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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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当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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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很痛快地举起酒坛,把酒倒满。话说钟山倒完一圈已累的不行,这小鬼却乐此不疲,倒是比钟山还迅速,这样一来,那些坛里的老鬼们高兴了,甚至隔着坛子唱歌的唱歌,划拳的划拳,好不热闹,跟有甚者,居然冲着坛子外面撒尿,一股雾气从坛子里冒出来,惹的钟山和小鬼哈哈直笑。

  此时,钟山再看小鬼,感觉也不是很别扭,毕竟还是孩子,蛮可爱的嘛。心里总有个念头,要给这小鬼打扮一下,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给女孩打扮,况且这女孩还是只鬼。

  钟山想想便也作罢。人鬼共处一室,从天南聊到海北,钟山也从这些老鬼那里听到了一些祖父、父亲以前的事。但是都是皮毛,因为他们遇到不久就被收进藏魂瓶,所以知晓并不多。

  钟山问起有没有认识林百万的,其中一个喝的醉醺醺地满口应腔,说那是自己的老爷。

  原来这林百万在解放前曾是这城镇最富有的地主。林家家资本算雄厚,但是要说百万,那还是夸张了。后来军阀混战,林百万趁着战乱,倒卖了一些军火,和一些军阀时有来往,一时间倒是发了战乱财。

  这老鬼本是被家里遗弃到林百万家门口的。林百万的老娘出去拜佛,刚出大门,就听着一侧有孩子啼哭的声音,不免停下让下人去抱了来看。且看这孩子出生并不多久,十分难看,五官挤在一起,和个包子似的。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孩子咋这丑,像个包子似的。可怜的孩子,因为丑就被父母遗弃,实在不该。”然后嘱咐下人把孩子抱了进去,交给后厨一个妇女,让他们带养着,算是积德行善罢了。

  这孩子从小和下人厮混。那时候下人里哪有素质高的,倒是有一个跟着老爷去过天津,还有幸到了冯国璋府邸,吃过天津的特产——狗不理包子,慢慢就给这孩子取了个“狗不理”的名字,外号叫包子。他本无名无氏,便也慢慢了接受这名字。

  包子比林百万大几岁。小时候经常带着林百万玩,如此一来,倒是慢慢受了器重,自然对林家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钟山听罢,说:“墨墨就是林百万的千金。”

  那叫包子的老鬼很是激动,连声高喊“小姐”,带着哭腔。钟山此时是看不到,不然这包子脸上定是鼻涕眼泪一把,五官扭成大包子样。

  包子问了墨小鬼一些问题,算是畅叙旧情,钟山见他们喝的差不多,看看钟表,已近三点,乏的厉害,本想把小鬼重新封到罐子里,看到包子老鬼和她谈的很是开心,料想这小鬼不会舍得离开,便任由他们聊着,自己回了卧室,躺到炕上。

  虽然刚才很累,可是此时躺下,钟山却突然睡意全无。不知道李玉婵现在怎么样了;钟山满脑子里都是李玉婵的身影,一颦一笑,尽在眼前。

  外面的钟表敲了四下的时候,钟山还是精神的狠,索性点了灯,把父亲那个册子和从墓室里拿到的羊皮拿出来,在灯下认真研究开来。

  那地图钟山看了很多遍了,因为这,他还特意去了供销社买了一张中国地图,和这章地图做过对比,倒是很多相似之处。那羊皮上的乱七八糟的符号,却让钟山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钟山心下决定,一定要把这个谜底解开。钟山回想着父亲去世时那番话,貌似他已经有所发现,知道该怎么去做了。那这本册子,应该就是解决父亲口里那件事的关键了。钟山想到这,不禁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本册子,目光停在那两个电挂号码上面。

  看来得从这两个号码入手了。钟山拿定注意,心下便也安定下来,躺到炕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初一大早。大街上满是拜年的人,各种人穿着新衣,花花绿绿,这平时可都是舍不得穿的。

  钟山伸了伸懒腰,锁了门直奔供销社,那里是这个小镇唯一有电挂的地方。

  钟山等人家上了班,委托他们查询那两个号码,其中一个在北京,另一个属于江西。钟山不免头大,虽从没出过门,但是地图可是看了,距离最近的北京,离着也有好几百里,江西更是两三千里。先委托他们和那边联系,看看结果。

  从供销社出来,钟山到了潘安家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去了彭大夫家。他想起彭大夫给他治病的时候,曾经说起那个不化珠。钟山要找他一问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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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8】  显珠 '本章字数:203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8…02 23:48:14。0'
  钟山拎着在供销社买的两包点心走向彭大夫家。

  其实,钟山手里的票也不多。虽然此时国家已经开始放开布票的限制,老百姓买布再也不用凭票购买,但是别的粮票肉票什么的,还是需要的。

  小镇虽是偏僻,因为物资稀少,加之天高皇帝远,倒也有了黄牛,在黑市倒卖这些票本。比如粮票黑市,都有自己的暗语:“横的两毛,竖的两毛5,满天飞3毛。”“横的”、“竖的”、“满天飞”,分别指本地粗粮票、本地细粮票和全国粮票。除此之外,纺织票、工业票、鞋票、暖水瓶票、脸盆票、卫生纸票、洗衣粉票、肥皂票、火柴票、糕点票、烟囱票、白菜票、豆腐票、糖票等等看来稀奇古怪的票证,却是生活必须的。甚至有些票证的面值小得不可思议,一厘米布票、一两鸡蛋票、二两酱油票、0。0055斤的油票……

  钟山家里的年货是李玉婵给办的,必定花了她不少的票,真不知道她家怎么过这个年。钟山买东西往外掏票的时候,不禁想到。

  当钟山迈进彭大夫家的院子时,彭大夫的儿子彭乐正在院子里劈柴,见了钟山,放下劈斧,嘿嘿一笑,喊了声“钟叔”。

  小镇不大,很多人都是世代居住,不知道从哪辈子开始论的辈分,这彭乐还得喊钟山一声叔叔,其实两家并无亲戚关系。因为从出生时候就很少见他哭,一逗就乐,所以取名叫彭乐。后来慢慢大了以后,别的小孩见他脑子缺根筋似的,问他吃的什么,他家每天都吃面粘粥,就是和浆糊差不多的那种。所以又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浆糊”。这外号最后居然也被自己的父亲接收,一时间很多人倒是渐渐淡忘了他的大名,都以“浆糊”称呼他。

  “你爸在不在家?”钟山问道。

  “屋里呢。你进去吧,我把这柴劈完。”浆糊手心里啐了几口唾沫,继续抡起斧头,只听得顶呱直响。这傻小子倒是有一把子力气,钟山心道。

  “是钟山兄弟啊?我在屋里就听出你来了。过年好,过年好。”彭大夫从屋里迎了出来,满脸堆笑。

  “彭哥,给您拜年了。按说家父第一年,我不该到您家来,可是想想,您是医生,自然不在乎这个,哈哈。”钟山客套着,把点心递到彭大夫手里。

  “那是那是。生病哪有看日子的,医生不忌讳这个。快到屋里做!”彭大夫接了的点心,把钟山让到屋里。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浆糊看到父亲手里拎着点心,把劈斧一扔就跟着进了屋,把点心从父亲手里拿了过来,到了另一间屋。彭大夫看了看儿子,一脸愠色,却不能发作,姑且由他去罢。

  寒暄了几句之后,钟山忽然问道,“彭哥,我记得我在我生病的时候,你给我说过一种宝贝,叫不化珠对吧?”

  “对呀,那可是好东西。据说可以驱虫辟邪,放到死人身体内,可使失身千百年不化啊。我小时候见过,却不知真假。”彭大夫一听这,眼里满是憧憬,似乎自己要是得到一个那样的宝贝该有多好。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钟山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层层打开,里面躺着的分明就是猴子交给自己的不化珠。

  “不化珠?”彭大夫睁大了眼睛,盯着珠子,眼神久久不能离开,伸手想去摸,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也难怪,这可是那些医生眼里想买都买不到的至宝。

  “你确定这是不化珠?”钟山说着,把珠子交到彭大夫手里。

  尽管珠子在钟山怀里一直放着,可是此时彭大夫摸上去,依旧寒凉刺骨。“我确定是!”彭大夫捧着珠子的双手微微打颤,然后口里慢慢说道:“不化珠,生于地之北极,得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孕千年才得成型,可除热邪,去虫病,镇蛊毒,防尸腐,辟邪灵。这是难得的宝贝啊!”

  “真的?”钟山疑惑道。因为他想起墓室里死尸肚子里那些化尸蛊虫。如果这不化珠真有去虫镇蛊的作用,那尸体里的虫子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真的,我也是听说而已,呵呵。”彭大夫看着钟山一脸疑惑,不禁尴尬地挠挠头。

  “希望是真的吧。”钟山把不化珠拿了回来,包好,揣到怀里。彭大夫的眼神时刻也没离开这珠子。

  钟山看在眼里,这东西在常人眼里已是宝贝,何况是医生眼里,也能理解,不免一笑,彭大夫也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喝茶。”

  二人继续喝着茶,聊了会儿可有可无的事。钟山把自己想出去走的想法告诉了彭大夫,却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地图做的决定。彭大夫一听罢,忽然说道:“兄弟,你出去,带着浆糊如何?这小子天天在家呆着,也没什么出息,混到现在连个媳妇也没,你要是方便的话,把他带出去长长见识怎么样?”

  钟山看了看那屋还在嚼着点心的浆糊,不免面露难色。“这……我这一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也是居无定所……”

  “没事没事,这小子能吃苦,到时候还可以给你出出苦力,帮帮你。你放心,他出去,我给他备着路费盘缠,不花你的,嘿嘿。”彭大夫还没容钟山说完,就赶紧补充道,他心想定着钟山怕浆糊成为累赘。

  钟山看彭大夫都说到这份上,想起自己病的时候对自己照顾有加,也不再拒绝,点头应允。

  彭大夫看钟山点头,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喊:”浆糊,快过来。”

  浆糊吃的正香,听着父亲喊自己,赶紧跑了过来,抹了抹嘴角和下巴的点心沫子,“啥事?”

  “过些天你跟着你钟叔出去长见识去。以后你钟叔就是你老爹我,他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听,多替你钟山做事,听到没?”彭大夫看着浆糊,严肃地说。

  “好嘞。以后钟叔就是我爹。”彭乐立正,一本正经地答道。

  钟山在一旁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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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9】  决定 '本章字数:201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8…02 23:49:08。0'
  彭大夫拍了一下浆糊的脑袋,〃你他娘的还嫌爹少啊?〃

  钟山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赶紧道了别,刚走出院门,就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开始纠结:这二愣子,跟着我出去,我得操多少心?不过转念一想,浆糊也算听话,让他做什么就什么,还有一膀子好力气,没准还真能帮自己什么,跟着就跟着吧。

  钟山回到当铺,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元宵一过就开始动身。可是这店铺到底该怎么办,一时难住了钟山。虽然平日里生意并不多,但是也算能勉强度日,是个经济来源。思来想去,还是想着让李玉婵来打理最为合适。可是人家这没名没分的,老让人家在这,毕竟很不合适,钟山很是纠结。

  没过十五就是年,北方有这说法。一般初四,是娘家人去闺女家探亲的日子。李玉婵在这天和母亲一同到潘安家,看望自己的小外甥和潘氏。李玉婵子等吃过午饭大家闲暇的时候,还是朝钟家铺子走了来。

  钟山正坐在当铺百无聊赖,低着头烤着火。李玉婵推门而入的时候,钟山顿时愣住了,手停在火盆上忘记抽了回来,直到手被烫的生疼,才“哎呦”一声缩回手来,手指放在嘴上使劲地吹着。

  “钟山哥!”李玉婵刚喊了一声,看到钟山这囧样,不禁笑了起来。

  钟山看着李玉婵,脸上掩不住的开心。”玉婵,你怎么来了?”

  “人家来看看你呀,看看你这几天有没有被饿死。”李玉婵笑着就迈进铺子。

  钟山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饿不死,你给买的年货还有很多呢。”赶紧给李玉婵搬了一张凳子,靠着火盆,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聊,不言一句情爱,却有万般情愫在其中。

  钟山把自己要揭开那地图的秘密的事告诉李玉婵。在心里,他已经把李玉婵当做自己的知心人,除了她,还能有谁会让他把心底的话都掏出来呢。他内心曾经反复预想过多次,假如把这消息告诉李玉婵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他认为李玉婵一定同意。

  “不行!”李玉婵腾地站了起来,因为一时起的急,凳子也被带倒。“你这身体才好了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我们半夜把你找回来,你现在早和钟先生躺一起了!还想再去玩命?咋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关心你的人的感受?!”李玉婵越说越激动,满面气的通红。

  钟山哪里想到李玉婵会是这么大的反应,一时竟语塞,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玉婵就那样站着看着钟山,钟山低着头,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必须要完成我父亲的遗愿,这也是家族的责任,现在更是我的责任!”钟山在沉默良久之后,一字一眼地吐出这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李玉婵眼泪唰地下来了。其实她明白,钟山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她不该去阻止,更阻止不了,只是内心被眼前这男人牵绊着,怕再也见不到他。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谁也不再说话。屋里的座钟“当当当”地响了三下。

  李玉婵把眼泪一抹,手伸到钟山面前,“拿来。”

  “嗯?什么?”钟山被李玉婵的举动弄迷糊了。

  “钥匙!”李玉婵嗔怒道。

  钟山恍然大悟,看来李玉婵同意了。“我过几天才走呢。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变卦,想撵我呀?”钟山一句话把李玉婵逗得破涕而笑。

  “玉婵,真是辛苦你了……你知道,这当铺里都是什么,可是你还要给我看铺子……”钟山百感交集。他知道李玉婵胆子并不大,从父亲去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可是一直强壮着胆子,在这里帮他料理。但是那毕竟还有自己,可是今后把她一人扔在这里,她一个女孩家,哪里受得了?

  “玉蝉,你怕不?”钟山把凳子扶起来,拉着李玉婵坐下。

  “我不怕,这铺子我都很熟悉了,哪有什么可怕的?”李玉婵回答道,可是钟山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那一丝的恐惧。

  “我带你看个地方。”钟山下定决心,还是说了出来。拉着李玉婵就到了内堂,供放那些鬼魂的屋子。

  “这是?”李玉婵看着钟山把门打开,进来屋子,眼前一排排的坛坛罐罐映入眼帘,不禁纳闷地问道。李玉婵虽在这待了两个月,可是这屋子一直锁着,李玉婵便没多问。此时见钟山把自己带到这,心里疑惑顿生。

  “还记得我爸生前说的这当铺是灵魂栖息之所吗?这个屋子便是他们的家。”钟山试探地说道,生怕吓到李玉婵。可是李玉婵还是吓到了。

  李玉婵身体微微打着哆嗦,看着眼前的一切。钟山感觉她的颤抖,手抓住了她的手。李玉婵本想躲开,结果还是握住了钟山的手。

  “不用害怕。他们都是善良的,不然我爸当年也早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他们现在就像是寺庙里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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