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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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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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的爱,全在这个蛋糕里面。”
囡囡眨了眨乌黑的眼睛,细长漂亮的睫毛颤动着,随后她突然伸出手臂抱住段叙初的脖子,在段叙初脸上用力亲过一口后,她比划着,“囡囡也爱爸爸。”
段叙初心中蓦地绞痛,一把将囡囡用力揽入怀中,声线嘶哑地说:“对不起囡囡……爸爸只有囡囡了,囡囡不许抛弃爸爸知道吗?”
囡囡在段叙初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坚定地点点头。
她不会抛弃爸爸,也没有任何人能抢走爸爸,她要一一辈子跟爸爸在一起。
蛋糕做好后,囡囡尝过一口,不等段叙初说话,她放下刀叉眉开眼笑地对段叙初比划,“很好吃,爸爸做得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
段叙初的心尖又是一片柔软,微笑着抬起手刮着囡囡的鼻子,“那就不许剩下哦!”
囡囡点点头,转过去拿起刀叉,又开始解决起蛋糕来,期间她偷偷瞄了爸爸几眼,见爸爸眉眼间的苍白色散去,她的唇角也翘起来。
实际上她没有跟爸爸说,其实这个蛋糕是咸的,除了搭配的水果外,蛋糕没有太多甜味,爸爸肯定把盐放进去了。
她看得出来,今天爸爸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爸爸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只要有她这个小宝贝在,爸爸就不会孤单,爸爸很快就会开心起来。
***
段叙初哄睡囡囡后,原本想回自己的卧室,周医生打电话告诉他蔚惟一已经离开了海边小木屋。
段叙初就那样僵立在走廊里,不甚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烘托出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悲伤意味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叙初突然疾步跑下楼梯,出门后开着车子,一路往海边疾驰而去。

第126章:
段叙初下车后甩上车门,一路跑向屋子里,又在卧室门前猛地顿在脚步,他伸手握住门锁,慢慢地推开门。
空空如也。
她确实已经走了。
段叙初高大的身形立在门边,目光恍惚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他还记得那晚在大海中,她紧紧地抱住自己,滚烫的泪水暖热他冰冷的皮肤,她哭着说:“阿初,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那晚摇曳的烛火下,她泪流满面地吻住他,“阿初,我爱你……”;那个黄昏他们面对面躺在海滩上,她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凝望中情深入骨;囡囡生日那晚她纤细的身形站在璀璨的霓虹灯火中,笑着眼中便泛起泪花……一切的一切,随着她的离开,都变成了真正的回忆。
段叙初迈开脚步往露台走去,在那条木质长椅上坐下来,又想起这是他们曾经嬉笑打闹的地方,心顿时痛如刀绞。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最后拿出手机来,在手机讯息栏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进去,“你离开吧蔚惟一!我放过你们。你最好是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恨一个人,但也不想给自己添堵,请你永远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记住了,是永远……”
因为不愿再去爱,所以不会恨,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分手后的相互仇视,而是曾经相爱至深的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见面也不过只是茫茫人海中的路人甲乙。
这边蔚惟一看到讯息后,她抬手捂住嘴,泪珠子不断地从眼中滚落下来,“吧嗒吧嗒”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泅成一小片水渍,模糊了那几句话,蔚惟一压抑着哭泣,颤抖地回复五个字,“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什么?
不该伤他的心?
呵呵——
既然明知道会伤害他,为什么当初还对他许下那些爱的誓言?
他想要的既不是“对不起”,也不是“谢谢”,至于究竟是什么,像她这样不负责任,而且自私的女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了。
段叙初收起手机时注意到屏幕上蔚惟一和囡囡在海滩上追逐的照片,他手指一顿,随后几下点过去,换成了囡囡一个人的照片。
她说过若是哪天不爱她了,才可以把这个照片换掉,从这一刻开始,他决定不再爱她。
蔚惟一抱着膝盖守着手机,再没有等到段叙初的任何回复,她把脸深深地埋入双膝中,就那样坐在大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泪。
天亮的时候,蔚惟一起身去洗漱,用化妆品遮住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她离开家门去了医院,却没有想到在高级病房区域的大厅里遇到段叙初。
蔚惟一僵硬地立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从对面不远处走来的段叙初,然而段叙初却也只是顿了一下脚步,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像是对待一个路人,他面无波动,迈着如往常一样从容稳健的步伐走过来。
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镜头,那么曾经相爱的一对恋人擦身而过的这一瞬间必定会变得无比漫长,对于蔚惟一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和凌迟,她的心撕裂,在一点点地滴着血。
这种疼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唇瓣紧咬不停颤动着,“阿……”,却也只是发出一个字音,江茜从另一个拐角处跟上段叙初,在蔚惟一惨白的脸色中,江茜自然而然地挽住段叙初的臂弯,而段叙初并没有挣脱,面色如常地走过来。
直到她身边。
江茜更紧地挽住段叙初,目光掠过蔚惟一时,那里头带着隐约的笑意。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段叙初和江茜两人走过去的那一瞬间,蔚惟一眼中拼命忍住的泪水,猝然间滑落而出,半晌后她抓紧肩上的包带,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
段叙初在转过一个走廊后,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戏演完了,不要碰我。”,面无表情地说完,段叙初不做停留地往前走。
江茜心中既屈辱,又羞愤,她出声叫住段叙初,“我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如今你已经跟蔚惟一断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阿初,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会说服爸爸,让他原谅你,而且医生说他的时日不多了,只要你努力表现,要不了多久,爸终究会把江家财阀给你。”
“回心转意?”段叙初念着这四个字,转过身看着江茜,他的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的心从来没有在你江茜,在江家财阀上,何来回心转意一说?你觉得我利用你,那我也只能说是你自己给了我可以利用你的机会。”
“有时候人的智商不够,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其他人身上,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多可怜,那是你自作自受江茜。我言尽至此,好自为之吧!”
“你……”江茜面色惨白,段叙初却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留给江茜一个高大漠然的背影。
江茜的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里,向来温柔的眼眸里此刻燃起愤恨的火焰,“段叙初,你不仅联合起丁慧娟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如今竟然连我们之间的协议都不遵守了,你对我这样无情,那就不要怪我不让你们好过。”
***
蔚惟一走进蔚墨桦的病房时,蔚墨桦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笔电,处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见蔚惟一走进来,他阖上笔电,微笑道:“姐,你来了。”
原本他应该可以出院了,只是段叙初的人刚离开,蔚惟一过来就是为蔚墨桦办出院手续,顺便跟蔚墨桦告别,她把一串钥匙递给蔚墨桦,“你出院后就住在我那里吧!”
“好。”蔚墨桦漆黑的眼眸中溢满笑意,伸出手臂抱住蔚惟一,把脑袋埋入蔚惟一的肩上,清贵的嗓音里透着愉悦,“真好,终于又可以跟姐姐生活在一起了。”
蔚墨桦从小就跟大自己的一岁的蔚惟一很亲密,读书都要跟蔚惟一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吃饭回家也是一起,甚至很多时候蔚墨桦几乎不跟其他男女生过多接触,一直被人说成有“恋姐情结”。
蔚惟一以往倒是没有在意过,多年后再被已经成长为男人的蔚墨桦抱住,她有些不适应,颇有些冷淡地推开蔚墨桦,她没有去看蔚墨桦黯淡下去的目光,平静地说:“你自己住吧!我想去国外待几年,散散心。”
“去国外?怎么突然要去国外姐?”蔚墨桦皱起眉头紧锁着蔚惟一,这才发现蔚惟一面色异常,他连忙抬手扳过蔚惟一的脸,心疼地问:“怎么了姐?”,眸色里抿入一抹暗沉,他的语声阴鸷,“是不是段叙初对你做了什么,他逼你走的?”
蔚惟一不动声色地拂开蔚墨桦的手,“没有人逼我。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说着便站起身。
蔚墨桦的手顿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后他几步跟上蔚惟一,抓住她的手腕,微微抬高声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让你走。姐……“,蔚墨桦的语气软了下来,透着撒娇的意味,伸出手便要再去抱蔚惟一。
蔚惟一沉寂几秒钟,突然抽回自己被蔚墨桦抓紧的手腕,她反手一个耳光“啪”地甩上蔚墨桦白皙英俊的面容上,“你在问我怎么了之前,先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蔚墨桦。”
蔚墨桦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满眼伤痛地凝视着蔚惟一,他动了动薄唇,并没有接话。
蔚惟一的眼睛红了一圈,痛心地说:“如果你真的当我还是你的亲生姐姐,你不会把那份视频曝光,毁我所爱的男人的声誉也就算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视频时,我有多屈辱?”
“是,你或许会说没有人认出我来,但我自己骗不了自己,蔚墨桦。我跟段叙初很正常的亲密画面,你有什么理由把此作为报复的工具公诸于世?你这样做,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肮脏。段叙初说得没有错,原来我就是一个靠出卖自己的**,来达成目的的婊子。”
蔚墨桦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褪去所有血色,他低头满含痛楚地凝视着蔚惟一,沙哑地说:“如果你真的有这份羞耻之心的话,你就不会跟我们家仇人的儿子上床,你也不会在六年后千方百计地接近他。”
“如果你们之间的关系正大光明,你们谈的是正常的恋情,你不会在房间里装针孔摄像头。你既然这样做了,也就代表你有曝光的念头,我不过只是帮你完成了心愿,你被段叙初抛弃了,你有什么理由责怪我?”
“是。”蔚惟一点着头,泪水从眼中涌出来,“摄像头是我装的,我一直存有报复段叙初之心,我的目的不单纯,我本来就很肮脏,配不上段叙初,跟段叙初走到这一步也是我活该,我没有理由责怪任何人。”
“但前提是以后我想去哪里、我做什么,都跟你蔚墨桦这个弟弟没有任何关系,你再阻拦我,你试试我还会不会再打你。”
蔚墨桦闻言无力地应了一声,“好。”,眼瞧着蔚惟一转过身去,蔚墨桦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一片苍白色,“我现在只问你,你真的要因为我陷害段叙初,而怨恨我,连我这个亲生弟弟都不要了吗?”

第127章:时间,是最好的良药【20000推荐票】
“不蔚墨桦,我没有抛弃你,却也没有选择段叙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有些话蔚惟一不想说得太难听,但蔚墨桦不愿善罢甘休,并且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有多伤她的心。
蔚惟一沉默片刻还是说道:“你有3个理由报复段叙初:1是段叙初的父亲段宗远和江震天、蔚士胜三人联手陷害了我们的父亲;2是段叙初抢走我的女儿,调换一个死婴给我,并且还打伤了你;3是你觉得我是被他逼迫成为他的禁脔。”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里想法,但并不代表我赞同你。”蔚惟一语重心长地说:“父亲的死和我们家的落魄确实跟段宗远脱不了干系,但段叙初何错之有?他能选择他的出身和自己的父亲吗?你不要跟我说什么父债子还,这个理由太离谱。”
“段叙初多年来一直流落在外,26岁时才回到段家,他父亲除了生下他之外,不仅没有养育他,没有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反倒给他带来了太多苦难和罪孽,把他推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境地。”蔚惟一每次想到段叙初这些年所经历过的,她就觉得自己能感同身受一样,心抽搐一样疼得厉害,每当这个时候她只想抱住段叙初,深情地告诉他以后有她陪着他。
但到头来终究还是她狠心将他推开,她负了他的一片痴心。
然而比起跟他在一起,对他造成的长久伤害,她倒不如现在退出,无论是她,还是段叙初,只要痛过一段时间,伤口也就会愈合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蔚墨桦的面色却抖地沉下去,根本听不进去蔚惟一的这一番话,他不悦地说:“他段叙初是怎样活下来的,跟我没有关系,不值得我同情。我只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考虑,达成我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对敌人心慈手软。”
蔚惟一闻言浑身一僵,不相信这番话是曾经心性单纯,会把公园里的流浪猫带回家的蔚墨桦说出来的,她盯着蔚墨桦阴郁深沉的眉眼,过了许久才终于确认蔚墨桦变了。
似乎从他一个月前醒来的那一刻,蔚墨桦就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弟弟了。
蔚惟一的心慢慢地寒下去,压下满腔难以言说的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因为你不是我,不会懂得段叙初他活得有多艰辛,他有多需要别人爱他。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第一个报复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蔚墨桦抿了抿唇,没有立即接话,蔚惟一继续条理清晰地说下去,“而第二点,那天早上你跟段叙初对峙时你就说了,你没有证据证明那天晚上抱走我女儿的男人就是段叙初,那么也未必是段叙初的人把你打伤。囡囡现在很好地活着,段叙初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关于第三个理由,那就更容易了。”蔚惟一说到这里,神色柔和下来,眸底泪光闪烁,泛着白色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虽然透着悲伤,却是那么清晰而坚定地说:“段叙初没有禁锢我,我起初也以为是要报复他,后来在某个时刻才猛然惊觉其实我费尽心思地接近他,全都是因为我爱他,这种爱的力量一直支撑着我。”
蔚墨桦低着头,眼睑上纤长浓密的睫毛掩起他眼底嫉恨的火焰,垂放在裤缝处的十根手指一点点捏起来,不动声色地握起拳。
“所以你把视频曝光,借此陷害段叙初,是你做错了,然而哪怕你有错,你应该受到惩罚,我还是替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揽下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弟弟,母亲临死前我答应过母亲一定会拼尽自己所有,来保护你,但通过这件事,我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伟大。”蔚惟一自嘲地笑道:“我可以在外人面前维护你,但我不能真正纵容你,不能跟你一起加害别人,我有我做人的底线。”
“我请求段叙初放过你,我把我的房子、车子以及这些年我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你,我想我尽到了一个做姐姐的义务,若是爸妈泉下有知,他们也不会怪我了。”
蔚墨桦一言不发地听完这一番话,他依旧很平静,清俊的脸上露出讥诮和讽刺,“其实归根究底,你找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是为了掩饰你的自私,为了掩饰你已经爱上段叙初的事实。如果你不爱他,你就不会认为我有错,反而会跟我站在同一边,来报复段叙初。”
“冠冕堂皇?”蔚惟一点点头,“那好,我就换一种不是冠冕堂皇的说法。蔚墨桦,那些**视频你都看过了是吗?”,蔚惟一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弟。
就像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高大挺拔一样,她忽然间觉得蔚墨桦不知何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满眼的悲凉之色,“我想问你,你身为一个弟弟,在看你的亲生姐姐跟深爱的男人**时,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又是怎么做到那么冷静地挑选出其中一段,并且进行加工处理的?”
蔚墨桦闻言英挺的面容倏地泛起一片青白色,“我……”
“我觉得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他已经不是我的弟弟了。”蔚惟一直接打断蔚墨桦,冷声讥诮道:“你根本就是把我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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