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同鸡肋一样的能力,完全不具有任何的攻击力,无法杀敌,也无法自保,但是却有着同类的控水能力之中任何能力都无法比拟的隐蔽性,操控距离,还有精细控制。
即使能力全开也不用担心会被近在咫尺的能力者察觉,,最远的距离甚至能够达到三百公里,凭借着附着到敌人身体上的一缕水汽就可以操控敌人附近的水雾变成他想要的任何形状,达到了微米级别的精确范围。
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猎人和潜伏者,利用着这一项能力,他已经将自己这些年盗取的所有资料全部传输出去,而他的搭档只需要坐在旅馆之中对面前的水汽所呈现出现的文字进行记录而已。
而有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里,变成一场有趣的问答题。
凭借着李无伤出现在监视器之中瞬间就附着在他头发上的一缕水雾,一场远距离异样通话开始了,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李无伤面前的水雾再次变化了起来。
‘你好,我是【深蓝】,密码,122381,为了证明你的身份,请输入约定好的密码。’
文字的下方出现了九个由水雾组成的数字。
李无伤的脑中响起了老狐狸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没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只要按照你自己的行动来做就好,只是到时候会有人和你联系,你需要在对LK进行行动的时候去配合他进行一些小动作,不过不会影响你的事情,反而他会向你提供不少有利的帮助,这个人可以去相信,但是不要太相信……你需要配合的人没有名字,他的代号是DeepBlue,深蓝。”
深蓝……
这就是子规不弃所说的第二个人么?第一个罗宾已经在见面之后,转手将自己出卖,那么第二个家伙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
他当然不知道,要不是碰到了熟悉这里的冰冰,自己早就被这个家伙坑掉了。
虽然对此,他一无所知,但是李无伤的直觉对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没有丝毫的信任感。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找到自己,那么就不妨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自己的地方。
青帝被收了起来,手指轻点,然后根据破灭的水雾,身处于监控室之内的【深蓝】察觉到了对方传递过来的信息。
水雾继续变化。
‘虽然算不上初次见面,但是我已经在监控录像之中见到你了,你能够活下来,就证明了你已经足够出色,你的目的已经有人告诉我,我这里有很多对你有用的情报,但是你在行动的时候,必须配合我,请放心,只是一些时间和地点上的变更而已。’
水雾停滞了一下之后再次出现了是或否的选项。
毫不犹豫,李无伤选择了‘是。’
‘根据对七海颜的研究,LK已经得到了三份成品药剂,但是却暂时无法量产,存放地点为17号研究所的地下二层,一个星期之后,LK将会召开一场发布会,并且在席间正式宣布能力衰竭症针对药剂研发成功,一旦实现了量产,那么七海颜就会在第二天依照惯例被注射脑死药剂,然后被保存为一具研究用标本,所以你们的行动必须在那之前……’
到了之力,水汽用尽,水雾的下方出现了一个滑稽的箭头,就像是换页的标识一样。
‘而那一天也是17号研究所的主控电脑半年一次的系统自检,为了节省运算资源,当天所有的警戒系统都会被另一台备用的计算机接管,我已经提前在那一台电脑上散播了病毒,所以那一天是你们唯一侵入的机会。’
‘请善加利用吧,再见。’
水汽突然溃散,变化出了一个丑陋的笑脸,然后变回了水滴,落尽了杯中。
李无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顾沙发背上的污渍,靠了上去,觉得脑袋有些疼了。
“七海颜……”他看着发黑的屋顶,然后喉咙里传出细微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
将手掌伸出在面前的空气之中徒劳的抓动着,想要找到一丝丝脉络,可是浑身上下却缠满了乱麻,各种阴谋的线。
李无伤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包裹在茧子里面一样,徒劳的追寻着亮光,可是却挣脱不开。
刚刚那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究竟在谋算着什么?他不知道。子规不弃到底想要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七海颜呢?
七海颜,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员工?仆人?路人?还是一个趁着你无法抵抗的时候将你据为己有的混蛋?
李无伤一直从内心之中感激着这个给予自己一席之地得以生存的女人,羡慕她的才能,佩服她的果断,倾慕于她的美丽。
尽管七海颜曾经许诺他,如果成为A级,就给他以资格,可是李无伤的心中一直有着一种最深切的担忧,害怕。
害怕那个女人就此消失,害怕她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半年之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因为害怕,所以在她无法反抗的时候在她的记忆之中粗暴的留下自己的痕迹,因为害怕,所以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即使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也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可是尽管如此,七海颜还是消失了,所以愤怒,愤怒的想要杀人,所以想要将一切的阻拦都统统撕碎,然后将不守信用的公主抓回来。
做不了王子,就做恶龙吧,七海颜,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我究竟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我会把你抢回来。
谁说恶龙于公主不能在一起呢?王子什么的,统统去死吧。
李无伤握紧的拳头,然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整个人都像是被解脱出来了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手指无意识的在沙发的表皮上画着圈圈,李无伤扔掉了所有的怯懦于顾忌之后,开始重新考虑将来的计划。
深蓝的情报,漏洞太多了,而且根本无法去完全相信,而对方所打的注意,怕是想让自己变成火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吧。
让自己将所有人都吸引过来,然后自己在暗中行动,如果真的去相信他的话,恐怕自己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幸好这里还有冰冰,对方没有可能会拒绝自己的交易,LK的情报,对方手里肯定还有不少,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只能让自己来了。
究竟是偷偷潜入还是正大光明的杀进去,都不重要的,李无伤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人把他当棋子,也有人准备将他随时丢弃,在这个危机重重的钢铁城市里,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A级能力者么?李无伤冷笑了起来,如果真有人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A级能力者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只有失败。
赤极书遗留下来的种子发芽,用李无伤的血液和灵魂所培育出来的果实,北欧王座的力量,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个星期?还有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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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仿佛无尽的旷野之中,暴雨像是要即将停止了,但是雨幕依然没有丝毫的停歇,接连不断的雨滴敲打在了车窗之上,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华人不断的抽着烟,一支一支,丝毫不顾及外面的大雨从缝隙之中流进来,他将自己身旁的车窗开到最大,无形的屏障抵御了雨水的渗透,浓厚的烟雾一点一点的从车窗之中散逸出去,让车内的空气没有呛到让人呆不下去的地步。
一支一支,仅仅是十来分钟,伴随着车辆的前进,驾驶座旁边的烟灰缸里就又多了好几个烟头,像是要彻底的把肺烧坏一样,中年人再次点燃了自己的烟,有些沮丧的看了看变成干瘪样子的烟盒,略微可惜的将它扔出了窗外,然后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新的,放在了手边。
像是未老先衰一样,中年人的面容像是老人一样,有一种颓废的死气,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如果不是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走在外面恐怕会被人当做流浪汉。
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衣服,烟灰还有灼热的火星在衣服上烫出了一个个小洞,但是却懒得拂拭,任由它变得脏乱了起来。
“至序,少抽点,很呛。”
坐在后座上的年轻人玩弄着手中滚来滚去的骰子,将它们高高的抛起,然后再落尽手掌之中,去看他们的点数,车内越来越浓密的烟雾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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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至序(秩序)出场。
第十四章 远道而来的复仇者
“至序,少抽点,很呛。”
坐在后座上的年轻人玩弄着手中滚来滚去的骰子,将它们高高的抛起,然后再落尽手掌之中,去看他们的点数,车内越来越浓密的烟雾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被称为至序的中年人将手里的烟头丢了出去,犹豫了一下之后将烟灰缸里火星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倾倒到了车外,然后开始专心开车,在后座上看着一丝倦意都没有的年轻人,他说道。
“谢元,不睡一会么?”
“时间还很早,睡不着,今晚你辛苦一下,熬夜开车,我们今晚就要到迈阿密。”
“这么熬么?时间还很宽松的。”至序随口说了一句:“而且七海厄和谢放,未必会来。”
留着及腰长发的年轻人谢元冷笑了一声:“未必会来,就能不去?”
至序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有些烦躁,再次拆开了旁边的烟盒,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边的烟卷,一口一口的抽着。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其实也没问题,这个问题归根结底我也不怎么在意。”谢元看着手掌之中的骰子喃喃自语:“邋遢死了,秦逸云重伤,李危险要坐镇河洛,能够走动的也只有我们几个,这一次来迈阿密说是从LK的手中抢东西,其实也只是目的之一,虽然那个老家伙很烦而且老是把我锁在无声之地里,但是毕竟还是要给他报仇。”
“七海厄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谢元握紧了手中的骰子眼神冷厉:“如果他不敢来,我就将他的妹妹钉死在迈阿密最高的地方。”
至序沉默的开着车,过了一会说道:“那么谢放呢?他会来么?”
谢元突然笑了起来,将手里的散乱的骰子一一在掌心里摆好,看着三个六点说道:“概率这个东西不可靠,但是有时候,得相信直觉。”
年轻人谢元像是妖怪一样诡异的笑着,然后将手里的骰子扔到了窗外。
我就在这里,七海厄,谢放,你们来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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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一定要去啊。”七海厄套着黑色的衬衫,毫无形象的躺在了沙发上,不远处办公桌的后面,一脸正色的指挥官。
纳辛德勒将手里的书籍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看着这个下属说道:“我收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河洛的人到处找我的消息?”七海厄连头都没有抬,年轻人的脸上充满了张狂而不可一世表情:“这种小事,就不需要在意了。”
“我该夸你胆子大么?”纳辛德勒笑了起来,看着数米之外靠在沙发上的下属:“可别小看河洛啊。”
“这跟我妹妹的事没关系。”七海厄呲着牙,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说道:“因为怕死,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死掉么?虽然坏事干了不少,但是我应该还没坏到那种程度,而且,我也不准备去尝试一下。”
“真的考虑好了?”纳辛德勒像是不放心一样,再三的问着。
“BOSS,你好麻烦啊。”他揉着脑袋:“你不会被嫉妒关坏了吧?我记得当初拉我进天劫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不关心我的生死呢。”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暂时摆脱了嫉妒的影响,我当然要关心一下我的下属了。”纳辛德勒摊手说道:“我当年在第三装甲车师团的时候,可是以关心下属著称的呢。”
“好吧,尽管后来把你把所有的下属都杀掉了,对于你的关心,我表示压力很大。”
七海厄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对了,你这次可要把嫉妒关好啊。”
“放心,万无一失。”纳辛德勒按着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胸膛之中那一枚黑色的晶石安静的沉睡者。
“那就好,那就这么定了?”七海厄站起来说道:“我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就劳你送我一程了。”
“对了。”纳辛德勒叫住他说道:“怎么谢放也想和你一起去?”
已经拉开门的七海厄扭过头来说道:“我怎么知道?或许在这个小房子戴累了,想要散散心。”
“任由下属拉帮结派,可怜的天劫指挥官就这样被架空了啊。”
在纳辛德勒故作姿态的感慨之中,七海厄走出了房间,然后轻声关上了门。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柔和的男声:“决定了?”
“是啊,毕竟是我的妹妹呢,你应该理解吧?”七海厄扭过头了头看到了依靠在远处白色石柱上的人说道:“羽明。”
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马甲,下身穿着一条西装裤子,像是管家一样的年轻人。
微笑的年轻人玩弄着手掌之上的钥匙扣说道:“我比你聪明,说道安全,天底下在没有比黑枪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我觉得小蓉比七海颜省心多了。”
“将可怜的妹妹一个人丢在又冷又暗的黑枪。”七海厄反唇相讥到:“咱们彼此彼此。”
“所以啊,如果打不过的话,可以打电话找我。”被称为羽明的年轻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杀人的话,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多谢了。”七海厄笑着点头。
“不早了,我去睡觉。”羽明摇了摇头挥手离开,走了两步之后他扭头看着七海厄说道:“我总觉得那个谢放怪怪的,你真放心么?”
七海厄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转过身子走向了黑暗之中。
“真是固执的家伙,拿你没办法啊。”羽明将双手插进口袋里,自言自语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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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醒来之后,耳边响起的是细微的钢铁碰撞声,依稀能够听见钳子和钳子的碰撞声,还有刀片被扔进钢铁盘子里的声音。
眼前是一片黑暗,努力睁开眼睛之后,冰冰看到了一片昏黄色的灯光,身体像是不存在了一样,感觉不到了。
他无力的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努力的将视线恢复正常,终于在晃动的世界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老黑人。
“温斯你这个狗x娘养的,居然只给我局部麻醉。”
老黑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找出一条纱布覆盖在了冰冰的眼睛上:“没办法,麻药不够了,遮住吧,就当看不见。”
“混蛋,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这种声音了。”他无力的感叹着。
胸膛被拉出一个大洞的年轻人被固定在了手术台上,老年的黑人用手术刀切开了他的皮肤,拉开肌肉,然后再内脏的空隙之中寻找着子弹头,清理出了碎裂的骨骼。
已经两个小时了,老黑人没有一丝疲惫,就像是刚开始一样,手掌稳定如同磐石,一根根如同羽毛一般轻巧的刀片与镊子在手掌之间飞舞着,隔开肌肉,钳住血管,然后寻找着不属于人类身体之中的异物。
再一次将歪曲的子弹扔进了旁边的盘子上,温斯擦了一下自己的汗水,然后问道:“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暴露了?”
“恩,是啊,暴露了。”冰冰有气无力的感叹着,双眼只能看到在灯光之下映照的昏黄的纱布:“还是失误了啊。”
“看你的样子这么惨,罗宾应该也不大好过吧?”温斯再次将血袋挂起,然后将替换下来的干瘪袋子扔进了旁边的废物篓里。
“不知道死了没有,我刚开始在脖子上给了他一下,然后跑掉了。”
“然后呢?你又回去了?”温斯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清楚躺在这里的这个年轻人,坚忍,狡猾,还有将一切压上赌桌的赌性。
“是啊,贪得无厌了,虽然最后又给了他一下狠得,可是自己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斯笑了笑,然后再次问道:“带你过来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给他点钱让,让他走人。”
“怎么了?你知道他的身份?害怕了?”冰冰艰难的笑着:“收下了我,你已经得罪了罗宾,为什么不接着把LK也得罪了呢?”
“闭嘴,我不是傻子。”温斯忍不住想要给他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