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哭着求饶,却无济无事,两名太监拖着她就要出去,田颖扑了上去,两名太监虽然是静安宫的人,可不管怎么样,辰妃娘娘毕竟皇上的人,不能得罪,只好看着太后,等待太后最后的命令。
田颖护着月儿,这月儿是为了自己才顶撞太后的,她必须保护她。
湘林上前一步,说:“辰妃娘娘,再不让开,就别怪奴婢对您不客气了。”
“你敢,有本事,就先杀了本妃,否则,本妃不会让你们这些人乱杀人的。”
太后眉一挑,说道:“杀了你?你以为本宫不敢,你迷惑皇上,就是妖媚之身,这事本宫还没跟你算帐呢,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你觉得你还能护得你的人吗,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下去。”
两名太监得令,又上前抓着月儿,月儿哭着喊救命,田颖抱着月儿,却不料湘林瓣开了她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儿就这样被那两名太监拖了出去,救命声不断传来,田颖无能为力,流着泪坐到了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后宫是这样的不堪?
“娘娘,辰妃要如何处置?”湘林提醒着。
太后看了的怒气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但是为了皇上,她绝对不能轻易饶了田颖。
田颖转头看向太后,突然间,所有的仇恨涌进了心里,她起身,朝太后走去,一字一句,冷冷的说:“太后娘娘,您满意了吗?杀了月儿,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有本事,冲着我来啊,杀一个宫女,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就这点能耐吗?还打着为皇上除害的口号,依我看来,真正祸害皇上的,是你,是你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太后。”
“你,你。”田颖的样子吓到了太后,她不曾想过,看上去那么软弱的田颖居然也会有反抗的时候。
“你扰乱了后宫的秩序,让皇上的家变得乌烟瘴气,是你这沾满血腥的手让后宫处处都是冤魂孤鬼,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你才是最该死的人。”田颖发了疯一样,伸出双手,用力的掐着太后的脖子,嘴里说着同归于尽的话,湘林吓得愣在当场,傻傻的站在那,仿佛她的时间静止了一样。
太后受惊不小,田颖此时却是力大无比,太后无法挣脱,跄跄几步后退,两个人缠在一起摔在了地上,太后想趁机逃跑,可还没等爬起来田颖又扑了上去,太后大声叫着救命,湘林惊醒过来,扑了上去,三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匆匆赶来的宫女太监见此情形,一个个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旁边转来转去,不敢上前,怕伤了辰妃,更怕伤了太后。
湘林抽空大叫:“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抓了辰妃。”
宫女太监们才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田颖抓了起来。
湘林扶起太后,太后吓得不轻,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摔了一跤扭到了腰,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娘娘,娘娘,您哪不舒服。”
“腰,本宫的腰,恐怕是摔断啦。”
“啊,小伍,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呀。”湘林赶紧吩咐一名小太监去请太医。
“辰妃,你好的胆子。”湘林扶着太后,走到田颖面前,太后恨不得将田颖碎尸万段,却不料田颖却是大声的笑了,是的,她疯了。
遇到这样的事,谁能不疯呢。
“把她拉出去,处死。”大后咆哮着,已顾不上太后的形象了。
小伍在去请太医的路上正巧遇到了皇上,皇上见他急急忙忙,便问起怎么回事,正是因为他这一问,才知道了静安宫发生的大事。
皇上来到静安宫,看见太后躺在床上一直呻吟不断,担心的走过去,蹲在床头心疼不已。
“母后,出了什么事,您哪里不舒服?”
“皇上,您可算来啦,您要为太后作主呀。”湘林首先跪下,来个恶人先告状。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湘林,说道:“母后,还是先请太医看看吧,对了,辰妃呢,辰妃在哪里去了?”
“皇上,母后已经将她暂时关了起来,她虽对母后不敬,可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皇儿的妃子啊。”太后一个不小心,又扭了一下腰,顿时痛苦的叫了起来。皇上心有些乱了,他喜欢辰妃,也爱他的母后,可偏偏这两个人有矛盾,这下该如何是好?
“太后,辰妃娘娘把您伤成这样,您怎么还要包庇她呢?”湘林故作吃惊。
“母后,辰妃对您都做了些什么?你为何会伤成这样?”
“这事,这事母后实在不想提了。”太后故作为难。湘林当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于是便说:“皇上,您就听奴婢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早辰,辰妃娘娘本该到这给太后奉茶请安,可是辰妃迟迟不来,很明显她根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就算太后亲自去了永怡宫,可辰妃娘娘仍然大言不渐,对太后失礼,就算这样,太后也不予计较。中午听得皇上说昨晚被灯架砸到了头,太后担心皇上,便请辰妃娘娘过来问话,可辰妃娘娘根本不把太后对皇上的疼爱当一回事,几句不合,便与太后发生了争执,最后干脆就对太后动起了手,掐着太后的脖子把太后按在上,奴婢上前要抓住辰妃,可也被她打了几下,后来幸好几个宫女太监冲了进来,才控制了辰妃,太后才死里逃生。皇上,辰妃仗着有您的宠爱,对太后如此大不敬,请您一定要为太后作主呀。”
皇上听得火冒三丈,怒道:“这个辰妃,太放肆了,居然敢对朕的母后下手,朕一定要罚她。来人,把辰妃带进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皇上,母后不想见到她,再加上,她是皇上喜欢的人,母后不希望为了皇上太伤心,您就看着罚吧,母后不要紧的。”太后哭着说,可怜的样子惹得皇上又是一阵心疼。
“那就把辰妃带到永怡宫去,朕要问个清楚。”皇上又转头对太后说:“母后,朕处理好事情马上过来看您,您先好好休息。”
皇上一走,湘林就对太后说:“太后,您真让皇上亲自审问吗?万一辰妃。”
“湘林,这你就不懂了,辰妃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她绝对不会为她自己申辩的,更何况,皇上是真心喜欢她,也绝不会真的要罚她,顶多禁禁足闭门思过,本宫也不是真想要了她的命,毕竟那样,皇上会很伤心的,搞不好心里会怨恨我这个母后,那又何必呢,你看,现在这样多好,皇上虽然会怀疑,可辰自己不说出实情,皇上还是会怪罪她的,久而久之,皇上的心呀就慢慢的收回来了,到了那个时候,辰妃就不再是辰妃啦。”太后的脸上露了笑容,坐起了身,准备下床。却惹得湘林大叫,可一看太后脸上的笑容,湘林就知道太后闪了腰那是做给皇上看的。
☆、第022章 谋杀
田颖被带回了永怡宫,皇上退了外人,房里只剩下他与田颖两人。已接近傍晚,田颖饿得头脑发昏,四肢无力,那两个太监放开她时,她就直接软到了地上。
没有泪,有的,只是无奈伤心,还有恨。
终归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到田颖如此狼狈的模样,皇上的心就软啦,他扶起田颖坐到了床上,田颖面无血色,嘴唇有些发白,他让田颖靠在他的胸口,可田颖却利用那点微弱的力气挣扎着,他讨厌与别的男人接触。
“爱妃,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是在怪朕把昨晚被灯架砸到的事告诉了太后吗?”
田颖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她觉得皇上眼里的表情分明是心疼,于是心有些软了,说:“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希望,希望皇上,能够救救月儿,救救月儿。”可怜的月儿,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
皇上心疼田颖,可是月儿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就算他现在想救,也救不回来了。
“爱妃,月儿已经被处死了,救不回来了,可是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一听到月儿死了的消息,田颖就承受不了,晕了过去,皇上的话才说了一半,看到田颖晕倒,赶紧改口道:“来人呀,快传太医。”
辰妃打太后的事传得宫里人人皆知,走哪都听到人们在议论着辰妃大逆不道,但也有一些声音是在指责太后,说太后这回终于被人制住了。
人们当作笑话,可是肖逸山却是胆颤心惊,这下田颖成了众矢之的,这不是他当初所想的那样,让田颖不惹事,不管事,默默无闻便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仅仅进宫一天,就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以后的日子她该如何撑下去呢。
因为田颖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皇上的心软了,他开始怀疑太后的话,但那是毕竟是母亲,为他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她的一生,他有何理由去责怪她呢?而田颖,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她那么柔弱,那么彬彬有礼,能让她做出扑上去打人的事,一定是一件伤了她的心让她再无法承受的事,两者结合相论,各有所疑。他决定再不提起此事。
可皇上夜夜留宿永怡宫的事,让田颖很头疼,她几乎想尽了理由,但皇上就是不走,非要在永怡宫过夜,虽然肖逸山控制了皇上的情欲,可要田颖躺在他的身边睡觉,那也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想尽理由的她,终于让皇上不耐烦了。
“辰妃,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朕,是不是别有居心?”皇上看似平静,但内心里已是充满了愤怒。
田颖心一慌,干脆就脆了下来,说道:“皇上请息怒,臣妾,臣妾。”
“好啦好啦好啦,朕不想再听到你一个接一个理由,朕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内,你好好的适应这个皇宫,五日后,如果再敢拒绝,朕绝不轻饶。”皇上哼了一声,推门而去,再不理身后的田颖。
眼前的困难过去了,田颖慢慢的站起了身,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门口,她想起了月儿。此时,孤零零一人,独坐房中,感受着在这个深宫里生存的滋味,又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在艾府中的生活再不会重来,现在面对的,只是这个冰冷的皇宫,没有温暖,没有爱。
今天,是适龄宫女们出宫的日子,田颖站在花园里,听着走过来走过去的宫女们对她的参拜,他们的脸上已经失去了青春的色彩,他们把青春奉献给了这个皇宫,今天,终于要离开了,可以自由了,不自觉的,她望向宫女们走出去的地方,那里,是通往自由的门,不知道自己,又要到何时才能离开这个皇宫。与宫门外的肖逸山见面。几日不见,他是否会挂念宫里的自己。
送走了老宫女,又会进来一批年轻的宫女,他们的年龄都是在十四到十七岁之间,进宫后会在珠品房花品房衣品房各学习一个月,合格的人才有资格分配到各宫侍候娘娘们。
这一次,分给永怡宫的宫女只有两名,一个叫林子晨,一个叫江雨。
拜见过主子,林子晨和江雨退了出去,主子面无表情,似乎心情不佳,两人也不敢多事。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田颖告诉自己,她不是不适应这个皇宫,她不适应的是那个皇上。
今天晚上,他是否真的会来,如果来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在想,如果那天晚上肖逸山给皇上喝下的是毒药,那该多好。
天色渐晚,田颖坐在厅里越来越不安,再过一会,皇上真的会来吗?可直至深夜,皇上依然没有出现在永怡宫,田颖正在想,皇上应该不会来了,可是正当她回房休息时,皇上一人带着醉意来到了床前。
田颖睁开眼,大惊失色,拉着被子缩到了床角,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皇上。
皇上虽有醉意,可田颖眼里的恐惧他还是看得懂的,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现在,该是她履行作为妃子该尽的义务了。
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田颖的挣扎终究是无用的,绝望的她只能任凭这个杀害自己亲人的人留在脖颈间的吻。仇恨,又一次流窜在全身,老天爷让她进到这个皇宫,让她靠近他,是不是在给她报仇的机会?想到这里,报仇的念头又在心里重新燃烧了起来。
突然,皇上惊叫一声,放开田颖,坐了起来,田颖不知何因,看着皇上那副惊恐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慌了,在猜想,是不是皇上要对她下手了。
皇上只是木纳的站起了身,然后衣服也没有拿,就打开门一步一步离开了永怡宫。
田颖吓得大气不敢出,皇上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田颖坐在那一直到天亮。
新的一天,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子晨和江雨端来了水,看到娘娘坐在床上,趴在腿上睡觉,赶紧跑过去。
“娘娘,娘娘,快醒醒。”
田颖惊醒过来,看是两名新来的宫女,皇上不在,她也松了一口气。
子晨和江雨给她梳洗,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让她又想起了月儿,想起月儿,心中的仇恨就又冒了出来。
感觉到娘娘的心情不对,子晨和江雨心里一慌,赶紧脆了下来,不停的求饶,以为是梳头发的时候弄痛了娘娘。
田颖惊醒了过来,面无表情道:“起来吧,没你们的事。”
二人这才提着裙子起身,真是有惊无险呀。
对于太后的到来,田颖似乎做好了准备,有了前两次的交锋,田颖已经不再那么胆小怕事了,她觉得肖逸山说错了,在这皇宫里,到处都布满了陷井,最能保护好自己的方法不是不惹事,不多事,而是尊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绝不留情的原则,这十多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让她受够了,她不能再忍下去,要不然,她会被后宫里的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到最后,恐怕连灵魂都出不了宫,又何谈与肖逸山远走高飞呢。
现在的太后,气焰似乎收敛了些,看来上次田颖发的疯是起了些作用,至少让她知道,虽然田颖是个才十五岁的孩子,但她骨子里那股坚韧的性格是实实在在的,关键时刻,为了保护自己,她同样能够出手还击。
两个人对视着,都在挑战对方的耐性,田颖不想输,可她知道,如果自己超过了太后,那她会有更多的敌人,依自己目前的条件,还对抗不了整个后宫,于是,她首先开口说道:“母后亲自前来,不知臣妾又出了什么差错,需要太后亲自指教的。”
太后哼了一声,道:“辰妃,懂得放聪明些就好,也免了本宫跟你绕弯子,你就直接说吧,皇上昨晚半夜离开永怡宫,一个人在书房坐到天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皇上在书房坐了一夜?”
“怎么,你在跟本宫装糊涂?”
“不,母后,臣妾真不知皇上昨晚离开以后去了书房,还坐了一夜。”
“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今天来错了?”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母后您误会了。”
“那么,你能说点有用的吗?”
“是,母后,昨晚臣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就一个人出了门,臣妾还没来得及问一声,皇上就已经不见踪影,后来想想,以为皇上大概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当时夜已深,又不知皇上会去哪,所以便没敢派人去找,以免扰了后宫,扰了太后休息。”
“你说的可是实话?”
“回母后,臣妾不敢说慌。”
太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宫还是亲自找皇上问问吧,回宫。”
“恭送母后。”
太后说走就走,来去匆匆,别看她今天对田颖客客气气,其实她根本没把田颖放在眼里,田颖当然也看得出来,但无论如何,太后今天没有让她难堪,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娘娘,太后已经走了,您回房休息吧。”子晨和江雨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