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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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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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惟一这时觉得其实蔚墨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那么城府,反而蔚墨桦的思维很简单,如他所说他什么也不想要,他只是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她。
他烧掉她和段叙初的房子、千方百计地想弄死她和段叙初的孩子、不惜出卖整个蔚家财阀跟厉绍崇合作……一切的一切,他如此极端不择手段,不过只是为了分开她和段叙初,为了带她去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如此简单,反而好办了。
蔚惟一想到这里正要说些什么,段叙初恰在此时上前几步,原本不敢妄动的几十个人立即纷纷举起枪对准段叙初。
蔚惟一面色一白,抬高声音恼怒而又无奈地对段叙初说:“你站住段叙初!”
段叙初仿佛没有听见,步步紧逼上来将原本隔开十米远的距离,生生地拉近至五米,虽然那些人没有蔚墨桦的指示不敢开枪,但这一时刻全都集中精力扣压下扳机在,做好战斗的准备。
蔚惟一听到响动,恐慌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捉摸不透段叙初的心思,她只好猛地转头脸色惨白地威胁蔚墨桦,“段叙初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活了。”
“姐”打蛇打七寸,无疑蔚惟一的安危是蔚墨桦的致命要害,若是在此时杀了段叙初,赔上蔚惟一的性命,这绝对不是蔚墨桦想要的结果,他开口制止下属,“都不要开枪。”
当一个人在这种时刻还那么感情用事时,也就意味着他失败了,但蔚墨桦别无选择。
“你若是必须要跟我鱼死网破的话,现在我姐在我手中,我不会伤害她没有错,只是你们这些人不是都期待我对我姐有非分之想吗?”蔚墨桦目光讥诮地掠过段叙初和躺在地上的汤钧恒,笑声里含着邪佞和狂乱,“行啊!段叙初你还不离开,反而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一件一件脱掉我姐的衣服。反正视频曝光时她已经被人看过了。”
段叙初闻言顿在原地,重瞳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杀机,握紧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心底又痛又怒,却极力隐忍着,俊魅的面容上沉静,没有丁点波动。
他不言不动。
“你”蔚惟一颤动着发出一个字音,想劝解蔚墨桦,不经意间看到段叙初比出的一个手势。
蔚惟一愣了一下,会意后目光一凛,忽然从蔚墨桦的胸膛转过身,猝然抬起膝盖往蔚墨桦的下身踹去。
她虽然掌握了分寸,但换成哪个男人被袭击到那个部位都无法冷静下来,蔚墨桦疼痛之下条件反射地松开握在蔚惟一腰上的手,便是这短暂的几秒钟里蔚惟一顺利逃开,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向段叙初。
而段叙初也早已伸手拽住蔚惟一,准备把蔚惟一安全地抱进自己的胸膛,其他人也就能动手了,然而变故正是在此刻发生的。
庄名扬几人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动向,也因此在看到那颗从别墅的露台方向往蔚惟一的后脑勺飞过来的子弹时,离段叙初最近的庄名扬甚至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小心”,他两步上去拦在段叙初和蔚惟一的前面。
子弹的速度太快,庄名扬已经没有时间再避开,下一秒子弹射向他的后脑勺,他不忘抱住蔚惟一和段叙初,顺利将两人压在地上,第二颗子弹畅通无阻地飞向身后的树木。
“名扬!”黎傲和闻嘉仁同时低吼一声,他们这边的人在这时开枪,一场对决就此展开。
段叙初和蔚惟一,以及庄名扬暂时被保护在安全范围内,段叙初搂住蔚惟一,再把庄名扬推开,起身后他单膝跪在地上抱住庄名扬的脑袋,“名扬”,掌心中触摸到湿热黏稠的鲜血,这一刻段叙初才真正体会到裴言峤手中沾满裴廷清鲜血时的心情,他墨色的重瞳中抿入一抹血红色,“你坚持一下,我带你走。”
蔚惟一不等段叙初说什么,跑到另一边抓住庄名扬的手臂,就要跟段叙初一起把庄名扬扶住,却反被庄名扬拽住,“二嫂”,庄名扬的一张脸渐渐褪去血色,即便是在不甚明亮的地方看起来也很惨白,他摇摇头,“来不及了,倒不如留点时间让我跟二嫂说几句话。”
确实如此。
虽说段叙初有安排医生跟随过来,但离这里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那一枪打在致命位置,也因此。。蔚惟一并没有立即回应庄名扬,她看向段叙初,想确认庄名扬是否还有救。
段叙初要扶起庄名扬的动作顿在那里,隔了几秒钟他重新蹲下,一只手掌仍旧托在庄名扬不停涌着鲜血的后脑勺位置,他不敢看蔚惟一充满期待的目光,慢慢别开脸,手握成拳紧紧抵在唇上。
蔚惟一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后两手握住庄名扬的,“你说”,一大颗泪珠子滚下来,砸在庄名扬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晶莹剔透。
蔚惟一看到后更加想哭,但她只能克制,此刻心中比她更痛、更难受的是段叙初,她不能感染段叙初,于是她牵扯出笑意,“我在听。”
庄名扬的呼吸已经变得很弱,薄薄的一层眼皮闭合后又费力地掀开,恍惚的目光定在蔚惟一的脸上,“帮我好好守护二哥,我们不能给他的安全感和爱,请你尽自己所能。”
只此一句,再无其他。
蔚惟一却仿佛听了千言万语,抬起一只手止住哽咽声,泪水湿透手指,大颗大颗溅落下来,她用力地点头,“好!”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枪响,身侧有个人倒下去。
前面几步远的位置闻嘉仁手中举着枪,借此时间对段叙初说:“二哥,你带二嫂先离开这里。”

第205章:对决(3)【感谢@sophiaxl的钻石】
段叙初的手原本是握在庄名扬的左肩之上的,在这时段叙初感到掌心里突然空了,他整个人猛地一震,转过头来看向庄名扬。
庄名扬的脊背从他的膝盖上滑脱,缓慢而无力闭上的双眼让段叙初重瞳中的血色更加浓烈几分,他惊慌地用满是鲜血的手握住庄名扬的半边脸,“名扬!”
枪林弹雨中黎傲和闻嘉仁无暇顾及,黎傲一边开出去几枪往后退过来几步,转过头咬牙对仍旧没有离开的段叙初喊道:“你们快走!”,长时间的厮杀和庄名扬的死让他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沙哑。
庄名扬的手指变得冰凉,蔚惟一想握得更紧,庄名扬的手腕却失去控制地脱离,紧接着手臂重重跌回地上。
蔚惟一一怔,回忆起最初遇见时庄名扬的针锋相对,再到后来恭敬地称呼她二嫂,那天几个人在病房里的嬉笑打骂。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多,而且以往她没有过多关注庄名扬,然而此时此刻过往中的那些场景却历历在目,蔚惟一泪流满面。
比起来庄名扬是外人眼中的大人物,却誓死效忠段叙初,认可她这个嫂子,为她挡子弹,因她而死,如此重情重义的同伴怎能不让她动容?
“阿初”蔚惟一知道这种时候段叙初不会丢下兄弟的性命不顾,而自私地带着她离开,她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透亮的眼眸凝视着段叙初,低声却很是坚定地说:“无论你是走,还是留,我都会无怨无悔地追随你。”
段叙初的面容线条僵硬,苍白的薄唇颤动几下,却连一个字音也没有发出来。
平日里他交给的任务,他们四人从来没有失败过,也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从这一方面来说他们是尽职忠诚的下属,而另一方面他们从无间岛到如今跟随他出生入死十几年,虽说他和这四个人聚少离多不曾朝夕相处,但对于男人来说也无需整天在一起,他们的兄弟情义无形却深厚,早已渗透于骨,无论剔去哪一根他都会痛苦。
在连子涵事件上,因为连子涵没有死,他觉得活着就有希望,而这些年也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因此那时他还能冷静,但这一刻庄名扬为护他而死,他那么强大无所不能,身为一个首领却连自己兄弟的命也保不了,感知到庄名扬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的这一刻,段叙初心中痛苦、愧疚、挣扎……千万种负面情绪包围他。
蔚惟一太谅解段叙初,静默地等待中却看到斜对面蔚墨桦的下属向段叙初这边举起枪来,蔚惟一面色大变,“小心段叙初!”
尾音还没有落下去,蔚惟一压根没有看见段叙初是什么时候拿出枪来,又是怎么射出子弹的,段叙初甚至没有去看,一枪开出去命中要害,那个人下一秒钟倒在地上。
蔚惟一尚在目瞪口呆中,恢复战斗力的段叙初已经连续射杀几人,腾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蔚惟一拉起来,往后退出去几步,段叙初毅然地对护在他前面的黎傲和闻嘉仁说:“我先把惟一送出岛,若是你们还没有跟我汇合的话,我会再回来。”
黎傲闻言头也不回地说:“二哥跟二嫂一起离开,不要再……”,话还没有说完,段叙初打断他们,“多保重。”
三个字音落下后,段叙初双眸通红地看过最后一眼庄名扬,他拖住蔚惟一的手大步往前走,“不要松开我。”
蔚惟一用力地点点头,“嗯。”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段叙初身侧,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段叙初还不忘放慢步伐等她,一路上还要射杀追上来的几个人,半分钟后终于走出厮杀最激烈、密集的区域,段叙初却是猛地一晃,整个人差点栽倒下去。
“阿初!”蔚惟一眼疾手快地扶住段叙初,这时才注意到段叙初面色苍白,额角滚出大颗汗珠子,她的心抽搐着,惊慌失措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段叙初稳住自己的身形,反而握紧蔚惟一的手指,十指相扣之下他唇畔勾起的笑意温柔迷人,“只要你还好好的,我就没事。”
危机关头说再多都是浪费时间、没有脑子,蔚惟一泪眼朦胧地点点头算是回应,手指更紧地反握住段叙初,“我们赶快走。”
蔚惟一说完,却在转头的那一瞬间注意到不远处中枪的汤钧恒在这时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趁着蔚墨桦跟段叙初的下属周旋之际,在背后对蔚墨桦开出去一枪。
蔚惟一的脚下猛地一顿,再也迈不出去,眼看着汤钧恒要对蔚墨桦痛下杀手,蔚惟一慌忙拽住段叙初,“阿初,墨桦不能死,他是我的亲生弟弟。”
或许蔚墨桦做的一些事确实过分,她可以恨蔚墨桦、不原谅蔚墨桦,甚至可以当没有蔚墨桦这个弟弟,但再怎么说她和蔚墨桦毕竟有那层血缘关系在,亲眼看到蔚墨桦的生命受到威胁,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此刻蔚唯一和段叙初处在黑暗中,段叙初又擅于隐藏,也因此对手很难在短时间内找过来,段叙初自身也需要休息,被蔚惟一拉住后他停下来,淡淡地望过去一眼,并没有在一群混杀的人中找到蔚墨桦。
他不以为然地说:“我保证自己的人不会刻意去杀他,但我无法控制其他的意外。”,想到庄名扬的死,段叙初的悲痛再一次充满胸腔,话语中透着蔚惟一陌生的狠戾和讥诮,“而且他本来就该死。”
蔚惟一闻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墨桦确实有过错,但也罪不至死吧?他是我的亲生弟弟、蔚家财阀的继承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身为长姐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所以惟惟,你在维护蔚墨桦吗?你是想让我现在回去,或者再牺牲一个我的兄弟去救他吗?”段叙初抽回自己的手,疲倦地靠在身后的一棵树上,满是失望而讽刺地说:“这是第二次蔚惟一,你大概忘记那时因为我对汤钧恒狠下杀手,你就怨恨于我,而此时此刻你又一次为了其他男人跟我争吵。”
蔚惟一知道段叙初的情绪不好,闻言抓住段叙初的手解释道:“阿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段叙初自然知道蔚惟一要说什么,他冷漠无情地打断蔚惟一,“就算蔚墨桦是你的亲生弟弟,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容忍他太久了,他今天必须死。”
黑夜中蔚惟一看不到段叙初的表情,抬起头时撞入段叙初慑人的重瞳里,那里头嗜血,弥漫着浓重的杀气,这一时刻的男人让她感到心慌、害怕,“你”
“你觉得我不对吗蔚惟一?”段叙初压根不给蔚惟一说话的机会,平日里看上去清心寡欲的男人,此刻被满腔的仇恨和怒痛控制着,急需要一种发泄的方式,他斜靠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紧锁着蔚惟一,“若不是因为你这个所谓的弟弟,囡囡怎么会直到现在都不能说话?”
“这些年他假冒厉绍崇暗中与我对抗,杀了我的太多手下不说,他还放火烧掉我们宝宝的婴儿房、我们海边的小木屋;那天他设计刺杀我,教官中枪长睡不醒;他把你带到无间岛上来,即便我不清楚这三天你究竟遇到多少可怕的事,但从厉绍崇因救你而险些丢掉一命,我就可以想象得出来。”
蔚惟一摇头,试图辩解着,“不是,你说的这些都是厉绍崇”
“厉绍崇?”段叙初冷声一笑,深不可测的眸中满是复杂之色,“就算是厉绍崇,但蔚墨桦他是同伙,他脱不了干系。他或许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然而当他要脱你衣服威胁我时,我身为你的男人,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心情?”
“最重要的一点,若不是因为蔚墨桦,庄名扬又怎么会死?我带来那么多人,怎么会全部牺牲掉?不管这其中有多大的阴谋,但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因蔚墨桦而起,你要我怎么放过他,甚至是救他?”
蔚惟一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喃喃地重复着那句话,“归根结底都是蔚墨桦造成的吗?”,她抬起头,眼中含泪闪闪光亮,语气里却充满自嘲之意,“事实上若真的算起账来,一切都皆因我而起吧?若不是我,你不用铤而走险跳进别人早就设下的埋伏里、裴言峤不会身受重伤掉下悬崖、庄名扬不会因为救我而死,你也不会被逼到进步两难的地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若是恨,就恨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我连累你,你眼睁睁地看着兄弟送死,却无法抽身去救。都是我的错。”,蔚惟一转过身,周,只留给段叙初一个背影,“你不用管我了,你回去跟他们同生死。而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反倒给你带来太多的负担,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分开吧!”
段叙初的瞳孔骤然一缩,耳边的枪声不停地响,他的脑子也乱哄哄的,仿佛没有听见蔚惟一的话,很长时间无法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他一字一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样,“你说你要跟我分开?在我们两人经历过这么多以后,在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的情况下,你竟然要跟我结束吗蔚惟一?”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蔚惟一猛然间转过脸,抬高声音流着泪哽咽地说:“所有的灾难都是我造成的,你让我意识到我自己有多么罪大恶极,这让我怎么还有脸接受你的恩惠,让我如何自处?”
段叙初听到蔚惟一歇斯底里的声音,他抿起唇静默几秒钟,随后不由分说地转过身返回去,然而没有走出几步膝盖一弯,无法支撑住自己,“嘭”的一下跪在地上。
蔚惟一见状疾跑过去抓住段叙初的手臂,“你怎么了阿初?”,这样问着看到段叙初的手按在胸口位置,仿佛有什么涌出来,在黑夜中看不真切。
蔚惟一抬手摸上去,温热黏稠的,同时鼻尖涌入浓烈的血腥味道,她整个人一慌,抓紧段叙初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受伤?裴言洁明明说有武装部队的人赶过来支援,为什么刚刚我也只是看到那么十几个人?”
蔚惟一语无伦次地说着,手下就要解开段叙初的衬衣扣子,却被段叙初很用力地按住手,“我没事”
他仍旧云淡风轻的语气,听起来仍旧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是假象,我只是想给对手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不然的话恐怕我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我就会死在乱枪之下了。实际上根本没有武装部队。我的人虽说确实赶过来支援了,但正如你所说,这是厉绍崇的地盘,他设下太多埋伏,我们这边伤亡惨重,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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