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望眉毛一挑;“想让我下跪?没门!”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更何况向人下跪求饶了。
刀疤头眉毛一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红毛;你们都老老实实站在那边;看清楚我是怎么收拾这小子的!”他说着说着便大步迈了上来;拳头捏得劈啪作响。
红毛等人都是兴奋的站在后面;刚才他们被对方揍得头晕脑胀;这才几个小时便能让新老大帮着报一箭之仇;心里甭提多舒坦了;心想这县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果断投靠了刀疤头老大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可笑当初自己还想一统大东街呢。
不过等刀疤哥收拾了这小子;大东街铁定还是归自己等人管;以后的油水可少不了。这样的心思下;红毛等人纷纷吆喝起来;为刀疤头壮声势。
看着对方步步紧逼;卫天望心念电转;心知硬拼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这让他内心深处特别的不甘;突然他眼神一亮;自己不是刚学会九阴真经么?那移魂刚才也试过两次;兴许能用来对付刀疤头。
可是我刚才已经连续使用了两次;导致脑袋都有孝晕;这样短时间内再使用第三次;而且对象还是素来作风强悍的刀疤头;会不会有更强的副作用呢?
但刀疤头那硕大的拳头已经高高扬起;容不得卫天望再犹豫。
他猛咬钢牙;紧捏双拳;闷哼一声;猛的朝刀疤头使出了移魂。
刀疤头浑身一震;挥拳的动作徒然停了下来;一时间他觉得自己面前这叫卫天望的小子莫名的变得有猩怕;让他望之生寒;那拳头竟是砸不下去了。刀疤头暗哼一声;怒睁双目死死瞪着对方;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害怕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在道上混。
于是他拼命聚敛心神;不断提示自己;对方很弱;自己绝对不能心虚了下去。
卫天望此时却也不好受;他本就是透支精神使出绝技;而且对方心智坚韧异于常人;虽然受到一些干扰;但却远远未到被吓退的程度;双方竟是进入了精神角力的状态。
这让卫天望骑虎难下;移魂一旦使出;若是未能建功;便会受到反噬;甚至连自己施加给对方的精神冲击也会被反弹回来;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即刻崩溃变成白痴。
此时随着双方角力时间的延长;卫天望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迎面扑来;他深知若是自己就此晕倒过去;那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卫天望此时才知道自己行事实在太过鲁莽;但他已别无选择;猛的用牙齿一咬舌尖;用疼痛来刺激精神;拼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精气神前所未有的集中;终于是给他占得上风;一举将移魂的精神冲击打进了刀疤头脑海深处。
刀疤头浑身一抖;再去看卫天望时;眼中的对方仿佛已不再是一个凡人;反倒像面目狰狞的厉鬼;心底的寒意无法阻挡的涌出;心胆俱裂;浑身战栗;觉着自己若是再呆在他面前便会被他生生一口吞下。
哪怕他从来不信鬼神;但逃离对方身边的意念却是难以抑制的在内心滋生;随后他终于是一声怪叫;转身就跑。
红毛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吆喝声戛然而止;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远去的刀疤头;再看了看低垂着头;紧握双拳的卫天望;纷纷对视一眼;想起先前众人被痛揍的遭遇;纷纷一哄而散。
见对方终于散去;卫天望这才浑身一软;靠在身边的电线杆上;软软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十来分钟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咬牙往打工的超市走去;但双腿却依然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哪怕迈一步也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等他磨磨蹭蹭到超市时;已经比上班时间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老板郑总此时正双手叉腰;站在超市门口;一见卫天望终于来了;先是暗暗舒了口气;随即便走上前去数落了起来;“我说天望啊;你今天是怎么搞的?你看看时间;都十点半了哎!”
卫天望无奈的抬起头;“郑总真对不起;今天遇到点事情。”
一看见他苍白得全无人色的脸还有头上的绷带;郑总却是大吃一惊;“你小子;受了伤就别来上班了啊!你打个电话给我请个假不就成了?大不了今天我亲自上阵整理货架不就完了?混账小子;难不成你担心我还会扣你这一天的工资吗?哎!出租车!”
说着郑总便招来一辆车;不由分说的将卫天望塞了进去。
卫天望浑身乏力自然无法反抗;坐到车里才有些忐忑的问道:“郑总;真不扣工资?”
郑总将手从窗外伸进去拍了下他肩膀;“再废话就扣了9不赶紧回家去休息!”
“嘿嘿;谢谢郑总啦!”说完卫天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地方;便躺在后座上沉沉睡去。
睡眠时间很短;但恢复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卫天望是被司机叫醒的;他一边给钱;一边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心下觉得奇怪;试试动了动手脚;虽然依旧有笑力;但已无大碍。
他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寻思;那黄裳在临死前似乎留下了一道武学烙印;自己能学会九阴真经一方面是看了秘籍正文;另一方面必然是那烙印中封印有黄裳的武学至理。
之前他还不清楚那武学烙印藏在自己身上那个地方;这时候他哪还不知道是在小腹处;拉开衣服往下一看;果然他便发现自己肚脐下三寸的地方隐隐闪着青光;那一丝暖洋洋的感觉也是由此而生。
欢喜之下;卫天望干脆在楼梯间里盘膝面北而坐;宁心净神去感悟烙印的神奇;同时在心中默默按照易筋锻骨篇第一重的心法口诀;尝试着去捕捉不断从烙印中散发出来的热气。
尝试了片刻便让他成功了;两股热气随着他的心法和肢体动作双管齐下;涌入双手;随后他便将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卫天望再睁开眼时已是满脸的喜色;觉着自己丹田之中已经有了一道微弱的真气盘桓其中;虽然这一缕真气还弱小得可怜;但却开启了他修炼易筋锻骨篇的契机。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松便能寻到气感;练出了第一丝真气;更何况此时也未到子午卯酉四正时中任何一个点;让这件事情更显诡异。
此时的他神清气爽;先前过度使用移魂带来的后遗症消失得无隐无踪;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就和大清早起床时一般抖擞。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小腹处烙印传来的暖洋洋的感觉渐渐消逝;片刻后就再无动静。
稍一思索;卫天望便明白了来龙去脉。黄裳前辈在烙印之中不但留下武学感悟和人生经历;更夹带着一丝帮助传人练出第一道九阴真气的种子。自己机缘巧合之下透支精气神;触发了烙婴主的功效;自行散发出那一缕黄裳留下的真气种子;帮他治愈精神。
随即卫天望便是一头冷汗;暗自庆幸;难怪这次玩命的透支后居然安然无恙;全赖烙印的福泽。而自己在感应到烙印的存在后;及时开始修炼易经锻骨篇;赶在真气种子消耗殆尽之前练出了属于自己的气感;若是刚才稍一偷懒错过了这次机会;真要在子午卯酉四正时去自行领悟;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收获。
不过有得必有失;如今烙印中残存的真气种子已被消耗殆尽;下一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可没机会指望烙婴主了;还是得靠他自己练出来的九阴真气。
这件事也给了卫天望一个警醒;万万不能因为自己得了九阴真经就自我放纵;保不准将来还有类似的暗坑等着他去淌;一个不留神栽里面;就失去了给妈妈治病的机会;那才叫欲哭无泪。
万幸现在是夜里;这一个小时里没人从楼梯间过路;若是被邻居看到他盘膝坐在这里;推他一把破了他的修炼状态;那才叫悲哀。
带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卫天望推开了半掩着的家门;却看见母亲面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
此时的林若清怒目圆睁;显然处在极其愤怒的状态下;她扶着电视;面色难看;浑身因愤怒而不断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卫天望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最近几年没人再来骚扰林若清;是卫天望心里最大的宽慰;但不曾想今天自己刚得了奇遇;便让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陌生男子闯进了家中。
没有任何犹豫;卫天望双足一震;脚尖发力;飞快往其中一人扑了过去;半空中他的右手拳头高高扬起;打向其中一人的太阳穴。
卫天望在空中不断调整着姿势;打算先一拳打在这人太阳穴上;再顺势转身;用左手手肘刺向另一人的脖颈。
没有愤怒的咆哮;哪怕是在这样暴怒的状态下;卫天望也保持着惊人的冷静;无数次街头斗殴的经验告诉他;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能无声无息的偷袭敌人;就绝不要发出无谓的怒吼提醒他们自己要来了。
第六章 惨败
他主动出手偷袭别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卫天望认为这一次也一样。
但今天他败了;败得莫名其妙;无比茫然。
他选中作为第一个目标的那高瘦黑西装男子依然侧身朝着他;只是轻轻扬了扬左手;拳头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后发先至;正正轰在卫天望的腋下。
剧痛传来;卫天望强忍着没有发出痛呼;但整个人却是无力的软倒在地上;胸膛里气闷得厉害;腋窝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卫天望左手捂着右手腋下;蜷缩在地上;呼吸粗重得骇人;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一点劲都使不上;甚至就连翻身用要吃人的眼神瞪向两名陌生男子都做不到。
林若清惊叫一声扑到卫天望身上;“天望!天望!你怎么了?”
叫了两声发现卫天望没有答话;随即林若清便抬头怒视着两名男子;“滚!你们都给我滚!”
先前出手那男子稍显尴尬;“小姐;我也不知道他是小少爷;刚才他突然出手;我才下意识的反击;真是对不起。”
“滚!”林若清的声调提高了八度;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卫天望从来没见到自己母亲这般愤怒过;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无力;暗咬钢牙;痛恨自己的无能;竟然败得这样凄惨;只是一招就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两名黑西装男子对望一眼;苦笑连连。整整劝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让小姐回心转意;更不小心打伤了小少爷;将小姐完全激怒;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绝无希望达到了。
出手那人见事不可为;只好说道:“小姐;让我们把医已留下吧;小少爷受了伤……”
“我叫你们滚!”林若清竟然从身后掏出一把剪刀;直直指着两人。
两人吃了一惊;退后一步;“好吧;我们这就离开;不过还是希望小姐您再考虑一下;这也是为了小少爷好……”
林若清将剪刀扔了出来;刺向两人。
两名黑西装男子不敢还手;只好狼狈的侧身闪开;再不敢废话便跑下楼去。
两人离开后;林若清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老孙头。
老孙头立马带着药箱跑了过来;这样的紧急出诊他都不知道帮卫天望做过多少次了。
先检查了一下伤势;老孙头紧皱着眉头;腋下那一大块乌青看起来着实吓人。
他连着施了两次针灸;才让卫天望的疼痛稍稍缓解;随后才敢上药;用的正是孙氏中医世代相传的秘制跌打损伤药膏。
忙乎了半天;老孙头抹了把汗水;转头对旁边的林若清说道:“小林;天望运气也真是好。刚才那人这一拳是打在右边腋窝下面;加上他最后时刻应该收了力;如果是全力打在左边这位置;搞不好天望当场就去了。真是万幸啊!你也别担心;药我已经上了;明天早上六点钟我再来换药;顺便给他做几次推拿;天望的恢复能力不错;十天半个月后就无碍了。”
林若清的心头大石落了地;随即却是皱眉道:“唉;那他岂不是不能去学校了。”
“胡闹;当然不能去;一周之内动都别想动;到底是学业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老孙头有孝火的说道;在他心里卫天望就等于自己的孙子;见林若清这时候了还担心学业;不由得有点生气。
林若清也是不好意思的讪讪说道:“是我的错;只是天望刚进高三就缺课半个月;唉……不过人没事就最重要了。”
其实也是因为以前老孙头给卫天望治伤的效果很好;一般一两天就能复原;这次她也不清楚厉害;才担心起学业来;知道情况严重之后林若清也不敢再想别的了;只求卫天望早点康复就好。
老孙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没事的;以天望的脑袋瓜子;十天半个月的课稍微用用心就补回来了。”
卫天望看两人长吁短叹;心里更是不好受;这次败得凄惨;更要耽误去学校上课;虽然他上课也不会听讲;但却不想让林若清因此而担心。
心里寻思良久;心想反正九阴真经已经有了第一缕真气;秘籍上说内功精深到一定程度之后便能运转疗伤篇;自行治疗内伤;或许能试试。
而且老孙头传承的中医世家历代都是以治疗跌打损伤;筋骨劳损为主;他家的药膏效果也是非凡;即便是减料版的都是远近闻名;而他每次给自己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精品版;或许能尝试着将九阴真气和孙氏药膏结合起来;双管齐下;指不定能好得更快;也好早点去学校;省得妈妈担心。
眼珠转动之下;他便说道:“孙爷爷;能留下一罐药吗?凌晨六点钟太早了;到时候让妈妈给我换药就行了;您年纪大了得保证睡眠。上午的时候您再过来推拿;这样行吗?”
老孙头想了想;感觉效果也是差不多;点点头同意了;又是一番嘱咐换药的注意事项;便留下一罐邑家去了。
老孙头走后;卫天望才对林若清问道:“妈;那两个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小姐;叫我小少爷?是外公那边的人吗?”
林若清的神情变得格外复杂;犹豫片刻才说道:“天望;这件事你现在不要问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等将来到了非得让你知道不可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
说完林若清便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卫天望。
见妈妈露出这样的神情;卫天望在心里长叹一声;哪怕有天大的疑团;他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
卫天望从小便没见过父亲;更没听妈妈提起过她的身世;也从未见过其他任何亲戚。他虽然觉得今天这件事也许关系到一些重要的秘密;但既然林若清现在不愿意说;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了;刨根问底只会让她为难。
“好吧;我有点困;想睡觉了;妈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给我上药呢;”卫天望点点头说道。
林若清嗯了一声;便掩上房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房间。
卫天望静静躺在床上;紧握着左手的拳头;呆呆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先前对方打中自己的那一拳。
越是回想;他便越是觉得对方的强大;和自己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对手都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但他们却叫妈妈做小姐;叫自己做小少爷;显然只是那个家庭里地位低下的下人。
而即便是两个下人便拥有这样难以匹敌的实力;那些未曾谋面的亲戚们的势力到底强大到了何种程度;卫天望觉得以自己目前所见的世面根本无法想象。
但他们让妈妈生气了;让自己受伤了;还有从未谋面的爸爸以及外公;正是因为他们的置之不理;才让自己从小顶着个寡妇儿子的名头受尽委屈;让妈妈因为辛劳过度而身体虚弱。
林若清对两个黑西装男子的态度;让卫天望隐约猜到在过去一定有许多不公的事情发生她身上;那些素昧平生的亲戚们扮演的必然是反面角色。
卫天望觉得这一口气自己必须要去争;做儿子的无论如何也要为母亲讨回个公道。
哪怕对方再强大;都无所谓。
他如今也有常人难以想象的依仗;那便是九阴真经。
虽然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