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听了默不作声,他出去只是一个时辰而已,想着给将军与屈姑娘一个单独相聚的空间。谁知,一个时辰不到,他便听到将军焦急地大喊军医。他一听,知道屈宁又出事了,连忙跟随军医赶过来。结果,果然看到奄奄一息的屈宁躺在床上,脸色比白纸还白。他心里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问,又不妥,只得等到军医查看完病情。
此时听到将军的话,他想了想,想到屈宁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吐血,而是她应该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吐的。于是,他抬头看着琅邪将军问:“我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不到一个时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是怎么吐血的?是好好的就吐,还是和将军你说过一翻话之后而吐的?”
琅邪将军插着腰回想了一遍,并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陈副将听。陈副将听手思索良久,不确定地问:“她是听到齐国灭亡的时候吐血而晕的?”
“嗯。”琅邪将军慎重地点点头。
“哦。”陈副将莫测高深地哦了一声。
“你想到了什么?”琅邪将军追问一句,他太了解陈副将了,所以,他的一言一举,一个表情,他都知道有什么意思。
陈副将蹙着眉想了想,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是,他还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的话,咱们的屈姑娘有可能是齐国的六公主。”
“哦?”琅邪将军大大地吃了一惊,这一个猜想的确是太出乎人意料,不知,陈副将是依据什么推测的?
他急切地问:“何以见得?”
陈副将看着琅邪将军,慢慢地将他的分析说了出来:“末将是从她听到齐国已亡,便悲痛地口吐鲜血而晕这一点推测的。你想啊,在末将出去之前,屈姑娘已经被末将从悲伤之中拉了出去。也就是说,她不可能会因为无极的事而再悲伤了。她的悲伤来源,应该是一件比无极去逝的事情还重的事情。所以,末将就大胆地猜测她是齐国的六公主。”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齐王只生有一位女儿,那就是六公主。六公主去年出嫁,齐国沠了千人送亲队伍,结果,走到凉国境地,一夜之间就被人消灭了。那六公主,更是不知去向。这件事,在各国之间不是传得沸沸扬扬吗?所以,只有失踪了的齐国六公六听到齐国亡了之后,才会那么悲痛,悲痛到吐血而晕。”
琅邪将军听了心中真是震惊不小。他实在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小鬼头的身份竟然会是齐国的六公主。不过,现在想来。小鬼头只要一安静下来,她与身俱来的典雅及高贵气质,却是不能让人抹杀的。她的那份高贵,让人不敢靠近……
想着,他突然想起一事,连忙看着陈副将说:“你不是说小鬼头失去记忆了,连自己是谁的都不知道吗?那么,她又怎么会知道她是齐国的六公主?”
陈副将微微一笑说:“末将猜测,咱们屈姑娘的记忆已经全部回来了。事情究竟是不是正如末将所测的那样,还有待屈姑娘醒来才能够得到证实。不过,末将军要提醒将军。待屈姑娘醒来之时,除非她提起齐国,将军可千万别提齐国之事啊。”
“这个本将理会得。”琅邪将军大手一挥,以表示他并不是一个笨人,如果连这么一点智商都没有,需要陈副将来提点的话,那么,他怎么带军打仗。
陈副将‘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屈宁这一昏迷,直到第二天才醒来。醒来之后,她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想,就像一具活着的干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情绪。
她的样子,把琅邪将军可急坏了。他坐在她的床边,一直逗她,想把她逗笑。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笑容,哪怕是苦笑。不但如此,她连眼皮子也没有眨一下,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顶上的蚊帐。
陈副将站在一边看了,拍了拍琅邪将军的肩膀,示意将军跟着他离开,他有话要与将军说。
琅邪将军郁闷地跟着陈副走帐篷,焦急地看着陈副将说:“陈青你何话为何不能在里面说,非要把本将拉出来才能说?”
陈副将微微一笑说:“将军别急,末将正是要叫将军出来,不要再打挠了屈姑娘。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不需要将军在一旁,所以,将军,为了屈姑娘能够安静修养,将军还是忍一忍,给她一个空间吧!”
琅邪将军听了,立即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连忙点头说:“不错,小鬼头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本将在她的身边绪绪叨叨,只会让她听着心烦,而不静下心来。”
接下来,琅邪将军就在屈宁帐篷外守候着她……
第130章 刘裕再次战败
屈宁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这几天,琅邪将军只要不带兵上战场,他都会来看屈宁。看一眼,看到她没有说话的心情,他又退了出去。只要她表现有一丝说话的情绪,他就会立马陪她说话。不过,好像这几天屈宁总共也没有说到十个字。
如此颓废沮丧地过了几天,屈宁终于收拾好悲痛的心情,决心面对悲痛。她穿戴梳洗好,走出帐篷。此时已是落日时分,正是琅邪将军打仗回营的时候。他回到营中,必定在自己营中与各位副将们详加研究、探讨,今天的仗打得如何。然后,他们还会制定第二天的战事方针。
她走进帐营,看到琅邪将军等人还没有回来。于是,她走到由沙土推彻成的地图旁,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看到秦国的相邻有北凉国、西夏国、燕国、魏国,果然没有齐国。她心里一阵剧痛,火一样的恨自她心间窜出,立刻就遍布全身。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必须发泄恨意的火苗。
她冷冷地瞪视着那块本是属于齐国的地盘,如今已成了西夏国的地盘。这几天,她想了很多,难怪她穿越过来就认识这里的字,原来并非是这时期的汉字与现代的有些像,而是,她本来就认识。她看着这块地图,知道从古到今不知演了多少由于朝政更迭而悲惨的局面,虽说历史的硝烟终究会过去,但是,依然令无数英雄在这块地盘上尽折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恨如绵绵不绝的江水,奔流不息。但是,她却用冷静压制了这股情绪。
这时,外面传来几阵脚步声。她抬眼望去,看到琅邪将军与诸将走了进来。
她笑着迎向他们,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愉快的表情,让人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她的内心其实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恨和痛。
“小鬼头,你怎么来了?”琅邪将军看到屈宁有些惊讶,连忙走向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像个哥们似地看着她问:“怎么,你的身体好了,情绪也好了?”
屈宁点点头,眨眨眼,笑道:“嗯,有大哥每天关照小弟,小弟再不好,那也太对不住大哥了。”
“嗯,不错,看到你这个样子,大哥我很开心。”琅邪将军拥着她走到地图旁,与其余诸将们一起研究今天的战况。
屈宁默默地立在一旁静听。在此之前,她因为没有想过要入军,所以,她不想参与这样的议会,更不愿参与打战什么的。她的人生,是乎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但是,自从她恢复了记忆,知道她的齐国已经灭亡,她就有了另一份打算。当然,这个打算暂时不能相告他人,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筹谋。
她静静地听着,听到刘裕开始坐不住了,今天已经发动三倍的士兵打过来。但是,坚韧强势的琅邪军们仍然拼死抵抗住了。
她听了,忍不住往地图上看去,看到在边境的后方,有一条河。这条河她是知道的,属洛阳河,围着洛阳城漂流而过,可谓是洛阳城的天然保护河,河水不深不急。她看了一眼,心生一计,连忙看着琅邪将军说:“大哥,小弟有一计,可以让刘裕战败。”
“哦?”琅邪将军和其余诸将一听,脸露喜色,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她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这才慢慢地说出了心中的计谋。
第二天,天蒙蒙亮,屈宁便随着琅邪军全军迎战刘裕军。
琅邪将军站在校场上,命令陈副将与金副将率领一万大军做前锋,拼死抵抗刘裕军。之后,换上其余副将率兵上战。如是轮流交战几场,个个士兵们奋勇抗敌,拼死作战。
战了一天,眼看太阳渐渐西落,士兵们个个累得精疲力尽。于是,大军全速后退,全军撒逃。
刘裕看了,连忙趁胜追击,知道今天一战,对方全军出战。于是,他也发一声喊,发动命令,全军追击琅邪军。
琅邪军的士兵们且战且退,越战越偏离军营,向着洛阳城的方向逃去。
刘裕看了喜不自胜,知道琅邪军已无力再与他们军作战。唯有往洛阳城逃,想逃到城里,以求围城做护栏。他绝不会错失良机,更不担心琅邪军退到洛阳城之后,他一时难以攻城。他心中早有计谋,早就想把琅邪军打进城池。只要把琅邪军打入城池,他就可以把琅邪军与洛阳城的百姓们困死在城内。
刘裕越战越勇,带着大军拼命追击。
追至洛阳河附近,突然看到琅邪军的逃兵如野兽一样,个个不顾性命地往回奔,迎击他们的士兵。
刘裕看了吓了一跳,这股气势,只有面临死亡才能发出来的。难道说,在琅邪军的后面已经无路可退?所以,琅邪军的士兵们才会绝境求生,以野兽般的威力反击。这种气势可是惊人的啊,简直有一夫拼命,万夫难敌之势!
这时,他听到琅邪军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惊喊:“有毒!河水有毒!不能淌河!只能冒死反击!”
如是这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传来,刘裕大大地吃了一惊。好好的一条河,怎么就会成了毒河,让士兵不能逃?啊,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三国志时韩信背水一战的计谋,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的士兵们散作一团,似乎受到了什么攻击。而且,他还真看到他的写有‘刘’字的旗帜,有很多被琅邪军的士兵握在手里,高高举起,大声叫喊:“我们已经活捉了刘裕及其诸将了……”
他听了气得冒烟,想要回去夺旗,但是,他的士兵无数,有多少人知道他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迎战?士兵一听琅邪军的士兵们活着了刘裕与其余诸将,有的一时害怕要么器械投降,要么且战且逃。
他看了,心里只感觉悲哀一片,眼前一片黑云。唉,如果上一次的战败是由他太过骄横和轻视,而中了杨煜的计谋。但是这一次,他是事事想到,却依然中计。而且,他还不知道输在谁的计谋里?难道说,琅邪将军深藏不露,是个名符其实的文武双全,智勇无双的人?
第131章 庆功宴
刘裕看到他的大军溃不成军,知道大势已去,唯有仰天唉叹一声。此次北伐,信心满满,以为可以让秦王府首称臣,他在晋国的位置就可以更加的巩固。谁知,他却连续两次败给琅邪将军。这样一来,他想要东山再起很难,以及想要得到晋国的其他大臣及王孙们的许可更难。不但如此,他在晋国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看来,需得另作打算才行。
他带着失落、绝望的心情,弃兵弃将而逃……
琅邪军全胜回到军营,晚上之时,三军为了庆祝胜利,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晚会。不仅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而且还跳起了舞,唱起了歌。还有的,舞起了剑,摔起了跤,斗起了搏……
这一晚是很热闹的,大家的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开心。这里没有乐器伴凑,但大家的歌声却是无比的动听;没有女人漫妙的舞姿,却有大男人般动感的舞步……
屈宁与琅邪将军等人坐在一起,欣赏着这难得的盛会,感受着这难得的喜悦。
这时,有人端着一盘亮晃晃的黄金,估估价值,足足有百金那么多。那人端着黄金走到琅邪将军的面前,向着他微微一躬身,等候着他的发言。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瞪着他,又忍不住看着那黄灿灿的金子。
琅邪将军‘哈哈’一阵朗笑,站起,伸手一挥,阻止了所有欢乐的场面。于是,所有正在欢乐唱歌、欢动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琅邪将军表情肃然地扫视了士兵们一眼,这才声色威严厉地说道:“在我琅邪军摩下,从来就是有奖必赏,有过必罚。今天,我军能够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完全是出自我军的屈师爷的功劳。没有她的计谋,我们就打不赢今天的这一仗。”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犯嘀咕,实在不明白屈师爷出了什么计谋让他们打赢了这场仗?他们只知道,当他们退到洛阳河时,河水一片泛黑,知道有人下了毒水,他们若是淌河,必定会中毒而死。在退无可退之下,他们只有奋勇反击才能有一线生机。因此,他们个个顽强抵抗,奋勇战斗,发挥了从来没有过的力量。这才把刘裕大军打败,怎么此刻却把功劳算到屈师爷的头上去了?
陈副将看到众将士都是一副茫然无措,又有些不爽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嘻嘻一笑说:“本将问你们,你们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不顾性命地反击?”他不等士兵回话,便又自故自地说起来:“不用你们说,本将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是因为洛阳河水成了一条毒河,如果没有毒河,以你们今天的状态,你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退回到洛阳城,以求城墙保护,是吧?”
众士兵听了,觉得有理。的确,如果今天的洛阳河水不是无缘无故地变成了一条毒水,他们不可能会奋不顾身地反击刘裕军。
阵副将继续说:“人在绝境将死之下,才会发挥出一夫拼命,万夫莫挡的可怕力量。我们与刘裕军在此坚守十几天,早已把我们打累了。因此,我们屈师爷便使了一招投毒于河水,制造背水一战的困境。这一计谋,果然让我们大获全胜。你们说,这份功劳是不是屈师爷的?”
众士兵听了,这才知道河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变成毒河,原来是有人故意下毒。只是这样下毒,却也太过歹毒了。万一他们一下没有看清,直接淌进了河水,岂不是要被毒死?
陈副将看了众士兵的表情,仿佛猜到他们的想法。不由得‘哈哈’一阵朗笑,笑着说:“你们以为洛阳河水变黑,真的就是有毒,成了毒河?那只是我们屈师爷施的鱼目混珠计,让你们看了以为有毒。其实,那些黑水是我们连夜到城里购买的墨水,及黑色的染料撒到河里的。然后,我们在下游的地方堵住河流,让撒了黑水的河水涨高。于是,河水看上去更深更黑,黑不见底。一看之下,简直是黑水滔天,毒气冲天。试想,这样的河水横在你们的后退之上,你们看了还敢往河里退吗?”
士兵们听了,这才不约而同地佩服起屈宁的聪明才智来,都要求她把黄金收下。
屈宁微微一笑,站起,向着四周团团一抱拳,以表谦意。这才放下双手,看着琅邪将军说:“将军,我能否把这些金子换成银子,以一百两银子为一份,送给今天英勇牺牲的弟兄们的家里?”
众将和士兵们听了,都忍不住向屈宁投赞赏和钦佩的一眼,都在心里佩服屈宁的大气。她立了大功,却不要奖赏,而是把奖赏送给牺牲之人的家里。其实,她赠送的银子并不多,但是这样的举止行为,可谓是有情有义,值得钦佩的。
琅邪将军立即爽口地答应,吩咐人下去,把金子换成银子,以一百两为一份送给今天所有牺牲的弟兄们的家里。如果屈宁的金子不够分发,他会另外补贴上不够数的银子。
众将和士兵们听了都忍不住鼓掌称赞起来。其实,士兵们投军,很多成份都是因为可以拿到粮响给家人。士兵们在战场上牺牲了,只能得到朝廷补给的可怜奖慰金。如今看到屈师爷和琅邪将军肯慷慨解壤,那些英勇牺牲的士兵们可谓也是死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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