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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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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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这一连串的打击,哈日珠拉做什么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七八个时辰睡在榻上。只是人虽在榻上躺着,心却总静不下来,往事一幕幕如电影镜头般从她脑海里闪过,搅得她日夜难安。
  她一日日的混在榻上,他来了,她闭眼,做一副深深熟睡状,明知她没睡着,却不忍心拆穿她,在她身边坐上半晌,直到那呼吸渐渐变得悠长,直到她当真进入梦乡,他才小心拉过锦被覆在她的身上,轻轻起身,再看她一眼,方悄悄退了出去,生怕搅了她难得的好梦!
  如是再三,她偏又腻了那雕花的软榻,披衣起来,坐在那镂花窗前,换个地方发呆罢了。
  他见了却有些欣喜,觉得她能起来便是心情好转的迹象,天天地过来跟她说话,他说,她却不知有没有在听,偶尔“嗯”、“啊”着答应一声,能让他高兴半天。
  饶是他想尽了办法,她还是一日日的憔悴了下去。他为了哄她开心,费尽了心思,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愿意为她去摘!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令他的满腔热情无处倾洒,满腹衷肠无处诉!
  这日,她又坐在窗前看着庭前绽放的那一树海棠,眼神却是一片空洞,思绪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就在这寂寥的春光中,她这小院儿竟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萨仁一走进这布置精巧,堪称整个四贝勒之最的小院,便看到了那镂空绮窗内苍白憔悴的丽人,“姐姐这是怎么了,来时只听说姐姐心情不好,没想到竟憔悴成这样!”
  哈日珠拉神情一个恍惚,竟不知今夕何夕,她是怎么进来的?
  塞娅在一旁打起猩红软帘,轻声回了她的话,萨仁这才放下心来,一进屋子,环顾四周,忍不住惊呼出声,“四贝勒对姐姐可真好,福晋的屋子都没这么讲究呢!”
  她无奈地勾勾嘴角,“你怎么过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哪有!四贝勒叫我来的,他们哪个敢拦?”她坐到哈日珠拉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四贝勒这样对姐姐,姐姐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她叹口气,便是他这份情意,叫她日夜难安了!原想着远远的离开他,不再拖累他,谁想世事难料,如今她竟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被抛弃的痛苦,连累他的不忍,日日的折磨着她!
  “你呢?日子过得如何?他,对你可好?”哈日珠拉叹口气,终是放下满腹的愁绪,转而替她担忧,“当日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他那嫡福晋没难为你吧?”
  “哼,她倒是想为难我呢,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萨仁不屑地摇头,“她除了会找天命汗告状,还会做什么?左右我是不得天命汗的意了,随她去吧!只要她不怕自个儿的日子更冷清,就随她去说!”
  哈日珠拉担忧地回握着她的手,“那,她去告状,天命汗没难为你?”
  “姐姐,那天命汗也要脸面的!整日的插手孙子房里的事,他也怕人笑话的!更何况,他也没那么闲,整天盯着我们这点烂事,那拉氏去哭诉的次数多了,他也烦得很呢!”萨仁白她一眼,“如今那拉氏也学乖了,只偶尔跟她那公主娘漏上一句半句的,在天命汗面前,她还得替爷遮掩着呢!”
  哈日珠拉长叹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贵为公主郡主又如何?不得丈夫的喜欢,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在外边一力替他遮掩,那个那拉氏也是个苦命人!
  只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姻缘,那苦果,那血泪,也只得自己吞了!
  

  ☆、纤云弄巧

  萨仁陪她聊了大半天的家常,又在这里蹭了顿午饭才走。
  因着她在,哈日珠拉倒多吃了半碗饭,喜得塞娅和卓娅眉开眼笑,恨不能把个萨仁当菩萨供起来,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请她常来坐坐!
  傍晚,皇太极回来,像是早得了信儿,也是一脸的喜色。
  见她坐在妆台前梳头,忙上前从塞娅手里接过梳子,细细地替她理着头发,她似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又赶忙回身拿过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天凉,刚沐浴完更得小心,你身子素来不好,再受了凉可不是玩的!”
  她也不答话,只看着镜中那朦胧的脸,轻轻一笑,落在他的眼里,霎时化作漫天灿烂的星辰,映得满室的珠玉锦绣黯然无光。
  “如今,我总算知道那些昏君的心思了,为了红颜一笑,哪怕上天入地,杀人屠城也在所不惜!”他手里握着那枚小小的绿檀雕花梳子,看着那精巧的蝴蝶在她的发间穿梭,恋着花,也恋着她的发!
  她从镜中睨着他,看着他那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脸,却无一丝的端倪,“我就知道,你们都当我是那红颜祸水呢,既知道我的底细,就该离我远远的,何必过来自讨苦吃!”一边说着,一边拈朵火红的绒花,朝他掷了过去。
  他含笑接过了,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是我不会说话,你哪里是什么红颜祸水,你是圣母娘娘,保佑着天下苍生呢!什么昏君到了你跟前儿,都得化作明君圣主,泽被苍生呢!”
  她身子向妆台上一扑,将脸藏在胳膊底下,他却没防备,手中还牵着她的发,饶是手松的快,还是拽疼了她。
  “哎呦!”她侧脸趴在右臂上,左手捂着头,恨恨地回望着他,“你可仔细些,我头发本就掉的厉害,你这一拽,又少了不知几根!”
  他小心地陪着笑,“是是是,都是小的不知轻重,求格格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次,小的下次一定加倍小心,绝不再犯!”
  她啐他一口,不由低头闷笑,“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看着她盈盈浅笑的娇俏模样,他心中只觉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想起找人来陪陪她呢,闷了她这么久,到今天才有个笑模样!
  “都怪我思虑不周,这些日子也闷坏了你,不如让萨仁进来住几天,好好陪陪你吧,把那东厢房收拾收拾,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心情也能好些!”
  她从镜中瞪他一眼,“好是好,只是屋子就不用麻烦了吧!人家小夫妻过的好好的,你捣什么乱啊!当真要做昏君不成?”
  “哪里,你想哪去了!豪格这阵子有差事要出远门,萨仁自己在家也是寂寞,让她来陪你正好!”
  她蓦地回过身去,两眼含笑地望着他,“莫不是你故意的把豪格支出去了?呀!这可当真是要做昏君的节奏啊!”
  他气结,“我是那样的人吗!”自己闷声气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细细地跟她分说:“是父汗要对喀尔喀五部用兵了,豪格也大了,自然要去历练历练才是,否则无功而居高位,底下的将士也是不服!”
  哈日珠拉诧异地看着他,“又要用兵了吗?那你呢?你也要去吗?”难怪他竟费尽心思找人来陪她,原来是他又要出征了吗?
  “又不是什么大战,我倒不用去。”他揽过她的肩,“只有大贝勒代善带着豪格和几个小贝勒去,我留下,帮父汗处理些政务!”
  他虽说得轻描淡写,却难掩眼中的失落与酸涩。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不用上战场,她自是安心的,可他被冷落排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又是为自己连累他被排挤心疼,又是为他上战场纠结,末了,两股大力在她心中绞缠撕咬,竟没一刻消停。
  “要不,我还是回别院去住吧!”她沉思半晌,轻轻开口道。
  “那是做什么?”他先是诧异,继而明白过来,脸上立刻变了脸色,“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眼中泛起怜惜的神色,轻轻拉过她,“实在是这次战事太小,不光我没去,多尔衮和多铎也没去呢!”
  “多尔衮和多铎不过是半大孩子,从未上过战场,他们不去有什么好奇——”她心里认定了是自己连累了他,想也没想便出口反驳,可说着说着也觉出了不对,那个“怪”字也咽了回去,她扭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含笑点头的模样,心中越加诧异。
  “多尔衮和多铎没有军功却忝为旗主,本就为人笑话,两白旗的将士也甚是不服,他们竟不趁此机会去捞些军功吗?”
  “谁知道呢?许是父汗恋他们年幼,再者也瞧不上这点小军功吧!他们要的自然是最好的,这么点子军功哪放到眼里呢!”他不屑地摇头,哪里是父汗恋他们年幼,是他们那头发长见识短的额娘舍不得放人呢!
  谁不是从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点点积累出的军功?偏就他们兄弟金贵,连战场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便成了一旗之主!这次战事并不大,只是他们兄弟去历练历练,顺便拣些战功的好机会,却不料这阿巴亥竟然目光短浅至此,哭天抹泪地硬是留下了他们!
  哈日珠拉心下一动,想想□□哈赤历史上的死因,虽然具体的日子她记不清,可都说跟袁崇焕的红衣大炮脱不了干系,“天命汗的身子可还好?”
  他一怔,继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说……不,不会的,怎么会!”
  他起身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着,半晌,猛地顿住脚步。
  “尼喀!”
  随着他一声喊,一个黑影蓦地出现在屋里,哈日珠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早先她竟没发现这人是藏在哪里,该不会一直在这里待着的吧!那自己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落在他的眼里了?
  屋里的两个男人却都无心理会她的心思,皇太极快步走到那尼喀的面前,“马上派人盯紧了格图,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尼喀什么都没说,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待皇太极回过头,才发现哈日珠拉面色不善地盯着尼喀的背影发呆。
  他心下一紧,知道她心里又犯了嘀咕,赶忙上前一五一十地交代暗卫的始末。
  “所以,”她睨着他,“这人一直都在这里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沉默,不知该怎么平息她的怒火。
  “那我睡觉更衣的模样也都被他看到了?”
  “哪有哪有!”他手忙脚乱地搂着她,“若是那样,我也不饶他!真的只是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有了之前别院的事,我是不敢相信那些脓包的侍卫了,只好出此下策,你放心,不该听不该看的,保证一点都不会落到他们的耳目中!”
  哈日珠拉冷哼一声,不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看在他是为了自己安全的份上,就放他这一马,只是以后……
  她睨他一眼,还没开口,他便赶忙举起了手,“我会敲打他们,只在远处候着,你的屋子绝对不让他们进!”
  也罢,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小心为上吧!
  哈日珠拉看着他坐在那里沉思,眼中不断闪过各色意味不明的光,她心下计较半晌,终是一咬牙,起身从紫檀出水芙蓉的妆台上一个螺钿花鸟妆盒的底层拿出一个虎头形的黝黑物件儿。
  “我虽不知你的谋划,却知你绝不是甘于平庸之人,这个物件儿我拿着也没用,你拿去看看,或许会用得上。”
  皇太极眼睛一亮,接过这沉甸甸的黝黑物件儿,大张着血口的狰狞虎头入手颇沉,冰凉的看不出材质,“林丹汗的令牌!”他惊呼。
  哈日珠拉一怔,“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这是林丹汗调兵的令牌,跟他的传国玉玺一样,是他身份的证明,那传国玉玺不能总带在身上,平日里,他都是凭着这令牌发号施令的!”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一脸的兴奋,“你手里竟有这么个宝贝,真是天助我也,不,是你助我也!”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东西在我这里待了那么久,想来他早就发现令牌丢了,说不定他早就传令下去,废了这个令牌了,如今它还有多大的用处,也难说得很!”
  “哼,他敢跟人说令牌丢了吗?想来他另弄个差不多的充数倒有可能!”皇太极得意地喃喃着,“察哈尔这些年本就人心不稳,若再让人知道这令牌丢失的事,只怕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他林丹汗暴虐失德,才导致上天不佑!他绝不敢让人知道!”
  他一把抱住哈日珠拉,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双手徐徐地拂过她柔顺的发,“哈日珠拉,你放心,总有一天,我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做我皇太极的妻!今生今世,我皇太极只认一个妻子,就是你——哈日珠拉!”
  

  ☆、人心难测

  哈日珠拉的心似被猛地扎进了一根刺儿,火烧火燎的疼,赶忙扭回头去,掩饰着眼中的酸涩,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说让萨仁住进来,也好,有个人陪着,总不致于太寂寞。只是,既是要萨仁住进来,那你可得挪出去了,这公公跟儿媳同处一个院子,你不怕人家笑话,萨仁和豪格还要做人呢!”
  见她逃避,他还没来得及失落,便被她后一句话钉在了地上,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好半天才咬牙怒道:“你这张嘴是真该管管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你眼里竟是那样的人?”
  见他当真动了气,她心中也是一沉,知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他,赶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轻轻摇着,好话说了一箩筐,见他还是沉着脸不吭声,心下也犯了倔脾气,一把甩了他的手,自个儿坐在一旁生闷气,眼泪汪汪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紧。
  被她哄了几句,他心头的气早就消了,只是他几时瞧过她搜肠刮肚讨好他的模样?平日里都是他千方百计哄她开心,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心下又软又甜,竟是怎么都瞧不够!任是心里笑破了肚皮,面上偏要摆出一副冷清恼怒的模样,故意的沉着脸逗她,如今见她恼了,心下也是一紧,赶忙上前抱住了她,温言软语,好一阵抚慰,末了,却听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他心中不忿,忍不住嘟囔,“当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是叫她在自己屋里老实住着吧,你也别瞧我,闷了就抄些经书,修身养性,省得闲得无聊,只会呕我!”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出来。
  萨仁终是没能住进这个小院儿,他也理所当然地在西厢住着,只是怕她寂寞,还是将萨仁接了来,就住在她的婆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
  哈日珠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本就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萨仁,才让她从正妻变成了侧室,如今又间接地连累她在婆婆跟前立规矩,更是觉得对不住她。
  她终是没忍住,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却换来萨仁无谓地嘲笑,“偏你想得多,立规矩?那也得看是谁!若我一个侧福晋都在婆婆跟前立规矩了,那做正妻的又当如何?待在自个儿屋里装没事人?”
  见她一副懵懂的模样,少不得叹口气给她解释,“我这婆婆最是势力,她见那拉氏背后有三贝勒和哈达公主撑腰,天命汗也对这个外孙女喜欢得紧,哪敢在她面前摆婆婆的款儿!我初来时她倒的确为难过我两回,不过豪格回头便训斥了那拉氏,说这侧福晋都知道在长辈面前尽孝,亏她这正妻竟能在屋里心安理得地坐着!闹过两回,那拉氏进宫诉了委屈,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天命汗也是无法,只好让大妃阿巴亥去提点那不着调的婆婆乌拉那拉氏,这才消停了。”
  哈日珠拉听她说得轻松,可这其中的血泪苦楚,又岂是这三言两语那么简单,她拉着萨仁的手,满腹的同情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毕竟她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受这些委屈的。
  见她这副模样,萨仁倒笑了,“你可别又说什么因为你,怎样怎样,哪有人把坏事都往自己头上扣的!说到底,她这么做不过是为着她心里那点愤恨不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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