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和渊临走前对北宫季恒说:“看好他!”
客厅里面现在没有人,在前面的钟离和荆走到沙发边就停住了。回头对着自己哥哥说:“你真要进去?”
钟离和渊很干脆地回答自己的弟弟:“必然。”
钟离和荆音调上扬:“那可是死门!”
钟离和渊反倒笑了:“我很庆幸那扇门是留给我而不是别人的。某种程度来说现在这个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当年我一声不响地抛开一切就走了,一个烂摊子变成现在这么大,怪我自己。我那时要是不走,或者早回来几年,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钟离和荆百思不得其解问:“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回去跟澹台絮结婚?你为什么一走这么多年?现在这个八门阵跟你还有跟北宫家又有什么关系?”
钟离和渊却淡然地说:“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钟离和荆被这位老哥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哥哥接着说:“不过,死门又怎么样?我是六族里面唯一一个能控制三昧真火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还好死门留给了我,万一是别人,真是比叫我去死还难受。”
“什么死门?”北宫律在这个时候从天台下来,正好出现在了门外。
跟北宫律在一起的,还有林悦。
钟离和渊看到他们两人说:“来得正好!”
茶楼四楼办公区的会议室被借给了五个人:钟离和渊、北宫季恒、北宫裔、北宫律和林悦。
钟离和渊在写字板上画了后天八卦图,标注着东南西北,对应了八门方位,每一门上面写了相应的人名。这样一来,就一目了然了。
开门:澹台絮;惊门:北宫季恒;死门:钟离和渊;景门:北宫裔;杜门:林京耀;伤门:北宫律;生门:司晴楚;休门:林悦。
钟离和渊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收笔说:“到时候八门齐开,我们各进一门。因为开门今天早上我们进去过了,所以可以看出来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圆形迷宫,迷宫中间就是谜底!”
“法器!”北宫裔露出按耐不住的欣喜神色。
“也许是别的。”北宫季恒心里的想法似乎只说了一半。
林悦似乎是接着她姨父的话在说:“也许是始作俑者。”
北宫律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他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澹台絮在那里研究了几个月,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打开八门阵。”北宫季恒这样一说就给否决了。
北宫律满面忧虑地摇头说:“死、惊、伤这三门是凶门……”
北宫律的话还没说完,北宫季恒故意打断说:“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也要进去!这些混账事情没头没脑地折腾了我们这么多年,我非要进去弄个一清二楚!”
北宫裔还是很了解自己堂弟的,就对北宫律说:“三叔跟和渊叔叔都身经百战,早就水火不侵了,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进来这么久,钟离和渊终于对林悦开口了:“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林悦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但是很快又说,“可是我爸爸?”
北宫季恒心里有鬼,看了钟离和渊一眼分明是想说:那货还在楼上昏着呢……
和渊却很自信地说:“我会说服他的,这个没问题。”
北宫季恒喜出望外问:“真的?”
钟离和渊懒得理他,随口回了一句:“煮的。”###第105章 八门的意图
“可是和渊叔叔要进去的是死门,三叔要进去的是惊门!”北宫律显露出了烦躁的神情,“这不是闹着玩的!”
“跟妖衍尸玉比算什么?跟血魔比又算什么?”钟离和渊轻松地瞧了季恒一眼说,“跟我们哥俩以前对付过的妖怪比,能算些什么?不要想太多了!”
北宫季恒也说:“就是,你小子要自己进伤门,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对付吧!”
北宫裔用力把北宫律的脑袋一推,说:“凶门里面就你最差劲,回去多准备点符纸备着吧!”
林悦看着写字板上说:“我爸爸要进去杜门?”
北宫季恒马上回答说:“杜门为中平,不会有事的。八门里面只有三门是凶门。你在吉门里面,更好。”
“那就好。但是……”林悦看着写字板,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为什么布阵的人要指定我们八人进去呢?而且,看我们每人对应的门,要表现出来的意图好像是……”北宫裔说到这里,也不好往下说下去了。
北宫律一语点破:“如果这里面是我们一直要找的法器,那么我应该是在生门。但是我却在伤门,更重要的是三叔要进去惊门,和渊叔叔对应的是死门!这恐怕根本就跟我们找的东西没关系,而是有人要借这个阵报仇!”
北宫季恒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个人说:“你别乱想了,司芊楚根本不懂道法,更别说这么高深精妙的阵法了!”
林悦不明其中的原因就问:“报仇?我妈妈?如果是我妈妈,她为什么要找你们报仇?”
“咳咳……”北宫季恒急得咳了两声,缓了一下说,“那个,我的意思是她和这事没关系,没关系!”
钟离和渊似乎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这个想法是不是会伤害或者打击到其他人:“布阵的一定是你二哥。”
北宫裔看了自己堂弟一眼说:“不可能,怎么会是二叔?”
“不可能!”北宫季恒也这样说,“如果是我二哥,为什么我、你和律要在凶门!一定有很大的隐情!我一定要进去弄清楚!”
北宫律似乎盖棺定论,低头缓缓道:“事情很明显了,我爸爸恨我,悦儿的妈妈恨和渊叔叔还有三叔。所以,他们其中一个人负责会所建造,另一个负责布阵。到最后各取所需达成目的。这里面肯定不会有法器,就算是有,也是一个诱饵,得到它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不去!”
“怎么会这样?”林悦虽然一直很想知道答案,但是现在北宫律说出了这些,她却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这些。
“一定要去!”北宫裔表现地比自己堂弟还着急地说,“不然这些年你吃的苦,是为了什么!你坚持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现在说你不去?”
北宫季恒也教训北宫律说:“什么不去!晴楚现在都在飞机上了,和渊也马上就可以说服林京耀!我们还赶着要是解决血魔!时间紧迫地不得了!这个时候你别给我犯二!”
钟离和渊直接下了决定说:“明天晴楚到了休整一天,后天就去。血魔还不知道在哪里作乱,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结,速战速决!”
“我不会去的!”北宫律直视着他的三叔,满眼固执。
北宫季恒烦了,命令道:“必须去!”
北宫裔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个时候,只能前,不能退!你根本就没有时间了!万一什么时候血魔闹起来了,三叔、和渊叔叔还有澹台絮,他们就抽不出身来了!”
钟离和渊赞同道:“裔说的很重要!你现在犹豫,万一将来两边都着火了,我们该先救哪一边呢?趁我们八个人还凑得起来,尽早解决了,免得多生事端!”
北宫律坚定地说:“这个不用你们担心,我永远都不会去!”
“胡说什么!”北宫裔马上推了面前的堂弟一下,视线却看着他们三叔那边。
“混小子!你说什么!”北宫季恒脾气上来了,冲北宫律吼了起来,“不去也得去,就后天!你要是不去,我让和荆逮着你去!”
“三叔,事情都这么明显了!万一出什么事,这代价谁也承受不了!”北宫律也大声嚷了起来。
林悦看到这时情况不对也马上劝阻说:“律哥哥,不要说了。”
但是北宫律什么都不理会了,还在说:“说什么我都不去!”
北宫季恒一时间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北宫律的鼻子说:“别跟我胡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说你姓北宫!”
北宫裔看自己三叔发脾气了,拽住北宫律就往门口走:“不说了,不说了。出去走走!”
被拉出两步的北宫律心烦地甩开了北宫裔,然后大步冲了出去。“诶!”北宫裔想喊住他,但是追到门口的时候,他人影就消失在向下的楼梯上了。
下面还传来了叶阳茜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关机了啊!喂,你还在为那事生气啊?我要替梅婉蕴解释!北宫律!”
只听叶阳茜在楼梯上连着说了一串,北宫裔都没有听出北宫律急促而愤怒的脚步声有半分迟缓。
林悦晚北宫裔一步到门口,看见叶阳茜一边回头一边走上了四楼走廊,自己嘀咕着:“干什么呀?”
北宫季恒单手放在腰间对着门口说:“气死我了!让他去!平时就是太顺着他了!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钟离和渊平心而说:“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他自己的立场。”
北宫裔听到了三叔在里面说的话,对林悦说:“三叔脾气本来就冲,他也是敢惹!”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叶阳茜看到了门口的两人问。
“等下回来跟你说!”林悦还是跑下楼去了。
叶阳茜看着林悦跑下了楼,来不及问什么,就问北宫裔:“什么情况?”
北宫裔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回屋了。
叶阳茜就这样被晾在一边了,她自己说了一个字:“这……”
钟离和荆从上面下来,在楼梯中间的时候就往下喊:“他醒了,你们谁来?”
林悦正急匆匆地下楼,手机却响起来了,拿出来一看是鬼王的来电。
“师父?”林悦心急北宫律,一路下去楼梯被踩的咚咚直响。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鬼王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
“现在?”林悦跑出了茶楼,在门口张望寻找北宫律的身影,但入目的却是纷纷路人。
鬼王马上就意识到林悦现在没时间,便说:“算了,不是急事,你有时间就过来一下。”
“好、好!”林悦连连答应。###第106章 酒吧
叶阳辰在客房里面,似乎正在安抚林京耀的情绪,说:“……当时确实是没有想到,来喝点热茶。”
林京耀坐在床边,单手扶着额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另一只手接过茶杯的时候,钟离和渊跟北宫季恒进来了。
北宫季恒还是很恼火刚才楼下的事情,所以尽量语气柔和地说:“没事了吧?”
林京耀看到他们两人心情就一落千丈了,刚接过的杯子,里面的茶一口也没喝就随手放在的床头柜上,缓慢地站起身来对叶阳辰说:“我先回去了。”
于是钟离和渊对叶阳辰说:“师兄,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
叶阳辰颔首同意,然后走出了房间。钟离和渊看了身边站着不动的北宫季恒说:“你也出去。”
北宫季恒因为心情不佳而寡言,没有好奇心去问缘由就出去了。钟离和渊顺手关上了门,林京耀始终冷眼相待,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语调平缓地说:“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不想掺和进来。”
钟离和渊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先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只说结果:如果我能让你和司芊楚见面,你去不去?”
林京耀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狠狠撞到了他的肋骨上,以至于他的眼睛里完全掩不住那份期待与情深。
太阳把这片天空全部让给月亮的时候,这个城市灯火阑珊地装点了自己繁华的外衣,很多不归家的人游荡在夜色中,费尽心思想为自己灵魂深处莫名的孤寂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个时候敢去鬼屋玩的人越来越少,而去隔壁酒吧的人却越来越多。澹台涉在吧台这边占了一个非常方便点酒的位置,然后试图一杯一杯地用酒精冲刷掉一些脑海中的画面。如果他成功了,就可以停止灌酒了,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只能祝他早点成功了。
一只白色的长毛波斯猫从酒吧后门优雅地迈步进来,缓缓巡视这间喧嚣的酒吧。
失落的北宫律坐到了澹台涉的身边,从他面前拿起一杯蓝色的鸡尾酒,仰头一饮而尽。
“有没有搞错啊!”这句话是澹台涉看到有人拿走面前酒杯的第一反应,接着他看清楚了取酒的是北宫律,更烦了,“果然不该选鬼屋这边的酒吧。”
“选这个酒吧很好。这是可以遇到悦儿几率最大的酒吧了。”北宫律注意到了自己脚下正经过一只慵懒的猫,蹭过他的腿脚,然后在澹台涉坐着的木质吧椅下绕了一圈,最后选择在吧椅下趴着。
澹台涉笑得很难看,然后垮下脸,看着面前酒杯中自己都忘了那是叫作什么名称的彩色液体说:“滚!”
北宫律置若罔闻夺了那杯酒灌进自己喉咙里,澹台涉怒了,拍着吧台问:“你想打架是吧?”
吧台被澹台涉拍得一响,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下面那只淡定的猫也慢慢抬头向上望去。
“不是。”北宫律因为味觉刚刚被这奇怪的液体虐待了一遭,语调有些迟缓了,“你就别喝了。你跟悦儿是误会。”
“切!”澹台涉不屑地吐出了这个字,但是好在他此刻不想和北宫律打架了。
北宫律干干脆脆地又倒了一杯到嘴里,不习惯地吞咽下这种味道,接着说:“她是骗婉蕴的,因为,她要保护叶阳茜。”
猫咪收回向上的视线,安心地放下毛茸茸圆滚滚的脑袋,搁在自己的前腿上,闭上了眼睛。
澹台涉听不懂所以自然不信,既失望又反感地对北宫律说:“你有病!”
因为不适应酒精而满脸通红的北宫律居然笑了,说:“是,我是有病。我还只能吃你们家的药!”北宫律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磕在吧台上,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个红色的印章在上面,“神兽澹台氏”的字样赫然在上!
澹台涉拿起药瓶,盯着自家的印章字样,暂时放下心中纠葛,问:“这是哪一种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没几个人知道。”北宫律苦笑着,又是一杯浓烈的酒水直接灌下。
澹台涉拧开瓶盖看到里面的黑色颗粒,倒了一颗在手上,看了之后又凑到鼻下去闻,但是依旧没有弄明白就问:“这是什么药?”
北宫律的嘴巴现在没空理会他,澹台涉一抬头,这家伙又倒空了一杯!澹台涉看他从额头红到了脖子,就说:“喂,不会喝就别喝了!这药性至阳,太烈了,到底是什么药?”
“你管它是什么药!”北宫律一手扬去,差点打翻了药瓶,还好澹台涉拿得稳,后者赶紧把盖子盖上了,北宫律还在自顾自地说,“你今天要是不跟我一起在水箱上面呆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走了之后悦儿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手链,好伤心……”
“趁你还没醉太狠,走吧。”吧椅因为澹台涉的离座而挪动了一些,下面的波斯猫只是把尾巴贴自己身上紧了一些,依旧安然地闭目养神。
无奈澹台涉刚才点的酒还剩一排,北宫律伸手又拿起了一杯,还是直接灌。旁边的澹台涉赶紧把钱给看吧员对北宫律说:“走了。”
“哦,你一定还没有听懂。”北宫律又信手取了一杯,在醉意里思索道,“有点复杂,你这样的智商,从哪里开始讲起会简单些呢?”
澹台涉有点抓狂了问:“我怎样的智商了?”
北宫律又是一口干掉了一杯绚烂的酒精,颇为认真地说:“是这样的:我以为梅婉蕴不喜欢我,梅婉蕴以为叶阳茜喜欢我,我知道叶阳茜不喜欢我,悦儿要让梅婉蕴相信叶阳茜不喜欢我,悦儿要让梅婉蕴相信悦儿喜欢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