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部分朋友对被砍的伤势都只有一个概念,却没有具体的看见过,在这里我就仔细的说说。
被砍了之后,人的皮肤会从两边炸开,将被砍的地方崩出一条显眼的口子,所露出的伤口看起来真的很恶心,砍得深一点的便能看清楚皮下的肌肉组织,如果这一刀是砍在四肢上甚至就能看见骨头了。
“我消气也行啊,就拿你们撒气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诶。”脏辫儿拽着受伤小弟的手,硬生生的把他拖到了桌子边,然后招呼来几个人将他抬了上去,死死按住。
脏辫儿先是冲着二哥他们咧嘴一笑,随即就要来了身边小弟的砍刀,不对,那他妈是卖猪肉的贩子用的剁骨刀!
从刀剁在桌面的声音来看,脏辫儿的力气不小,一刀下去,那小弟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手掌直接跟小手臂永别了。
伤口就是小臂的横截面,森白色的骨头在血肉的包裹下,看着颇为显眼,用血流不止这四个字来形容受伤小弟的状况真的很贴切。()
“妈的,你是什么身份啊?你他妈让我消气?我的。。。。。”脏辫儿骂骂咧咧的说道,把剁骨刀举了起来,向着这个小弟另外一只手砍了下去。
又是一声闷响,但这次直接把那小弟疼醒了过来。
“东北哥救我!!!快救我!!!!”小弟哭喊着,在发现自己的手掌都已经离开了手臂之后,他裤子立马就湿了,疼得他一个劲的惨叫:“东北哥你快救我!!!!”
“救你?”脏辫儿讥讽的看着二哥他们,笑着说:“他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保得住你啊?”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
那小弟二话不说就把求救改成了求饶,撕心裂肺的喊着:“脏辫儿哥!!您饶了我吧!!我就是个带路的!!!”
“让我饶了你啊?”脏辫儿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在二哥他们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点点头说好啊。
“直接把你放了有点说不过去啊,你表演点东西给大家看看,我的弟兄们满意了你就能走了。”
“脏辫儿哥。。。。。。我今年才十七岁。。。。。。。您们大人有大量。。。。。。。。”
脏辫儿的话让那小弟又紧张了起来,似乎又想用求饶来打动脏辫儿,希望能让这个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放自己一马,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在道上混的,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一听这小弟这么说,脏辫儿立马就笑了,蹲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脸:“妈的还没成年啊,没成年你混什么黑社会?”
我敢说这个未成年的混混肯定很后悔,他绝对后悔踏上了黑社会这条道,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有的路是走上去就没办法回头的。
脏辫儿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这小弟的伤口上,霎时就疼得他撕心裂肺的哀嚎个不停。
“妈的!!老子要弄死你还管你多大岁数?!你以为我这儿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救命!!!救命啊!!!!”
“的!!!”
“脏辫儿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让你他妈的多嘴!!!!”
估计疼了这么久,那小弟也被疼得麻木了,现在也没喊疼,就是一个劲的求饶。
最后也不知是脏辫儿忽然明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仁义之心猛然爆发,莫名其妙的就把踩伤口的那只脚停了下来。
带二哥他们过来的这个小弟嗓子都喊哑了,脸上全是恐惧的表情,眼泪都停了
。
按理来说,他这个年龄本应该在学校好好读书,十七岁啊,怎么说也得是读高中的时候了。
感受着两只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这小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跟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哭得让二哥他们都有点看不下去。
可能他是想起了自己在学校的那些同学,也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总而言之,二哥跟我说,他在看见这小弟哭的时候,就清楚的看见了他眼里的后悔。
记得在那天的路上,这个小弟还一直跟二哥聊着。
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做一个像白宝国这样的大混子。
“江湖热血,快意恩仇,这才是黑道。”这个小弟曾经跟二哥这么憧憬着。
江湖热血吗?
不,一点也不热血。
因为他在失血过多之后只感觉到了冷,那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
“来,表演个节目让哥哥叔叔们开心一下,然后就放你滚。”脏辫儿似乎是发泄爽了,舒舒服服的笑了起来,跳下桌子,坐在了主座沙发上。
“下来跪着,给在场的弟兄们一人叫一声爷爷。”脏辫儿点了一支烟,乐呵呵的抽着:“我们开心了就放你走,简单吧?”
二哥的拳头都捏紧了,但他还是没有出半点声音,因为他明白,现在把脏辫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纯属就是在找死。
他想救那个孩子下来,也想一刀捅死脏辫儿这个畜生,可他的理智却依旧存在。
这直接就导致了在傻哥即将要爆发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要傻哥,制止住了傻哥想要冲上去救人的举动。
是爷们就该冲上去弄死脏辫儿,但比起爷们这两个字,二哥更珍惜自己的命。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你们几个帮他一把,把他抬下来
。”脏辫儿见那个小弟疼得没动作,便从善如流的叫来了几个混子,很粗鲁的将那小弟拽到地上,拖到了脏辫儿的面前。
“叫声爷爷来听听。”
小弟疼得浑身哆嗦,两只手臂伤口的血根本就止不住,接连不断的往地上流着。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那小弟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有些发乌的迹象。
这小弟到了头也没能爬起来,颤抖的喊了一声。
“爷。。。。。爷爷。。。。。。”
“看看老子多和善,虽然你是白宝国的人,但我也没杀你啊。”脏辫儿依旧用极其侮辱人的话对那小弟说道,开心得不能自拔:“你这个年龄,不好好读书就出来混,老子是帮你长记性,不过看你这样以后也用不着上学了,跟他妈阿童木似的。”
脏辫儿哈哈大笑着,周围的混子也都笑了起来,仿佛这个笑话戳中了他们的笑点。
“来来来,叫我爷爷。”
“妈的先叫我!快过来!!”
傻哥已经把头低了下去,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冲上去弄死脏辫儿。
为什么哥不让我上去救人?!!
操!!人多算什么?!!这群杂碎算个屁!!
二哥的眼睛已经红了,但他依旧没有半点动作,就那么呆滞的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傻了一样,半晌都没出一点声音。
看着那小弟一个个的叫爷爷,脏辫儿眼泪都笑出来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笑呵呵的说:“哎呀这《东和贵》的人真是没点骨气,看样子他们离灭门不远了啊。”
“来。”脏辫儿对身旁的人招了招手,然后接过了一把五连发。
小弟还在哭泣着喊别人爷爷,丝毫没有注意到脏辫儿站了起来
。
随后。
嘭!
“我说放过你就放过你啊?真他妈是个猪脑子!”脏辫儿骂骂咧咧的说道。
那小弟似乎不相信脏辫儿对他开了枪,嘴里往外涌着血,颜色很深,人看样子就要不行了。
但接下来他却如回光返照一般的有了力气,吃力的把头往侧面转了一下,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二哥他们,声嘶力竭的说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东。。。。东北哥。。。。。。救。。。。。。。”
那双眼睛似乎再也闭不上了。
十七岁的孩子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过去了,二哥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虽然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自己乱来可是。。。。。
“妈的!!!脏辫儿我!!!!”二哥怒吼着要冲上去,可被脏辫儿的手下给死死按住了。
“哟呵,还忘了有你这个孙子呢。”
脏辫儿故作惊讶的说道,然后一步步的拿着五连发向二哥走了过来,脚步很轻松。
就在这过程中,脏辫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见是自己的手下打来的,想也没想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声音很熟悉,脏辫儿能听出来是自己小弟的声音。
随之那边的声音就变了,变成了一个他不想听见的声音。
“脏辫儿你牛逼了啊,还他妈来踩我的街,你忘了你个孙子能吃几碗饭了是吧?”白宝国笑声里充满了快意:“的,你的街里就留这么点人,是看不起我呢还是觉得我不敢来弄你呢?孙子?”
那晚上,脏辫儿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第二十四章 仇恨
白宝国是属于老谋深算的那种大混子,他出招从来都不按套路,最爱玩的就是万丈悬崖上面走钢丝。
危险在他看来就等同于机遇,这一点给过他教训,也给他带来过数不清的好处。
白宝国带着哑巴他们去砸的场子隶属《福记》大克的地盘,与二哥他们所在的这个歌舞厅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那两家洗浴中心也在大克地盘的边上,属于靠近大本营,可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五分钟前。
“他们叫人过来得二十分钟吧,这附近的人加起来也不够咱们打的。”白宝国靠着大卡车的车头,嘴里叼着一根烟,慢慢抽着。
“人齐了,白宝哥,咱现在动手?”
听见身边的小弟发问了,白宝国也没犹豫,哈哈大笑着把手里的砍刀举了起来。
“今天不为抢场子!!就为了出口气!!!妈的给老子砸!!!”
四分钟前。
《福记》的人集结得很快,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混子,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便集结了近七十人。
当然,《福记》的七十多人比起白宝国的两百多人,还是差了太多。
更何况对方没有能叫得上名号的老混子,而白宝国这边可不光有他自己,还有一个道上人都知道的哑巴
。
哑巴属于傻哥的类型,只要下决心要办事那就绝对不会退缩。
在两边开打的时候,哑巴第一个冲到前面,一刀砍掉了对方某个混子的手臂。
“妈的!!!叫人啊!!!叫人!!!!”一个躲在人群后方的老混子嘶吼道。
三分钟前。
《福记》的人比白宝国他们的人少了近一半还要多,而且他们这边没个带头的,打起来肯定心里发虚,更别说有什么狗屁斗志了,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在那时候都有了脚底抹油的心思。
就因为这一点,《福记》的人在跟白宝国他们的第一波交锋中,被砍倒的人少说有二十个,被直接砍死的也有了六七个。
至于白宝国这边的战绩就辉煌了,也能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竟然一个人都没死,最严重的就是重伤。
死了六七个重伤了二十个,这种伤亡数字对《福记》这种嚣张已久的帮会来说是个大损失,更是被白宝国在脸上直接打了一巴掌。
见对方来势汹汹,剩下的人几乎本能的全跑了,当然,也有几个白宝国稍微眼熟点的混子被留了下来。
“带他们进去砸,能拿走的东西就拿走,谁叫咱们现在穷呢。”白宝国对哑巴说道。
哑巴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带人冲进了这两家洗浴中心里,虽说他们并没有对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下手,但也没表现得多么斯文,基本上进去就开砸。
两百人一起砸场子,那是什么场面?吓死你啊!
两分钟前。
“我觉得最近你们是不要脸了。”
白宝国这么说道,然后用手下递来的一字改锥,直截了当的捅进了面前混子的眼睛里。
听着对方凄厉的惨叫,白宝国表现得很是享受,一脸美不胜收的笑容。
“对了,你们谁有脏辫儿那杂碎的电话啊?”
一分钟前
。
“哑巴准备好啊,电话通了你就弄死他。”
闻言,哑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宝国笑呵呵的拨通了电话,然后。。。。。。
“脏辫儿哥!!!有人。。。。。。。”
“脏辫儿你牛逼了啊,还他妈来踩我的街,你忘了你个孙子能吃几碗饭了是吧?”白宝国笑声里充满了快意,看着那个正被哑巴割喉的混子,不急不慢的说道:“的,你的街里就留这么点人,是看不起我呢还是觉得我不敢来弄你呢?孙子?”
此时此刻。
“白宝国我!!!”脏辫儿眼珠子都红了,他可不是急眼了,而是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两家洗浴中心被砸,这得多少钱才能装修回来?!
白宝国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操!!
“我的人应该在你手上吧?”白宝国的嗓门很大,在脏辫儿的手机里响的声音,就如同开了功放一样:“刚知道你带了这么多人去跟我的小弟谈判呢,真是的,赶紧的别磨叽,给老子把人放了。”
“放人?我非得把他们。。。。。。”
脏辫儿的狠话还没说完,白宝国的威胁就成功堵住了他的嘴。
“哎哟我操,这天气这么热,要是一不小心哪家的液化气罐子爆了。。。。。。。”白宝国的声音如同佛音,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意味:“脏辫儿啊,你说说,你的洗浴中心要是被炸了你得花多少钱才能装修回来啊?”
在电话这头,脏辫儿牙都快咬碎了。
“我觉得吧咱们要以和为贵,就跟我社团的名字一样,东和贵,以和为贵嘛。”白宝国哈哈大笑着不计前嫌,用着点化众生的语气:“要不然把人放了,要不然你场子就得失火了,想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话
。”
脏辫儿咬牙切齿的看着二哥跟傻哥,看眼神是恨不得活吞了他们,可憋到最后还是憋出来了一句。
“放他们走。”
“脏辫儿哥。。。。。。。大克哥说了不能放一个回去。。。。。。这。。。。。。”
脏辫儿直接把五连发砸在了那个混子的脸上,随即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之狠仿佛是在打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妈的!!!放他们走!!!”
这下没人敢再出声了,二哥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从白宝国的大嗓门里听出来了苗头,白宝国又救了他们一次。
二哥给了傻哥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冲动,然后他自己咬着牙,走过去将已经咽气的小混混背到了自己背上,双眼变得通红。
“你会后悔的。”二哥给脏辫儿留了这么一句话。
脏辫儿恶狠狠的瞪着二哥,张口就要骂,可白宝国在电话那头似乎是听见了二哥的声音,很配合的就说:“哎我说脏辫儿,按照辈分来看你跟小东北是同辈的,要是你骂他,我可就听不过去了啊。”
脏辫儿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大傻,去把这孩子的手拿回来。”
“知道了哥。”
最终,二哥背着那个混混的尸首,带着傻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歌舞厅。
在那过程中,二哥闻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只感觉脑子一阵发晕,但更多的是感觉到了难以遏制的愤怒。
脏辫儿,你会后悔的,等过了今天我。。。。。。。
几分钟后,二哥他们已经走远了,但白宝国跟脏辫儿的电话还通着。
“妈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操!!!”
“说话注意点辈分啊,妈的《福记》的人就这么没礼貌啊?”白宝国滚刀肉的性子让人直恨得牙痒痒:“他们走远了吧?”
“早走了!!!”
“行,那么我。。。。。。”
就在白宝国说话的时候,脏辫儿意外的注意到了某个特殊的声音。
那好像是。。。。。。车子发动机的声音。。。。。还有车流呼啸的声音?
“你在哪儿呢?”脏辫儿问。
这种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很多次,在二哥他们前脚刚走的时候就响了起来,可脏辫儿却一直沉浸在愤怒中不能自拔,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啊,难道还等着你们把其他人调齐了过去砍我?还是你个孙子想私下请我吃宵夜啊?”
“白宝国!!!我操你全家!!!”
在电话那头,白宝国满脸坏笑的捂住了听筒,隔了一会儿才贱兮兮的凑过去说:“我全家就我一个人,你觉得我可以满足你的需求那就来啊,让你操。”
我敢说脏辫儿那天真是气得要吐血了。
如果他早点注意到。。。。。。
如果他冷静下来而不是一味的愤怒。。。。。。
如果他叫人跟上了二哥他们。。。。。。
最终这个电话还是被脏辫儿挂断的,其实也不算是他想挂电话,主要是听见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