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原上01
【由文,】
书中人名
之前发文用了生僻字,这次没想到在起名时又用了些不常用的字,
苏棯煜(读音上‘棯’同‘仁’,‘煜’同‘玉’)
何迆一(‘迆’同‘疑’)
苏桎一(‘桎’同‘智’)
林骕萧(‘骕’同‘肃’)
宇文臻(‘臻’同‘阵’)
第001章 红衣四拂赏玉镯
东西南北分属四国。
华国霸北,兵马殷强;麦国安南,善于卦卜;瑜国踞东,以蛊术见长;越国盘西,闻幻术一绝。
华国皇后陈氏四十寿辰,内臣外宾皆送上贺礼,整个皇都热闹非凡。
寿宴当日举国欢庆,殿堂富丽宏大,金银玉石满布。
百年粗杉矗立在殿堂外廊,殿内自东向西摆放着百余张色泽沉稳的花梨木矮桌,殿堂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无一不显露着华国皇室的富贵尊荣。
殿外密布的红灯接连点亮,照亮了整个皇城。
管弦声在殿内响奏多时,更是响彻了整个皇城。
忽地,殿内管熄弦停。
身着粉装红腮淡唇、细腰若柳的十余位女子依次进入殿堂,她们排成两列碎步速行至舞坛,相连围成环状。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出一阵清亮悠扬的琴声,宛如山间溪流般连贯舒畅。
霎时,只见这些女子所围环状内升起一条枫叶般艳红的绸缎,升至高空又被极速拉下,毫不拖拉。粉衣女子弯腰向后散开,只见一位红装女子立于舞坛中央,精致的五官除了向上弯起的嘴唇再无多余的表情。
女子身着鲜红色对襟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别致的花形,一根红丝带盘绕在乌发间将秀发绑起,既显随意轻盈又不失端庄,多一分则媚,少一分则俗。
随着琴声,红衣女子开始起舞,身姿柔软灵动,一双冷艳凝神的杏眼让殿内吃喝谈笑之人皆静声端坐而望。
若说之前的粉衣女子美若仙娥,那么此刻在殿内婉转而动的红衣女子,便是万千个仙娥也无法相比的仙子,不可亵渎难以接近。
她再次将长袖抛起,双眸随之向上望去,一只手臂伸起,另一只贴在身侧,脚下开始快速转动。裙摆在快速的步伐中完全浮起,层层叠叠如一朵开得正艳的月季。
长袖落下,原本向上的手臂向内弯曲,手臂绕头,食指反扣在眉心。下颚抬起,白皙的脖颈随之显露出来,脚下的速度不减反增继续旋转……
这一幕让人移不开眼,无法呼吸。
一曲终了,一舞完止,精致的舞姿,引人遐想的琴乐,完美的结合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夸赞。但殿内却十分安静,这份寂静使得殿内任何举动都变的多余,仿佛空气被全数抽走,一切都陷入沉默。
突然,殿上发出宏厚能盖住一切且可将这份寂静冲破的声响,“苏爱卿,今日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赏。”
随着殿上洪亮沉稳的话音落下,一位身着官袍,脸上清骨昂然的男子从矮桌后站起。
他屈身行礼,一脸诚惶诚恐之色,“多谢皇上夸奖,臣恭祝皇后娘娘寿辰。小女稔煜为皇后寿辰献舞本是礼所应当,怎敢要赏?”
竟是苏大人的女儿!如此样貌,如此样貌舞技怎未听人提起?殿堂中华国不少大臣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
整场晚宴,皇后仍如往年一样,以一个皇后应有的气度和姿态抿唇而观,适当时点点头,却从未笑过,此刻眼中却含着笑。
不曾想到今年最后这一曲舞让她眼前一亮,似乎是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苏大人不要赏倒是无妨,只是苏小姐本宫今日非赏不可。”殿上穿着精致华丽,头戴凤冠的女子露出笑颜,用手招着让刚刚起舞的女子上殿。
苏棯煜见皇后唤她,并不理会父亲苏禄之频繁递来的让她退下的眼色,直径走至殿上。
她先垂着头对皇后说了一番恭贺的话,随后便要跪下行礼,没想到正要请安的她却被皇后扶住,温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不必多礼,本宫说了要赏你,才发觉这殿上并无中意能赏与你的物件,既然如此那这只玉镯便给了你吧。”说着话从手上退下一只色泽清亮、泛着黛青却仍有透亮之感的玉镯,往苏稔煜手上套去。
见此,苏禄之匆匆从席中走出,长袖也来不及挽起便仓促的跪在殿下,诚恐说道,“皇后,此礼过于贵重,小女实在受之不起!还请收回”
随着他这番言语,原本还在回味刚才琴舞的人的目光转至殿堂之上。
这个玉镯乃皇后十八岁出嫁时的嫁妆,多年来从未离身,如今却开口说要送人!
它由千年冰山上的千禅玉雕磨制得,光泽清俪,质地细腻坚硬,握于手中极为温润,为世间稀有,被玉石之匠称做“王玉”。
千禅玉是玉中极品,且极少能有较大的块状出世,因此雕刻成玉镯被称为“第一千禅”的“王玉”才会有如此尊名。民间更是流传着“戴此镯者乃王之妻”的说法。
因此当皇后说要将这玉镯赐给苏稔煜时,众人才会将惊慌的目光投向她们,并纷纷在心中猜测苏稔煜是否为皇后钦点的儿媳。
皇后是性情风雅之人,做事不会思虑过多,此刻将玉镯赐给苏棯煜,也未做过多的考虑,只是认为这玉镯应该戴在眼前女子的腕上,便直接赐与她。
皇上宇文臻看到大臣们略带猜疑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众位卿家,皇后是爱才之人,如今遇到了这样的舞界奇才自是万千幸喜,爱才之心人人皆有!卿家们若能寻得如苏姑娘这般的人才定要前来推荐,朕必重赏。”话音在殿内铮铮作响。
大臣们听了连忙起身恭维谢恩。
乘着这个时间苏棯煜已从殿堂下来,沿着殿堂侧面向外走去,刚至红门处便警觉的察到异常,警惕的环视四周,在皇后面前乖巧有礼小家碧玉的姿态荡然无存。
果不其然一枚四星镖划破夜空从正前方极速飞来,若无长期夜行锻炼出的眼力和耳力,难以察觉。
她并未放慢脚步,面色也没丝毫改变,只是双目明亮,紧紧盯着飞旋而来的飞镖。
飞镖距离眉间半尺时,时间仿佛凝住,她抬起右手飞快的将它夹与两指之间,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手臂缓缓放下,将飞镖藏在袖中,抬眼望了望这沉闷的夜空,当做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样向殿外走去。
苏棯煜是华国文臣苏禄之的独女,有一兄一弟。
她为人冷傲且争强好胜,做事霸道,极有主见,虽是女子但在家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兄长。她面容姣好却因气质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艳的气质,平日除了冷着脸少有其他表情,今日在皇后面前的乖巧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刻她父亲与兄弟三人仍在殿内,她本该去侧厅等候,但不愿在那金银堆砌的屋中多待半刻便提前离开。
虽家住城都,父位高职,她却极少进入皇宫这是非之地。没走一阵子,便没了方向,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火红的灯笼与高高翘起的龙头屋角,无论哪个方向都毫无差别。
方位感极好的她此刻却被小小皇城迷糊了眼?
一双冷凝的杏眼在红光中格外明亮,稍一运气便飞至屋顶,如仙鹤般立于屋檐之上。
怎奈上空突然出现一道白色闪电,撕破了沉重的夜空,将天空一分为二。
苏棯煜正处在突如其来的闪电之下,本是英姿挺立,现在却如纱绢一般从屋檐落下。
“轰……”
顷刻间雷声大作,雨水如注。
第002章 雨后复苏温如墨
时间流逝,苏棯煜从晕厥中醒过来,却发现身体格外沉重,手脚均不听使唤,眼睛也难以打开。
所有的感官中似乎只有听力尚存,听得到由远而近的脚步,以及细碎的谈话声。
“昨儿晚宴刚结束,雨就像从天上往下泼一样,漫天都闪着银色的闪电,映的屋里明晃晃的,吓的我呀,心咚咚的跳了一晚,到天亮才睡着一会儿。”两个宫女并排走着,其中一个拍着心口感叹道。
“冬竹,你胆子何时这样小了?”另外一个笑了两声,打趣道,“参加晚宴的那些老爷夫人门怕是给淋成了落汤鸡!”
“夏梅姐姐莫要取笑我,昨儿那雨实在是吓人。那些人身子金贵着呢怎会淋雨?小厮奴才都是做什么的?但那些贺寿的外宾没什么奴才跟着。”
说这里冬竹顿了一下,随后提高声音,满脸埋怨,“为了这些贵人,我壮着胆子在雷声里不知跑了多少趟。”
二人正聊的带劲,冬竹突然喊了一声,“前面那是什么?”
两个宫女加快脚步跑了前去,“这是谁,怎么睡在三殿下门前?”
“怕是昨日来前来祝寿的人。”其中一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苏棯煜鼻前。
稍后,抬起头对另一个说道,“还有气。”
吱呀一声,门从内侧推开,一个身着朝服,腰间束着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的男子立与二人面前,剑眉凤眼,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三殿下!”夏梅拉着冬竹一起跪下。
宇文墨乃华国三皇子,虽已及冠却因不曾娶妻一直留在宫中。
他温文儒雅,诚心待人,有大将君子风范,各个方面都是世子的不二人选。平日最喜竹梅,宫中庭院雅称‘竹梅庭’,因此贴身的侍女才会被唤作夏梅,冬竹。
“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见二人站起,宇文墨弯了弯嘴,示意她们让开,这才看到躺在她们身后裹着湿衣的苏棯煜,“正思量有什么让你们惊怪之事,原来是苏小姐。”
“殿下,这是苏棯煜苏小姐!”冬竹吃了一惊,昨日多次到殿堂接人,只是如此多年难遇的大雨也没有挡住人们对苏府独女舞姿的称赞。
苏棯煜的大名冬竹早已听过,华国数一数二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父亲兄长一文一武在朝中担负重任,人脉颇广!而她却极少出现在各家的典宴中,即便是才女,不出现在大众的眼中便也无人提及。
更有传闻说她为人冷傲难以相处。
昨日一舞让人惊艳还有一个原因:无人知晓她有这等的样貌和舞姿。
“正是,快将她抬入屋内。”宇文墨表面上湖水般平静,心中却泛起涟漪,苏府的千金小姐昨日献完舞不是早早走了吗?怎会在此昏死过去。
一旁迟迟没有说话的夏梅扶起苏棯煜肩膀的同时小声问道,“三殿下,抬进您的屋?合适吗?”
三皇子不近女色,一心只为国为民,如今把未出阁的女子抬入卧房,若被人知道了又少不了一番碎嘴,尤其在这女子昨日那样惹人眼球,又收了皇后的“第一千禅”。
“还能如何?动作快些,等下取了干净的衣物为苏小姐换上,此事不许外漏!”话音一落宇文墨便快步向院外走去。
这一切苏棯煜全都听到了,只是无奈于无法支配身体,任由两个宫女随意碰触,心中十分不满。
她喜干净,又最是厌烦与人肢体接触,因此很是难耐。
苏棯煜心中冷哼一声,华国上下无人不说三皇子通情达理,做事周全,且又无微不至,今日一见才知是徒有虚名!
处事不当,竟然将她交给两个粗鲁的宫女!
她是个高傲的人,又最是争强好胜,如今身子无法控制,又有两个宫女在耳边说笑,心中不知是有多少埋怨。正窝了一肚子的气,便听到宇文墨请了太医回来。
这个徒有虚名的家伙还知请太医?苏棯煜不由得冷笑。
嘲讽宇文墨的同时她不忘了想着自己此刻的处境,身子为何无法移动,外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思维也很清晰,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被一道闪电劈坏了吗?
苏棯煜即使冷静,但想到自己可能变成活死人便再也平静不了,有些焦急。
宇文墨回来时只见苏棯煜换上一身素白的纱织锦衣,他原本温和的眼神闪过一丝哀伤。
见夏梅正用热水浸过的手帕为她擦拭额头手臂,目光一沉问道,“还没醒?”
“是。”夏梅踩着碎步从**边退开,盯着宇文墨脸上的表情变化,想看清他见了这身锦衣后的反应。
宇文墨点头,眼底那抹情愫早已散去。示意让太医赶快为苏棯煜医治,见太医开始把脉转回身嘱咐夏梅,“去打探下苏家现在还有人在宫中否?若有,便说是我有事寻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请他来。”
茫茫皇宫中找一个朝中重臣,普通的宫女或许做不到,但夏梅却不一样,因为她不是一个普通宫女。
夏梅闻言即刻从屋中退出,不做多余的回应。
与三殿下的这份默契是多久以前就养成的?她记不清了,也不必记起。
林太医写好药方,放下笔墨,拱着手对宇文墨说道,“三殿下,苏小姐脉象正常,呼吸平稳,身子没有大碍,为何昏睡不醒臣实在是不得而知。”
“因为淋了一整夜的雨所以伤寒了吗?”冬竹银铃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话才出口突然意识到林太医也在,立刻闭了嘴,垂头退至屋角。
林太医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摇头道,“苏小姐并未有感染伤寒的迹象,皮肤也无在雨中淋了多时的反应。”
“那苏小姐为何会躺在三殿下屋外?”冬竹不由得发问,却发现自己再一次多嘴,捂住嘴小跑至门外等候。
冬竹的性子向来是这般,宇文墨已司空见惯并不理会她,收下太医刚写好的补身体的药方,拱手道,“辛苦林太医了,过几个时辰若还是不醒,我再来打扰。”
“三殿下,您这是哪里的话,老臣医术不够,未能帮上您什么忙,实在是惭愧的很。”
林太医弓着腰告辞,宇文墨接过他手中的药箱,待走至门外药箱又被冬竹接了过去。
躺在**上无法移动的苏棯煜听两人的客套话耳朵快要磨出茧子,心道宇文墨真是名不虚传,语调温文儒雅,不急不缓,对一个老太医也不失礼数,怨不得被人赏识。
只是她苏棯煜不吃这套!
虚伪!
她尝试着运作体内的炼魂,猛然感到心脏的跳动,虽不真切但这极具韵律的调动让她安心,先前的急躁烟消云散。
终于正常了,不是活死人!
心中一喜,才要试着动动手指,未曾料到眼前突然一亮,古色书香的卧房映入眼帘。
视觉也重新恢复!很好。
苏棯煜很满意这些反应,但她前一刻并未准备睁眼,眼睛为何睁开?正在疑惑,身体又不自觉坐起,大喊道,“啊!这是哪里?”
是自己的声音没错,却不是平日的语调,因为她自出生到现在未如此乱喊乱叫过。
身子怎么乱动?不受控制!
苏棯煜心怀疑团,却不慌乱,聪慧如她通过刚才这几个举动,猜测可能是有人控制了她的身体。迅速镇定厉声问道,“是谁,谁在我身体里,有什么目的?”
第003章 两魂一体初相识
“我是何迤一,你是谁,你在哪?”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魂魄附在苏棯煜身上,却对此一无所知的十九岁大二学生何迤一猛的从**上跳下,四处张望。
这是哪呀!何迤一脑中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在做梦,捏了捏脸疼痛感很清晰,清晰的让她后悔下手太重,不是梦!
这屋子完全是古代的格调,木**、木门、木**,一切的一切都是木头!
屋内的陈设虽然很有极具风韵又古色古香,但她没心情去欣赏。她很慌乱,心咚咚咚的跳似乎要跳出来。
前一刻还在暴雨中等公交的她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是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苏棯煜心中也问出了这个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前苏棯煜想尽了法子,不知是费了多少力气,身子也未曾有过一丝毫的移动。
无法睁眼也无法呼吸,可刚才身子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如此轻松的下**乱蹦,莫非自己的身体果真如自己所想被这个叫做何迤一的家伙控制了?
猜想变成了事实!
想到这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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