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惊,到底是什么毒,神医都没有解药,看来此次是来对了,旁人恐怕连一粒也无,“多些神医。”
“这粒药可先抵住痒痛,两日后须吃第二粒,否则痒痛加倍。”南山釆蕨回身,不知从何处寻到一粒丹药,递过去。
第205章 联合蒙骗弱敌强
院外的何迤一险些笑出声,靠着墙半响才缓过来,略微整容,抬脚离去,到了远处后放声大笑。
虽不能伤她,但一定得让她受到教训,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扬!
竟惦记着林骕萧,真是可笑至极!
何迤一如此想着,突然意识到苏棯煜之前看待自己便是这种心态,就是用“可笑”二字形容自己与苏桎一之间的情分。
笑声截然而止,情绪瞬间低落,从大喜到伤怀。
代替苏棯煜的女子略懂医术,虽不知自己是从何处沾上此毒,却明白此毒不简单,否则她也不会毫无知觉的沾染,普通医者根本无根治之法。
她是苏棯煜安插的人,苏棯煜给了她一次向雨堂求助的机会,但如此小事让她浪费一次机会,她自然不肯,只得自己想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痒痛越来越难熬。
让人难以忍受,就如在脚底挠痒,在心头划开微不可察却疼到极致的痕迹一般,清晰刻骨。
她即便经历过生死,常常在生死线上徘徊,半日下来也要忍不住,身上被抓的通红,快要流出血。
在屋内藏了半日,夜深时潜入南山釆蕨院中。
“神医,苏棯煜前来求救。”
堂主派遣任务时告诉她,她是冒牌四王妃的事只有宇文墨和苏棯煜本人知晓,因此在其他人眼中她就是苏棯煜。
南山釆蕨正在屋中捣鼓药材,听到脚步声早已立起耳朵,听她报了姓名后才出来,故作惊讶,“四王妃?”
“神医,往救小女子一命。”
她知晓南山采蕨是个高傲的人,若不是疑难杂症不会接手,她前来只不过是碰运气,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借着屋内照出的烛光,南山采蕨发现她手上的红色斑点。这不是何迤一向他讨去的毒吗?竟然用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他心生一计,捻须道,“治倒是不难,可是此毒已失传多年,根治须食两次药,而我这里如今只有一粒。”
女子心惊,神医竟然答应了,是看在宇文乾的面子上吗?
到底是什么毒,神医都没有解药,看来此次是来对了。旁人恐怕连一粒也无。女子矮身行礼。“多些神医。”
“这粒药可先抵住痒痛,两日后须吃第二粒,否则痒痛加倍。”南山釆蕨回屋,不知从何处寻到一粒丹药。递了过去。
女子楞在原地,只能坚持两日?
迟疑片刻伸出玉手接过解药,“劳烦神医了。”
她虽然对林骕萧有其他心思,却也是个礼数周全之人,不会失了分寸,否则苏棯煜也不会选了她假冒四王妃。
她心中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神医既然敢给自己第一粒,必然能有第二粒,否则救不了她损的是神医自己的名声。当场将丹药吃下。
转日,南山釆蕨堆着一脸笑进了何迤一的小院,“为师来了,将昨日学的演戏一遍,今儿给你交下一招燕上飞鹏。”
他每日都准时过来。以便蹭何迤一一顿早饭。
何迤一瞧他心情少有的大好,心中疑惑还是打趣道,“师父是给我找了个师娘吗?怎这般开心。”
苏桎一原本要安插两个丫鬟服侍她,并且让之前的暗卫留在四周保护她,却被她委婉回绝。
她不是深府豪宅的大家千金,不习惯被人服侍,而乾王府也很安全,侍卫很多,不需要额外的人保护。
况且林骕萧和南山釆蕨就住在十几步外的另一间院子,有任何事找他们就好。
南山釆蕨不由分说钻入厨房,将正在往肚里扔饼干的银狐赶走,将整个盘子抱入自己怀中,惹得银狐在一旁吱吱叫个不停。
老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抢我的食物,哪有人向动物强食物的?
要不是你精通医术,懂得毒物的使用,我堂堂银狐还会惧你!
南山采蕨一边吃,一边将昨夜的事情说给何迤一听。
何迤一听后,大喊道,“你做什么!明知我要给她些颜色看看,却背着我将解药给她,你是何居心?”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南山釆蕨摇头,整了整衣袖,将落在胡子上的渣子捡去,“老夫是帮你才那么说,否则何必只给她一粒解药,而且这种药的药性太烈,昨日若不给她解药,她今日恐怕得浑身是血,难以下床。”
“当真?那你也可先与我商讨,何必自作主张!”何迤一不依不饶,因为她隐约觉得南山釆蕨是借此再一次讹诈自己,让她做专业厨娘!
几句话的时间,一盘饼干尽数进入南山釆蕨腹中,“自然当真,我这样的人会欺瞒你这种小丫头吗?真是太小瞧人了!”
何迤一瞧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便知他说的是实话,“好,我信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此举又能怎样助我?”
南山釆蕨早已想好要说的话,却故意做出思虑状,半刻后难为情道,“这种小事,原本不值得我出马,但……你知道的,我吃食上挑剔些,就顺势助你,却不会全程帮你。”
何迤一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会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并且保密,其余的一概不管。
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出什么主意,没想着依赖他,何迤一爽快答应,“好的,一言为定,从今日起,晚上你都可以到这边来吃饭。”
没想到何迤一这次这么爽快,南山釆蕨差些笑出来。
假冒苏棯煜的女子吃过药后,红斑很快消失,但那些被她自己挠出的印记却无法迅速褪去,这种状态她不能离开房屋。
也正是因此,经过一整天的视觉,香炉里的熏香让她再次中毒,红斑比昨日更为严重。
南山采蕨那种高傲的人,怎会愿贬低自己去欺骗人,肯定不是药物的问题。
她是聪明人,略微思考便知毒物还在屋中。立刻戴上脸模出去,命人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神医,原本不该来叨扰你,但是……”她将衣袖撩起两寸,伸前去。
“这……你定是没将那药物除去,再次中毒。难道王妃没告诉王爷,清查此事吗?”南山采蕨明知故问。
女子垂下头,“没有,不愿让夫君为我担忧,还望神医相助。”
南山采蕨心中感叹,同样是一张脸,同样是雨堂杀手,假冒的苏棯煜不知要比真正苏棯煜乖巧多少。
若苏棯煜也是眼前女子的脾性,他的好徒儿更本不需为难,而不需想如今这般魂不守舍。
“我是想帮你,但药现在还未做好,不如你去问问隔壁的何姑娘,她专会治疑难杂症。”南山采蕨第一次谦虚,即使撒谎也不愿将何迤一说成是良医,而是救治疑难杂症的江湖中人。
女子听罢,眼波流转,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说不是。
常年累积的谨慎让她想多问两句,“我之前未曾听过这位姑娘的大名,好似不是您的徒儿白酥,不知是谁?”
她这么一问,南山采蕨脸立刻黑下来,这么麻烦,杀手可真是不好糊弄,乖乖去何迤一那边求救不久好了,问这些做什么?
他嫌麻烦,直接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他果然是轻视这个女子了,还好何迤一想了装晕这个法子,提前吃了颗药,此刻呼吸全无。
女子见此,虽然惊讶,却没有慌了手脚,但为了演出四王妃的模样,还是大叫了两声,“神医,您这是怎么了……”她作势去扶,手指拂过南山采蕨鼻前,知道他没了呼吸。
立刻转身,向傍边的院子走去。
正好用这个机会,瞧这个何姑娘值不值得信任。
何迤一把脉,在南山采蕨人中压了半刻,他便醒来,咳嗽着道,“老毛病又犯了,还好你在一旁。”
“无妨,举手之劳。”何迤一摆手,将肩头的银狐揣入身边的侧包。
“请何姑娘救小女子一命。”女子看到银狐蹿上何迤一肩头时,便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也明白她为何会在乾王府有一个独院。
何迤一犹豫,又被南山采蕨劝告,勉强道,“解药我这里也无,但这种毒,最忌讳的是动了春心,若没动春心,是不会中毒的。”
言下之意就是,别再惦记着林骕萧了!
女子闻言,做害羞状,“我与王爷新婚才几个月……”
何迤一心中嫌弃,却没有任何表示,风轻云淡的说,“不是对王爷,是对其他人。”
女子立刻睁眼,惊讶的看着何迤一,“姑娘莫要胡说,我只钟情夫君一人。”
南山采蕨适当的在一旁咳嗽一声,转过身去。
女子这下真的担心了,虽然宇文墨知道自己是来顶替的,但以南山采蕨的身份,随便告诉任何人,四王妃的名声就被她坏了,即使是苏府的千金,皇上也是不许有这种二心的媳妇。
苏棯煜的名声,苏府的声誉都与她无关,但是若如此,她的任务便是没有完成。
她最为担忧的是,若如何迤一所说,有人制作了药物,测试自己是否钟情宇文墨,她这样势必会暴露。
看到她有些慌乱,何迤一笑道,“请王妃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但也得你别有这种心思的好。”
第206章 险境刺杀终释怀
她最为担忧的是此事的起因。
若真如何迤一暗示的那样,有人特地制了药物,测试自己是否钟情宇文墨,她如今浑身红色斑点势必会暴露。
一件小事演化成让她生死攸关的大事。
看到她有些慌乱,何迤一手向上一扬,笑道,“请王妃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但你还是别有这种心思的好。”
女子目光沉沉,面色慎重,矮身给何迤一行了半礼,“劳烦姑娘了。”
“担不起,担不起,怎能让四王妃给我这种下贱之人行礼。”何迤一瞧着与苏棯煜相同身形脸庞的人求有求于自己,有种莫名的感觉。
晚上时,何迤一如约给了她解药,而女子也非世面痴情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女子,对她来说任务比才子更重要。
此后专心做四王妃,没有任何逾越之处。
女子此次被何迤一骗到,主要是因她未曾料到大名鼎鼎的南山神医,会因这种事委身撒谎。
当然,若不是何迤一能做出绝佳美味,南山采蕨自然不会做这种有损他身份的事。
二月中旬,华国皇都已有了些许春意,虽然树木花草还未复苏,但风吹过不再会感到彻骨的冰冷,人们的衣饰也与一个月前有许多区别。
离开近一个月的苏棯煜也在此时归来,依旧一身红裳,长时间的奔波没减去她半分锐气,目光灼灼更加明亮。
回来当日,她与南乔一同入住乾王府,将院子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动静异常,惹得许多丫鬟小厮侧目:低调的四王妃怎突然变了!
正牌四王妃第一次坐在她该做的位置。
第二日,白酥甘棠二人一人赶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回来,亦是直接来到乾王府。
“何姑娘,你轻功似乎进步了许多。”甘棠刚来半日,特地去找了何迤一。发现她脚步轻盈了许多,很是为她欣喜。
何迤一瞧着她被春日阳光晒黑的脸,笑了笑,“是吗?我时间不多了,不抓紧练功习武,到时候魂魄无法离开身体,不单是我,你家小姐也没身子了。”
话毕哈哈笑了几声,甘棠亦是大笑。
何迤一吃了南山采蕨的药引子已有整六十日,还余四十天。她的剑法才刚学了一半。现在必须要抓紧。
“相信你行的。有没有好吃的?”笑够了后,甘棠问了一句,直接转身钻入厨房。
何迤一摇头,就知道这丫头不是单纯的来看自己。却也跟着她进去,炒了两盘菜。
甘棠乐的直叫何迤一好姐姐,“还是跟着你好,也不用吃哭。在郊外,白酥小姐煮个鸡蛋都不会,一直是我做饭。而且早晨她被子都不叠,真是比我家小姐还懒。”
“就知道护着你家小姐,苏棯煜何时会叠被子,又何时会煮鸡蛋了?”何迤一用筷子敲在甘棠碗边。打趣道。
甘棠杏眼向上一翻,最终垂眸,“好似是真的,但我家小姐不是有我呢吗?”
她们回来没几日,就有传闻。说半个月前有两个人夜袭皇宫,刺杀了麦国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正在通缉凶手,以高价换取凶手行刺证据和其头颅。
想也没想,何迤一就断定此时是苏棯煜干的。
与何迤一相同想法的还有林骕萧,得知这件事的第一刻,他抬腿就跑,直接闯入苏棯煜的房屋。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大步迈入。
“你去做了什么?”林骕萧质问,目光颤抖,盯着那一双漠然的眸子。
苏棯煜正在屋中些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便放下笔墨,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杀人。”
竟然!是真的!
虽然他是这样想,但听到她这么说却还是震惊,如五雷轰顶,耳中雷鸣不断。
那么危险的事,她竟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好似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片刻后,林骕萧深吸一口气,示意同在屋中是南乔出去,亲自合门,“你可知杀的是什么人?”他气势汹汹,不罢不休。
“若不知道,怎会杀了她?”苏棯煜嘲讽道,目光移到自己手上,“就是用这双手杀的,怎么,要为她报仇?”
“你……”
林骕萧心中感慨万千,牙根紧咬,目光由最初的火光冉冉到了平静,手臂伸展将苏棯煜环在自己臂中。
苏棯煜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便不再反抗,只冷声道,“放开,不然我动手了。”
“就是拿匕首将我刺穿,我也不会动手。”
他没想到,苏棯煜会杀了那个女人,替他复仇。竟然让自己喜欢的女子冒险为自己复仇!
当年他所谓的父皇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姐姐,让自己修炼十级暖性炼魂,让自己走上二十四岁便要早逝的命运,而主意也正是这个女人出的。
她姐姐第一日病逝,第二日她就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林骕萧恨她,之后也有能力杀她,却早已想开,不曾做过什么,却不曾料到苏棯煜去杀了她。
内心深处,他还是恨的,介意这个女人,以及他的父皇。
“为什么,为什么……”林骕萧大声问道。
甘棠推门而入,瞧见这幅场景,冲上来拽着林骕萧,“你做什么,放开我家小姐。”
“为什么不顾安危,去做那种傻事,那个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为何要冒险?”
林骕萧松开手,麦国精通占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有人得知了她们的到来,至于她们的身形,事发后亦能查到,她们去刺杀简直是羊入虎口。
他是麦国人,是麦国皇帝的儿子,对其很是了解,因此才这般紧张失态,即使她安全回归,依旧无法放心。
他可以肯定是是,此事发生,之后的通缉会持续很久!
谨慎如她竟然为了他,冒这样的风险。
看着南乔将一脸愕然的甘棠拉出去后,苏棯煜才开口,“危险?但人我还是杀了。”
林骕萧也好奇,低声问道,“怎么做到的,他们一定占卜到了的,为何无人阻拦,还是说你们将阻拦的人全部杀死?”
苏棯煜拍了拍被他弄皱的衣袖,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有些得意,“这个是秘密,以后要留着对付你。”
听到“以后”二字林骕萧先是惊讶,而后欣喜,到最后只剩忧愁。
他命不久亦,满打满算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
苏棯煜回身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就用那个女人的死庆贺你的余生吧。”
话毕一饮而尽,松手将酒杯摔在地上。
林骕萧亦是如此,他没料到苏棯煜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你当日的话,有没说完的吗?”苏棯煜又取了两只酒杯,分别倒满酒。
“你能在之后的两个月中每日对我笑一次,每日骂我一次,每日嘲讽我一次,每日每时每刻,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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