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父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这都看我儿子的。只要他开心就好!他虽然是我的独苗;但霍家也不只他一个男丁;我看得出来他的决心;不会勉强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卫天望点点头;“希望如此。”
说完他便打算先离开;但霍父又在后面说道:“卫先生;您为人仗义;收犬子为徒;我也无以为报;我有意将我名下大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于你;大约价值……”
卫天望摇头道;“霍叔叔你这报答我不需要。虽然我行事一向讲究有一报一;但我亲自收徒这名分;却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霍家的情况我大体也知道;虽然小有薄财;但也容不得挥霍。湖东省的陈志您是知道的吧;我只是扔给他的儿子陈冲星一项本事;就收他一亿。名正言顺的徒弟;就更不是钱能衡量的了;你也得相信自己的儿子;将来迟早有一天;他或许也能帮到我什么忙呢?钱财的事情不要多说。”
说完卫天望便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霍父僵在那里;倒是有些尴尬;稍微合计合计;他只是教别人一项本事就收一亿的话;那照规矩自己至少得给他十亿啊?
这一下还不得把整个霍家都掏掉一半么?
这还真给不出去呢。
霍父又不得不佩服卫天望的真性情;他的意思很明确;看你顺眼了;不要一分钱也收你为徒;想用钱买本事;那就是以亿来打底的;至于看不顺眼的;像厉仲恺那种状态;只怕是想让他治个病都不知道得要多少钱;但一定也是以亿为单位的吧!
霍父还真猜对了!
但他又下决心;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还是得想法子回报他;该怎么做呢?
霍父绞尽脑汁;有了!
听闻现在义安的股份里他并没占到多大的比重;我何不想法子从其他义安的人里收购散落在外的股份;再将这些股份一并赠送给他?
这样能帮到一点是一点;也能助他提升对义安的掌控;何乐而不为?
卫天望并不知道霍父的这些心思;而是径直去往练功房。
等到他了这边;才发现黎嘉欣竟早已侯在这里。
看她一脸疲惫的神色的靠在沙发上;早已沉沉睡去;就知道她方才代表义安与香江商圈的人斗智斗勇也不轻松。
在商言商;逐利是天性;香江商圈吸纳义安集团;是因为现在义安集团有崛起之势;虽然欠了卫天望人情;但还人情是一方面;顶多也就在生意场上稍微让步一点;可不能让多了。
大家都是家大业大;诺大个家族都指望着生意兴隆过日子呢;也就厉诚那个级别才能将钱财看得淡些。
卫天望先去把炼成的最后一颗泄丹拿出来;放进身上的瓷瓶里好好保存着;然后坐到黎嘉欣身旁;伸出手去轻轻按压着她的太阳穴。
黎嘉欣赶过来本意是想与他过一过男女之事;但偏偏最近为了整合义安身心俱疲;今天白天时还能强撑;到现在早已扛不住了。
昏昏沉沉的仿佛闻到卫天望的气味;就将脑袋斜斜耷拉下来搭在卫天望腿上;继续沉沉睡去。
卫天望手一捞;隔空将沙发几米外的棉被用真气扯过来;盖在她的身上;也不打搅她睡觉了。
其实他也挺想做点什么;虽然如今和黎嘉欣再发生那事并不能提升功力了;但这终究是人类的天性。
面对别人时卫天望毫不费力就能克制;但面对黎嘉欣这个已经有了那层关系的人;卫天望便要多花费一些力气了。
就这样;黎嘉欣靠在他的腿上睡了一夜。
卫天望却是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在脑子里想了一夜的事情。
第699章 闭死关
她们都这么累;是该尽快把刘知霜的涅槃杀好好改良改良;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功法了。
这天夜里却还有个人一宿未眠;不是别人;而是下午时拂袖而去的厉仲恺。
他先是去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发现问题竟如此严重;自己的肝脏很可能有癌变的迹象!
虽然距离拿到确凿的结果还有几天;但这已经叫他寝食难安。
不是不能治;割了就是;可怕就怕在割不干净;更何况谁愿意让自己被狠狠割掉一部分肝脏啊!
想起自己今天下午至少又喝了五六杯红酒;昨天夜里更是一夜笙箫;厉仲恺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他又从骆马王那里听了他们一众老人对卫天望的分析;不禁感到深深的悔恨;早知如此;就不要那样与他对着干。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当时我怎么就不知道软一软?
如果真查出来是肝癌;哪怕是早期我恐怕也得挨这一刀。
想想肝脏被硬生生切掉一部分时的模样;厉仲恺就有点浑身发寒;但他最怕的就是癌细胞扩散了。
早期就扩散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一耽生这种事情;就很难挽回了;就算切掉也依然有那可能死在癌症上。
厉仲恺在病房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之前一刻他还在家里;这就已经躺进特护病房了;他心慌啊。
院方连夜专门给他做化验;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可能的结果。
然后院长本是支支吾吾不愿多说;但厉仲恺哪能等得下来;非得逼他说出个可能性来。
院长无奈只得讪讪说道;又较小的可能是肝癌。
虽然他已经一再强调;是较小的可能了;但厉仲恺当时却是浑身冰凉;脚都软了。
天突然就塌了下来;虽然院方说要等到一周后才能拿出确凿的结果;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无法安心。
原因无他;有卫天望的话给他打底了。
若是之前他还不怎么相信卫天望;但今天他走后卫天望却一眼瞧穿在场不少人身上的病症。
随后厉仲恺本人更是被香江国立第一医院认为可能患有肝癌早期;这下他不信也得信了。
正常的情况下;如他这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将希望放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身上;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年轻;也不是什么医师。
但卫天望显然不是常人啊!
厉诚已经连夜安排飞机打算从英吉利迅速赶回香江了;厉仲恺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与父亲说了。
厉诚并没有严厉的责备他与卫天望交恶的事情;而是安慰他不要紧张;以厉家的钱财;就算扩散了;哪怕给他换个身体;也要把他的命保住。
有一句谚语;叫做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这样看来厉仲恺就是全亚太最怕死的人了。
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他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挽回与卫天望的关系了。
方才他就费尽周折要到陈蔚的电话;谁知道刚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被对方把电话给掐了。
若是以前;他一早就摔手机;叫人去逼着这女人亲自上门道歉;但现在嘛;他实在不敢再去触碰卫天望那捋不得的虎须。
后来他又给黎嘉欣打电话;这次电话又打通了。
但活该他倒霉;接电话的不是黎嘉欣;而是卫天望本人;甚至连他把自己名字说出来的时间都没给他。
他刚说完“你好”两个字;卫天望就知道这是厉仲恺的声音;不解释;直接掐。
厉仲恺这下彻底傻了眼;狠狠的拍着桌子;“你们要不要这样无情啊!人命关天啊!”
另一边的卫天望翻个白眼;不想铃声将黎嘉欣吵醒;默默的将她的手机关机。
厉仲恺这时候主动打电话来;自然是在医院查出结果来了。
可笑;之前你不是鼻孔朝天;唯我独尊吗?
现在知道自己悲剧了;后悔了;就来求我?
你当我卫天望是什么人;是你也能呼来唤去的么?
抱歉;看见你我会心情不好;现在给一亿也不想给你治。
陈蔚挂电话更是丝毫不奇怪;她就是这性子。
若是黎嘉欣;或许还能多听他说两句;搞不好还会心软;但可惜这是卫天望啊!
厉仲恺却是心头一片死灰;这两人根本不接自己电话;那自己一时间就根本找不到办法联系上卫天望。
可怜的厉仲恺;命里有点苦。
他后悔在飞机上没把卫天望的话当一回事;后悔下飞机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而是跑去喝酒;后悔在义安集团的落成典礼上与卫天望结仇;更后悔在输掉赌约后没有像个男人那样输了就认;而是选择耍赖。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应该能吃得下一斤。
第二天一早;黎嘉欣从卫天望的怀中醒来;她身子刚刚微微一震;卫天望紧闭的双眼就睁开了;被她这样压着睡了一夜;他的腿倒也没发麻。
“醒了?”卫天望微笑道。
黎嘉欣这才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不禁有点郁闷;“唉;没想到睡了一整夜;你这样搂着我坐了一晚上啊?”
卫天望点头道:“是。但你别说什么辛苦不辛苦;你知道我这姿势比打坐修炼要轻松多了。”
此时的卫天望心情很是放松;经过这一夜的苦思;他将刘知霜最近修炼出来的涅槃杀在自己脑海中完完全全的重新推演了一遍;虽然依然不能立刻拿出功法;但却终于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在刘知霜刻意的控制下;她身上的人性保持得很好;没有比卫天望之前离开时更恶化。
这反应出这门速成邪功的另一面;卫天望先将刘知霜现在的境界重演一遍;然后他正试图去找到其中的关键。
身为绝强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一旦给他找到这个关键点;也许只需要轻轻一拨动;就能让这门速成的会将人练成无情杀戮机器的邪功;变成一门养生的温和的内家功夫。
黎嘉欣从卫天望身上怕了起来;整理一番衣衫;倒是没再腻着他;看了看表;说道:“本想和你做点什么的。算啦;时间来不及了。反正能这样挨着你睡一晚已经够幸福;公司还有事情;今天上午得召开股东大会呢;我得去公司了。”
卫天望看她强打精神的模样;说道:“你等一下。”
他走回库房拿出两瓶醒神明目液;放到黎嘉欣包里;“自家特产;你随意喝;对身体有好处;别把自己累倒了;我不差钱。”
黎嘉欣眨眨眼;“可不全是为你呢。你没发现我比在学校教书时更有斗志了吗?”
“好吧我承认是这样;快别磨蹭了;快去吧。哦对了;我这两天要闭死关;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去找莫无忧;她也是……自己人……”卫天望说道。
黎嘉欣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美滋滋的走了;心想;莫无忧是自己人;我也更是自己人呢。
目送着她远去;卫天望捏了捏拳头;就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将改良版的女性功法拿出来;为了母亲;为了你们!
也不知道刘知霜在东北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只希望她能少杀一些人才好。
人杀得多了;渐渐也就不是人了。
卫天望又与莫无忧说了声;叫她多照看着义安集团的事情;再吩咐武嵩几人不要松懈;他便开始闭这次彻彻底底的死关。
卫天望盘膝坐在练功台上;双手合掌;心无杂念;神情清冷如霜。
远远高出自身修为的武道境界;为卫天望提供了充沛的理论知识;持之以恒修炼的移魂之法;以及在短时间内走完黄裳痛苦的一生;让他拥有了比曾经同境界的黄裳更强大的精神力。
于是;卫天望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在心头模拟出了刘知霜此时全身的经脉走向。
仿佛一副全面的立体画卷;刘知霜周身上下所有的经脉在他脑海中被勾勒出来;内里一道道真气涌动;这些真气都带着股浓浓的寒意。
光是凭空去想象这些经脉与真气;就能叫卫天望体温变得更低一些;涅槃杀的阴寒与邪气可见一斑。
隐约间;一个虚浮的人影在他头顶升起;这一次的却不是他本人的;而是过于专注后;自行隐约具象出来的涅槃杀行功路线。
卫天望不断推敲着其中原理;自行演变后的涅槃杀与他最初拿出来时已经出现很大变化;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尝试去揣摩琢磨了。
骤然间;他做出了第一次尝试;在内心构建的模型中稍稍改变了一次行功路线。
刚刚变完;他头顶的虚影立时烟消云散。
因为真气行功路线的变化;经过他武道境界的自行推演后;迅速的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所以这虚影才会崩溃。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卫天望并不气馁;片刻后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第二次与第一次并无二致;只是虚影在消散前好似震动了两下;多坚持出一毫秒来。
卫天望牙关一咬;继续!
为了这一门功法;他苦心孤诣;几乎将自身所学全部掏空;最后却是先拿出一门邪功来;更有刘知霜以身试功;将自己练成个冰人。
无论是卫天望还是刘知霜;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春天里埋下的种子;卫天望用自己的心血浇灌着它。
刘知霜为了报仇雪恨吃下结出来的第一枚苦果;炼化出一枚新生的种子。
卫天望再一次将这种子洒进地里;这一次;他一定要收获一枚丰硕的果实。
他在这里闭死关;外面的厉仲恺却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癌症的威胁下;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了。
第700章 登门受辱
在等待香江第一国立医院化验报告的同时;厉仲恺又与刚飞回来的父亲厉诚一并前往米国;找他的大哥厉孟荣去了。
厉诚一共有三儿一女;其中大哥厉孟荣是厉诚与他的原配所生。
厉仲恺与另外一名弟弟和妹妹;三人是同一个母亲。
大哥厉孟荣并没有如其他弟弟妹妹一样;他对商业上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对他而言;钱财只要够用就好;他不求更多;也不想与同父异母的三个弟弟妹妹争夺家产。
在他很早的时候他就立志成为一名医生;正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的病逝;导致后来他也成为了米国知名的肿瘤学专家;享有盛誉。
现在厉仲恺被查出来可能身患癌症;他脑子里本来只想着找卫天望帮忙;倒是忘记了很少见面的大哥厉孟荣。
厉诚却是第一时间想到带老二去见大儿子;于是厉家专机在到达香江机场加满油之后;径直飞往米国。
厉仲恺内心惴惴不安的跟着父亲;颇感无奈;其实他更想留在香江想办法和卫天望拉关系。
无论他再怎么与厉诚说;那名叫卫天望的人医术都多么了得。
厉诚却只先说到米国检查一番再做决定。
哪怕厉仲恺如何言辞凿凿;哪怕其他那些与厉诚交好的香江商圈的老一辈也如此说;厉诚却都依然坚持;厉仲恺也拿他没办法。
厉仲恺是有所考虑的;虽然已经能确定那名叫卫天望的人来头极大了;但香江商圈也从来不是可以任人捏扁搓圆的软柿子。
这个圈子团结、排外;他觉得这次自己不在;给卫天望借着义安的名头几乎成功打入进来。
但厉诚认为卫天望的背后是有共和国那些武道世家的影子;既然如此就不能轻易将这些人引进来;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怀疑自己儿子是被动了手脚。
之前就已经公开得罪过他;如果现在自己再亲自带着儿子去给他求情;面子丢了是小;也不知道要被他如何痛宰一刀才是事大。
就算是肝癌;厉诚也认为远在米国;几乎是米国第一肿瘤专家的大儿子也会有办法;更何况还更有可能是假的呢。
只可惜;到了米国之后;厉孟荣给了父亲和二弟当头一棒;他坦言二弟是肝癌的可能性很高;香江第一国立医院的院长都说得很保守了。
他的建议非常直白;乘着二弟身体还算健康;第一时间动手术;否则就要晚了。
厉诚铁青着脸;喃喃道:“难道我判断错误了?不是那个卫天望动的手脚?”
穿着白大褂的厉孟荣在一旁说道:“父亲;我不愿与你一起学经商;就是因为不喜欢你这什么都用利益去衡量的性格。仲恺这病绝非一天两天就形成;虽然最多只不过是早期;但根据他所述;半年前就有征兆了;但他却依然喜好喝酒。你这怎么又能怪到那个卫天望的身上去?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