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知道你喜欢白梨,但在我心里,在世上最能配你的却是玫瑰。”
“很多年前,我听过一首老歌。歌词里说:多美丽的玫瑰花,多可爱的玫瑰花。我愿大家都爱我就像爱她。”
“那时,我还在军中服役。但不知为何,每次听到这首歌,总会想起你。”
他抱着女孩,说:“以后,人生中的每一只舞,我都只与你跳。所有我目光所能见到的美好繁花,都能另我无可自制地想念你。所有繁星满天的夜晚,都会令我对你牵肠挂肚。”
他说,“顾眉生,生日要快乐。”
顾眉生被他拥在怀里,鼻间是清冽馥郁的玫瑰花香,耳畔是他温情脉脉的情话绵绵。
生活被这个男人勾勒成了最丰盛瑰丽的颜色,令她恋恋难舍。
身旁,那些看客眼中写满了温情和浅笑,善意地望着这对样貌出众的恋人。
☆、银行业:她初显天分
顾眉生去到剑桥的第一年暑假,因为功课优异,再加上有教授的推荐,她得到了一个极好的实习机会:西莱克银行投资部实习助理。
为了工作方便,顾眉生暑期决定暂居伦敦。
苏棠特意赶来为她办理生活上的琐事。
苏棠为顾眉生找了地段优渥的酒店式公寓,距离银行步行只需10分钟左右。
一年多不见,苏棠觉得顾眉生五官舒展了许多,眉目之间总带着平和的浅笑。
“果然是女大18变。”他由衷地对顾眉生说。
顾眉生请他吃饭。苏棠问她,“一样是实习,为什么不回荣城呢?”
顾眉生没有回答,她问苏棠:“我妈妈好吗?你好吗?”
“我们都挺好的。鸿云集团这一年专注于城北项目,顾先生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待曼和白氏一直对鸿云集团虎视眈眈,顾先生怕是难免心力交瘁。”
“白沫先得到了城北的承建权,他在编制内的关系一向比顾先生多,我只怕靠他一个人,未必能防得住白沫先的那些手段。”
顾眉生说:“没关系,白沫先若有动静,彭青和赵春都会设法通知我。”
苏棠还想对她说:除了白沫先,还有栾亦然的步步紧逼,顾鸿华这一年脾气变得暴躁了许多。秋波弄里,他与张小曼不时发生口角,夫妻关系始终不曾有半点改善。
但他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太太那里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她的。”
顾眉生大约是看出了苏棠的难以启齿。她对苏棠说,“阿棠哥哥,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是无法顺利等到大学毕业的。”
顾眉生为什么不回鸿云集团?
时机不对。她现在回到鸿云集团,想要学以致用是种奢望,她所学习的银行金融,如今已经不再是鸿云集团的重头。
顾鸿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城北项目上。
西克莱银行,是顾眉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这间国际化大银行里,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一张世界名校文凭。
与顾眉生一起实习的四个年轻人,有的来自哈佛,有的来自耶鲁,有的来自牛津,另外一个是顾眉生的同学京安琪。
顾眉生与那个牛津的男生大卫同分到一个投资经理手下。
这是顾眉生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这个行业的真实面目。
上班的第一天,那位叫安妮的女经理丢给他们一大叠银行报表和数据,“今天看完。”
上班第二天,安妮让顾眉生与大卫整理部门资料和各大投资公司的收支情况。
上班第三天,两个人已经被安排了巨额的吸引投资的任务。
他们第一个月的指标为:100万英镑。
大卫私下与顾眉生抱怨,“现在正是欧洲经济最差的时候,满街都是失业和破产的人,我们去哪里找100万英镑的投资?”
顾眉生也不知道,但京安琪对她说:“我听银行里的那些老员工说,他们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打电话,从那一张张名单中找投资。”
于是,顾眉生每天9:30一到银行,就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一刻不停地打电话。这期间,安妮又会分派给她许多其他的琐事:买咖啡,打杂,影印文件,来往于伦敦各处取各种材料。
通常不到晚上11:00,顾眉生是不可能下班的。
但她绝不是办公室里最勤奋的人,很多人在投资部已经工作许多年,也还是与顾眉生一样,每天早出晚归。
顾眉生曾经在一次吃午饭的时候听主管安妮说过:“我们这里的top也是位女性,她每天打电话都会打到晚上12:30才会下班,第二天9:30依旧准时走进办公室。”
7月3日的时候,大卫因为受不了投资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向安妮提出了辞职。
到了7月中旬,与顾眉生一起进银行的四个人里面,只剩下京安琪还在坚持着。京安琪对顾眉生说,“我是没有办法,至少银行工资优渥,下一年的学费就全靠这份实习赚取了。”
顾眉生成了安妮手下唯一的一名实习生,她每天要做的杂事翻了两倍,而安妮原本给大卫的100万指标也加了30%给顾眉生。
事实上,安妮是很看好顾眉生的,“130万并不多,我们部门的每一个人刚实习的时候,指标都是200万。因为现在经济危机,所以你的指标是比我们当初都要少的。”
金融的世界其实很纯粹,千头万绪,你追我逐,都是为了一个字:钱。
顾眉生得到的第一笔投资,来自一位刚刚被富商抛弃的年轻情妇。
7月酷暑的下午,顾眉生去她家中。那情妇大约30岁上下,脸上没有化妆,头发有些蓬松凌乱地披在肩上。她身上穿了一件极性感的睡袍,双腿交叠,露出极白细的长腿。
那女人见到顾眉生的第一眼,开口便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漂亮的年轻女子。”
她对顾眉生招招手,又指了指她脚边的鞋子,“来,替我试试这双新鞋。”
顾眉生蹲下身去替女人穿鞋的那一瞬间,脑中想的是:她还没有替张小曼或者是郑温娟这样穿过鞋子。
那女人望着顾眉生格外修长白皙的手,又见她形态优雅,气质特别,再看顾眉生身上的衣服,“你这件白衬衫我好像在某个时尚杂志上见过,这是今年的新款。”
顾眉生替她穿好鞋,站起身,将包里的各种资料递到女子面前。
女人请她坐,问顾眉生,“你认为我买什么理财产品合适?”
顾眉生指了指宣传册的最后一页,“融信资本,风险虽然高,但收益极快。许多一流富豪们都选择投资这个产品,而且,您如果选择这个,他们每年有许多的舞会和晚宴。您都是可以去参加的,那时你又会有更多机会得到一手的资讯。”
女人顿时心动。她又问:“需要多少钱,我才能又资格参加他们组织的晚宴?”
顾眉生看她一眼,笑得极诚恳,说:“800万英镑。”
那女人只考虑了一分钟,随即便起身,对顾眉生说,“你等等。”20分钟后,她从楼上下来,将一张800万的支票交到顾眉生手里,又问她,“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参加他们的活动了是吗?”
顾眉生接过支票,朝着她浅浅一笑,“当然。”
顾眉生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那女人在那里与朋友打电话,“怎么会这么巧?老头子之前正好给了我800万英镑遣散费。也罢,如果用这笔钱能令我找到下一个码头,倒也值了。”
一笔800万英镑的投资收入,令年仅19岁的顾眉生成为了西莱克银行投资部当月的top。
周末休息天,京安琪拿着计算器,一边敲一边艳羡不已,“除了薪资不算,你这个月光是佣金就已经有50万英镑。”
她抱着顾眉生的手臂,狂摇不止,“偶像啊!偶像!偶像,收了我做小吧。我愿意和长腿叔叔一起爱你,为你暖一辈子的床。”
“……”顾眉生被京安琪摇得简直要吐出来,起身坐得离她远一点,说,“冷静啊。”
京安琪一脸认真,“真的。我以前交往的那些男生,一个个恨不得让我来养他们。想想真是令人心寒。”
这时,顾眉生包中电话铃响,她接起来,是栾亦然。
“在做什么?”
顾眉生看了眼京安琪,笑着说,“在抱怨现在的男人令女人心寒。”
栾亦然在电话那头轻轻挑起了眉,“这话从何说起呢?”
顾眉生拿着电话,低低地笑出了声,“我的实习下个星期就结束了,你在哪里呢?”
栾亦然笑,“想我了?”
顾眉生坐在窗边,蓝眸微垂,美好侧面被玻璃印成了画。常有路人忍不住短暂驻足,只为了仔细地看一看女孩绝色的容貌。
8月,伦敦终于不再阴霾。顾眉生手持着电话,面色微红,话语柔软,“嗯。我很想你。”
8月,顾眉生收到唐朦从三亚寄来的明信片。随明信片一起寄来的,还有唐朦与顾钰墨亲密相拥的照片。
唐朦大学念的中文系。文笔读来像沁凉的泉水,蘸了时光的香,将极简单人与事变成了最动人的故事,写在明信片上,送给了顾眉生。
唐朦说:“眉生,离开了父母和哥哥,来到三亚,我才清晰的知道,我是很喜欢顾钰墨的。”
8月,顾眉生在网站上看到荣城的新闻。新闻上有张小曼与栾倾待年轻时互相通信的文字。
许多记者堵在秋波弄门口。有位女记者成功采访到了张小曼。
张小曼面对着镜头,眸色深寂似水,说:“人已经不再了,你们又何必如此揪着往事不放?”
又是8月,栾晴晴将一堆栾倾待与张小曼旧时互动的书信曝光在了众人前。
然后,有记者拍到张小曼在8月末的时候,容貌憔悴地回到了张家。
电话里,苏棠对顾眉生说:“这一切,只怕都是栾亦然默许的。否则,栾晴晴没有这个胆子。”
蒋悦然告诉顾眉生:“我曾经在白家别墅见过栾晴晴,可能是白沫先让她这样做的。”
彭青也给顾眉生打电话:“我听说城北项目在技术上有漏洞,顾鸿华和你外公在全力排查,白沫先却是气定神闲。”
秦婉如则问顾眉生,“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顾眉生沉吟良久,说:“栾晴晴这个女人,实在太令人不喜。”
秦婉如说,“我知道了。那万一这件事是栾亦然背后默许的呢?”
“栾亦然若想算计别人,又怎么会躲在女人背后呢?”顾眉生轻笑,“我不想看到有人再不断地用我妈妈来制造话题了。婉如,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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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万更。
☆、牵挂她:一夜长如岁
两年来,栾亦然变了很多。
同行说他是这座城里最具野心的年轻商贾。
员工说他是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
对手说他只最难缠的狐狸。商场谈判,栾亦然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得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媒体说他是最洁身自好的钻石王老五。这几年,除了与第一名媛顾眉生之前的那场极其高调的秀恩爱,他在荣城从来与风月不沾边。
随着待曼发展得越来越好,总有人会用一些办法去试图拉拢栾亦然。
偶有推不掉的宴席,总会有样貌秀丽,身材妖娆的女子坐在栾亦然身旁。
席间,有人说:“眉生小姐远去英国,栾先生的个人生活太乏味了。连我们看着都觉得着实不忍心啊。”
那女子掩唇偷笑,身体斜倾,将胸前好风光巧妙地展现在栾亦然面前。
栾亦然拾杯浅酌,目光淡淡从女子身上滑过。
他并不见得是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但栾亦然曾经体尝过的是顾眉生带给他最蚀骨甜美的滋味。
再看其她女人?不止勾不起栾亦然心中半丝欲念,反而只会令他更想念远在英国的某个小女人罢了。
也有一些特别大胆的女人,会将身体“不经意”地蹭上他。
栾亦然不生气,他并不是性情暴虐的男人。
他会给她们钱。一千不够,那就五千,“去吧,去那些男性荷尔蒙泛滥的地方,好好发挥一下你们的身体优势。”
“但是,”他笑得妖孽,话语却越说越凉,“如果以后让我在这座城市里再见到你。相信我,你会一无所有。”
栾亦然样貌俊逸,身材修长健硕,再加上多金,女人们总免不了对他趋之若鹜。
嗯。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是温和有礼的。他仿佛还有些怜香惜玉,应该不会对女人太过绝情。
众人初次见识到栾亦然的狠,是在一次私人商宴上。
席间,有个身材高挑的女模特,名叫优蕾。优蕾曾经在一次新品发布会上与栾亦然说过话。
她像许多女人一样,第一眼见到栾亦然,就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这个英俊中带着些缕痞气的男人。
优蕾从小被人夸赞漂亮,她知道,她是有资本的。
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栾亦然身边,时间久了,她娇嗔着将手放在了栾亦然的肩上。她俏红着脸问他,“能不能扶我一下?”
栾亦然不为所动,倒是他身旁的殷实,不忍心,走上去扶住了她。栾亦然轻声吩咐殷实:“替优小姐重买一双鞋子。”
优蕾见栾亦然转身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不,没关系的。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栾亦然垂眸,看了眼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毫不犹豫地抽回,“优小姐,我们很熟?”
优蕾咬唇,脸上有难堪,“栾先生,我……”
栾亦然淡淡看着她,“既然不熟,你为什么要待我在身边?”
众目睽睽,优蕾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望着栾亦然,“我很喜欢你,我……我想,我想,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伴?”
栾亦然望着她,似是心中觉得可惜,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湿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刚才被优蕾握过的手腕。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知道。”优蕾说,“但那有怎样?顾眉生尚在英国。这座城里,只要稍稍有些地位的男人,都不止有一个女人。我不求取代她,我只想做你的女伴。暂时的女伴也没关系。”
栾亦然低头轻笑。他将湿纸巾随手轻掷在桌上,望着优蕾,“你又凭什么以为眉生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委屈自己呢?”
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来填补我的生活?优小姐,我听说你是目前荣城身价最高的模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女人,大街上有很多。这是一张刀子下刻成的脸。还有,手术台上,你的身体不知道被医生摆弄了多少次。”
优蕾听了栾亦然的话,脸上青白一片。她抬头,四周皆是鄙视的目光。她含着泪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信他,我从来没有整过容……”
这个女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喜欢一个人居然也会成为一种劫难。
因为她在那场晚宴上的一时冲动,优蕾的名声一落千丈,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只得暂时离开荣城,出国谋发展。
自从这件事之后,那些女人们见了栾亦然,无论对他有多心动喜欢,也不敢再轻易地去接近他了。
栾亦然很忙,他每隔一个月总会飞去英国见一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
为此他在荣城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得特别紧凑。所以,遇到那些无聊的事情,他就算再有涵养,也免不了会觉得麻烦。
这世上总有无聊的人。虽然远隔了千山万水,但栾亦然的这些风流轶事,却总是会传到顾眉生的耳中。
8月下旬,栾亦然来英国看顾眉生。
黄昏,空气中有清浅茉莉花香。这是顾眉生在西克莱银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