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龙头张开大嘴,看似威猛无比坐落在主殿中央,周围没有保护措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龙头的下方便是疏龙夺气阵用来将龙气运送出去,这龙气乱就是因为阵法触动导致的,只是我所站的地方在主殿的台阶下,主殿之上四周空无一物,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按道理说洞穴之外的阵不算难过,至少一只修炼的野猫也可以通过,但这龙气的保护是多重要的工程啊,不应该这么容易才对啊。那么这大殿之下的路定有蹊跷。只是并不知如何险恶,我也不敢贸然行动。
这时,空气中多了一股妖气,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一只黑猫,毛色油亮,目光深邃,也不知这畜牲多少岁了,这时它看向我,向是宣告主权似的忽然高叫了一声,之间它瞬间变大,露出了九条尾巴。徐大勇惊叫:“九尾猫。”也就弹指间,那猫又恢复了正常。它试探着向我走来,用爪子在地上写画着什么。徐大勇壮胆似的去看对我说:“沈大师,你快来看啊,这猫写的什么字啊!”我也上前,这猫还有些本事,写的乃是梵文。这种文在一些古老的器物上很多见,有些阵法书也是用它写得,只是这些文被一只猫写出来未免太夸张了,我也吓了一跳。这猫写完后对我叫了一声,示意我看同时向后退了几步,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看着龙头。
我一看,大惊失色,这……徐大勇见我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沈大师?这猫写了什么?大师?”我站在原地和猫一样看着龙头,心中打着颤。怎么会这样呢!看来都是命啊。
此处的阵法是亦邪亦正的“步步生天”,难怪不用其他阵法保护,就此一道阵法千古无人所破,只是布阵的人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为人准备的阵法竟被一只猫给抓到了机会。所谓“步步生天”就是说每一步都暗藏生机但是如果你走的不是布阵者所设定好的路线的话,每一步都是死,而且这种阵是一次性的,如果你不小心入内走错了。那么一开始的路线作废,这个阵法变成一道死阵,无人能走。
但是这对于四脚的灵猫来说就不成问题,也许这就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吧。但是这猫走了过去是小,它竟然胆大到把龙嘴里的“定气珠”拿走了,这“定气珠”乃是一离开龙气之源便裂开中间是龙气心。看来这猫原本是八尾,正是吸了这龙气心变成了九尾。
妻子听到这呼吸渐渐慢下来,我知道她睡着了。我将她抱入房中,自己也安睡了下来。关于后面的事太复杂也太残忍了,我不太想回忆起,因为我怕再经历下当时的场景,再来一遍悲痛。
渐渐的,我们都睡了。只有院子里那只黑猫从墙上跳了下来,乘着月光向自己的窝走去,蜷缩成一团。
剩下的故事还有连我也不知道的故事就让它来将给你们听吧。
我本是大凉山下一个樵夫家养的一只野猫,这家樵夫人很好,日子过得虽贫却很快乐,两人育有一儿一女,那时正值元朝末年,征战不断,这天早上,樵夫将砍好的柴背到市上去买可再也没有回来过,女人追到集市上去问,都说昨天抓壮丁充军去了,女人回家哭的是昏天黑地。她的一双儿女也抱着妈妈要爸爸。可是当时恐怕连皇上也不敢保证男人是否能回来。这家人很可怜仅靠女人每天织布赚钱,但这布不像柴,每天说看多少只要有力气就行的,于是,为了生计女人决定带着一双儿女改嫁。我有幸没有被他们遗弃,一直被小女儿抱在怀里。
苦的是,女人被人所骗被卖到了瓦子里,这一双儿女也被卖了进来,女的被老鸨带去抚养培育,男的在里面当杂役。我还是跟着小女儿在一起,我见他们家人太苦,常在这三个人之间穿梭,后来他们发现我的意图经常靠我传送些东西,有时是钱,有时是食物。这一过就是三年。
我记得最清楚是明兵入镇那一天,镇上大乱,瓦子里的女人都躲在地窖里吓得直哆嗦。明兵进来开始抢夺普通百姓的财物,街上一片混乱。最后,明兵来到了瓦子要找花姑娘,也就是找些姑娘当军妓。女人们被士兵从地窖中拉出,女人护着自己的女儿出去,我是一只猫,几乎没有人会注意我。我晃了一圈,惊悚的发现这明兵的带头将领居然是樵夫!我很开心,因为这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当然这仅是我这只动物幼稚的开心。
我回去找女人拼命的想把她带到樵夫面前。女人此刻十分害怕,根本不注意我的呼叫和撕咬。这时,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兄弟们,这些天大家辛苦了!好好玩玩。哈哈哈……”这熟悉的声音说着让人生畏的话,女人也注意到了樵夫。我以为他们会相认,可女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低下了头,开始哭起来。
很多年后,我知道对于女人来说有种叫贞操的东西,是她们要一直活下去的动力,当她们觉得自己的贞操受受辱时,她们必须死,而没有勇气死的人会被人看不起,被迫活活烧死。这一刻,女人自然不愿意出现在自己男人面前。不愿意面对这残忍的局面,她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声来,小女孩也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她刚想冲出去就被几个明兵捉住。几个明兵满面淫光的将她拉走,小姑娘先是喊娘,后来她娘也被几个明兵拉走,小女孩又开始喊爹,几个军营汉子看见这水灵灵的姑娘早就没了神,哪管他说什么呢,就觉得吵,一巴掌上去震的小姑娘头晕,也就没了声,不再挣扎了。
这时的我很急,我扑向了那几个明兵又是咬又是用爪子挠他们,有一个士兵毛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甩了出去,我被狠狠地撞到地上。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感觉自己脊梁骨可能断了,可是小姑娘怎么办我还是要救她。
这时,樵夫的儿子出现了。他拼死拼活来到樵夫面前跪了下来:“爹……爹……救救我。”樵夫一震,自己征战三年妻离子散,没想到今日大盛之日还能遇见自己的儿子并与他相认,两人都十分激动抱头痛哭。可是这件小事并没有引起众多士兵的注意,他们依旧在解决自己身为男人原始的冲动。我心里很着急,可又不能提醒小男孩救救他的母亲和妹妹,眼看着其中一个男人就要得手,我不顾伤痛有一次扑了上去狠狠地挠那个男人的眼睛,结局就是我又一次的被扔了出去。我四脚朝天,我想自己就要死了。
我好想隐约听见那个小男孩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樵夫一听想要叫停奈何当时场面早已失控,樵夫安抚了儿子一句说:“算了。”
也就这一刻,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我只是一只山间野猫,本该无家无主自在逍遥,奈何从小被樵夫家收养,渐渐通晓人性,我以为世间为家人是至亲,火烧愈艳。可是这一刻,我发现我错了,世人总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皆是被心所固,心生欲,欲乃大邪之物。
天边天雷轰轰,撒了下来,许多士兵被劈死,大家乱作一团,没有人再去在意墙角的一只野猫被雷洗礼过忽然跳出了围墙,向远处奔跑,那速度是平常猫的三倍。我一直跑,一直跑,被洗礼过的身子十分灵活,而我的脑中忽然多了一道话语,猫之修炼,五尾小成,六尾一劫,七尾去凡身,八尾惹神怒,九尾众生拜,十尾功成。
那以后,我就开始修炼。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岳西镇的龙穴,此处修炼很容易,受日月之精华,梵去妖气,只是六尾一劫时我没注意,不小心惊动了龙气,当时我很害怕,立刻逃走,去了别处修炼,可是又是好多好多年,我的修为卡在了八尾巅峰,始终无法得到九尾。正巧听到几个道士说起“定气珠”的妙用,得知百年“定气珠”可以提升修为,若是千年则可助人得道成仙。
但是“定气珠”难寻,我忽然想到岳西镇的龙穴内应该又一颗,而且我之前在哪修炼闯过祸,每次修炼突破时总感觉心魔难除,这次去说不定可以一举两得。于是我又来到了岳西镇,发现除了房屋变了但村子里其他一切如前,我又来到龙穴口,向“定气珠”出发。我虽凭借自己的优势毫不费力的得到了“定气珠”,将珠内的精华吸食干净,这时,我感觉更大的灾祸发生了。龙气顿时肆意比我当年的还要严重,我连忙逃了出去,这时,九尾已成。
我又经历了次天雷,可是九尾众生拜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九尾的我忽然顿悟世间大道,因果有理,善始善终。我心中的大道催我又回到了龙穴中,遇到了沈徽。
救苍生。这是我的使命。
后来沈徽花费七天七夜摆出“龙祭阵”平定龙怒,而开阵需要灵气祭天。我的八条尾巴就是在那时消失的,唯独留下一条保命。后来沈徽见我可怜收留了我。
哎,只因贪恋九尾,白白丢了八尾,这便是命数。我的命数如此又怪得了谁。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这就是我与岳西镇的故事。这就全部,也只是开始。###第10章 七年里的故事之鬼求
10
七年里的故事之鬼求 上
又是一个白天,整个镇子在鸡鸣中醒来。这儿是江西的一个小镇,我是这儿的茶楼主人,我是沈徽。
忙忙碌碌的一天即将结束,关上门,自己还有妻子就是一家。只是今天的关门有些蹊跷,我让妻子先上楼梳洗再去院子里纳凉,我自己走到茶楼的木门旁准备关门,忽然我感觉阴风刮来,远处亮起了鬼火。我眉头一皱,这里面必大有文章。我这茶楼四周布下“束魔阵”,就是厉害的魔妖来了也进不来,所以一般的鬼怪感受到了阵危就不会在靠近,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像是在吸引我走出“束魔阵”,我心生疑虑,正在思考要不要一探究竟。这是,远处的草丛上空,鬼火刚刚亮起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阴文——求。我想我这么出名,活人找我就算了,怎么连死人也来找我。
没办法,我只得向草丛走去,走进看,这儿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周围阴嗖嗖的,阴风直往脖子里钻,我轻咳了一声说:“何必躲藏,快快相见。”话刚说完,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响声,眼前随即出现一个女子,民国时候的装束,面容憔悴,哭着对我说:“大师救救我。”我心中大叹,这一个鬼让我救救她,情况实在十分喜感,但是这大晚上的站在门外让人看的怪奇怪的,我便邀请她进屋细谈,她神色迟疑不敢向前走。我说:“没事的,跟我来就行。”
这便是“束魔阵”的神奇之处,此阵对于妖魔来说是个死阵,无论他们怎么破也没有用,但是如果我诚心邀请的话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很多人不理解,觉得我是天方夜谭,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束魔阵”的阵眼是和我心脉相同的。
我们进来后,领她到了我最常坐的地方,正巧妻子梳洗完下楼,我让她到一壶茶来,不久,妻子送了壶茶过来,当她看见我对面坐的不是人时也只是惊呼了一声向我投来惊讶的目光。我对她笑笑说:“没事的,你就先去睡吧。”
我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虽然我知道她不可以喝。
“说吧。让我救你,先说说你的故事。”我抿了口茶对她说。
她迟疑了一会,说:“其实,我也记不清我是谁了,我只知道当我醒来时我就在一个黑暗的房子里,我出不去就只能在这个房子里。慢慢的,我感觉外面有一种很好闻的气体进来,我特别喜欢那种味道,我就拼命的吸食。这种味道时有时无,我研究了好久才发现它的规律。后来的日子就是这样枯燥无味,我将吸食这种味道作为我每天的精神寄托。再后来,我感觉自己好像浑身充满力量,我挣脱了那个黑屋子。我才发现,原来一直困我的黑屋子是一口棺材。”说到这她眼神忽然空洞起来,远远的看着远方。我和她都没有说话。我大概可以猜出来她成鬼并不是任何人的本意,可能当时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葬她才导致她宿命不断,每天受阴气所沐浴吸食成鬼。但是……也不排除她是遗愿未了,或是极大冤屈才导致地府不收以免污浊六道之气。
在一阵的发呆后她继续说:“棺材四周还有六口棺材,这些棺材四周散发着黑气,我被吸引过去,那黑气原来就是我最喜欢动的食物。”说到这,她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我内心陷入深深地恐惧中,就她而说她所经历的是“以尸养魂”,但是她怎么会经历这种奇怪的事,这种阵术是春秋时楚庄王命谋士研究出来的,让死去的人被七个穷凶恶及的人包围,按先天八卦阵布局,一定是日后死去人无法超生心生怨念,于是就会活过来,这时只需将他的使命写在墓口,这只阴魂就会为所葬者使用,对上可以入侵君主身体,向下可以迷惑士兵心智,功效基本等同于苗家的“噬心蛊”危害极大。但是因为要成功施行这种法术对下葬者要求极高,就不谈这七个恶人所杀的人必须要在一百以上且不能取女子性命,这种条件在现在看来不值一提,可是春秋时,一个国家才多少人,这“以尸养魂”代价太大,虽然它威力无穷但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做法,算做最低等的魂术,后来基本被遗弃不用,在唐朝时应该很少见了,怎么民国又被翻出来用,而且这姑娘刚刚说她只看见六口棺材连她自己是七口,但是此阵要求是八口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阵本来是为这第八口所建,然后因为种种原因这第八口没能下葬,这才阴阳巧合的使这个女子魂不得生。想到这,我感觉自己思路十分清晰。刚准备心中窃喜,无忽然想到:靠!她是个女的本身就不该进阵。她这一进去整个阵就毁了!啊啊啊啊……我陷入学术的自我怀疑中。
我刚想重新假设一遍,理清思路,她继续开口说道:“我又围在棺材附近吸食了几天,这时,其中一个棺材竟然发出了响声,感觉里面好像要有东西出来一样。”不应该啊!我自己在心里感叹怎么会这样呢?按道理说,这养魂的尸体是不可能有变术的,因为佛家对于杀生的说法是万物皆有情,讲究因果报应,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人其实是最痛苦的一种动物,生下来就要被七情六欲所困,被悲欢离合所扰,见过才生下来的孩子的人都知道,婴儿的屁股上会有青,是说这鬼魂不愿投胎为人硬是被牛头马面踢入轮回受苦的。
我抿了口茶,装作一切竟在掌握之中,不急不慢地问:“出来的是什么?”
“没有东西,棺材响了一阵后没了动静。不过,我感觉自己有点难受,好像身上有了温度,一种灼热感从头到脚袭来……我很热,在地上四处打滚可是无济于事。”
其实我并没有听她说,我一直在想从古至今到底有什么阵法需要女人来完成。这古法的发动是肯定不会用女人的,一来女性的身上带有阴气,很容易破坏阵法的和谐,二来女性在古代视为不祥之物,认为她们是性的化身很容易扰乱心智,所以古法中没有任何阵法是需要女性牺牲或祭祀来完成的,最多放在阵法外层走个形式。但是,她这种情况太特殊了,就我所读的书中记载过的,女性主阵的一共有六个。
其中有四个是用来求雨的,一个是冥婚,最后一个是一道诅咒。但是无论怎么说这六种情况都不必用到七口棺材。这事情太诡异了,难道这并不是正宗的阵法而是巫术?在巫术中用到女性是很正常的,而且七口棺材也很多见,只是民国时期巫术早就失传了,因为巫术施行必须得有巫女,这巫女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担当的,据说世界上最后一个巫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