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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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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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我好苦。”

“此事你知道便罢,千万别声张出去,明日为楚王医治,若她是女儿身的真实身份被人识破,不晓得又要做出什么文章来。”路子歌明白他贪玩归贪玩,但大事还是十分谨慎待之的,因此细细叮嘱了他一番。

“先生放心吧,明日的事关系到安楚两国邦交,我不会乱来的。”玄音痛快的饮下一大杯酒,却仍是难掩心中愤恨,“这丫头,天天顶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来眨去,我被她骗了半个月都没看出眉目来,若不是今个……”

话至此,倒提起了路子歌的兴致,“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肯定不会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吧。”

当然不是,那丫头即有意要瞒他,又怎会好意告诉他真相。玄音在内心腹诽,但若告诉先生,他是因为不小心看到那丫头洗浴的情景才得知一切,不晓得先生是会相信他是真的不小心才看到,还是拨出无魂剑,将他千刀万剐呢。

迟疑半晌,还是不愿冒险,他随口胡诌了个谎,“那丫头生得细皮嫩肉的,看上去就不你个爷们,我一早就看出来了。”

“哦?既然你早看出来了。那你为何还在方便的时候故意炫耀你的……”路子歌的眼神颇有深意的往他下身望去,惹得玄音忙用双手将身子遮了下来,说话亦是囫囵不清,“我那是……那是……”

眼见自己拙劣的谎言要被先生拆穿,玄音也不愿再被威逼利诱,坦白从宽全招了,“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本来晚上她约我出去逛夜市,后来到了青楼,她却又说自个累了,先行回客栈了,我一个聊无生趣,便早早回来了。本想到她房间看看她睡了没,却正巧看到她躺在浴桶里睡着了,然后我就一不小心……”

“你都看见了什么?”路子歌只觉自己握杯的手愈发的紧,细嫩的瓷杯几乎就要被他捏碎,说出的话更似从齿逢中切齿道出。

“先生我知错了!”玄音见气氛不对,忙一把抱住路子歌,声音中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那丫头会在那个时候洗澡,我……”

路子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浴桶里全是花瓣,把她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玄音对天发誓,此时此刻,什么毒誓他都肯发,若不然,定当死在无魂剑下,做鬼都冤枉啊。

“既然你什么都没看到,你又怎知她是个姑娘?”

这小子,谎编得着实劣了些,轻而易举便让人拆穿识破。

玄音见再也无法隐瞒,只得统统坦诚,“我看到屏风上挂了卷束胸的布带,还有一件……”玄音咬唇,迟疑着是否要将之后的话说出,在对上路子歌一副要吃人的狠毒目光后,才艰难道,“藕粉色的肚兜。”

本以为先生会好生教训他一番,谁知换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玄音又想起秀月说的话来,此时正是理清一切的大好时机,忙问他,“先生,你还记不得当日中毒后,是谁为你解的毒?”

路子歌一想到此事便心烦意乱,仰头又饮了好几口酒,只觉头沉目眩,幽幽道,“我只记得自己当时身处黄岩泉的冰床上,景彦一直陪着我,后来绫绡来了,他们二人谈了许多,再之后的事,就统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玄音对他的回答不由感到难以接受,喃喃自语道:“难道中了蛇溪香还会让人忘记欢愉的过程?”

路子歌闻言气得半死,恨不得一酒瓶砸在他脑袋上,“景颜及绫庄主不都说是你从山下找来的姑娘替我解的毒,人是你找来的,难不成你会不知道。”

玄音听他这样说心中更是委屈,“我那时候不是被那个绫绡给迷昏了么,说来也巧,刚才我正好碰到上回带上山的一个姑娘,她告诉我,我一晕倒,绫庄主就派人将她们遣下山了。你说这绫庄里头,除了男人还是男人,会是谁替你解的毒?”

路子歌将最后一滴酒饮完,拂袖起身,眉宇间尽是坦然,“管她是谁呢,若她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苦大费周章,戳破她的心思。”

话虽如此,眉宇间流露出的愁思,却深沉复杂,令人看不真切。

说罢便要走,又似想到什么,回身又严声叮嘱玄音道,“下回不许再不经景颜允许私自进她的房门,知道了么!”

玄音忙不迭地点头,待送走路子歌后,望着窗外银霜月华的景色,自言自语重复念着她的名字,“景颜,原来你叫景颜。”

又忙唤住了要离开的路子歌,“那我日后是叫她景彦,还是景颜啊?”

路子歌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叫景彦!”

隔日一早,三人便收拾妥当,直奔楚国王宫。

因手持安国令牌及出使书信,因此初进宫门并未受阻。进了宫内,景颜方才拿出德妃亲笔书写的信件,交由长年侍奉楚王的许公公,几人静静在外殿等候。

约莫半个时辰,许公公才姗姗来迟,恭敬地走到景颜身边,“凌公子,王上请你进去。”

景颜指了指玄音及路子歌道,“这两位是我的助手,为楚王诊治时,需他们二人在场辅助,还望公公允许他们二人同我一起。”

许公公面上略有迟疑,内殿却传来一段苍老且沙哑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许公公听到那声音后忙应了声诺,便走在前头领路,请他们三人进去。

内殿布置十分幽暗,纱幔厚重无力地垂荡在龙床四周,床中躺着的正是久病难愈的楚王。

三人俯身行楚国臣礼,楚王虚弱地唤三人起身,景颜不敢再多做耽搁,上前便开始细细为楚王把脉。

此番景颜前来乃是安楚两国机密,因此除了楚王心腹外,连楚国几位皇子都并不知情。景颜为楚王探脉时始终凝眉不语,好半晌方才将楚王的手放回床侧,沉声问道,“许公公,不知我可否看看王上平日服用的药方?”

“当然,当然。”许公公忙命人将太医院的院士及煮药的宫女太监统统传唤进来。

景颜望着药方上开出的药剂及药量都并无不妥,正困惑间,碰巧有宫女端着熬煮好的热汁进到殿内。许公公算了算时辰,忙歉然地朝景颜道,“凌公子,王上是时候服药了。”

景颜忙避让开来,许公公从宫女手中接过玉瓷碧碗盛放着的药汤,用银匙来回翻转轻搅后便要给楚王喂下。

只是一股奇香却赫然传入鼻尖,景颜凝眉,很快便想起那香味的缘由,她急忙伸手示意许公公停下喂药的动作,佯装无意道:“不知公公可否让在下闻一闻药的味道?”

许公公有片刻迟疑,随后又想既然是琪朵公主请来的人,自是不会加害王上的,便将碗递过去给景颜细瞧。

景颜舀起一勺色泽透绿的药置于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顿时便飘散开来,细闻之下,便令人头晕目眩,当真没错。

是龟膏。

“除了药方上的药之外,你们可在这药中加了其它东西?”景颜将药放回呈药的宫女手中,她不愿打草惊蛇,面上并无异样,只是心中早已翻滚似波涛般汹涌。

“禀大人,御医月貕曾让煮药的宫女记得在煮药时放三克龟膏,至于用途倒没怎么说,好像是防止药苦王止不肯服用,因此才特意让加的。”

那宫女面色坦然,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关于月貕,此人景颜略有耳闻,四国中以医术出名的医师并不多,月貕是楚国颇有名气的御医,医术精湛,擅治奇毒绝症,救人无数,与景颜也有过一面之缘,虽交情不深,却也惺惺相惜,对彼此都是十分敬重的。

但月貕没道理不知道,龟膏的用途绝非融苦化甜,而是……

助眠。

龟膏本身味甘偏甜,在民间,大人们往往会在苦药中加上几克龟膏,让嫌药苦的孩子乖乖吃药。但楚王的药方中除了一些清肺化淤的药外,还开了野参助眠。野参汁融了龟膏,时日久了,便会让服药者贪睡恋梦,神智昏渝,不愿醒来。

“月貕开的药,楚王服用多久了?”

“约莫有半年了吧,自服药后,王上的痛疾确实减轻了不少,但愈发贪睡,常常一整天只清醒一两个时辰。”许公公面露忧色,“月貕说王上这病根治不了,只能用药草虚吊着命,能撑一时便是一时,这可如何是好。”

“公公,这药方得换。日后,你便用我开的药方替王上熬药,但对外,仍称是在用月貕开的方子,御医院的宫女太监也不要撤走,让他们继续熬药,但切记,一定要把熬好的药派些值得信任的人统统倒掉。”景颜低声吩咐,末了在许公公耳边轻声道,“楚王的病确实无法完全根治,但我会尽全力让他的神智恢复清醒。我知道公公跟随王上四十多年,定不愿看他逝前亦是昏沌不清的,对么?”

许公公颤颤地点头,心疼不已的望了眼楚王,哀叹道:“老奴自幼便跟着王上,纳筠妃那年,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谁知筠妃竟会那么早便撒手人圜。王上感念旧情,终日沉悼,一病不起。公子是琪朵公主请来的高人,若能让王上恢复神智清明,那老奴也了却心愿了。”

景颜讷讷地点头,心下却已然乱成一团。她从未曾想过,居然会有人在楚王的药方上动手脚。龟膏并非毒药,就连深谙医理的御医都未必能够看出其中端倪,更何况楚王的药方一向是由月貕单独诊断开具,其它御医也没机会看到,更遑论看破玄机。

“景彦,你怀疑月貕在药方上动手脚?”路子歌待许公公离开,这才上前细问。

景颜沉声点头,“这药方楚王已经服用半年之久,楚王的脑部及神经都已经受到很严重的损伤及侵蚀,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让他的神智恢复清明。”

“言下之意,月貕是有意要害楚王?”一旁的路子歌早看出其中有蹊跷,如今楚国局势大乱,几位皇子都明争暗斗,试图抢占先机,在楚王病逝后,坐上王位。

“月貕是有意亦或被逼我并不知道,但他肯定是受人指使,才会在药方中加上龟膏。你今夜去见一个人,或许他能帮我们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皇上说过,此次前来楚国,最重要的任务是延长楚王寿命,若找不出暗中伺伏的黑手,就算我们换了药方,也无济于事。”

“谁?”

景颜走出内殿,朱红的宫墙上挂满碧绿色的霜茶叶,淡淡道:“太子。”

玄音跟着两人出来,待看到宫墙上大片大片悬挂着的霜茶叶终是开了口,道出心中的困惑,“景彦,我方才就想问你来着,这养心殿外头怎么到处都挂着霜茶叶?如今的节气正是仲夏时分,难道这霜茶叶能够避署不成?”

答话的却是路子歌,“霜茶叶性寒极阴,确实是避暑降凉的佳品,不过霜茶仅璃国霜山可种,产量稀少出产到其它三国的数量更是少得可怜,楚国再富揽天下,也不可能如此暴殄天物,用霜茶叶悬墙这样的古法避暑。”

景颜上前采下一片霜茶叶放于鼻尖轻嗅,“路子歌说的没错,这霜茶叶之所以成片成片挂在楚王养病的养心殿外,并非为了避暑,而是为了使楚王睡得更为香甜。”

“看来,这位皇子心机还真是够深的,先是让御医添龟膏入药,再加上养心殿外的霜茶叶加深楚王的睡眠时间,楚王这病,想好都难。”玄音啧啧摇头叹了口气,对于楚国皇子争位一事态度颇显鄙夷,“当皇帝有什么好的,除了可以多娶几个老婆,日日操心国政,还要忧国忧民,要是我,我才不当。”

景颜闻言笑溢于唇,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要是哪日你真成了皇子,有资格争夺皇位之时,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再好好赞你心胸开阔,道行渐深。”

玄音望着被她拍过的右肩,又想起昨夜看到活色生香的景色,不由脸腾地一红,将将地往后退了两步,刻意走在路子歌身侧,避开与她的距离。

路子歌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色举止,一把将他拽到中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唇语道;你倒不如直接叫她姑娘来得干脆!

玄音受教,知道自个得装作什么事都发生,免得引起景颜的注意。这丫头心细如发,分析事情的能力早在云城便显露无遗,若让她看出破绽,再追问自己如何知道真相……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偷看到她出水芙蓉的模样,估计她会制出比'蓝莲花'还要狠的毒把他活活喂死。

他咳了两下以壮声势,大手一揽将她勾在怀里,浪笑浮面,“兄弟,累了一上午,不若晚上咱们再去温柔乡一趟,昨个你先走了,害得我一人好不寂寞。”

路子歌望着他大大咧咧抱着景颜的模样,恨不得拨剑将他那双猪蹄大卸八块,趁景颜没注意,他作势将玄音的手搭到自己身上,那股子森森的笑意惹得玄音毛骨悚然,“你都说景彦累了一上午了,自是没有精力陪你一块去欣赏美人,不若我陪你一块去吧。”

玄音的手快被路子歌给捏断,面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附和,“好啊,好啊,哈哈……正合我意……”

话至尾端,已然没了声音,显然是胳膊被路子歌掐得筋脉都麻了。

景颜不解于这两个男人今日古怪的行为,却又心系楚王的病,便没再与两人多闹,径直回了客栈。她必须尽快整理出针对楚王病情的药方来,之前给许公公的,不过是些延缓病情的药草,要想续命,还需重新配药。

楚王膝下共育有九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太子薛阑及三皇子薛蒙各成一派,声势较为浩大,是最有机会登上皇位的两个人选。太子薛阑在朝中结党营私,手下已有一批可供调派的人马,赢面颇大。但薛蒙除了三位开朝元老力挺之外,并无胜算。

早听闻楚王偏爱薛蒙,薛蒙生性温良,文采武略皆不在话下,又因他是缨雪所出,楚王本想立薛蒙为太子,但奈何太后临终前苦苦相逼,只得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如今的薛阑。

薛阑才学出众,诗词歌画皆颇有造诣,谋略亦算是六位皇子中十分超群的了,可惜为人处事太过冷绝残忍,因此并不得楚王所喜。

景颜曾看过薛阑的字,笔峰犀利如剑,字薄如叶,挥毫果决干净利落,单从字迹上来看,是个薄凉无情,狠决果断之人。

外人皆传,楚王其实早留遗诏,待他百年之后,便传位于三皇子薛蒙,令其传承衣钵,成为新王。而薛阑,不过是徒有虚表占着太子之位罢了。

凌颇表面上与太子相交甚密,实则一直暗中辅佐三皇子薛蒙集结自己的势力,以便楚王病危之时能够和太子抗衡。

本来安国可以坐视不管,看楚国自乱阵脚,再从中得利。但上官燕黎想要借捧太子上位一事,从而笼络楚国。若能够对薛阑加以掌控成为手中傀儡,偌大的楚国,等同于囊中之物。

上官燕黎野心不浅,景颜自是知晓。此番他肯同意放了尤清雨,前提之一,便是让楚王活着,只有楚王活着才有机会让他改遗诏,转立薛阑为储君。

正当景颜头疼于药量的配给时,耳边却传来敲门声,景颜起身开门,却见路子歌手中提了两三个油纸包站在门口,见她过来,笑道,“知道你忙了一上午,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犒劳犒劳你。”

景颜本就饥肠辘辘,若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她当真想遍尝楚国名点,大吃一顿。这世间知她心者,莫若路子歌了。

只是每每望见他腰侧的无魂剑,便会想起景薇临死前的模样。

她收回思绪,迫使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接过他手中的点心道谢,却又不忘正事,“让你安排的事进行的如何了?”

路子歌自顾自地进了房门,走到茶桌前将纸包打开,桂花糕的香味溢满屋内,馥郁清香,惹得人垂涎三尺。

他拿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塞进她嘴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已经找了安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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