以前的报喜,虽然时不时会犯点节操上的错误,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单纯、老实的孩子,怎么这一转眼就变得如此不着调了呢。身为报喜最亲近的人,富不同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不奇怪那才是真的奇怪的呢。
报喜将手放在胸前微笑着少爷,目光中洋溢着淡淡的温暖,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看着这副缅怀的表情,富不同终于知道原因在那里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报喜这明显是跟着自己学的。多好的一个青年啊,不想这样就被自己给糟蹋了。
想了想,富不同决定给报喜一点补偿,于是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盯着忽然悬挂在眼前的那块玉佩,报喜先是喜悦然后就变成了惊讶,因为他可是一天到晚都跟着少爷,根本就没见过这东西。
“少爷,这是?”
轻轻将玉佩放在报喜的胸前,富不同随意说道:“这玩意我看着挺喜欢,顺手就从李贤那里顺了过来。它应该有不少的皇家仙气,你留着吧。”
要说奇珍异宝,富不同家里可不算少了,即便怀有绝技他很少施展。但这块玉佩却是有着不同的意义,因为它与埋入母亲坟墓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在李贤的府中看见时他忍不住就取了来,现在拿出来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听说可能来自皇家,报喜立刻就不计较这东西是怎么个来路不正了,抓在手里喜欢得不得了。
这时,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就听见了吕子盔的大嗓门。
“娘娘在那里?”
吕子盔终于出现了,富不同赶紧示意报喜将玉佩收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到了床边。现在又要与吕老头合作了,怎么也该给他留下个不太差的印象。
回想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老头子对他富不同算得上很好了。虽然两人间有了那么一点不愉快,但那也不是两人直接的冲突,何况现在自己可算是带了份大礼来,恢复关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咯吱一声,吕子盔一身白袍跨门而入。在看见坐在床边的富不同时,他居然欣喜得笑了笑,也许想起两人刚闹翻了,转瞬间他又摆出了一张冷脸。
“哼!”
“诶,老头,你什么毛病这是?”
富不同美好的愿景瞬间就受到了打击,原本想对老头客客气气,再敬个礼称呼声大人什么,没想到这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心中的火气顿时就冒了出来。
谁知道吕老头也是倔强的很,直接走过富不同的身旁,看也不看他一眼。
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吕子盔回头对站在门前的吕清铃叫道:“马上进宫禀报陛下,让御医过来一下。”
吕清铃非常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开。
“别去!”
富不同突然出声叫道,看着吕子盔父女两投来的怀疑目光,他仍旧摇了摇头。
吕子盔疑惑地看着富不同,沉声问道:“为什么?”
毕竟皇妃遇袭,这可不是件小事儿,即便是吕子盔这样的国之柱石那也是担不起欺君的罪名。现在正是朝内动荡之时,做事做人大家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手抓住了把柄。
富不同望着吕子盔一字一句地答道:“如果娘娘回到宫里,我们全部人都要陪葬!”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下来,只因为富不同这没头没脑的话太过于吓人。但正是因为它太过于匪夷所思,让人相信也是颇为困难。
其他人暂且不说,皇上即便再糊涂,要杀吕子盔也是他要好好掂量掂量的。抛开吕老头一身的功勋不说,就说他的忠心、他的正直,杀他几乎就是对皇权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胁。
如果一个一心想着朝廷的人都落到了如此下场,那岂不是逼着人人争当坏人,即便好人不变坏人也会对朝廷失望了。即便真有干这糊涂事儿的皇帝那也绝对不会是周跃五世,因为他太在乎自己的皇位了,在意到不愿意为了它冒一丁点儿的险。
因此,当今朝廷的官员们都有一个共识:无论你想要干什么,也千万别做威胁皇权的事情。不然,皇位上的那人将会化身一头疯狂的狮子。
“耸人听闻,你可知道这话传出你就是个死罪!”
最先发难的却是最不关心国事的吕清铃,也许是对于富不同一直以来的恶劣印象,富不同说的她都想要反对反对才舒服。
富不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明白吕清铃说的有道理。如果皇帝按他说的杀一批人,那么作为造谣生事者他自己极有可能被砍了脑袋。但他敢把人弄到吕府来,事前自然就仔细地考虑过了。
吕子盔不愧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对于皇帝、对于朝廷的事自然有着和吕清铃那个小丫头不一般的认识。常人都是伴君如伴虎,只要这老虎真下了狠心,不管你是谁、对朝廷有多么重要、有多少人想要保你,该死的终究活不了。
终日里神神叨叨的周跃五世陛下,没有人能真正把握他的决心。
吕子盔双眼阴沉地看着富不同,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清铃,你出去。”
眼见父亲如此表现,吕清铃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让父亲轻易就相信了富不同的话。这样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蒙在鼓里,于是便扯着嗓子叫道:“爹!”
“出去!”
富不同也转身对报喜挥了挥说:“你也出去吧。”
房门轻轻合上,屋子瞬间变得更加冷清了。两人面对面站着,两人无声无息得躺着,这情形看上去让人油然生出紧张的感觉。
第三十一章 胡萝卜与大棒 '本章字数:257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9 23:53:14。0'
夜郎国,从周跃建立之日起到今天历时四百余年。由于它的强势,周围的国家无不被它所威慑,虽小的纷争时有发生,但一直没有国家敢于发动大的战事,生怕被夜郎趁机占了便宜。
作为异世来人的周跃,他那些思想、技术以及对于政治结构的改革长久的影响着夜郎,甚至还辐射到了远方的它国。
但再强大的王朝它也有没落之时,再坚实的堤坝也有溃决之日,即便是周跃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建立的国家能够长盛不衰。因此,才会了富不同看见的各种半途而废的改革。比如,官员的集团化、权力的集中等等,由于利益的趋势让周跃也很难真正动弹它们半分。
也许,正是由于那些不彻底的改革,夜郎的衰落最先由它的内部开始了。
官员贪腐、皇帝懒政,在加上周跃五世日渐衰老,各种争权夺利的戏码你方唱罢我登场,看得人云里雾里。如果不是身处这股潮流的中心,你很难看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越是在这个时候,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因此,在听到富不同的警告后,吕子盔并没有像吕清铃那样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就是站在暗潮中心的一位参与者,他看得自然比别人更远,更清楚。所以,他接下来说的话也就不会那么让人奇怪了。
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两人,吕子盔悄悄地问道:“他们这时不会醒来吧?”
说实话,富不同还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因为他对于阿瓦拉的麻药除了效果来的快以外,其它的效果并不知道。也许阿丽朵会清楚一些,但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她在场。
就在富不同一脸苦笑的时候,吕子盔却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果断。
手起掌落,啪啪两声轻响,吕子盔的手刀准确地切在李贤与李娘娘的脖子上。以他的身手与力量,即便是风立山那样的壮汉怕是也要晕过去了。
“非常时刻,当做非常之事。小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富不同急忙摇了摇手,将自己的笑意藏了起来。
吕子盔这个老东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富不同还一直以为他真的是朝廷死忠,却蓦然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要知道这袭击皇妃的罪名可不是砍个脑袋就可以了结的,那是要诛九族的。但吕老头做起来毫不拖泥带水,不愧是一位杀伐之将啊。
吕子盔皱了皱眉头,富不同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太多,他猜不出也懒得猜。一提长袍,他坐在床边没好气地对富不同说道:“说吧,这次你又想要我怎么样?”
富不同嘿嘿一笑,这和聪明人打交道有坏处也有好处,但至少可以省了自己一番口舌。扶着床沿,他坐到吕子盔身旁低声笑道:“上次的那份任职我要了。”
因为富不同惹出了那么大的麻烦,于家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富不同再去南边任职反而会给本就不怎么太平的局势火上浇油。所以,在富不同离开后,吕子盔还真就去见了太子,将富不同从推荐人选上剔了出去。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聪明至此,不仅杀了一个回马枪,更是将自己的举动猜得清清楚楚。但现在的情况却很复杂,因为富不同带来的不仅仅是个皇妃的问题,明显还是一个天大的包袱。
富不同这不是送礼来了,他这是胡萝卜与大棒一起送了过来。
但如果答应富不同的要求,吕子盔与于家必定会又有一番摩擦。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的矛盾还没抹平,新的冲突又要开始,这关系还如何维持得了。
可吕子盔不知道,这还不是富不同所有的要求,还有更厉害的后面等着他呢。
看着富不同那一副不怕你不答应的得意模样,吕子盔真想一个耳光扇过去。但解决问题有很多方式,他也不是那一味诉诸武力的人。
轻轻叹息一声,吕子盔欲言又止地说道:“你要知道,上次那件事后太子殿下已经不同意你去南边了。哎,这事不好办啊。”
太子,就那个阴人他那里会管自己这点小事,怕是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中越多他约高兴。
富不同一眼洞穿了吕老头的心思,见他和自己耍心眼,便将计就计说道:“哦,好吧。那麻烦你了,我带着他们去太子那里,他想来也会答应我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富不同是一点行动的意思都没有。要知道,他即便真要去,怕是连太子府的门都摸不进去。但所谓关心则乱,吕子盔这个时候估计也不会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于是,他就那样笑吟吟的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吕子盔,一副“你看行不行的样子”。
如果可以,吕子盔觉得掐死面前这个家伙来得最划算,但以他的为人和自己对富不同的了解,这都只能想想而已。但人是肯定不能让他带走的,因为太子一个把持不住,那夜郎就真完了。这事,吕子盔是绝不愿意看见的。
“想要我答应你,你最好先告诉我你怎么这么有把握让陛下砍了我们这些的脑袋。”
富不同咧嘴一笑,他知道吕老头这是认怂了,只是想要死得明明白白罢了。起身跑到门前,他拉开门左右看了看,这才回到床边在吕子盔耳边一阵低语。
富不同是说得眉飞色舞,吕子盔却是听得脸色煞白。李贤想借他姐姐的脑袋陷害于家,
这事听起来虽然听让人愤怒,但对于其他人倒还不至于有什么凶险之处。可问题就在于这两人现在被绑在了一起,还被富不同这个天杀的送到了他吕子盔的手中。
这要是真把人给送回宫里,不消说,李娘娘那是一定不会放过李贤的。她要动手,皇帝那里是绕不过去。而这事要是落到皇帝耳朵里,那就真不是杀个把人的问题了。
要知道,古来帝王多猜忌,特别是怠于朝政,又怕王权旁落的周跃五世。
想想,自己还没怎么着呢,下面这些就已经鸡飞狗跳到了要杀自己身边人的地步,那要杀他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于是,与李贤,与李娘娘有过接触的吕子盔必定首当其冲,成为皇帝杀猴子给鸡看的不二人选。你要问为什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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