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灵纹师甚至是会引起两个国家的争夺,不惜通过战争来夺取。
卫国之中,能够炼制玄阶以上灵器的灵纹师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其中可以炼制玄阶以上兵刃的兵纹师只有一位,那人同时是青澜院和神将院的客座导师,神将院兵器库那寥寥几件玄阶以上的兵器也都是那人所铸。
所以杜宗久才会讶异于叶冲这小子居然张口就问关于玄阶以上的灵纹典籍。
他看着自己反问之下,一脸错愕的叶冲,不禁摇头笑了笑,只当是这少年的好奇之心太过强烈,所以便解释道:“记录玄阶以上灵纹的典籍藏书阁倒是有,不过,在二楼,你现在还没有翻阅的资格。”
神将院规定,内院弟子只有在气海境三重天以上,才有进入二楼的资格。
听到这个消息,叶冲不禁有些无奈,看来自己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找到关于月玄剑的真相了。
“你也不要气馁,藏书阁一楼,还有一本咱们卫国最杰出的灵纹师的手记,里面是他炼制黄阶灵器的一些心得,兵刃、丹药、灵宝都有涉及,比较详细。只不过那位灵纹师后来只专注于兵刃一道,现在已经成为我们卫国最顶尖的兵纹师了,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拿去看看。”
杜宗久起身,从身后的一排书架上拿出一本封面质朴的蓝色典籍,上面写着“欧阳子手札”五个字。
叶冲接过那本手札,心道也好,反正自己确实对灵纹这东西比较感兴趣,不妨拿来看看,涨涨知识。
他当下鞠躬道谢,“谢谢杜老师。”
杜宗久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叶冲这小子,还是比较懂礼貌的,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武道方面的东西,我或许给不了你太多帮助,以后想要了解其他方面的知识,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帮你推荐你翻阅资格之内,最好的典籍。”
说罢还加了一句,“我期待你以后,成为你父亲曾经那样的风云人物。”
叶冲抬头,“杜老师也了解家父当年的事?”
杜宗久讶异,“当然啦,我们这个年纪的,当年可都对你父亲崇拜得紧,这有什么好讶异的?”
只见叶冲挠了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我父亲的一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现在我有些好奇,却也没人告诉我,我也不好意思向父亲询问。”
“哦,这倒是情有可原,毕竟……”杜宗久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声音突然就止住了,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看向叶冲,低声道:“你不会是想要给你父亲报仇吧?”
叶冲毫不避讳杜宗久的目光,一丝不苟地道:“我并不了解当年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还是要了解自己父亲的经历。”
至于是不是要报仇,那也得有那个实力的时候再说。
杜宗久沉吟起来,他像是有些犹豫不决,不过看着叶冲那坚毅的眼神,最后还是轻叹一声,“也罢,你说的对,为人之子,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他起身走到一个角落,在一个尘封的箱子中掏出一本没有名字的线装册子,回到叶冲身边,递交给他,道:“这是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做的对于近代一些风云人物事迹的记载,其中就有你的父亲,你拿回去看看吧,不过这件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否则……”
他没有说出否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叶冲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叶冲再次向杜宗久鞠躬致谢,“谢谢杜老师。”
杜宗久的目光晦暗不定,“行了,这两样东西,你还是拿回去看吧,回头还给我就是了。”
在这里看,难免会被其他的一些弟子发现端倪。
叶冲点了点头,将那本“欧阳子手札”和无名册子装进自己的怀中,转身离开了藏书阁。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杜宗久想起两天前院长大人突然造访,对自己的叮嘱,倘若叶冲想要知道他父亲的往事,你就把这个册子交给他。
是的,那本册子是陆长渊交给杜宗久的,而不是杜宗久所说他自己写的。
至于陆长渊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宗久就不清楚了,他的那番作态,也是为了避免叶冲心中起疑。
不过作为“叶重楼”这三个字曾经的追随者,杜宗久此时嘴里还是默默念叨着,“希望你能把你父亲曾失去的,都夺回来!”
第19章 命运之轮()
入夜。
天上星辰密布,弯月如钩。
在这个异世界的星辰之下,叶冲的房间里一盏灯火如豆。
他坐在椅子上,趴在灯火下面,翻阅着那本无名册子。
“叶重楼,来历不详,只知其为王子卫勋挚友,周历三三一年受卫勋所邀,初到朝歌。注:王子卫勋曾游历各国,于周历三三零年返回朝歌。”
“周历三三三年,楚国犯我边境。叶重楼奉王子卫勋密令,前往楚军营帐,刺杀楚将东方宇,一举得手,声名大振。楚军阵前失帅,退兵。”
“周历三三四年,楚军再次来袭,卫王派沈家军前往边境抗敌,叶重楼得卫勋推荐,以参将之职加入沈家军。”
“沈家军领袖沈墨武帐中遇刺,被叶重楼所救,叶重楼得沈墨武赏识。”
“沈家军主力于聊城遭遇埋伏,叶重楼带一支骑兵奇袭,破开敌方围阵,救得沈家军主力以及沈墨武及其长子沈风阳性命。”
“周历三三五年,战火焦灼,楚军发动大举攻势,沈家军连吃败仗。”
“周历三三五年秋,叶重楼铤而走险,化妆成楚兵,孤身进入楚军阵营。当夜,楚军右帅被叶重楼刺杀,叶重楼于乱军中逃命,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是年冬,楚军主帅猝死,楚军退兵。叶重楼携楚军主帅人头回归沈家军。消息传至朝歌,卫王赐予叶重楼第一刺客之名,轰动天下。”
“周历三三六年,常春侯沈墨武死于伤病,其长子沈风阳袭其爵位,掌管沈家军。”
“周历三三七年,楚军再次侵犯我边境,并以突发之势,连破三城。沈家军临危受命,沈风阳领兵,叶重楼为副将,前往边境抗敌。”
“叶重楼领左路大军,接连破敌,夺回两城。”
“叶重楼与沈风阳左右夹击,破楚军,三城全部夺回。”
“是年秋,沈风阳与叶重楼带领沈家军,与楚军展开大决战。”
“是年冬,战火持续,我军胜利在望,卫王忽发心疾,死于朝堂,消息秘而不发。”
“卫王长子卫勋,当夜猝死。”
“边境决战取胜,叶重楼不知卫王已死,只得卫勋猝死消息,不顾天寒地冻,不顾激战之后伤重未愈,千里雪夜奔袭,前来奔丧。”
“卫勋坟前,叶重楼痛饮烈酒,悼念友人。”
“王子卫烈贴身护卫王东林于卫勋坟前向叶重楼发起挑战。”
“几合之内,王东林剑破叶重楼气海,叶重楼败。”
“翌日,王子卫烈登基,成卫国新君。”
“沈风阳领沈家军回归朝歌,得新卫王厚赏。叶重楼从朝歌消失。”
“新卫王赐王东林第一剑客之名。”
……
叶冲双手紧紧攥着那无名小册,眼中泛出泪痕。
融合了两世灵魂的他,对那位与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父亲感同身受。
从那寥寥几百字的记载,不难看出,卫勋死得蹊跷。而叶重楼,更是因为风头太盛,被卫烈,也就是当今的卫王忌惮,所以设下圈套,引他前来朝歌,并趁机让王东林废了他!
若不是叶重楼战功显赫,风头极盛,说不定当时会直接被杀了吧。
而当时作为大军主帅的沈风阳,会对卫烈的阴谋一无所知?战事刚刚稳定,他为何敢放叶重楼独自冒雪前往朝歌,连他身受重伤都不顾?
叶冲咬咬牙,将这册子上提及的名字都牢牢记在心中。
虽然悲愤莫名,但是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在这个充满阴谋与杀戮,奸雄与枭雄当道的世界,想要紧握住自己的命运,他只有暂时将这些悲愤的情绪深埋于心。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卫王早就不把叶重楼放在心上,就更不会注意到他叶冲。
想起每年冬天,叶重楼都会天天买醉,灌烈酒,唱着不知所以的悲歌。
叶冲终于明白,叶重楼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究竟是什么,也终于明白,那些人知道他是叶重楼之子的时候,那怪异复杂的目光下,掩藏了什么。
“人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受他人主宰。我叶冲如是,我父亲,也必当如是。”
叶冲起身,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月光,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誓言。
一个注定要泣血朝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誓言!
这一夜,叶冲手握长剑,在院落中悲愤舞剑,剑光冲射斗牛,剑气森寒肃杀!
第二日。
叶冲开始钻研那本《欧阳子手札》,他需要强大,以任何手段,从任何途径,使自己变得强大。
手札里面里面对于黄阶灵纹,不论是兵器、丹药还是灵宝都有详尽的操作方法和注解。
叶冲熟读之后,当天夜里,前往神将院后山。
这一次他不是猎取兽丹,而是猎取角狼的角,赤虎的皮,和齿豹最锋利的牙齿。
一身鲜血地从后山回来之后,他就用那些狼角、虎皮和豹齿做成了一件件带着锋利狼角和豹齿的虎皮手套。
然后将月玄剑握在手中,当做“篆灵笔”,尝试着在上面篆刻灵纹。
既然“篆灵笔”需要被灵纹师运用的随心所欲,那么月玄剑心随意动的特性,自然是叶冲目前最好的选择。
第一件,他严格地按照《欧阳子手札》上面的记载,催动着体内的真力,灌注在剑身冰凉的月玄剑上。
刻画灵纹之时不仅要“篆灵笔”心随意动,灵纹师真力的运用也要随着每一笔的起落运行而不停变化,而且一旦落“笔”就不能停,必须一气呵成,对灵纹师的要求极高。
第一次,灵纹刚刚篆刻一笔,就因为真力运转失衡而失败。
丢掉好不容易的制成的手套,叶冲再拿起一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篆刻灵纹。
第二次,运行第二笔的时候失败。
第三次,失败。
第四次,失败。
……
一连失败了二十多次,满桌子都堆满了废弃的手套,叶冲强行振作心神,继续篆刻。
终于,有一件手套成功被篆刻了灵纹,成为了黄阶下品的灵器。
有了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
在接连着又废弃了几件手套之后,叶冲成功篆刻了第二只黄阶下品的手套。
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叶冲将满桌子的废弃手套全部销毁,带着篆灵成功的五只手套出了门。
玉金堂。
朝歌城最为出名的地下拍卖行。
叶冲是在藏书阁一本记录当下朝歌城商会的书籍中发现了这里,现在,他眼中冒着血丝,神态疲惫地坐在玉金堂拍卖行一侧的厢房里。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自称是玉金堂的掌柜,名叫竹胭脂。她身穿红色长裙,胸前绣着一幅大牡丹图,牡丹花瓣上露出一片白腻深沟。
在叶冲对面坐下的时候,她那高耸饱满的两团玉峰在红色长裙包裹下摇摇欲坠
“叶公子,你这手套的品相,可不怎么样啊。”
竹胭脂看着桌子上那五个制作粗糙,镶着狼角豹齿,泛着淡淡白光的虎皮手套,嘴角抿笑着说道。
笑的时候,她胸前的波浪荡漾个不停。
叶冲没有理会她的媚态,一本正经道:“长相是不怎么样,但却是实打实的黄阶下品灵器,我想在竹老板这里,总会有销路的吧。”
“长相?叶公子说话真有意思。”竹胭脂黛眉含春,媚波流转地说道:“虽然制作的是粗糙了点,不过叶公子说得对,是黄阶下品的灵器,我竹胭脂自然有办法给卖出好价钱。”
“叶公子一次带来五只手套,也算不小的手笔了,容奴家问一句,这么……长相不怎么样的手套,不会是叶公子亲手制作的吧?”她望着叶冲,故意眨了眨眼睛道。
叶冲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叶冲没那个本事,只是代人出手罢了。”
他之所以能够篆刻灵纹,完全是依靠月玄剑,这是他的秘密,在这险恶的世道,自然不能够随便让人知晓。
竹胭脂掩嘴失笑,“咯咯,叶公子别误会,奴家没别的意思,只是瞧着叶公子长得俊秀,跟这手套的……长相,颇为不搭。”
叶冲神色窘了窘,他自知自己的手艺确实不咋地,当初做木剑的时候如是,现在制作手套的时候也如是。
竹胭脂一一伸手摩挲打量了那五个手套,然后看向叶冲,“不知叶公子这手套是准备拍卖呢,还是卖于我金玉堂。要是拍卖的话,不论最终价格多少,我们抽两成,但是得等拍卖之后,才能与公子结账。要是买于我金玉堂的话,小女子可以出三百两,对这个价格如有不满,叶公子也可以提出你的价格,我们再商议。”
“不用商议,三百两就三百两,以后或许还有机会跟竹老板合作,这次就当是叶冲交个朋友了。”叶冲知道来日方长,自己日后肯定还会靠着这家拍卖行赚钱,所以卖了个便宜。
虽是如此,他还是震惊于这灵器的价格,黄阶下品的手套都能卖到六十两一只,相当于寻常百姓半年多的花费了,看来灵纹师这个职业果然是个金饭碗啊。
竹胭脂得到答复之后再次喜笑颜开,胸前的波浪荡漾不止,“叶公子真是个知趣的人儿,这样,我再给公子加五十两,权当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很期待能与叶公子继续合作下去,另外,我们金玉堂除了拍卖,还有很多副业,叶公子有需要的话,小女子也可以提供各类服务。”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四张银票,分别是三张一百两和一张五十两。
叶冲也没有客气,接过银票后,起身就要告辞。
至于金玉堂这种地下商行的副业,无非是贩卖情报,又或者与青楼这种行当相关的事业,叶冲没有兴趣,也就没有多问。
“叶公子,您还没告诉我们,这手套叫什么名字呢?要不我们拍卖的时候,也不好叫啊。”
竹胭脂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
名字?
叶冲想了想,转身道:“就叫命运之轮吧。”
来到这个世界,不知是命运的恩赐,还是造化的戏弄。又不知他是否真的能够,主宰这命运之轮呢?
第20章 暴露!()
不眠不休地篆刻灵纹,消耗了太多的真气,一大早没来得及休息又跑到金玉堂卖掉“命运之轮”手套,现在叶冲怀中揣着三百五十两的银票,整个人却已经筋疲力尽。
叶冲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街道上,整个人的气质与那个叫做地球的世界上,每天早上从网吧里出来,一夜在游戏中酣战的少年们如出一辙。
就差吃一笼汤包,喝一碗辣汤了。
天空上乌云卷积着,浓重有如铅色。
清风吹拂过石板街,扑面尽是阴雨来临前的腥味。
因为要来金玉堂这种地方,叶冲来的时候换掉了院服,此时身穿着的是自己之前的粗布衣,像是这个世界的贫民。
他走出金玉堂所在的那条街,转身来到了贩卖武者用品的街道。
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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