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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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癞子
谢宾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百联胜》的那些混子，可没有谢宾那么理智。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风声，说是这一次杀了李大胜的人，不是九龙东就是鬼荣，绝逼就是他们俩，这事没跑。
一听道上的风声这么传，某些脾气暴躁的混子可就忍不住了。
在第二天中午，《百联胜》的堂主周大炮，带着上百人就杀进了南港区，直奔南港区隶属鬼荣的地盘而去。
当时鬼荣并没有急于迎敌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如果出面迎敌了，那要是打起来，必然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到时候想解释都没办法解释清楚。
“我操的，这事真他妈不是咱们干的啊！”鬼荣用手砸着桌子，气得眼睛都红了：“我们明摆着就是在背黑锅啊！！”
“既然这事不是咱们干的，那就有可能是九龙东干的，只不过。。。。。。那孙子能有瞒住陈海波他们的本事吗？”可乐这个白纸扇坐在鬼荣对面，表情里满是疑惑不解，他觉得九龙东有办这事的可能，但他确实不该有能办这事的本事。
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可乐还能不知道九龙东有几斤几两？
要是九龙东真有这种本事，早他妈把《胜义安》打得不行不行的了，还会陷入现在的僵局？
“老大，难道咱们真的不反击？”大疯子有些坐不住了，他手下的那几条街，是最先跟周大炮碰上的，如果不反击的话，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反击？！咱们怎么反击？！！”鬼荣咬牙切齿的说：“打了，咱们肯定没办法放水，特别是你的那些个手下，打起来都是往死里弄，非得跟他们分出一个你死我活不可，要是闹出这种结果，什么也别说了，他们肯定得跟咱们不死不休。”
“不反击会不会显得有些做作？”罗汉问道，他头上还缠着纱布，那些九龙东给他留下的伤口，仍然在隐隐作痛。
“这倒也是啊。”鬼荣苦恼的坐了回去，满脸的不耐烦：“这事明明不是咱们干的，真他妈操了，谢宾这孙子也是个傻逼。。。。。。。。”
“到底打不打啊？”大疯子问。
鬼荣皱着眉头，没立即回答上来。
就在这时，大疯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大疯子问电话那边的人。
“老大！！！周大炮他们开始扫咱们的场子了！！！”
听见这个消息，大疯子顿时就急了：“你们给老子守住！！！对了！！你先等着！！”
大疯子用手捂住了电话，问鬼荣：“打不打？”
“他们的人过来了？”鬼荣皱着眉头问道。
“已经开始扫场子了。”大疯子说道。
鬼荣嗯了一声，拿出烟点上，没说话，一言不发的抽着。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大疯子都要忍不住催他了，鬼荣猛地站了起来，说。
“打！”
“妈的！！叫人！！！给老子干死他们！！！”大疯子对电话那边的人吼着，随即便挂断了电话，起身就要走。
可乐表情一变，正要说什么，只见鬼荣一脚踹翻了自己的椅子，骂骂咧咧的对大疯子说：“老子跟你一块儿过去！今儿我倒是要看看！周大炮眼里是不是没老子了！二话不说就拿老子的地盘开刀？！！他找死啊？！！”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九龙东那边应该也遭受到袭击了。”可乐低声说。
“这狗东西既然想跟咱们干，那咱们也就不能不还手啊。”鬼荣拍了拍桌子：“走！大疯子！咱们去会会周大炮那个畜生！”
可乐叹了口气，他知道鬼荣是什么脾气，在先前的时候，鬼荣能稍微的冷静下来想一想，就已经是鬼荣最大的退步了。
周大炮现在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要是鬼荣不还手，那他还是鬼荣吗？
更何况，罗汉的话也不无道理。
不还击的话，会不会显得更做作？
想了一会，可乐还是跟在鬼荣他们之后出了门，既然龙头老大已经有了决定，那么他这个白纸扇，就该做出点实事去配合配合了。
“你不去？”罗汉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奇的问小疯子：“你哥的场子可是被扫了啊。”
“不去。”小疯子摇了摇头，笑容很是坦然：“我哥要是连那个杂碎都解决不了，那还是我哥吗？更何况这种事我不能随便插手，否则他要生气的。”
罗汉愣了一下，点点头：“这倒也是，你哥那个狗脾气啊，就跟鬼荣一样。”
那天晚上，周大炮算是急了眼了，刚进大疯子的街区，就二话不说的扫起了场子。
他压根就没给《胜义安》组织防守的时间，带着人就开始四处乱砸，短短十来分钟，大疯子手下的一家洗浴中心跟一家会所，就惨遭了周大炮的毒手。
等大疯子跟鬼荣即将赶到现场的时候，街道上的械斗，已经打了近半个小时。
不得不说的，《胜义安》这边把防守组织起来之后，刚开始反攻，《百联胜》的人就有点闹不住了。
这里怎么说都是《胜义安》的主场啊，自己的人是越打越少，赶来支援的弟兄也来得比这些本地混子慢。
很快，周大炮他们就陷入了劣势。
当然了，能在短时间内死死压制住周大炮他们，某个新上位的混子，功不可没。
“周大炮！！！你他妈今儿就别走了！！！老子给你送终！！！”
一个剃着寸头的年轻混子，手里提着砍刀，遥遥指着周大炮的鼻子吼着：“拿我大哥的地盘开刀！！！你他妈也是活够了！！！”
这个混子呢，很年轻，但他却比绝大多数的混子都有本事。
他叫癞子。
这孙子不光是能打那么简单，他还狠，许多大疯子都不忍心去做的脏事，他都能做出来。
就因为这点，他一直被大疯子所欣赏。
大疯子现在已经有了作为一名社会大哥的心态了，很多脏事他不愿意去做，所以，他需要一把癞子这样的尖刀。
更何况癞子还特别忠，不提拔他上位，提拔谁去？
“癞子！！老子今儿就剁了你！！！”周大炮也是杀红了眼，带着几个手下，不要命的就往癞子那边冲了过去。
在他看来，癞子就是个小角色而已，论本事，论江湖地位，他哪儿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现在他可真是胆子肥了，有鬼荣跟大疯子在后面给他撑腰，二话不说就在自己面前人五人六了起来，难道他真把自己是只小鱼小虾的事儿给忘了？
操！老子倒是要教育教育他！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虽说他们两边都打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可他们都还是较为有理智的，谁都没动枪，全都在用冷兵器跟对方死磕。
“都他妈住手！！！！”
听见这熟悉的怒吼声，癞子手上的动作稍微缓了一下，往右边一侧身子，敏捷的躲过了周大炮劈来的这一刀，随即他便往后退了几步，跟周大炮拉开了距离。
“咱们先停手，我们龙头有话要说。”癞子对周大炮说道，他可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一看鬼荣那架势，就知道他有话要跟周大炮说。
“停你麻痹！”周大炮怒吼着，再一次冲了上去。
“我操！！！给你脸了是不是？！！”癞子也觉得有些来脾气了，哎呀你个孙子，给你台阶下去你不下，非得跟我玩命？！
就在癞子要迎上去的时候，鬼荣带着大疯子，直接从人群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了离他们最近的癞子。
“你先歇着，我去跟他聊聊。”鬼荣说道。
癞子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慢慢退到了一边。
这时候，周大炮可没再继续乱来了，鬼荣加上大疯子，想要收拾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既然他们有话要跟自己说，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呗？
这么想着，周大炮就将砍刀放了下去，虎视眈眈的瞪着鬼荣：“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特别想死啊？”鬼荣的话让周大炮有些手足无措，他是压根就没想到鬼荣会这么说话，他还以为鬼荣是来解释的。。。。。。。
鬼荣没等周大炮回答自己的问题，猛地一脚就将他踹在了地上，随手夺过一个小弟的砍刀抵在了周大炮的脖子上，笑呵呵的问他：“我问你呢，你是不是特别想死？”
周大炮还没从现实里缓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鬼荣，没说话。
这时，那些《百联胜》的混子也开始暴动了，一个个的都在往周大炮这边冲，想要将他救出来，但有癞子等人的阻拦，他们一时半会还真没法子支援周大炮。
“大疯子，你给谢宾打个电话过去，我有话要跟他说。”鬼荣说道。
“好。”
第九章 谈不拢
谢宾在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咆哮声，还有一阵接连不断的骂街声。
“姓谢的！！！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鬼荣愤怒的吼着：“没调查清楚就来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是泥捏的？！！”
谢宾没说话，沉默的听着鬼荣骂街。
“说话啊！！操！！！”鬼荣气得都快杀人了，心说谢宾这孙子也是活够了，老子问他话，他竟然不搭腔，这不就是打老子的脸吗？！！
谢宾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你跟九龙东谁是凶手，但肯定的，凶手就是你们其中之一，既然我现在查不到证据，那就打吧。”
“你疯了？！！”鬼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试探着问了谢宾一句：“我知道李大胜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可不能疯啊，现在《百联胜》是你当家做主，难道你想毁了李大胜辛辛苦苦拼出来的基业吗？”
“你觉得《百联胜》这个社团很重要吗？”谢宾面无表情的问道。
“什么？”鬼荣一愣，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这个社团，早就不该存在了。”谢宾叹了口气，眼里的死气越发浓厚：“一年前，龙头就有了退位让贤的心思，这个位置，他已经坐腻了，他想让给我，你知道这事吗？”
鬼荣只感觉脑子彻底乱作了一团，妈的，李大胜那个贪得无厌的怂逼竟然会想着让位？！！
不可能啊！！！
“老大说了，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得跟每一个人勾心斗角，哪怕是自己的亲爹，也不能放下心去跟他打交道。”谢宾的笑声很让人心酸：“老大很直接的告诉我，他说，其实我连你也不信，我原来说，我信你，但那只是说说而已，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鬼荣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说真的，我老大已经累了。”谢宾叹了口气：“他准备在今年年底退位，但谁能想到，他还没来得及退位就死在了枪手的手里。”
“妈的！！！这事真不是我们干的！！！！”
“我不知道谁真谁假，也不知道你们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谢宾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跟九龙东都死了，那么这事也就算是平下去了。”
“我不是个做话事人的料，所以我可以随便乱来，哪怕把《百联胜》全赔进去，我也无所谓啊，只要给龙头报仇了就行。”
鬼荣急得都要飙脏话了，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生怕自己的脏话把谢宾刺激得更厉害。
“海城里能有本事做成这事的，不光有我跟九龙东，还有刘忠明跟大佛啊！！”鬼荣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把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全推出来挡枪了，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也有理由做出这种事来，你信我。”
“我不信你。”谢宾笑了笑：“但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鬼荣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想了想，慢慢跟谢宾说了起来。
“现在海城的局势你也应该清楚，虽说刘忠明一家独大，但咱们四家联合起来，已经压住了他不少白面的价格。”鬼荣冷笑道：“去年咱们是跟他怎么闹的，你应该不会忘吧？”
“嗯，没忘。”谢宾回答道。
“为了达成咱们的目的，不降价，咱们就不进货，他一开始还跟咱们玩硬气，但发现连着两个月都没人进他一袋白面的时候，这孙子慌了。”鬼荣冷冰冰的说道：“从那时候起，这孙子绝对的怀恨在心了。”
“怀恨在心？”谢宾怪笑道：“所以他就做了我老大，是这样吗？”
“没错，只要你老大一死，你必然会把注意力。。。。。。。。”
谢宾不耐烦的打断了鬼荣的话。
“孙子，我不傻，你说的这些，我都能想到。”谢宾的语气有些讥讽：“但我就是怀疑你跟九龙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说。”鬼荣有点不耐烦了。
“我老大出事的时候，大疯子跟小疯子失踪了。”谢宾低声说：“至于九龙东那边的钢蜢呢，他也失踪了。”
鬼荣愣住了，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鬼荣着急的问道，在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住的往大疯子身上看。
说真的，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所以在谢宾说起这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大疯子他们不会瞒着我去办了这事吧？！！
“九龙东已经问过钢蜢了，他说，在那个时候，钢蜢正在家里看电视，我查了一下，他确实是在家里看电视，而且没出过门。”谢宾在冷笑：“但是呢，他家里可没什么证人啊，要是他假装在家里看电视，然后偷偷摸摸的出来把我老大做了，这怎么说？”
“你真他妈是有病！”鬼荣气不过，骂了一句。
“大疯子小疯子他们去哪儿了，这事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跟你说说，你也能去问问他们。”谢宾的笑声越来越阴冷：“在我老大出事的时候，他们做的事，跟钢蜢一样，都在家里看电视，你说说，这怎么这么巧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谢宾！！你别咄咄逼人啊老子告诉你！要不然我。。。。。。。。”
谢宾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他对于鬼荣接下来要说的脏话，并没有什么兴趣。
“谁对谁错重要吗。。。。。。。。谁赢谁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谢宾看着灵堂里的那张遗照，表情渐渐冰冷了下来，眼里有怀念，更有一种解脱。
老大。
我不是个当话事人的料啊，但你却撂担子不干了，你让我怎么做？
我曾经说过，不管你怎么看我，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这辈子，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我绝对不能对不起你。
既然《百联胜》已经让你没了兴趣，那就拿这个社团的力量，去给您换一个公道回来吧。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有可能不是鬼荣跟九龙东做的，但是。。。。。。。你不是说过，你最恨的人就是鬼荣吗？
就因为这一点，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都得死，都得给你陪葬。
至于九龙东，他只是有嫌疑而已，而且是除了鬼荣之外，在海城里嫌疑最大的人。
宁杀错不放过，既然他有嫌疑，那就够了。
如果只跟鬼荣玩命，那么场面未免也太小了，还不如轰轰烈烈的跟他们干一场，哪怕把咱们社团给拼没了，我也得让他们死无全尸。。。。。。。。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你？！！
“谢宾哥，咱们这么玩，是不是有点过了？”有个混子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谢宾，劝了一句：“一次性挑战两个社团，不明智啊。”
听见这话，谢宾抬起头看了看他，说：“你说得对。”
嗯。
你说得对。
“砰！”
那人直到死都没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