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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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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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六艺抬起胳膊来,狠狠地擦了擦嘴‘唇。
然后,朝着陈怀远的脸上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
陈怀远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陈六艺家教很好,从小到大骂人都没几次,别说打人了。
如果不是陈怀远把她逼急了,她绝对不会动手。
陈怀远抬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被她打过的地方,呵呵一笑。
“小六,你真够狠的。”
“你放开我。”
陈六艺有些装不下去了,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
她心里比谁都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和陈怀远死磕,她一定是惹不起的。
一男一女单打独斗,除非那男的特别孬,不然女的肯定得输。
要知道,陈怀远之前是国防生,军‘校毕业的,他一点儿都不孬。
“陈怀远,你别让我讨厌你。”陈六艺说。
“这么说,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陈怀远摸着她的脸,浅笑:“小六,一直以来你都没弄清楚一点。我对你好,不是理所应当。只要我不想对你好,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因为陈怀远的这句话,陈六艺的眼睛突然很酸。
她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慌乱,眼眶红红的。
陈六艺颤‘声说:“随便你……我不在乎。”
“你知道张爱玲吗?”陈怀远话锋一转。
陈六艺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
陈怀远又问:“那你知道张爱玲的至理名言么?”
陈六艺说:“不知道。我不喜欢张爱玲。”
陈怀远笑着贴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就是张爱玲写的,男人如何通往女人的心。
这是陈六艺第一次听陈怀远说这种事情,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以前没发现,你还这么不要脸。”陈六艺骂他。
陈怀远笑,“待会儿,还有更不要脸的。”
**
当一个男人真的想强‘占一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基本是拒绝不了的。
何况陈六艺本身就对陈怀远动了感情,反抗的时候都不愿意打他一下。
最后,她被陈怀远压在车里,破‘了处‘子之身。
虽然很多人第一次都不出血,但是陈六艺出了。
她的血沾在了陈怀远的车座上,看起来很淫‘靡。
事后,陈六艺蜷缩在座位上,哭得泣不成声。
陈怀远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他知道,他冲‘动了。
其实他曾经无数次地意淫过陈六艺,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
得到她的那一刻,他很清晰地从陈六艺的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恨意。
于是,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肖想了十年的人终于被他破‘了身子,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陈怀远吸了几口烟就掐灭了。
他看着陈六艺,哑声对她说:“小六,我可以负责。只要你愿意。”
陈六艺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
她的嗓子已经在刚才完全喊哑了,而且,她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做那种事儿的确是很耗体‘力,她终于见识到了。
……
陈六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过了很久,才说:“我送你回家。”
说完这句话,她便发动了车子,朝着陈怀远家的方向开去。
陈六艺的腿软得厉害,踩油门和刹车的时候都没什么力气,动得厉害了还会有东西流出来。
沈佳妮家离陈怀远家里很近,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陈六艺将车停在他的公寓门口,然后把车钥匙拧下来扔给了他。
陈六艺下车的时候,差点儿软‘得坐到地上。
下来之前,她已经将之前穿的陈怀远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
虽说已经五月,可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一下车,陈六艺就打了个哆嗦。
陈怀远跟着陈六艺下了车,凉风吹得他清醒了很多。
看着陈六艺狼狈的样子,陈怀远心里是有些自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陈六艺说:“小六,我送你回去。”
陈六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用,我打电话给杨堔,让他来接我。”
杨堔这个名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陈怀远一听到这个名字,绝对会变脸。
陈六艺就是摸清楚了这一点,才在这个时候说杨堔的。
她不想和陈怀远纠缠下去了,今天的错误也不能再继续。
或许杨堔说得是对的,当初陈怀远非她不可的时候她没有珍惜,现在那种感觉就再也不会有了。
她再怎么做都是徒劳。陈六艺当着陈怀远的面儿给杨堔打了电话。
……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没等杨堔开口,陈六艺就说:“杨堔,我在xx小区,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杨堔一下子就听出来陈六艺声音不对劲儿了,哑哑的,听起来就像是刚大战一场似的。
他立马放下手里的事儿,“行,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对杨堔来说,陈六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朋友两个字来界定了。
她对他的意义,就像蒋彦进和褚简昭一样,是挚友,是家人。
他们出事儿了,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我等你……”
陈六艺只说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掐断了。
她看着陈怀远,说:“他来接我,你不用管。”
陈怀远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一下子把陈六艺推了很远。
今后,他们两个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陈怀远伸手将陈六艺圈在怀里,认真地对她说:“小六,只要你说一句,我就不结婚。”
他对沈佳妮本来就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家里催得紧,他绝对不会这么草率就找一个人结婚。
沈佳妮家庭条件是很好,可是陈怀远从来没觊觎过什么。
他们两个,一直是沈佳妮付出比较多,陈怀远对她一直不咸不淡的。
他只是想找一个结婚的人,并不是爱人。
只要陈六艺说一句不想让他结婚,他一定可以背负全世界的骂名,不去和沈佳妮结婚。
可是,陈六艺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不肯满足他。
她对他真的挺狠的。
“好啊,那你不要结婚。”
陈六艺盯着陈怀远看了一会儿,忽而笑出了声。
她的笑里带了几分妖娆和妩媚,那是成熟的女人才会有的韵味。
“我说了,你能不结么?”
陈怀远抱紧她:“我不娶她,你嫁给我。我对你负责,这样好么?”
陈六艺没有给他回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陈怀远一直抱着陈六艺。
**
杨堔刚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直接走上去,从陈怀远怀里把陈六艺拽了出来。
看着陈六艺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他就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堔抡起拳头来,狠狠地砸过去。
陈怀远没有躲,这一拳下去,他嘴角直接出了血。
“杨堔,你别打了。”
陈六艺拉住杨堔的胳膊,小声地提醒他。
杨堔本来就心情不好想跟人干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当然不可能放过。
要不是陈六艺提醒他,他今儿准得把陈怀远打个半死。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都要结婚了还跟别人这么牵扯不清,好不容易榜上个暴发户的女儿,你还是好好珍惜吧。”
杨堔不屑地看着陈怀远。
陈怀远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有说话。
杨堔也没再搭理他,拉着陈六艺就走了。
陈怀远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戳了了一样,血肉模糊。
杨堔扶着陈六艺上了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看着陈六艺狼狈的样子,杨堔好奇地问她。
“你这就跟他睡了?你自愿的还是他强的?”
陈六艺垂头,说:“我自愿的。”
杨堔说:“看他那德性,老子骂几句都不敢回。这么没种,我看你还是甭喜欢他了。”
陈六艺没有说话。
杨堔倒也没再继续数落她,说完这话之后就发动了车子。
“送你回家还是回你那儿?”
“……药店。”陈六艺说,“我去买事后药。”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杨堔叹了一口气,开车带着陈六艺去药店买了事后药。
杨堔没让陈六艺自己去买,他觉得那样太不男人了。
在药店门口停车之后,他进去给陈六艺买了一盒事后药。
药店的人对这种行为好像已经麻木了,没有那种生气或者是愤怒的表情。
药店门口有个自动贩卖机,杨堔出来的时候顺便给陈六艺买了一瓶水。
……
“两颗,吃吧。”
上车之后,杨堔把水和药一块儿递给了陈六艺。
陈六艺接过来,和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口气吞下了两颗药。
“就那孬种,以后别跟他睡。”
陈六艺吃过药之后,杨堔这样提醒她。
陈六艺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反驳。
刚才陈怀远做的那些事儿,已经彻底让她对他这个人绝望了。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他随便和谁结婚都好,不关她的事。
**
把陈六艺平安送回家之后,杨堔也回家了。
这么折腾了一通,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
洗了个澡准备睡觉,手机却突然响了。
杨堔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北京的号。
他摁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臭小子,连我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杨堔立马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了。
他从北京离开的时候,只给老头儿一个人留了电话。
当时他答应了老头儿,他的葬礼一定会赶过去。
所以当杨堔意识到电话那边的人是他时,内心立马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问:“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老头儿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已经没以前那么精神了。
他说:“臭小子,这两天有空,来趟北京吧。老头儿我也不行了。快死咯。”
杨堔从床上坐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你别胡说八道行么!快死的人哪里有力气打电话?死老头儿,你别玩儿我,我绝对不信。”
说完这一大段话,杨堔的眼睛已经红了。
其实他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虽然只和老头儿相处了一个礼拜,但是他心里头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他走的时候老头儿身子那么硬朗,现在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快死了,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老头儿听着杨堔的声音,欣慰地笑。
他临死的时候,给儿子女儿打电话,他们都说忙。
只有这个臭小子,还能憋出几句关心的话来。
“臭小子,你过来还能再看到我们医院的小白。”
老头儿说:“听说她这个月做完就要辞职嫁人咯。”
一听到白静的名字,杨堔立马就急了,他问:“她辞职干什么?她要嫁给谁?那个狗屁江彦么?”
老头儿爽朗地笑了几声:“你过来就知道了……我这身子,最多撑三天。”
杨堔:“那你好好撑着,我这就去买机票!”
**
挂上电话之后,杨堔直接打开手机订了一张明天早上六点大连飞北京的机票。
出票之后,他拿了行李箱收拾了一下衣服。
四点半,杨堔开车到了机场。
取票,托运,安检,五点二十五分登机。
登机之后,杨堔便把手机关了机。
这次出来得突然,他不打算跟任何人说。
随意失踪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再多干一次也没什么。
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首都的机场流量永远都下不去,杨堔在出口处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打到车。
他拎着行李箱,直接奔到了松堂医院。
这一次和志愿者活动不一样,探视之前要先做登记。
杨堔难得耐性地按照医院的规定写完了登记,将行李寄存在一边,然后直奔老头儿所在的病房。
杨堔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
他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原本精神的老头儿现在已经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旁边有护工正在喂他饭,可是他一边吃一边吐。
杨堔握紧拳头走上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松。
“嘿,老头儿,我来看你了。”
老头儿听到杨堔的声音,有些兴奋地扭过头。
他想说话,但是没力气说了,只能一直盯着杨堔看。
杨堔看了一眼护工手里的粥,问:“他就吃这点儿东西?”
护工说:“这个都吃不下去了,一吃就吐。这两天一直在输营养。”
杨堔听得心里难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继续输营养吧,等他能吃下去了再喂。”
护工问:“您是他的家人吗?”
杨堔摇头:“不是。”
护工说:“抱歉,不是家人的话不能下这种决定的,我们和患者家属签过协议。”
杨堔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的确,他没有资格决定这些……
不知道怎么地,看到老头儿这种情况,他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梁朝阳。
当年,是他决定了他的生死。
现在回忆起来,杨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别造孽的事儿。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资格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算梁朝阳那么提出来,他也不应该答应给他签字儿。
……
杨堔看着护工喂完老头儿一碗粥,等护工离开之后,他坐到了床边,乐呵呵地和他聊天儿。
“吃饱了?”
老头儿生硬地点头,声音还算清楚:“饱了。”
听着老头儿的声音,杨堔的眼眶莫名其妙地发烫。
但是他不能哭出来,因为那样太没面子了。
“看你这样子,肯定还能活。你骗我过来干什么?”
杨堔轻拍了一下他的手。
老头儿也笑了,他说:“你再不过来,小白都要被别人抢走了。你不喜欢她了?”
杨堔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他:“她为什么辞职?真的是要嫁给别人了?”
老头儿说:“不知道,反正要走了。这个月底就走。江彦好像也不来了,估计两个人一起吧。”
杨堔的拳头越攥越紧。
老头儿继续说:“你要是真喜欢小白,就去追吧……年轻人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儿,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杨堔点了点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省着点儿力气吧,别教育我了。”
他不想再让老头儿费力气说话了,所以随便一句话就敷衍过去了。
老头儿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对他笑。
笑着笑着他就睡着了。
**
杨堔蹑手蹑脚地退出病房,找护工问了一下老头儿的状况。
他们说,志愿者活动结束没几天,老头儿就这样了。
他本来就有脑梗,有时候清醒有时候不清醒。
这几天身子退化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说话也没有之前利索了。
“那还能活多久?”杨堔问护工:“现在推到别的医院治,能治好么?”
人生第一次,他想拼尽全力救一个人。
现在,他突然就知道了梁朝阳生病的时候白静是什么心情。
明知道他最后会离开,但还是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明知道怎么治疗都没有用,但还是不愿意留下一点儿遗憾。
他想,那个时候白静一定也在等老天给她奇迹,可是等来的却是梁朝阳的死讯。
杨堔再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人。
“没什么用处了,脑梗这种病治不好,而且人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之前有好几个病人,都是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护工的话,把杨堔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
听完她的话之后,杨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低着头走到白静的办公室门前,然后推门进去。
白静正在低头写营养报告,听到门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当她看到杨堔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杨堔走到办公桌前,低头抱住了白静。
白静整个人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这样让他抱着。
因为杨堔今天很是反常……
他身上,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对不起。”
杨堔抱着白静,声音沙哑地和她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就是个畜…生。”
白静被杨堔接二连三的对不起弄得懵了。
她问:“……你怎么了?”
突然间出现,突然间抱着她不停地道歉。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杨堔将白静转了个身,和她面对面,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他才有足够的勇气坦白当年的事情。
他说:“其实那天……他本来不该死的。”
白静知道杨堔口中的“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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