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瓦拉族告慰了先祖之后,童清华的儿子成为了祭台上的贡品,这颗人头也是在阿古拉搬出了富不同之后才得以带出了高瓦寨。富不同需要这颗人头,他要去送礼,给信任的四品佐领段大人送上一份大礼。
果然如同预计的一样,当段大暄收到这些礼物的时候真是欣喜若狂。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上任,富不同就给自己送来了如此礼物,这是要他再接再厉、扶摇直上的节奏啊。
亲自将阿古拉迎进府邸后,段大暄兴奋地就问:“富大人怎么样?没有来得及去参加他的成亲仪式,我心中一直是引以为憾呀。”
阿古拉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得。
“段大人客气了,我家大人一直念着大人的好,这才让我送上这份厚礼,望大人不要嫌弃。”
段大暄虽然摆手客气,但他却怎么样抑制不了心中的得意,仰头畅快地笑了起来。任你富不同千般狡诈,想要从自己手下出头不是还得殷勤地供奉着自己。抓住富不同的破绽,让他尽心尽力得为自己服务,段大暄觉得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另外,我家大人还说了,他衷心希望段大人能够屡立奇功,大大得宣扬我夜郎的威严。只要段大人以后有什么差遣,他必定义不容辞。”
“富大人客气了,哈哈哈。。。。”
得意的段大暄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古拉嘴角的那丝讥讽。此时,他不禁想起了富不同离开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别人敬我一尺,我很乐意还他一尺。如果有人想要把属于我的一尺夺走,我必定让他倾家荡产地偿还!”
这童清华岂是好惹的,中了这招“祸水东引”之计,段大暄怕是也得意不了几日了。要知道,段大暄从富不同身上夺走的岂是一尺之利,这后果必定惨烈十倍。
第八章 男人! '本章字数:239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4 20:46:50。0'
“吕子盔,你这是坑我!”
富不同一拍茶桌,朝着笑吟吟的吕大人就是一声怒喝,本是极愉悦的前厅立刻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缓缓地放下手中茶盅,吕子盔脸色已经涨红,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想他一辈子行得端、坐得正,何时给人拉过关系、走过后门,更别说给人下绊子阴人。没想到第一次动了惜才举荐之心,居然落得被人而言相向的下场。
吕子盔撩开长袍的下摆,大马金刀得摆出架势看着满脸愤懑的富不同说道:“富不同,老子推荐你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真当老子好欺负。”
“你到是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老了,就不要办这糊涂事儿!”
见两人大有翻脸的趋势,即便是一直表现得对富不同的事不闻不问的阿丽朵都有些着急了。她伸手轻轻扯了扯富不同的衣袖,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切身利益受到了威胁,此时的富不同那里平静得下来。
在高阳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为夜郎立下了如此大功,没想到还被人趁火打劫,打着欣赏他的旗号居然又要把他送去边陲之地。顷刻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讨薪时的场景。
一把甩开身后的手,富不同指着吕子盔威胁道:“老头,你如果不给我换个好的,轻松的差事,你信不信老子出门去闹,闹得满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老不休说话不算话!”
吕子盔不怒反笑,面做惊讶之色说道:“啊,我到是忘记了你富不同耍赖的本事了。”说着,他居然挥了挥手,无所谓地说:“你去闹吧。只要你出去能闹上半天,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富不同伸手就往茶桌上拍去,张口就像要叫好。可这好字还没出口,他就觉得不对了,总觉得这老头话里有话。什么叫能闹上半天,难不成这京城还有城管不成?
“富不同,你别闹啦!”阿丽朵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富不同的鼻子就骂:“不就是去收拾土匪嘛,你用得着这么害怕,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见自己老婆居然帮别人说话,就是圣人他也要发怒啊,何况富不同完全就不粘圣人的边。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阿丽朵,指着自己的鼻头哂笑道:“哈,我不是男人?”嘿嘿两声,他的手指猛地指向看戏的吕子盔,咬牙切齿地叫道:“我知道,他才是男人,你跟着他去算了!”
富不同此话一出,前厅里立刻就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阿丽朵就那样静静得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仿佛已经随着富不同的话碎去,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灵魂。眼泪无声的溢出眼眶,带着明亮的银色滑过脸颊,轻轻地滴落在身前。
即便是被迫嫁与富不同时,阿丽朵也没有这样绝望过。当时的富不同虽然有很多坏毛病,但至少看上去还是一个理智、有那么点责任心的人。那里像现在,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吕子盔身体前倾,双眼怒视着富不同,沉声说道:“你不仅无赖,原来还很无耻,看来我真的是眼瞎了。”
富不同不声不响地垂着头,紧紧捏着双拳,他的大脑里已经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局面。羞耻与愤懑交织在他的心中,让他更本就没有想清楚此时的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报喜更是龟缩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事情闹大了,少爷刚才的话与休妻何异。
休妻,即使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也是极其难以发生的,因为它将会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报喜知道,如果不是被逼到角落里了,少爷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来的。此时,报喜忽然想到了今天在进城后少爷问自己的话,他忽然明白了,少爷这是在嫉妒。
试问,有那个男人希望被自己的女人指着鼻子说不如别的男人,除非他不是男人!
所谓随从、亲信,那就是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现在就是他报喜为少爷亡羊补牢的时候了。
啪的一声,报喜已经双膝跪地,大声地喊道:“少夫人,吕大人,请原谅我家少爷吧,他就是嫉妒了。”
“嫉妒?”吕子盔惊讶地看着报喜,不可置信地问道:“嫉妒谁?我吗?”
“少夫人,吕大人,今天进城的时候少爷就问我,男人是不是都得像吕大人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小人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想,一定是少爷见少夫人与吕大人相谈甚欢,所以就嫉妒了。”
吕子盔想笑但还真是笑不出来,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可能才是富不同失控的罪魁祸首。当他的目光投在富不同身上时,却见那个年轻人已经满脸通红得将脑袋深深得埋在胸前。
“哈。”吕子盔无奈地笑了一声,他缓缓坐下抓了抓花白的头发,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老来老来还有这样的能力,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为了女人嫉妒自己。
难为情地瞅了瞅阿丽朵,吕子盔觉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还是该出来当这个和事老。他伸出身子,低声问富不同:“那个,小子,这不是真的吧?”
嫉妒啊,即便富不同一直都认为男女应该平等,男人应该对女人好,可这问题要让他当着女人的面承认还真有些让他开不了口,即便他非常清楚自己心中的嫉妒是毫无理由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如此不要面子的男人,怕是已经绝迹了。
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他富不同不站出来表个态,怕是真要铸成大错了。
“少夫人!”
“阿姑娘!”
忽然的两声惊呼让富不同心中一惊,他转头看去,只见阿丽朵已经转身快步向着大门跑去。
“阿。。。。。”
“还叫个屁啊,还不追!”
富不同一声叹息,拔腿闷声就追了上去。他明白,如果让阿丽朵真的离开了,以她的性格很可能再也不会回头。但他还真没敢直接上去抓住阿丽朵,只盼望静静地跟着她,找个机会让她原谅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越走越快,眼看着就要出大门了。
这时,吕子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千万不能出大门,外面危险!”
老头果然在外面有阴谋!
富不同由走转跑,伸手就想要去拉住阿丽朵。可阿丽朵就像是成心似得,也是大步跑了起来。
若要说奔跑的能力,几个富不同怕都不是猎户出身的阿丽朵的对手,他心中一急,一道银色光芒便从衣袖下射了出去。
“啪!”
“天渡丝”准确地缠住了阿丽朵的双腿,她立时就摔倒在了门槛上。
富不同哪敢怠慢,冲上前去一把将阿丽朵抱在怀里,关心地问道:“老婆,没摔着吧?”
啪的一个巴掌甩过去,在富不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丽朵直接俯在门槛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婆,你打得好,我错了。”富不同用力地将阿丽朵紧紧搂住,靠在了大门上坐了下来。一边拍着阿丽朵的后背,嘴里一边说着道歉认错的话,心中充满了懊恼与怜惜之情。
第九章 屋有猛女 '本章字数:231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4 20:46:55。0'
前厅里,报喜与吕子盔同时松了口气,看起来事情终于是过去了。
只是,有些事情看起来结束了,但有它所引发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吕子盔瞅了眼正抹着额头汗水的报喜,轻咳一声笑道:“小哥,你家少爷看起来很不简单啊。”
报喜头也不回的扬手骄傲道:“那是当然,不看是谁家公子。”
与富不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报喜这小子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合格的随从,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的主人考虑。只要是对少爷有利的那就是正确的;只要是对少爷不利的,那就要看报喜自己的反应能力了。
“他刚才捆你家少夫人的那东西是什么,好生厉害。”
听吕大人问道这事儿,报喜顿时就得意起来。转过身来,他搓着双手望着堂上那位老人,有荣与焉地笑道:“嘿嘿,羡慕吧,那是我家少爷的绝招,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大人,您今天有眼福啊。”
“是啊,有眼福。”吕子盔颇为赞同地点头迎合道,但他那嘴角露出的笑容却显示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味道。他忽然意识到,富不同这个整日里似乎就会插科打诨、耍赖占便宜的年轻知县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在他那消瘦的身体里面还隐藏着一个更加难以揣度得真相。
就在吕子盔试图从报喜口中挖掘真实的富不同时,在大门口,在街上行人们看热闹的目光中,正上演着一出驯夫记。
阿丽朵躺在富不同的怀里,点着他的鼻头说道:“你以后不准再惹我生气了。”
富不同马上拨浪鼓似地摇着头,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不会。”
“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商量。”
“一定一定。”
“你以后不准再往家里添女人了。”
“这。。。。。”
想他富不同做了那么多事求什么呀,除了实现父亲的愿望以外,他还要满足自己的心愿呀。这三妻六妾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追求之一了,当初不愿意娶阿丽朵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想他富不同比马要高级吧,怎么能这么下作呢。
富不同稍有迟疑,阿丽朵便伸手拧着他的耳朵重复道:“以后不准往家里添女人了!”
富不同长长地伸出脖子,斜视着自己夫人赤牙咧嘴叫道:“老婆,这事咱们再商量吧。”而他的双手则是紧紧地抱住了阿丽朵的腰,一把抱住她站了起来。
见富不同不再好言好语得与自己谈条件,阿丽朵突然意识到不妙,反应马上激烈起来。她手抓脚踢,口中大声地呼喊:“富不同,你个混蛋,你让我下来!”
富不同毫不理会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四处看了眼后抱着阿丽朵就往西边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他还一边叫道:“吕大人,借你家屋子用一下!”
吕子盔听见富不同的叫声,急冲冲地跑出前厅来,登时脸色都不对了。
“诶!”吕子盔刚想招呼富不同,却见他已经在仆人们的嬉笑中冲到了西厢房的门前,伸手推开了房门。狠狠地一跺脚,他只得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表示遗憾,因为在那间屋子住着的人他吕子盔都惹不起啊。
果然,消失在门前的富不同很快就拉着老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色狼,那里走!”
只见一女子身穿翠绿绫罗长裙,头插金边楠木头钗,手持一把银白方天画戟大步流星得从屋子里杀将出来,吓得旁边的仆人们惊叫连连。
一看户主吕子盔正站在前厅门前,富不同边逃边大喊道:“吕大人!吕大人!”他也不知道这是吕老头的几号老婆,反正看这德行与吕子盔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找他帮忙准没错。
但让富不同傻了眼的却是,报喜都冲上来了,可被他寄予厚望的吕大将军居然遮着半边脸转身跑进屋了。
一看这情形,富不同骂娘的心都有了,家里的狗咬人主人居然都不管的。不过,让他稍感欣慰的是自己的铁杆儿报喜冲了上来。
可报喜刚刚跑到富不同跟前还没来得急表忠心脸色忽然就变了,他惊慌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居然比来时还快。
“少爷,小心!”
富不同回头一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女子居然已经高高跃起,手中那把长戟更是直指他的背心而来,一派高手风范。
眼看距离太远,百宝囊里的宝贝发挥不了作用,富不同放开阿丽朵的手就要使出驴打滚时,一声娇喝在耳边咋响。
“休要伤我家相公!”
银光从空中闪过,直奔那女子的面门而去。
那女子也是好生厉害,空中身子一扭,手中的戟柄正好挡在了银光前行的路上,当的一声碰个正着。她落地之后便再也不看富不同一眼,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旁的那个姑娘,阿丽朵。
长戟往身前一领,那女子摆出架势看着富不同两人说道:“原来是一对奸夫**!”
感情这又是一位想要行侠仗义的女侠,只是威力比以前碰到的那位刘姑娘看起来大了不少。富不同翻了翻白眼,招手说道:“这位夫人。。。。。”
“姑娘既然有心,我便与你过过手又如何!”
富不同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老婆,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却知道这事绝不能让它发生。虽然没有见过阿丽朵出手,可她顶多也就是身形灵活一些,与对面那个看起来与吕老头一丘之貉的女子似乎差距甚大啊。
但富不同刚要阻止时,阿丽朵一眼就瞪了过来,看着他不冷不热地威胁到:“你如果敢再多说一句,以后休想再见到了我!”
这话的威力可是非同一般,富不同立刻捂住嘴看着自己老婆,一脸的哀求之色。
阿丽朵冷哼一声不在看富不同,缓缓上前两步站到了绿裙女子对面。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对手,轻蔑地笑道:“你的兵器呢?”
“怎么,看不见就怕了?”说完,阿丽朵居然从手心中翻出了一只小巧的筒箭,滴溜溜地在掌心处转了开来。
那女子也不示弱,一荡手中的长戟仰头笑道:“哈,笑话,本姑娘还没怕过谁!来吧!”
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均摆开了要一决高下的架势,富不同只觉得心跳加速、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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