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双手搂住何子墨,犹豫了半响,说道:“何子墨,你会有不要我的一天吗?”
何子墨没有回答,甘甜生气,瞪着何子墨,忽然间被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吸引。
韩卫将一切调查出来。
当年,秦岚被查出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但是这个当年的法医出于私心没有说出,法医与薛兴霞是朋友,是一个被小三破坏了婚姻离异的女人。
照顾秦岚的阿姨说,秦岚在出事的前一天将秦峰送回到了村子里,当日没有让阿姨留下。秦岚的父亲在秦岚出事后三天收到了秦岚之前寄出的信,大病一场撒手西去。在那之后,秦峰被送进了孤儿院。
秦岚在送秦峰回去的时候,拿走了家里一个废旧的电暖器,而那个电暖器,是引发火灾的重要原因。
秦岚不会不知道用一个废旧电器的危害,她那样做,无疑自杀。甘甜疑惑地瞅了何子墨一眼,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
韩卫最后提到一点,秦岚作为何闫的地下情人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出事前几天,薛兴霞与秦岚见过面。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或许这是导致秦岚想不开的关键。
何子墨神色凝重,忽然间起身。
甘甜拉住何子墨:“你去哪?”
何子墨脸上神情凝重,看向甘甜时,脸上神色又恢复了温和:“我出去下,你在这就不要出去了,免得被殃及。”
甘甜点了点头,说道:“看你妈,似乎对景睿还不错,你就告诉她,景睿没有事。”
何子墨笑笑,摸了摸甘甜的脑袋:“你倒是孝顺。”
甘甜很不喜欢听见这两个字,冷哼:“才不是什么孝顺不孝顺!何子墨,就凭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我才不会对他有好感。此是此,彼时是彼。何子墨,不同的人,自然是要不同对待,除了,除了站错队的。”
最后一句话,甘甜说的极其小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何子墨。
何子墨愣了下,唇角扬起:“我不会站错队的。”
甘甜轻咬了下唇,松开了何子墨,低声说道:“你去吧。”
甘甜趴到何子墨电脑旁,再一次看着韩卫发来的资料,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舒了一口气,何子墨打开门走了出去。
——
来到客厅,何子墨愣住了。
何闫似乎发了疯一般,将薛兴霞压在沙发上,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薛兴霞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挣扎。
“爸,你在做什么!”何子墨上前,想要拉开何闫。
何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上的力度很大,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似乎一定要将薛兴霞掐死一般。
何子墨皱眉,费力将何闫拉开,推到一旁:“爸,你这是做什么!”
何闫站在那,脸色涨的通红,手指着薛兴霞:“我要杀了这个杀人犯!”
何子墨帮着薛兴霞顺着气,良久,薛兴霞才缓过神,看见何子墨,哭泣道:“子墨,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我们马上搬走!”
☆、136不搬走
何闫眼睛猩红,恶狠狠地瞪着薛兴霞:“走,你现在就可以。我真恨不得和你马上离婚!”
薛兴霞脸色苍白,脖子上有着清晰的指印,声音有些沙哑,说出字嗓子有些疼痛,拉住何子墨:“他疯了,我们走。”
何子墨皱眉,扶着薛兴霞起来:“爸,你冷静一下。”
何闫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身子微微颤抖,瞪了薛兴霞一眼,扬长而去。
何子墨扶着薛兴霞上了楼,薛兴霞不愿意去自己的房间,何子墨带着薛兴霞来到自己的屋子。
甘甜听见开门声,抬头看去,见何子墨扶着一身狼狈的薛兴霞进来,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没有多问什么,甘甜站起了身子,帮着何子墨将薛兴霞扶到了床上,看着薛兴霞脖颈上的指印,甘甜愣住了。
听何子墨喊了她,甘甜回过神,按照何子墨的吩咐拿了一条浸湿后拧干的毛巾,递给何子墨,看着他小心地绑着薛兴霞擦拭着脸庞。
拉住何子墨,甘甜轻声问道:“是谁?”
何子墨皱眉,没有说话。
甘甜大概也是猜出了,不是何子墨,只有何闫可以下得去手,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下的去手,想起何闫的残忍,甘甜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何子墨叫了家庭医生过来,为薛兴霞做了检查。身子没有大概,只是这几天要吃流食,尽量少说话。
看着医生帮着薛兴霞在脖子上缠上绷带,甘甜拉过何子墨,无声地问着他。
何子墨笑笑,摸了摸甘甜的脑袋:“妈不愿意去卧室,我今晚要陪她,你去客房?”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甘甜还是感到了不开心。
“季琴已经搬走了。”
甘甜瞪了何子墨一眼,默不支声。
“爸爸生气出去了,妈妈大海是怕夜里爸爸回来又吵上。等他们和好了,你再搬回来。”
听到何闫出去了,甘甜心中一喜,却是问道:“那你睡哪?不会这么大,还和妈妈睡一张床?”
何子墨笑笑:“屋子里开着强暖,我打地铺。你要是在,我怕你夜里会睡得不安稳。”
——
在客厅里,甘甜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大,整个人的注意并不在电视上,盯着挂在墙上的钟,指针敲过11点,何闫还是没有回来,何子墨又来催促了一次,让甘甜早点去睡觉。
甘甜打着哈哈,说看完一集再去,还让何子墨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何子墨有些无奈地上了楼,见何子墨回去了,甘甜又等了一会,见没有了什么动静,这才轻轻地上了楼,没有回房,却是去了何闫的书房。
所幸,书房没有上锁。甘甜轻轻地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小心地,甘甜将灯打开,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想了想,甘甜找出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将纸张握在手里,甘甜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着。她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只是如果何闫做过什么,应该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只是现在找什么她不知道,就如同在大海里捞针一般。
在翻找的时候,忽然间甘甜听见开门的声音,慌忙地将东西摆放好,站在书桌旁。
何闫开门,看见甘甜站在那,心里有些疑惑:“你在这干什么?”
甘甜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阿姨让我给你的。”
不待何闫再说什么,甘甜匆匆走出了书房。
何闫倒也没有拦着她,走至书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纸,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盯着这张纸,何闫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甘甜走出了书房,捂住了胸口,长舒一口气。想起楼下电视还没关,又怕被何闫追问,直接去了客房,关上门,靠在门上,心里一阵害怕,腿也有些发软。
大概是看见何闫那样对待结发妻子,甘甜打心眼里惧怕何闫,何况,或许在何闫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条,他又那样对待过他。甘甜倒是怀疑,秦峰的狠,是继承了何闫。
将门从里面锁上,甘甜没有关灯。刚刚在床上躺着,甘甜忽然间听见敲门声。心一惊,甘甜问道:“谁?”
门外传来何子墨的声音:“我。”
甘甜松了一口气,起身给何子墨开了门:“你怎么还没睡?”
“楼下电视开着,你又不见了,我在想你去了哪里。”
甘甜眨了眨眼睛:“我忘了,你担心电钱?”
何子墨笑笑,伸手捏了一下甘甜的鼻子:“我有那么小气。”
甘甜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去睡了。”
怕时间久了。她会有些不自在,会让何子墨看出什么。
何子墨点点头,在甘甜关上房门后,听见那啪的一声锁门声,何子墨眉头微微皱起。她是怕他半夜会去骚扰她?
关了电视,何子墨看见何闫下了楼。
“爸,你回来了?”
“嗯,”何闫的气色看上去平和了一些,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你妈,睡在你那?”
“是的。”
“那你告诉你妈,我今天脾气是大了些,但是因为她当初背着我做的事实在是让我生气。她自己不好意思说,让甘甜送来的纸条,我接受了。”
何子墨有些疑惑:“纸条?”
何闫挑眉:“你不知道吗?刚刚我在书房看见了甘甜,难道不是你妈让她过来的?”
何子墨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一茬子事了。你们之间的事,老是让我们传话也不是办法。现在天也晚了,爸爸,明早你给妈妈好好说说。”
“嗯,”何闫意味深长地说着,“她先认了错,我再揪着不放,岂不是我太不大度了。”
何子墨回到屋子里,倒也是睡不着了。甘甜出现在何闫的书房里,何子墨不认为是何闫所说的那样,心中,慢慢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子墨,你睡着了吗?”
听见薛兴霞沙哑的声音,何子墨从地上坐起:“妈,怎么了?”
“睡不着,陪我说说话。”
何子墨不赞同:“妈,你现在不能多说话。”
“子墨,你爸爸是真的想杀了我,因为我导致了他情人的死。你和甘甜,是不是真的已经领了结婚证?”
何子墨沉默了片刻,说道:“是。”
“好,既然这样,甘甜就是我甘家的媳妇,”薛兴霞缓慢地说着,“季琴我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是个三。你爸爸越希望季琴做何家的媳妇,我偏偏就是要甘甜。”
闻言,何子墨眼中掠过一道喜色,只是情绪来得快,很快何子墨做出一副苦恼:“妈,你不会是一时兴起?对了,甘甜为了你,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了爸爸,看起来爸爸已经不生气了,还说明天会来道歉。”
对此,薛兴霞只是冷冷一哼。
何子墨坐在床边,握住薛兴霞的手,讨好地说着:“妈,爸爸要是问你,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爸爸不爱别人去他的书房,要是知道甘甜擅自去了,说不定会对她的成见更深。”
“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薛兴霞瞪着何子墨一眼。
甘甜她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除去甘甜的母亲和弟媳段瑜是好友,对这个孩子,薛兴霞倒是没有多大的反感。何况,自家儿子恋着人家那么久。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甘甜那五年的不堪,严格说起来是何闫的错。男人间的事薛兴霞没有怎么过问,但是可以看出一些,何闫跟甘祥和之间有着什么过节。
出于好心,薛兴霞说道:“子墨,你爸爸商业上的事,我不会过问什么。但是,他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不好,我还是看得出来。甘祥和也不知道是得罪她哪了,明明是甘祥庆的事,被爸爸一搅合——”
“妈,”打断了薛兴霞的话,何子墨说道,“你不适宜多说话,好好休息一下。”
薛兴霞以为何子墨是怕隔墙有耳,怕被甘甜听去,倒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过了一会,薛兴霞又忍不住叮嘱道:“子墨,不管怎样,你还是要留意些。可以的话,你们最好回到自己的住处。你爸爸,指不定会对甘甜怎样。”
大概是一起做夫妻久了,薛兴霞多少了解些丈夫。何闫现在对甘甜的态度,说不清。但是薛兴霞知道,何闫是不希望何子墨跟甘甜在一起,她这样说,也是为了让何子墨当心一些。
——
何子墨已经猜出了甘甜不会愿意搬出去,但是第二天听见甘甜亲口说出时,何子墨有些失望。
甘甜一夜没有睡安稳,早上早早地醒了,打开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同样打开门的何子墨。
这样的默契,倒是让甘甜怀疑,何子墨是不是和她一样,一夜没怎么睡,在听着她的动静。要不是房子隔音还算不错,甘甜会真的这样认为。
何子墨看着甘甜,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睛朦胧,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何子墨走了过去,拉住甘甜的手,将她拽回到了屋子里。
将甘甜抵在门上,何子墨盯着被他困在怀里的甘甜。
甘甜再怎么精神萎靡,被何子墨这样抱着,心里还是一阵慌乱:“何子墨,你不会有男人的共性?”
“嗯?”何子墨尾音上扬,盯着有些不安的甘甜。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冲个凉水澡就可以了。”
何子墨失笑,知道甘甜是想歪了,也没有心思和她开玩笑:“甘甜,我们搬回去,可好?”
“不好。”想也没有想的,甘甜说道。
“季琴已经走了。”何子墨提醒道。
“但是,你爸爸妈妈不是吵架了?我们在这,他们会顾及点,不会闹得太开的。”
☆、137有钳,任性
甘甜说完,垂下眼眸,双手扭在一起。硬憋出来的理由,她不知道何子墨会信几分。
何子墨神情冷淡,看着甘甜,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何子墨半天没有回答,甘甜抬头看了何子墨一眼,他脸上的神情隐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甜,你对我家人,是上心了不少。”忽然间,何子墨说道,揉了揉甘甜的头发,“还是说因为同样是女性,你才特意帮妈妈去给爸爸道歉?”
何子墨淡淡的话语听在甘甜耳里,却是让她一震。看着何子墨,甘甜轻咬了下唇,不确定何子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爸爸问过我了,你做这事,怎么事前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爸爸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书房。”
甘甜有些心虚,故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习惯一个人睡,所以,要是你爸妈和好了,我也不用一个人睡了。”
甘甜这样说,何子墨也不好反驳什么。看着甘甜的目光渐渐深邃:“甘甜,有些事情,不要去碰触。”
“你是说你家人的事?”甘甜故意装傻,“以后我不管就是了。”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将甘甜搂入到怀里:“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
——
何闫亲自给薛兴霞道了歉,说既然薛兴霞先道了歉,他也没有必要揪着过去事不放。只是,何闫表明,他还是想找时间亲自去见见秦峰。闻言,薛兴霞脸色难看,握紧了手,终究是一言不发。
安抚好了薛兴霞,何闫将甘甜跟何子墨一起喊到了书房,别有深意地打探了甘甜几眼。
甘甜握紧了手,心里有些紧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在一些。
何闫唇角上扬:“甘甜,我和你薛阿姨的事,谢谢你,她面子薄,有些话难以说出口,用纸传话,是你告诉她的?”
何子墨握住甘甜有些冰冷的手,将她的手掌展开,手指相扣:“爸,你还在责怪甘甜进了你的书房?”
听何子墨这样一说,何闫有些诧异,摆摆手:“我没有那么小气。只是,子墨,季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何子墨想也没有想就说道:“她的事,和我无关。”
何闫脸色沉下,很快又堆积起了笑容:“你这样坚持,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总归要给季家一个说法。季琴为了你都那样了——”
“我说了,她的事与我无关!”打断了何闫的话,何子墨冷冷说道。
何闫看上去有些失望,倒也没有继续强迫何子墨什么,转而说道:“子墨,你不去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老让杨特助帮你怎么可以,明天去公司看看。甘甜,你有兴趣吗?”
见何子墨忽然问她,甘甜愣了下。
何闫微笑着:“我想了一个晚上,之前是我太过于偏执,做错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跟子墨是一对了,也不会有旁人说闲话。为了弥补,不如你就在何氏上班吧。如果你愿意,原来你们家的公司,我可以让你过去。”
甘甜垂下了眼眸,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忽然间,何闫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后脑勺:“你看我这记性,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的,何叔叔,”甘甜轻声说着,“你收购的甘家,未尝不是救了它。树倒猕猴散,就算你不出手,甘家也会属于别人的。”
何闫笑眯眯的:“你倒是看的开。你二嫂可就不一样了,这阵子算是消停些了,前阵子可把我烦死了。对了,甘甜,子墨身边缺一个私人秘书,依照你和子墨的关系,你来做这个怎样?当然了,这样,你也有机会接触到公司高层机密,说不定哪一天又把甘家赢回去了。”
“叔叔开玩笑了,我没有那方面的才能。”甘甜低声说着,挣扎了一会,甘甜抬首看着何闫,“一个人在家是很无聊,叔叔的好意,我接受了。”
何闫点点头,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