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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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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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段叙初扬起声调,唇边勾起一抹弧度,他伸手抚上蔚惟一的脸,嗓音低低的,墨色的双眸里却是一片阴鸷,“你没有资本说‘不’蔚惟一,你以为只要你死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你死了,就等于成全我?蔚惟一,你是太天真,还是自以为自己有多伟大?你以为你懂我,实际上你却连我想要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的死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会适得其反,你若是真想让我幸福,那你就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会彻底对你放手,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敷衍你,等着你回来;我对你不爱不恨,我会戒掉你、忘记你;我回到江家,答应他们的要求,和江茜上床,跟她生儿育女,一辈子跟她过下去……只要你活下来,你所有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段叙初说到这里,就见蔚惟一缓缓地、无力地闭上双眼。
段叙初的瞳孔一阵紧缩,蓦然间失去开口说话的能力,表面所有的平静和威慑瞬间分崩离析,他歇斯底里地吼道:“蔚惟一,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你不是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我吗?”他的两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剧烈地摇晃着,一大颗的泪珠子从血红色的双眸中滚落而出,“蔚惟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守信用,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抛弃我?”
可即便这样的动作,也没有能唤醒蔚惟一的意识,段叙初恍惚地低下头,看到蔚惟一不再起伏波动的胸部,他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随后缓缓地抬起手指探向蔚惟一的鼻息。
没有。
竟然没有呼吸。
段叙初近乎崩溃,只觉得万念俱灰,自己的心也停止跳动一样,他猛地用力抱住蔚惟一,埋首于她肩上的秀发里,眼中的泪水大片大片地涌出,哽咽地说:“不要惟惟,求你了……你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死……”
周医生的眼泪也差点滚出来,她一边收起手机,开口说道:“段先生,蔚小姐只是暂时性休克而已,应该……应该还有救……”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两辆车子停下来后,段叙初抱着蔚惟一放到担架上,紧跟他也上去救护车,坐在不碍事的地方盯着医护人员对蔚惟一进行抢救。
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段叙初听着医疗仪器的响动,只觉得那每一下都震击在他的心口一样,让他痛得难以呼吸,躬下身子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只看到透明的泪珠子砸下来,他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到极点,整个世界都是混沌黑暗,没有一线光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医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段先生,你不用太担心了。看来是你的话对蔚小姐起了作用,她的求生意念很强,仅凭这点,我想蔚小姐就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段叙初缓缓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
救护车在恒远医院的急诊楼停下来,医护人员将已经慢慢恢复心跳的蔚惟一转移到床上。
段叙初大步跟在身后,却在门口被秦悦早就安排好的几个记者拦住去路,对方一针见血地问:“请问刚刚被送入急诊科的是江家财阀的长女,还是一直没有露面的第三者?”

第135章:有朝一日灭掉江家 【水蓝色的风 钻石加更章】
或许在平日段叙初对于这种情况还能游刃有余,然而此刻蔚惟一命在旦夕,他一秒钟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这些人的周旋上,抬手推开挡在眼前的摄像机,段叙初继续大步流星气魄十足地向前走。
他递给周医生一个眼神。
周医生会意后走到一旁跟在警局中的朋友打电话,仅仅只是半分钟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来。
毕竟医院不是一般的公众场所,在没有特别事件的情况下,这些八卦记者进去医院就等同于扰民滋事,很快的八卦记者被警察清理出去,偶尔有蹲守张望的,也被恒远的保卫人员驱逐。
池北辙今天恰好回来医院,闻讯后他换好衣服赶过来,碰到站在手术室门外走廊里的段叙初,池北辙的手掌按在段叙初的肩膀上,温声说:“我听周医生说了,失血量不足以致死,你放心吧!”
池北辙都这样说了,段叙初点点头,稍微安定下来,“我没事。”,见池北辙拧起眉毛盯着自己,段叙初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来,那么灰白而荒凉,“池大哥进去吧!”
池北辙没有时间再说什么,等人从里面打开门后,他大步走进去。
手术室的门又被合上,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段叙初眼眸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他像是被定在原地,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很久,直到双腿有些麻木,他才转回身在椅子上慢慢地坐下去。
此刻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低着头手指一根根捏起来,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动,他抿起唇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下去,出神地盯着地面上的灯光,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滑过去。
即便这个时间前所未有的漫长和无比的煎熬,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他这人不信佛,也不是基督教徒,跟蔚惟一最大的相同点是他也轻易认输、不轻易向命运妥协,这一刻他没有做任何祈祷,他只是相信蔚惟一,她一定会醒过来。
他的脑海里回放过很多画面:24岁时在学校的庆典上第一次看到她,而对她的第一次砰然心动是在某次的晚会上。
她仅仅用装着不同高度水的玻璃和两根筷子就能奏出最美妙的音乐,赢得最激烈的喝彩声,结束后她对台下深深鞠躬,再抬眸的一瞬间,她的视线似乎在处于暗处的他身上停留几秒。
便是那短暂的几秒,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而很多时候男人这种生物对女人生理上的反应,远比情感上来得要快、要强烈。
因为看到过秦悦被大哥几人折磨的场面,他曾经一度很排斥男女欢爱,下身从未有过正常的生理反应,在快要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时,那晚他回家后反复地想起她在舞台上短暂的停滞凝望,成长以来第一次有种冲动,最终将手伸向下身,他把身为男人第一次的精华给了她。
从此以后他开始默默地关注她。
秦悦的存在证明人不可貌相,他不是缺少胆量靠近她,而是但凡他第一眼看上的人,还需经过他的重重考量和观察,符合他的所有标准,他才会采取行动。
他向来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只要认定了,便是一生。
而事实结果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达到了他择妻的标准,在更深入的了解之下,他越来迷恋她,以至于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这段恋情还没有开始之际,他早已身心沦陷、无法自拔。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幻想将她抱在自己的胸膛,他抚摸她的发、亲吻她诱人的唇和身体……无数次幻想中释放在手掌中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他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陪伴自己终身。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玩弄她,从一开始他就想着跟她过一辈子。
可是太多的误会和阴差阳错,一次次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他结婚,她消失匿迹,就这样过去六年,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人和事越来越多,猝不防及无能为力,直到她选择一死来结束这一切。
他不可能不难过、不自责。
或许放手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他放过了她,他自己又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不。
他不放手,绝对不会放。
段叙初抬手盖住眼睛,只觉得眼中某种热液又淌出来,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咽回满腔的苦涩滋味。
二十多分钟过去,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段叙初腾地站起身,几步走过去,连眼中的那抹血红都没有来得及敛起,他沙哑地问:“怎么样了?”
池北辙拉下口罩,“没什么大碍了,先送去重症监护病房,一个小时后再转出来。”
也就是说还需要观察吗?
段叙初恍惚地点点头,“好。”,看到护士推着床出来,他俯身在蔚惟一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轻的,视若珍宝。
他的唇边漫起苦涩,“好好休息,大宝贝……”,再起来时高大的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栽倒在地。
池北辙连忙伸手扶住段叙初的手臂,见他的神色实在是不好,池北辙劝道:“不如你先休息一个小时,等惟一转入普通病房了,再去探望?”
自从蔚惟一离开后,段叙初白天精神恍惚、失魂落魄,晚上被思念折磨得辗转难眠,吐血也是因为体力透支,内伤所致,刚刚又经历过那样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悲痛,是个人都受不了。
段叙初却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我没事,池大哥不用管我了,你去忙你的吧!”
池北辙向来能把很多人看得透彻,而且段叙初这种硬撑、将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的性子,跟他很像。
就像只有白倾念能拯救他一样,也只有蔚惟一的心疼,段叙初才会在意。
池北辙明知劝不了段叙初,他没有再说什么,打过一声招呼离开。
段叙初走去洗手间用水浸过脸,再擦干后他进去电梯,一分钟后站在江茜的病房门前。
他只有做到承诺给蔚惟一的,在蔚惟一醒来后,他才有跟蔚惟一谈判的筹码。
这次秦悦没有在,病房里只有江震天和江茜两个人,江茜看到段叙初走过来,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阿初,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江震天握住肩膀重新按回去。
江震天沉着脸色问道:“你不是选择身败名裂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蔚惟一几个小时前割腕自杀,差点死了。”段叙初的语气没有波动,极其平静,好像蔚惟一这个女人跟他没有一点关联一样,却让江震天和江茜两人满脸的震惊讶然。
江茜反应过来后,连忙辩解道:“阿初,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
“跟你脱不了干系。”段叙初的语气淡淡的,江茜却清楚地看到段叙初眸底深处的杀气,吓得她浑身一颤,面色惨白不停地摇头,大片的泪水往下滑至下巴。
至少在段叙初的眼里,江茜已经崩溃了,若是此刻谎称贺朝礼和欣欣被他杀死了,那么江茜绝对会精神失常。
但段叙初没有这样做,不然这场游戏怎么进行下去?
原本他对江家财阀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完全可以因为蔚惟一而放弃,但这些人将他深爱的女人伤害到这种地步,有朝一日他若不灭掉江家,他就不是段叙初。
当初江震天选择段叙初为江家女婿,是因为那时段叙初处于弱势,他原本以为可以一直控制段叙初,将段叙初真正培养成江家的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他不可能让段叙初和蔚惟一在一起,然而通过这件事他知道段叙初是真心爱蔚惟一,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免逼急段叙初,反而得不偿失。
江震天只是让蔚士胜把蔚惟一弄回来,让蔚惟一对外承认自己是第三者,其实也只是威胁段叙初而已。
若蔚惟一真承认了,那么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成为事实,到时反而是江家丢尽颜面,但江震天任凭外界怎么闹,并不给出任何回应,只要段叙初妥协了,他完全可以坦然自若地称其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他不知道蔚惟一自杀一事,若是段叙初把这笔账算到他的身上,江家跟段叙初,就真的变成仇敌了。
这不是江震天愿意看到的结果。
江震天决定退让一步,铁青的脸色稍缓,“所以段女婿是怎么打算的?”
“请你们先平息外界的流言蜚语,给我几天时间处理好蔚惟一后,我会回到江家,答应你再和江茜生一个孩子的条件。”
江茜闻言又惊又惧,“阿初,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震天的应承声打断,“好,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
“谁给你胆子动蔚惟一的,秦悦?!”男人低沉中蕴着怒火的声音响在家具幽深的书房里,震得站在那里的秦悦往后退出几步。
厉绍崇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形处在一片阴影中,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森冷彻骨,他猝然间举起手枪对准秦悦的肚子,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秦悦按住肚子,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

第136章:妈妈【Sddzwly钻石加更章】
厉绍崇那一枪打偏太多,子弹飞向秦悦身后的墙壁上,将墙壁射穿一个洞,厉绍崇仿佛连握住手枪的力气也没有,手下一松,手枪“嘭”地跌落在地上。
秦悦的肩膀一颤,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厉绍崇绝不是故意吓她,而确实是他的枪法有误。
在岛上时她多次见识过厉绍崇的功力,之所以在三人中厉绍崇是大哥,除却年长段叙初和裴言峤两人外,也是因为厉绍崇实力最强,若是他这一枪没有打偏,估计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都不保。
厉绍崇今天是怎么了?
秦悦听到男人轻微的喘息声,她蹙起眉头看过去,只见厉绍崇低着头,手掌按在桌面上,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一样,“厉先生?”,秦悦绕过桌子就要走近厉绍崇。
“不要靠近我!”突然间一个黑色的物体“刷”地一下子飞过去,厉绍崇以钢笔作为利刃,笔尖精准无误地插入秦悦喉咙下方的锁骨。
秦悦疼得发出一声很低的呻吟,也只能咬牙拔掉陷入皮肉里的钢笔,到底不是刀子之类的利器,秦悦伤得并不重,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往后退出几步,站在离厉绍崇很远的地方,有些不甘心地问:“我不懂厉先生,明明只要借视频和江茜自杀一事,就能同时毁掉段叙初和蔚惟一两个人,为什么你却千方百计地让段叙初重回江家?段叙初一旦回去了,我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得到江家财阀的几率不是小了吗?”
“就算没有段叙初,江震天也不可能让你肚子里的儿子继承庞大的江家财阀。”厉绍崇很快恢复如常,语气轻蔑,声音里透着森森凉意,“你真以为江震天老糊涂了,还是你秦悦有多狐媚,事实上江震天宁愿相信野心勃勃的段叙初,也不会全心全意对待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江震天清楚地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如果段叙初离开江家,最有可能掌控江家财阀的人是丁慧娟,到那时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吗?估计丁慧娟第一个除去的不是江茜,就是你。但若是段叙初对江家财阀势在必得,那么丁慧娟就是他最大的障碍,只要丁慧娟失势,你才有机会。至于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动蔚惟一……”
厉绍崇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他垂下眼眸,里头一片复杂之色,“蔚士胜抢来的东西,总归还是要还回去,但蔚墨桦太不成气候,蔚惟一这个蔚家长女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我们就是要从蔚惟一手中夺取蔚家财阀。”
秦悦知道厉绍崇是要吞并四大财阀家族,只是一方面厉绍崇是个外人,首先没有最基本的继承权,再者厉绍崇又是黑势力组织分子,要想得到四大财阀家族,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只能掀起四大家族里的核心人物之间的斗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条路可谓是艰难而漫长,有时候会想活得简单洒脱一点不好吗?何必每天耗神耗力搞得那么复杂。
但是不要忘了,这些人就是这种活法,为了想要的,而机关算尽不惜任何代价,他们也在这种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中自娱自乐,体验人生的快乐。
人这种生物生来好战好胜,只不过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厉先生……”秦悦还想说些什么,刚开口被厉绍崇打断,“你先回去吧!在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不要再见我。具体怎么做,我会按照惯常的方式让人通知你。最后一点记住了秦悦,若是没有我的授意,你再敢擅自行动,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秦悦跟了厉绍崇十几年,深知厉绍崇的毒辣手段,哪怕她肚子里怀的是厉绍崇的孩子,她在厉绍崇眼中也还是跟其他棋子没有什么两样,而她再怎么不甘心,她也不敢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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