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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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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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厉绍崇就是利用裴姝怡离开的那短暂的时间,进入裴廷清的病房,只是裴廷清的病房算是高级区域,而病房外面也有至少四个保镖,厉绍崇只能在有医院的人脉和装扮成医护人员的情况下,才能顺理成章地进去。
而就在其他医护人员赶过来救治裴廷清时,厉绍崇再混进这些医护人员里,那么无疑厉绍崇就在手术室里救治裴廷清的几个医护人员中了,除了这样的推测,最有利的证明就是探测仪器的红灯显示厉绍崇的手机就在手术室里。
一旦抢救结束,厉绍崇也必须跟着一起出来,但目前不知道裴廷清的状况如何,而且若厉绍崇充当的这个医护人员在手术中对裴廷清动丁点手脚,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一种可能,厉绍崇压根没有打算在病房里害死裴廷清,而是在手术中对裴廷清下手,那么他现在守株待兔的话,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裴廷清死吗?
不管怎么说,既然此刻正在抢救,也就说明还有活着的一线生机,为避免厉绍崇在手术台上对裴廷清下手,他必须进去手术室。
段叙初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安抚焦急慌乱的裴姝怡,几步上前准备弄开手术室,恰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段叙初眸光又是一沉,示意身后拿着探测仪器的庄名扬上前,最终探测仪器的目标锁定在最先走出来的那抹修长身影上,电子设备感应下发出“滴滴”的声响。
段叙初眯眸看向中间那个医生,即便是戴着口罩,他还是一眼认出来——对方竟然是裴廷清的二弟,也就是裴言峤的大伯父裴毅贤!
裴毅贤跟裴廷清的感情深厚,有可能知道裴廷清是m2k的创建者,以及了解无间岛上所有的一切,所以说他的判断失误,厉绍崇根本不是蔚墨桦,而是裴毅贤吗?
不对。
裴毅贤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不可能扮演厉绍崇这个角色,对裴廷清和裴言峤痛下杀手,而且据他对裴毅贤的了解,裴毅贤并不是野心勃勃的人,对四大财阀的兴趣不大,裴毅贤没有这个动机。
那么探测仪器显示厉绍崇的手机在这里,很显然是厉绍崇故意放在裴毅贤的身上,为的是把他引到这里来,厉绍崇再借机逃走吗?
短短十多秒时间里段叙初的心思千转百回,在裴姝怡上前询问裴毅贤时,他往后退出半步,抬起右手示意黎傲和庄名扬不要轻举妄动,段叙初站在那里目光一点点从几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身上滑过。
依照他的敏锐度,就算厉绍崇戴口罩和高仿人皮面具,他也会当场找出厉绍崇来,然而几个医护人员中并没有厉绍崇。
他扑了空,好不容易找到厉绍崇的踪迹,也就代表蔚惟一很快就会有下落了,但最终厉绍崇还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棋差一招。
段叙初自认为自己聪明睿智,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头来却斗不过扮演厉绍崇角色的蔚墨桦,究竟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蔚墨桦,还是从蔚惟一失踪后,他直到现在都不能完全冷静下来,才导致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下降吗?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力。
段叙初捏紧的手指渐渐松开,平日里挺括宽厚的肩背在这时像是轰然倒塌的玉山,一下子垮下来,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一种深深的无能无力和疲倦感一瞬间包围他,他像是被囚困在里面放弃所有的反抗和挣扎,整个人变得颓然而消极。
惟惟,你在哪里?
我翻遍整个城市,仍然没有你的踪影,那么厉绍崇还能把你藏到什么地方?目前为止有哪个地方是我没有想到、没有找过的?
惟惟,无论你是在天涯,或是海角,若是你能感应到我的想念和痛苦,请你给我传递一点信息好吗?
裴姝怡在跟裴毅贤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裴廷清并没有生命危险,段叙初听着就觉得那些声音很杂乱,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飘渺,他感到整个地面都在不停地转,脑子阵阵发晕,全身的气血直直往上涌,胸腔里一股东西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下一秒段叙初按住剧烈抽搐的心脏,一口鲜血猝然间吐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掩饰,他高大的身形一晃,肩膀一歪猛然栽下去。
黎傲脸色大变,“二哥!”,其他人也把注意力转过来,谁都没有注意到背后不远处那个修长健美的男人身影。
厉绍崇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的口罩遮住大半张面容,一副黑框装饰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墨色的发线垂下来慵懒地搭在俊逸的眉眼间,此刻他两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挺拔颀长的身形立在悠长而安静的走廊里,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干净温润的气息,像是玉一样迷人。
段叙初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视线,他猛地回过头去,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
段叙初的瞳孔一阵紧缩,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推开要把他往诊室里带的黎傲,不顾几人劝阻,抬腿疾跑到裴廷清的病房里。
他太后知后觉了。
事实上厉绍崇进去裴廷清的病房后,根本就没有再出来过,而是等到赶来救治的医护人员把裴廷清送去手术室,趁此机会把他自己的手机放到裴毅贤的口袋里,连裴姝怡都跟着医护人员离开后,厉绍崇再正大光明地从病房里走出来。
段叙初刚刚把心思全部放在探测仪器上,完全忽略了这个可能性,等到段叙初再跑回裴廷清的病房里,厉绍崇早就先一步离开了。
再去追,也已经晚了。
他唯一赢的是自己赶来的及时,厉绍崇为了逃跑,只能暂时放弃杀裴廷清。
但他不先找到厉绍崇,又怎么救得了蔚惟一?
段叙初转过身背靠在玻璃窗上,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膝盖弯下来整个人一点点滑坐在地上,低下头十根白皙的手指插入漆黑的头发里,狂乱的喘息声回响在寂静的病房里。
***
几分钟后段叙初和裴言峤的部分下属赶过来,依照段叙初的吩咐拦住医院的所有出入口,并在整个医院里无声无息地进行搜查。
然而实际上厉绍崇离开那条走廊后,并没有立即乘坐电梯下楼离开,而是在段叙初的人赶过来之前,直接顺着在这个时间里鲜少有人的、狭窄昏暗的楼梯往上走,几分钟后厉绍崇走上30多层的医院楼顶。
他负手站在高楼大厦之上,城市的霓虹灯火映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因为高度的问题,灯光照不过来并不算太明亮,他修长的身形一半处在阴影里,低头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整个城市的面貌尽收眼底。
厉绍崇俯视而下,脑海里极快地闪过几年前的那一幕景象,漆黑的眼睛里忽地抿入一抹苍凉,他痛苦地紧闭上双眸,夜晚的冷风吹过来,苍穹下他的衣角猎猎作响,背影看过去越发寂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厉绍崇拿出另一个手机来,把电话打到警局那边,“我举报,刚刚在广场那边我看到了全国通缉追捕的头目厉绍崇……”,为避免警方当成某些人的恶作剧处理,厉绍崇发了一张他自己戴着银色面具的照片过去,“就是他吧?”
几分钟后大半个城市响起警车的鸣笛声。
不出意料,段叙初闻讯赶过去。
厉绍崇借着段叙初防备最松的时刻,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褂,随后戴上高仿人皮面具,顺利离开医院。
回去无间岛的途中,汤钧恒打电话过来告诉厉绍崇下午时蔚墨桦和蔚惟一在餐厅里发生的争吵,以及蔚墨桦把蔚惟一打晕的事。
厉绍崇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之后蔚墨桦抱着蔚惟一去哪里了?”
***
裴言峤一个小时后才推开裴廷清病房的门,大步走过去问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裴姝怡,“妈,我爸没有事吧?”
“没什么,不用担心。”裴姝怡的性子向来坚韧,在儿子面前很轻松地说着,片刻后又蹙起眉毛关怀地问裴言峤:“阿初说他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给你,你现在才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言峤不想让裴姝怡忧心,并没有把有关宁怜梦的事告诉裴姝怡,“我在裴家有事处理,那时实在赶不过来。”,见裴姝怡还想问什么,裴言峤转移话题,“阿初呢,去哪里了?”
“阿初接过一个电话后,很匆忙地走了。”裴姝怡正说着,裴言峤已经把电话打过去。
过了一会那边传来段叙初沙哑的声音,“连子涵药物发作,伤了闻嘉仁,我正在黎傲住所的地下室里。”,停顿片刻段叙初很是无力地说:“你不用过来了,我现在很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裴言峤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打过去提示里说对方已经关机。

第193章:厉绍崇的梦想
厉绍崇回到无间岛上的住处,客厅里亮着灯。
汤钧恒正坐在沙发上等厉绍崇,看到厉绍崇走过来,汤钧恒连忙站起身,“厉先生。”
厉绍崇脱掉外套挂在臂弯上,挺拔的身形站在那里唇线抿成冷硬的弧度,低沉的嗓音里含着愠怒,“到底怎么回事?”
“蔚墨桦弄晕蔚惟一后,正准备抱着蔚惟一离开,幸亏我及时赶过来救下蔚惟一。”厉绍崇此刻并没有戴面具,一张冷峻的脸显现在汤钧恒的眼前,见厉绍崇修长的剑眉皱在一起,汤钧恒低声安抚道:“厉先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蔚惟一并没有被下药,身上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侵犯?!
蔚墨桦难道还真想对自己的亲生姐姐做些什么?
厉绍崇白皙额角上的青筋跳动着,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汤钧恒见厉绍崇垂在裤缝处的手握起拳,他低下头试探性地问:“我们怎么处理蔚墨桦?其实我觉得厉先生完全没有必要再迁就蔚墨桦,既然蔚惟一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蔚墨桦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如杀掉蔚墨桦?”
“不行!”厉绍崇的俊脸紧绷着,毅然说道:“组织里有一半是蔚墨桦的人,争起来只会两败俱伤,另一方面今天我以杀裴廷清为名,故意出现在医院,引起段叙初几人的注意,我估计段叙初明天就会找到这里来,到时我们需要借助蔚墨桦的力量。”
“等待这么久就是要让段叙初和裴言峤几人自投罗网,而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河拆桥除去蔚墨桦,断不能在这种时候内讧。”厉绍崇说到这里转眸看向汤钧恒,“我知道你对蔚惟一的心思,也因此不能容蔚墨桦,但也只剩下一两天了。只要段叙初一死,我们就可以回到t市,我得到蔚家财阀后,蔚惟一自然就属于你的了。”
汤钧恒最初确实是蔚墨桦的人,蔚墨桦设局安排他出现在蔚惟一的世界里,但与蔚惟一六年的相处之下,汤钧恒假戏真**上蔚惟一,不仅在跟姚思然的这场婚姻里精神出轨,并且背叛蔚墨桦。
而蔚墨桦到底是蔚家的儿子,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所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狠戾如厉绍崇,利用蔚墨桦和蔚惟一得到蔚家财阀后,厉绍崇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蔚墨桦。
对于汤钧恒来说,没有段叙初和裴言峤这两个最大的情敌,蔚惟一就能跟他在一起了,这也是他选择跟随厉绍崇的最大原因。
没有永远的伙伴,不过都是各取所需,为自己的利益和想要得到的而谋划,但从来没有人知道,精于算计、不择手段的厉绍崇,最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厉绍崇抬起手掌盖住眉毛,嗓音里听起来很是疲倦,“今天很晚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也通知岛上所有人养精蓄锐,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接明天,或是后天的战斗。”
“我知道了。”
厉绍崇向后摆摆手,抬腿轻声走进蔚惟一的房间,打开床头柔和的灯光,他坐在那里侧过身子,神色深沉地凝视着陷入沉睡状态的蔚惟一,漆黑的眼眸里映入光线,流淌出丝丝的怜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厉绍崇关掉灯,起身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出去,从外面很轻地关上卧室的门。
***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醒过来,原本大脑还处在混沌中,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下一秒她猛然睁开眼睛。
厉绍崇就坐在床头,脸上依旧戴着银色面具,唇畔噙一抹似邪非邪的笑意凝视着蔚惟一,“蔚小姐醒了?”
蔚惟一从床上腾地坐起身,“你……”,对上厉绍崇的眼睛几秒,蔚惟一确定对方不是蔚墨桦假扮的后,她环顾大床发现自己还是在厉绍崇的房间里,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这顿时让她安心不少,略一沉吟还是问道:“蔚墨桦呢?”
“你放心。”厉绍崇看穿蔚惟一的心思,直接回答蔚惟一,“我和蔚先生是合作关系,我把你从他那里带回来时,也只说了几句警告他的话,他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只是……”
厉绍崇话语一顿,见蔚惟一睁大眼睛防备地盯着自己,他绅士一样优雅地微笑,露出好看洁白的牙齿,“跟蔚墨桦硬碰硬你不行,讲道理他也听不进去,为避免他动不动就来骚扰你,我给你一种喷雾,用在任何人身上保证不到三秒钟,对方就晕过去。”
蔚惟一闻言冷笑,“所谓的‘防狼术’吗?那么请问这种喷雾对厉先生有效吗?”
厉绍崇还是微笑着,眯起的眼眸里却是阴鸷而又邪气,慢条斯理地反问:“你说呢?”
蔚惟一无言。
厉绍崇不再跟蔚惟一开玩笑,起身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淡淡地说:“起床洗漱,我带你去山顶看日出。”
蔚惟一原本不想去,但厉绍崇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开门出去了,蔚惟一突然间想到什么,眸色转为深沉,半分钟后她掀开被子下床。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后再出来,厉绍崇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对着她立在一面玻璃墙前,外面的天空不过刚刚亮,灰蒙蒙中透着蔚蓝色。
光线并不明亮的客厅里,蔚惟一从后面看着厉绍崇修长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对厉绍崇的那种莫名熟悉感,一下子重新冒出来。
蔚惟一浑身一震。
是他?
蔚惟一正要走过去,厉绍崇恰好在这时转过身,于是那几秒钟的熟悉感再次消息得无影无踪。
“走吧!”厉绍崇走在前面,蔚惟一在后面跟着他。
她毕竟是孕妇,爬山这项运动对她很危险,只是厉绍崇选择了一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山路,除了上坡有些费力外,脚下很是平坦,再加上蔚惟一并不是娇弱的女人,不过二十分钟两人就到达山顶。
厉绍崇先抬起脚走上一块石头,随后俯身站在那里向蔚惟一伸出手,“上来吧,这个角度最好。”,那只手瘦削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肤色在天光下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芒。
蔚惟一这才注意到厉绍崇尾指上的黑色戒指,印象中似乎只有盛家二少,也就是她曾经的上司盛祁舟的左手上戴着尾戒。
但厉绍崇不可能是盛祁舟,而且他们两人的戒指款式并不一样,然而同样不容忽视的是,她绝对看到过厉绍崇的戒指。
蔚惟一的心思百转千回间,并没有把手递给厉绍崇,而是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上石头,谁知要坐下来时厉绍崇把一直挂在臂弯上的外衣铺在上面,用很温柔的声线说:“坐吧!”
蔚惟一愣了一下,缓慢而僵硬地抬头对上厉绍崇面具后浮着笑意的漆黑眼睛,她突然觉得心尖发酸,泪珠子差点滚出来,连忙掩饰性地别开脸。
厉绍崇的体贴举动,让她想起段叙初。
每次她和段叙初在海滩上,段叙初总是会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跟她一起坐下去,再伸出强健的臂膀紧紧地拥她入怀。
他们依偎在一起看海、看天,段叙初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发上,吐着灼人的气息对她呢喃软语,声线低沉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惟惟……惟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然而海边的房子被那场大火烧为灰烬,所有的印记不复存在,她和段叙初还有机会坐在沙滩上,依偎在一起看海吗?
蔚惟一猛地闭上双眼。
厉绍崇在这时也变得很安静,跟蔚惟一隔开适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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