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冷耀阳平安送回。”
冷山点了点头,疲惫地转身去扶起地上的冷千锋,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走吧,三日之内即见分晓。”
三人见状也没再纠缠,走出房门便又翻墙离开了。
“父亲,以你的修为,未必不能与他们三人一战,为何要委曲求全呢?”目睹全程经过的冷千华不解地问道。
冷山一边运功给冷千锋疗伤,一边说道:“若只有那东方睿一人,我或许还能应付,但那个年轻人也绝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们三人联手,我恐怕也讨不了好去,到头来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你大哥和耀阳的性命只怕也是保不住的。再说,他们所言本就不无道理,你大哥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该是受到教训的时候了,散尽家财对他而言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回到旅馆的苏秋白弄醒了被他藏在衣柜里的冷耀阳,说道:“小子,三天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冷耀阳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秋白,说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苏秋白摊手说道:“我们已经摆平了你爹,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索性就放你回去好了。”
冷耀阳这下更加不相信了,说道:“我爸不是出车祸了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你们摆平的了?你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直说吧,别遮遮掩掩的,不像个男人。”
一旁的安雅闻言就是一巴掌,打的冷耀阳眼冒金星,却也不敢瞪她一眼,生怕招来更狠辣的殴打。
“小白,你跟他废什么话,反正三天后他就是个废人了。”安雅气哼哼地说道。
冷耀阳敏感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说道:“三天后?什么意思?”
苏秋白却笑道:“三天后你看新闻便知道了。”
东方睿看到冷耀阳便想起自己枉死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强忍住杀了他的冲动,最后唯有先回自己房间,眼不见为净了。
三天后,苏秋白一大早就守着电视机,终于等到了他想看的新闻。
有这种好消息,苏秋白当然不会放过冷耀阳,硬是拉着他和自己一起看完了冷氏集团捐赠全部财产的新闻。
“拍卖……捐献?这怎么可能……我爷爷疯了吗?”冷耀阳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你爷爷没疯,他头脑清楚的很呢。其实你应该好好谢谢他老人家,要不是他肯这么做,你这条小命也保不住了。”苏秋白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冷氏集团没了,我以后怎么办……”冷耀阳兀自念叨着,似乎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苏秋白没有理会他,只是靠在床上独自出神。他现在觉得有些累了,虽说大仇得报,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也许是冷耀阳现在的惨状触动了他,他连忙甩了甩头,这冷家父子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该同情他们的。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想了,苏秋白起身去开门一看,见东方睿和安雅竟一起来了。
“小白,看到新闻了没有?”安雅一边进门一边问道。
“当然看到了,冷家老爷子做事情果然效率。”苏秋白说道。
“那这小子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就这样放过他吗?”安雅看了一眼冷耀阳,问道。
“他爷爷已经履行了诺言,我们自然也要说话算数。三日之期已到,我们今天就把他送回去吧。”苏秋白说着,还不忘问东方睿一句:“东方老伯,你意下如何?”
东方睿虽然对冷耀阳恨之入骨,但他也不是不守信用之人,只好点头道:“说道自然要做到,虽然没有手刃他替我儿子报仇,但他有如今的下场也就够惨了,我也要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见他们二人没有异议,苏秋白便将冷耀阳松了绑,押着他去了冷家祠堂。
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与爷爷,冷耀阳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泣不成声地求他们替自己报仇,而苏秋白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切。
冷千锋如今修为尽失,只能在一旁冷眼看着苏秋白,默默在心中。将他全家问候个遍,而冷山看到自己的孙子这副落魄惨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迟迟没有动手废去他的修为。
“冷前辈,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不如还是由晚辈代劳吧。”苏秋白说道。
冷耀阳闻言一惊,问苏秋白道:“你要干什么!”
苏秋白笑道:“没什么,只是你爷爷答应过我,要留你性命可以,不过要废去你的修为,我看他老人家怕是不忍心动手,所以我辛苦点也没什么的。”
“爷爷,他说的不是真的吧!你现在可就我这一个孙子了,要是废了我的修为,冷家的武学由谁继承!”冷耀阳自知求苏秋白没用,只好转而对冷山说道。
冷山看看苏秋白,又看看冷耀阳,似乎十分纠结。
苏秋白怕他反悔,便趁热打铁道:“其实在看到新闻的时候,我如果一刀杀了他,前辈想必也拿我没办法。但我为了信守诺言,依旧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回来了。我知道前辈不放心由我来动手,也相信前辈不是毁诺之人,这才没有亲手废去他的武功。”
冷山本有求情的打算,但闻言却也不好意思开口了,直接走到冷耀阳面前,抓起了他的手腕。
“父亲,你真的狠得下心吗?”冷千锋痛心地问道,而冷耀阳早就被吓得话都说不出了,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冷山闭起了眼睛,不忍看二人的表情,依旧动了手。
“年轻人,这下你可满意了?”冷山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也显得有些疲惫。
苏秋白看到冷山的表情,突然想到自己的爷爷,心下顿时一阵难过。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苏人皇身上,他相信爷爷一定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但老人家心里必然很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却要由自己亲手废去修为,想到这里,苏秋白竟觉得自己像是个咄咄逼人的坏人一般。虽然冷家父子是罪有应得,但冷山却并非坏人,自己如此逼他,想来也是有些过分了。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但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开口。
“既然前辈已经履行了诺言,晚辈就不叨扰了,告辞。”苏秋白没再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冷家祠堂。
解决了一切之后,三人再次回到了南京。
冷家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但是苏秋白心中有个疑问还没有解决,在送东方睿回家之后,苏秋白终于忍不住问道:“东方老伯,晚辈有一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自然是要问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有话直说吧。”东方睿说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才问道:“自从晚辈知道老伯复姓东方,便有了这个疑问。据我所知,中原有个古武门派,叫做太乙门,而这太乙门的门主一家,便是复姓东方的,前辈跟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东方睿一听到太乙门三个字,顿时站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你是如何知道太乙门的!”
第二百五十章 表叔公
苏秋白看到东方睿的反应,便知道他果然与太乙门是有关系的,顿时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对于追寻太乙门一事一直苦无头绪,如果东方睿真的是太乙门中的人,或许会对他有所帮助。而忧的是,万一东方睿是站在太乙门一边的,那么自己不但失去了一位队友,还多了一个天级修为的对手。
因此,苏秋白没有直接告诉东方睿自己与太乙门有仇一事,而是说道:“晚辈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门派,听说在古武隐门中,太乙门也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因此便有些好奇。”
东方睿倒也不疑有他,闻言便冷哼道:“人心坏了,即便地位再高又如何?”
苏秋白一听,看来东方睿与太乙门也有些矛盾,便继续试探道:“听前辈的意思,似乎与他们有什么过节?”
东方睿看了苏秋白一眼,半晌才叹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再提。如今冷家的事已经了结,我们也再无瓜葛了,你们就此离去吧。”
苏秋白见东方睿下了逐客令,如果自己这次离开了,以后未必还能见到他,虽然不敢确定他对太乙门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但也决定赌上一把,便说道:“实不相瞒,晚辈与那太乙门也有些过节,一直想找他们报仇,但苦于不知道太乙门究竟所在何处,若是前辈知道的话,还请告知一二。”
东方睿本已不想再理会苏秋白了,闻言又提起了兴趣,狐疑地打量着苏秋白,判断着他所说的话的真假。
良久,东方睿才继续问道:“那你且说说,你与他们有什么仇怨?”
苏秋白原本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此时见东方睿态度有所松动,终于狠了狠心,答道:“不瞒您说,我与太乙门结仇,皆是因为我的母亲。我母亲生下我不久便被太乙门抓去了,导致我至今还未见过她一面,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之所以问前辈这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出母亲!”
东方睿沉思了半晌,忽然问道:“太乙门为何要抓你母亲?”
苏秋白咬了咬牙,良久才道:“因为我母亲也是太乙门中的人,她与我父亲的婚事,本不为师门允许,但她执意嫁给了我父亲,却在生下我不久之后就被抓了回去。我父亲很多年前便去了海南,爷爷又不肯告诉我太乙门究竟在哪,因此我只好自己去查了。”
东方睿点了点头,答道:“这确实像是那群人能干出来的事,你且说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还认识她呢。”
苏秋白闻言便觉得有戏,忙答道:“她叫东方妙,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了。”
东方睿回忆了片刻,笑道:“原来你竟是阿妙的儿子,倒真是巧了。”
“前辈认识我母亲吗?”苏秋白喜道。
东方睿点了点头,说道:“何止认识,她还要叫我一声表叔呢。不过在她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离开了太乙门,之后的事倒是一点也不清楚了。阿妙那孩子从小就叛逆,会忤逆师门擅自成亲也不奇怪。”
苏秋白万万没想到自己与东方睿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顿时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自己会与冷家结仇,或许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结识到东方睿吧。
“那我今后该称呼您为表叔公了,既然如此,表叔公可否告诉我,太乙门究竟所在何处?我若要去救我母亲,又该注意些什么?”苏秋白问道。
东方睿的面色却忽然严肃起来,说道:“我虽也看不惯太乙门的作风,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以我的修为,去找他们的麻烦也不过是送死,更何况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太乙门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救母心切,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自然知道,我也没有打算立刻便动身去救我母亲,而是要等我有足够的实力之后,有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前去。”
东方睿犹豫了半晌,念及苏秋白并不是性格冲动的人,便答道:“我只能告诉你,太乙门就隐藏在长白山深处,有朝一日你若是学有所成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前去。”
“长白山……”苏秋白低头念叨着。
“答应我,在准备万全之前,千万不要去送死。太乙门中高手不计其数,在我离开之前便已有十几个天级高手,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若只有一个天级高手,或许掀不起多大风浪,但若聚集成群,其威力不可估量!再加上太乙门是有数千年历史的古武门派,门中学术的积累深奥复杂,绝非只有武术那么简单,便是你有了天级的修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东方睿苦口婆心地劝道。
苏秋白见他如此关心自己,顿时心下一热,说道:“表叔公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现在的修为就已经不输于天级高手了,但他也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在修真一道来说,凝神期也不过是入门不久的阶段,他还不至于那么不自量力。更何况,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秋白再次打量了一眼东方睿居住的房间,顿觉有些心酸,他这样一个世间少见的天级高手,生活却如此困窘,实在让人难过。
“表叔公,你在南京想必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不如跟我回江海吧,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苏秋白说道。
东方睿抬眼看了苏秋白一眼,笑道:“你是可怜我老头子么?”
苏秋白连忙摆手:“怎么会,您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叔公,接您到我身边去尽尽孝心也是应当的。再说,总有一天我是要去太乙门救我母亲的,到时候少不了还要麻烦您老,南京路途遥远,毕竟有些不方便。”
东方睿知道他是好心,但他性格素来孤僻,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处,便仍是拒绝道:“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习惯一个人住了,便是我儿子仍在的时候,我也不需要他来照顾我。你别看我老了,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子能比的,短时间内也还死不了,你只管放心的回去吧。”
苏秋白知道他的脾气倔的很,便也没再强求。虽然他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他却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把他房子中的那些破旧家电给换了去。
苏秋白知道东方睿一定会拒绝的,便没征求他的同意,直接与安雅来了个先斩后奏,去家电商场买了一堆电器,送到了东方睿的家。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吗?”东方睿看到那些电器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高兴,反倒有些抗拒。
“表叔公,你要是什么都不让我做的话,我也会于心不安的,这些东西也没花多少钱,您就放心的用吧。”苏秋白一边说着,一边让工人们把东西搬进了房子。
东方睿知道拒绝也没用,索性看着那些工人忙碌了,但嘴上仍不忘埋怨苏秋白:“我说过,我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
“表叔公,你这样就太见外了。这并不是恩惠,而是晚辈孝敬长辈的孝心,你要是不接受,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苏秋白一句话便堵住了东方睿的嘴,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所有东西终于都安装好了。
苏秋白差不多把东方睿家里的电器全都换了新的,东方睿看着焕然一新的家,若说心里没有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看来你这个忙,我不帮都不行了。”东方睿半开玩笑地说道。
苏秋白知道他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便顺势笑道:“那我的目的可就达到了。”
告别了东方睿,苏秋白与安雅又来到了谢中元的家。
“你俩可终于回来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天,也没个消息,担心死我了。”谢中元看到二人,悬着多日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苏秋白笑道:“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谢中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毫发未损,才又说道:“冷家的新闻我已经看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他们把那么大的家业都拱手送人了,这样一来,冷家可就算是完了。没了钱,以后在江苏谁还认他冷家?”
苏秋白闻言又想起了冷山沧桑的表情,心情便有些沉重,不愿再说这个话题,便挥手道:“不说这个了,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
安雅适时的插嘴道:“我们叨扰了你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回江海了,这次来见你就是为了道别的。”
谢中元闻言一愣,问道:“这就要走了?我还没带你们出去玩过呢,怎么说这也算是在我的地盘上,不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安雅与苏秋白对视了一眼,笑着摇头道:“你这次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地主之谊的话,早就尽到了。而且我们这么急着离开,也是因为还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做,等以后有了空闲,再来找你玩也不迟,或者你有空就去江海找我们,换我们来尽地主之谊。”
谢中元百般挽留无果之后,也只好依依不舍地跟他们道了别。
第二天,苏秋白与安雅就坐上了回江海的火车。
“你说急着回去是为了救小玉,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法子了?”安雅问道。
苏秋白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