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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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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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天黑,她身上又穿着那个侍女的衣裳,门口守卫的人只看那侍女飞快地哭着跑了出去,也没人注意她掩着的脸。
  哈日珠拉远远地跑出一段路,略一思索,便悄悄来到马圈边,自己的白云跟恩和的黑马都受了伤,虽已包扎医治过,却终究是没法骑了,可她却还要靠着它们,没办法,她只好牵出一匹略微温顺些的栗色儿马,又抚摸着白云和黑马道:“我知道你们受了伤,如今行动不便,可如今只能靠你们领路,去林子里找恩和了,你们坚持一下,等找到恩和,我给你们弄好吃的。”
  说完,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拉着它们走出马圈,幸亏一路上都没遇上人。
  哈日珠拉拉着马,远远离开人烟聚集的地方,这才骑上栗色儿马,又朝白云和黑马轻轻一拍,“走吧,找恩和去吧!”
  黑马长嘶一声,蹭蹭白云的头,当先领路,一直来到密林前,哈日珠拉暗自点头,果然是匹识途的好马。
  夜晚的密林阴森可怖,萋萋的荒草后面窸窣作响,是蛇妖狐仙出没之地,幽幽林木枝叶随风摇摆,仿若幢幢的鬼影,夜枭在树上啼叫,间或还会响起几声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哈日珠拉战战兢兢地走在阴气森森的林间小路上,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两匹马识途的灵性了。
  “我的马叫白云,那你就叫黑土吧,嘿,白云,黑土,还真是般配呢。”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赶跑心中的恐惧,哈日珠拉从开始的自说自话,到如今的对马聊天,连名字都给它起好了,也不管它乐意不乐意。
  突然,哈日珠拉嗅到空气中飘来一丝烟味,她勒住马,仔细闻了一下,不错,是烟味。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这两匹马还真是好样的,竟真的找对了地方,这么晚了,就连牧人都回去休息了,除了他们,哪里还有烟味呢!
  她小心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这烟是直直飘过来的,看似离得很近,但隔着那么多的灌木蔓草,林间纵横的小路竟像是个庞大的迷宫,白云和黑土也兴奋起来,带着她左弯右绕,终于看到前方树丛掩映中透出点点光亮的小屋。
  白云和黑土正待上前,被哈日珠拉一把拽住缰绳拉了回来,她将三匹马拴在树上,自己小心地朝木屋摸去。
  “你把解药给我,我保证不杀你,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又没什么刻骨的仇恨,你若愿意,也可以跟我回察哈尔,凡是我有的,保证不会缺了你那一份。”木屋中传来说话的声音,又提到察哈尔,他们果然在这里。
  “给你解药?我的好哥哥,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么多年,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从你登上汗位,派人暗杀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或者说,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杀了我。我不杀你,大不了一辈子碌碌无为,做个人人瞧不起的废物,你不杀我,你就寝食难安,你会担心你那帮尾大不掉的好下属把我推上去做傀儡,你一定要杀了我心里才能安稳,不是吗?”
  恩和,是恩和的声音,他还活着!
  哈日珠拉心中一阵激动,她差点就想扑过去了,却在迈步的一刻生生收回脚。她仔细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蹑手蹑脚地来到窗下,趴在窗缝边小心地朝里观察了下里面的情形。
  “还高官厚禄,再高的官,再厚的禄,也要有命去享才行,你的这些话,不该说给我听。”恩和嘲讽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他斜倚在窗边的罗汉床上,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旁边站着林丹巴图尔那一身锦衣的下属,而锦衣人手中的刀,正架在恩和的脖子上。
  

  ☆、以德报怨

  恩和斜倚在窗边的罗汉床上,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旁边站着林丹巴图尔那一身锦衣的下属,此时正背对着窗口,而他手中的刀,正架在恩和的脖子上。
  哈日珠拉吃了一惊,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她的眼睛在屋里搜寻,刚才明明听到了林丹巴图尔的声音,怎么没看到人呢?也不知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锦衣人声色俱厉地威胁着恩和,手中的刀又向他的脖子逼近了几分。
  “呵,就算是你不来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请便。”恩和满不在乎地睨着他,反正有你们大汗给我做垫背的,我也不亏,我们兄弟生前不能一心,死后一起做鬼,倒也不寂寞,只可惜察哈尔群龙无首,要受人欺辱了。不过,有你这样雄才大略,威武不凡的勇士在,想必一定能担当大任,振兴我察哈尔,只等你剪灭大金国,恢复我蒙古昔日荣光之时,别忘了告诉我们哥俩一声就行了。”恩和无谓地笑笑,“想必到时候哥哥也没有遗憾了。”
  “你,你胡说!”锦衣人大惊失色,慌乱地朝门口喊:“大汗,您别听他的挑拨,他是胡说的,我对大汗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
  “有没有二心,不是说说就算的,你怎么跟你们大汗表表你的忠心呢?”恩和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像是要死的人,还在那里闲闲地挑拨着他们的关系。
  “表,表忠心?”
  “是啊,不如我给你个机会吧!”恩和玩味地看着他,“咱们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
  “没错,用你的命换你们大汗的命,你不是对你们大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吗?那就用你的命去换你们大汗的命!”恩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替你们大汗把伤口处的毒血吸出来,你们大汗自然就没事了,当然,你也别想活了。”
  “不,不,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锦衣人手中的刀不住地颤抖,嘴里恐惧地大喊:“大汗,您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哈日珠拉趁他恐惧慌乱,无暇他顾的时候,轻轻直起腰,向窗户里探探头,想看看林丹巴图尔到底藏在哪里,这么半天竟然愣是没看到,却不料她稍一起身,立即被恩和看到了,他没想到哈日珠拉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一个警告的眼神射过来,皱眉向门边一瞥,轻轻地摇了摇头。
  哈日珠拉一愣,脚下一用力,“咔啪——”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屋中一声怒喝,锦衣人一愣,随即提刀冲向房门。
  哈日珠拉被骤然发生的变故惊得呆住了,还没想好到哪里藏身,只觉身后一股大力猛地一推,她踉跄着跌倒在木屋门前,正倒在锦衣人的刀下。
  “啊——”眼看着锦衣人的刀就要劈在她的头上,却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胸前露出一个锋利的剑尖。
  哈日珠拉怔怔地看着一身白衣的白胡子老头,只见他缓缓地将剑从锦衣人身上拔了出来,看也没看哈日珠拉一眼,转身便冲进木屋。
  哈日珠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进去,只见恩和跌在罗汉床边的地上,一手扶地,一手捂着伤口,那伤口正向外渗着血。
  哈日珠拉忙冲过去,同那白胡子老者一左一右架着恩和,扶他躺在罗汉床上。
  “咚——”门口传来一声闷响。
  哈日珠拉忙扭头看去,却是林丹巴图尔,他趴在灶台旁,脸上的颜色已经发紫,牙关紧咬,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怪不得刚才她在外面怎么都看不到他,原来他是倒在这里,被灶台挡住了。
  “哈日珠拉,把这个给他吃下去吧。”恩和只淡淡地看了哈日珠拉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一次一粒,一日三次,连吃三天,三天后毒自然就解了。”
  “恩和——”白胡子老者满脸的不赞同。
  “给他吧,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若是不救他,死后也难见阿布。”
  “妇人之仁!”老者的白胡子根根翘起,“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你不杀他,可他是要杀你的!”
  恩和沉默不语,白胡子老者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睛,哈日珠拉呆立半晌,只见林丹巴图尔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人也渐渐僵直,她一咬牙,接过恩和手中的小瓶,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使劲掰开林丹巴图尔的嘴,给他塞进嘴里。
  半晌,只见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原本僵直的身体也渐渐回暖,放松了下来。
  哈日珠拉松了口气,不再管他。她来到罗汉床前,也不理会白胡子老者铁青的脸,小心地检查了下恩和的伤口,却满屋里找不到能包扎伤口的东西,正想掀起衣摆撕块布,却被恩和按住了手。
  恩和带血的手按在哈日珠拉的手上,黏黏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不用了,就是点小伤,没那么严重。”
  哈日珠拉鼻子酸酸的,也不说话,手上依然用力,却挣不过他一个受伤的人。
  “里屋柜子里有布和药,你去拿那个吧。”恩和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原本对她担心林丹巴图尔有点不满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如果不是看她那么担心地看着林丹巴图尔,他才不会这么痛快地就把解药拿出来呢。如今见她把解药塞进他的嘴里便不再管他,只一心地要给自己包扎伤口,他便知道,林丹巴图尔真的只是过去式了。她不过是跟自己一样,只是不愿就这样看着他死而已,至于感情,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吗?要说有,也只剩下仇恨和敌视了吧。
  白胡子老者一跺脚,捡起一根绳子将林丹巴图尔绑成了个粽子,那么魁梧的一个人,硬是让他捆成一团,让人看着就难受。
  恩和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看着,虽然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但能让他受点罪也不错,“师父——”
  “闭嘴,就算你不杀他,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做点防范怎么行!”白胡子老头生气地说。
  “我是想问,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恩和一脸坏笑地看着老者。
  老者一怔,显然没想到恩和竟然不是替他那好哥哥求情,而是问这个,他虎起脸来,没好气地说:“除了你这里,其他的一切顺利!”
  哈日珠拉终于找到了包扎伤口的布和药,不过她没动那些药,来时她把原本给恩和留下的药都拿上了,看阿茹娜那欺霜赛月的脸就知道,四贝勒送来的药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皱起秀气的眉看了恩和沾满鲜血的衣服一眼,上前便去解他的衣钮,还是先换下这染血结痂的衣服才好。
  “别——”恩和一窘,忙按住哈日珠拉的手,惨白无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嫣红,给他带上一点生气。
  “咳——”白胡子老头胡子一翘,“我明儿再来瞧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老者嘴虽硬,但那逃一般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的无措,让哈日珠拉一阵好笑,未见他时的担忧,见到他时的心疼、害怕,此时倒都渐渐缓和了下来,她不再慌张害怕,回过头来,笑看着恩和,“你是自己脱还是让我来?”
  话一出口,恩和的脸红得更甚,他攥着自己的衣钮,气恼地瞪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听听你自己说得是些什么?跟个,跟个……”
  “跟个什么?”哈日珠拉一点都不恼,笑吟吟地看着他苦恼的模样。
  恩和纠结了半天,想说她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又怕她再恼了,只道:“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家!”
  恩和一句话说完,半天不见哈日珠拉有什么反应,他心中又不免忐忑起来,小心地觑了哈日珠拉一眼,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苦恼地皱着两道秀眉,“怎么办?都怪你不好,人家都不是正经姑娘了呢,以后找不到婆家怎么办?不行,你得对我负责!”
  恩和惊得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丫头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凭什么她调戏了自己,还要反过来逼自己负责?
  “哼!”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二人心中一凛,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第三者存在。
  白胡子老头虽然走了,但被他捆成个粽子的林丹巴图尔却还在,刚才他还在昏迷中,大家便都没把他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听到了多少。
  哈日珠拉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自己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竟然当着他的面跟他的亲弟弟打情骂俏,转而一想,他们两个都是舅舅的儿子,自己的表哥,自己可不就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吗!
  哈日珠拉恼羞成怒的转回头去,一把抓起木台子上一个空口袋,几步走到林丹巴图尔跟前,紧抿着嘴,恼怒地看着他。
  林丹巴图尔紫涨着面皮,同样气恼地看着哈日珠拉,这几个月前还在自己面前温柔乖顺得像个小绵羊似的丫头,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竟似那没教养的□□□□!
  他张开口,正想教训教训这不知廉耻的小丫头,却不料哈日珠拉根本不给他说教的机会,她张开手中的大口袋,整个儿的将林丹巴图尔套在了里面,这似乎是个装面的口袋,白色的粉末儿四散飞扬,呛得林丹巴图尔直咳嗽,越咳嗽,吸入的粉末儿就越多,直呛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哪里还有工夫教育哈日珠拉。
  

  ☆、兄弟

  有自己那好哥哥——林丹巴图尔的榜样在前,恩和哪里还敢跟哈日珠拉叫板,终是乖乖地换了衣服,包扎了伤口。
  这一换衣服,哈日珠拉才发现,恩和身上的伤口多得很,除了胸口那个冒血的窟窿最为严重,其他皮开肉绽的地方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有的更是直接砍在原来的伤疤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叠,身上竟是没有几块好肉。
  他这些年的经历,落在他人眼里,不过是“幼年失怙,兄弟阋墙,亡命天涯”,区区十二个字而已,可个中的艰辛,血泪,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身上遍体的伤痕,便是他多年与死神相伴的见证了。
  哈日珠拉含泪帮他擦干净身上的血渍,给伤口敷上药,又小心地包扎起来,再帮他穿上干净的衣服,累出一脑门子的汗,偏某人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没事,我这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没伤着筋骨,过几天就好了,你——”
  “你闭嘴!给我好好歇着,少废话!”哈日珠拉大喊,忍了半天的泪珠终是落了下来。
  被吼了一嗓子的恩和乖乖闭上了嘴,心中既暖又堵,多少年孤苦伶仃的生活让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泪,但今天他只觉眼中一片朦胧,他含笑闭上眼,一颗晶莹的珍珠倏尔划过眼角,在鬓边消失无迹,只留枕上一朵盛开的水花。
  越是寒冷的夜便越是漫长,越是温馨快乐的时光就越是短暂,当天边第一抹晨曦照进树林,照进窗口,照在恩和脸上的时候,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哈日珠拉伏在榻上,沉静如婴儿般的睡颜。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她娇俏可爱的小脑袋,却迟疑着,生怕惊动了她,搅了她的好梦。
  但是,他不搅不代表别人不搅。
  “恩和,起来没有?”一个大粗嗓门在门外响起,声音洪亮根本不像个老者。
  “啊?”哈日珠拉猛然惊醒,只听见有人问“起来没有”,便慌忙答道:“起来了起来了!”
  她猛一抬头,正碰在恩和的手上,一脸愣怔地看着他,“你怎么醒了?”
  恩和强忍着笑意,“你都说我起来了,我能不醒吗!”
  “啊?”哈日珠拉呆呆地,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跟什么啊!”
  “别管是什么了,先扶我起来吧!”
  “哎呀,你怎么还没起啊!”白胡子推门闯进来,着急忙慌地道:“昨晚便有人在林外转悠,被我略施小计,惊跑了,如今怎么办?天一亮,他们一定会闯进来的!”
  “怎么会?这里这么隐蔽,外面又有阵法护着,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怎么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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