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我靠!”澹台涉可能是没想到他可以这么快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吧,于是骂了一句转头就跑。 叶阳茜本来想松一口气的,但是,谁说这是一只来着?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野兽从原有的符灰里面分离出来,逆向而行冲向了茜。“啊!”叶阳茜大叫一声,顺着自己这边的走廊狂奔而去。 另外一边的澹台涉跑开了回头一看,骂道:“是哪个混蛋这么阴险?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 钟离和荆从结实牢固的铁门上跳了下来落到了院子里,回头看看缠绕在门上的粗锁链说:“换了锁也无所谓,我家里的墙可比这高多了。” 接着钟离和荆听到了不远处的喊叫声,他望着那个方向思考了片刻,而后转走反方向说:“既然是分头找,那边就不必了。” 他沿着湖往深处的建筑走去,绿荫之下去路十分幽静,前方道路正中间有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满是香灰,上面插着一根香。钟离和荆看到了那样东西就驻足了,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再往前走,看着古老的香炉说:“这个是……不会吧?” 他走到香炉边上大概隔了一臂的距离,从口袋了翻出一张符箓来、用打火机点着了符纸的一个角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到香炉上方然后松手让燃着的符箓落入香炉之中最终念道:“非我族类,必当引火焚之。” 谁知符火落下一碰到香炉就灭了! 钟离和荆退了一步,因为香炉里面突然有了响动声。接着里面有气体带着香灰向上翻动然后大片的香灰浮在了半空之中,灰色的颗粒和雾气混在在一起,渐渐向外伸展出来了四肢躯干,眼前出现的分明是个粗壮的人形,偏偏就是没有脑袋! “幽冥公西氏上哪找的无头鬼啊!”钟离和荆边说边退出手又是一张符箓:“龙泉借法,激浊扬清!” 符纸挨到还浮在香炉之上正在成形的东西,什么变化都没有就飘然落地。钟离和荆开始发愁说:“这无头恶鬼被公西家驯服,又被混了香灰,打不动!” 香灰不再大幅度流动的时候,无头鬼成形了,香炉里面的香灰也空了。外表混了一层香灰的无头鬼从浮在香炉之上的半空中走到地面上来,四肢大开直奔钟离和荆,那走路的气势一看就是过来找人打架的,它的路径非常准确不像是没有视觉的东西。 钟离和荆只得先往后退喃喃道:“真是邪了门了,关公西家什么事了?”###第77章 血祭
“龙吟唤雷,妖邪避退!”澹台涉一边跑一边扔了一张符纸在自己背后希望挡住后面的怪物,但是符纸在空中没有应咒,只是无力的如普通的纸张一般向下坠落。目测澹台涉没有叶阳茜跑得快,叶阳茜在另外一边拼命地跑勉强可以摔开后面那坨纸灰一米远的距离,但是澹台涉一转头,觉得那东西朝前跳一下就可以咬到自己的屁股了,太狼狈了,幸好叶阳茜光顾着逃命去了,没有注意到他这边。 符箓失效后澹台涉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看那个怪物骂道:“靠,没反应,长成这样了都不算妖邪吗!” 接着澹台涉看见前方右转有路,马上闪身进去,然后才发现自己跑到厕所里面来了,赶紧把身后的门摔上了,随即轰然一声,是外面那东西撞上了门。这是一个浅绿的木门,澹台涉正在厕所里面找出路而不得门窗时,看见这扇门在他大概腰部以下的那一片位置开始迅速变黑,然后外面又是更大的撞门声,整个门从门框上脱离下来了。澹台涉闪地及时,才没有被砸到,他退到一排盥洗盆旁边,看着那个恶狠狠的呲牙咧嘴的怪物居然喊道:“澹台芸你完了,居然趁着姑姑不在拆房子!” 话音一落,那坨巨大的纸灰纵身跃起,直扑没有退路的澹台涉,澹台涉微微一笑旋身躲开,庞然大物凶猛地撞在了盥洗盆上面,大理石都让它撞碎了,更别提后面的金属水龙头了。然后水柱喷涌而出,落满了洗手间,纸灰遇水坍塌落地,形态全无,了无声息。 “等姑姑回来了再修吧。”澹台涉一手在头顶遮挡水花着然后绕开地上的符灰走出洗手间。 另一边的叶阳茜颇有长跑健将的风范,跑完了大片迂回曲折的走廊之后跑到了东湖边上,然后沿着湖岸还在一直跑。数次符咒没有反应之后,叶阳茜烦躁地说:“有没有搞错啊,我连捉鬼都没有学利索呢,是谁这么缺德跟我斗法啊!” 澹台涉从走廊里面出来,在她身后远远的喊道:“叶阳茜,你会不会游泳啊?” 叶阳茜没有听到后面有人喊她,还是拼命的往前跑,反正她跑得快,后面的怪物追不上她。 澹台涉正要跑去追上她的时候,看到没有去路的叶阳茜绕过一个凉亭,又带着后面的纸灰怪折了回来。澹台涉看得都觉得累。颇为同情的又喊了一次:“你会不会游泳啊?” “咦?”叶阳茜惊讶的看到安然无恙的澹台涉说,“你怎么没事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问你会不会游泳!”澹台涉对着越来越近的叶阳茜喊道。 “哦,我懂了!”叶阳茜恍然大悟往湖边跑去。 结果落水声“扑通”、“扑通”的出现了很响亮的两声,然后是澹台涉在岸上一阵捧腹大笑。跳湖对于叶阳茜来说难度比拖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绕着各种障碍物跑上千米要低多了,她脑袋浮出水面之后发现湖面上多了一层黑色的纸灰,应该就是刚才追她的那个怪物了,然后她看见了旁边另外一个浮出水面的脑袋——那是钟离和荆的。 钟离和荆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叶阳茜盯着他,于是若无其事地说:“真巧,你也跳湖啊。” 叶阳茜奇怪地问问:“你也被烧黑的符纸追着到处跑了吗?” 钟离和荆看看湖边的被符灰包裹一层的无头鬼说:“我比你麻烦点,追你的跟着你一起跳了,追我的还在岸上守着我呢!” 澹台涉还在岸边笑,虽然看到了湖边的无头鬼,他仅仅是往后退了几步,完全不影响他幸灾乐祸的大好心情。那无头鬼好似根本没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澹台涉这个大活人,反而执着地守在湖边,似乎是在等钟离和荆上岸。 叶阳茜听着澹台涉收不住的笑声回头喊了一嗓子:“澹台涉,笑你妹啊,想办法帮忙啊!” “你们能行的,我去找林悦了!”澹台涉笑意未尽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他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叶阳茜虽然心烦但是也没说什么,可是澹台涉突然拿着手机转过身来冲着他们喊道:“来,给爷乐一个!” “有完没完啊!”叶阳茜拍着水又喊了起来。 澹台涉正好来了一个连拍,然后继续离开。 “他真是……”叶阳茜一转头发现钟离和荆不在了,“钟离师叔?钟离和荆?你在哪啊?” 正在叶阳茜四处找他的时候,他从另外一边钻出水面说:“那是个无头鬼,最喜欢脑袋了。” 叶阳茜诚心求教:“怎么破呢?” “我去抓条鱼来。”钟离和荆举起手里的小军刀说,“然后把鱼头给它,看它会不会消停。” 叶阳茜的语速因为她的质疑而变慢:“你就这样抓啊?没有渔网也没有鱼竿?” 钟离和荆很认真地说:“是啊,要不要一起?” 叶阳茜似乎不太认同这个方案说:“那你还是留下来一边抓鱼一边吸引它的注意力吧。我游到另外一边上岸。” “也好,这东西认人,应该不会追你,去吧。”说完钟离和荆又钻到水里去了。 林悦软绵绵的被澹台芸绑在一张大椅子上。澹台芸给林悦绑好最后一个结说:“你现在知道我刚在给你打的那一针是什么了吧?” 林悦有气无力地说:“镇定剂。” 澹台芸站在林悦的面前心情愉悦地说:“谁叫你提前醒了呢?而且我想你死之前一定会有很多问题,所以剂量给了一半。” 林悦在椅子上艰难的挪动了一点点,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不过手脚都给绑地结结实实,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林悦现在呆的房间是这个会所最高的一间房,这里满屋子都是千纸鹤,数不清的千纸鹤都是用黄纸红字的符纸折成的,在她面前的台子上,有一个成色古老的铜盆,上面雕刻了看不懂的符文图案。 不知道是不是镇定剂的原因,林悦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对澹台芸说:“其实剂量给大一点,我想不死都不行。” 澹台芸奇怪地看着她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林悦因为精神不佳而低声说:“你以为我不了解六族?你杀了我,就算警察抓不到你,你们六族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何况我也算是半个北宫家的人,你滥杀无辜跑得掉?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没清醒过来?” 澹台芸听完这些又开心了说:“说这么多还不是怕死,刚才差点以为你不怕呢。” 林悦自信地说:“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得跟着。” 澹台芸胸有成竹地摇头说:“不见得呢,如果没有族长的命令,你以为我敢啊?” 林悦脸色一变说:“你说什么?” “族长为什么要你死,我还真不知道,但你一定非同小可,因为正如你所说,六族确实不会滥杀无辜。”澹台芸走到前方的铜盆边上说,“我也不需要知道是为什么,我杀你不用偿命就可以了。” 林悦有些六神无主了苦苦思索道:“为什么……” 澹台芸把腰间的玉取下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说:“本来这种事向来都是幽冥公西氏的动手的,但是你横竖是一死,不如拿来血祭。” 林悦又掉回了惊恐的情绪之中问:“血祭?祭什么?” “火凤凰。”澹台芸示出手中古玉给林悦看看说,“当然,因为我想你死,所以才拿你血祭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悦难以自制的激动了起来:“为什么?我跟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我跟你无冤无仇!” 澹台芸脸色一沉冷冷道:“上辈子呢?前世呢?” 林悦被问得莫名其妙,澹台芸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五鬼往生术带你去孽镜台的原因,但是被北宫律给破了。你下去之后记得找找孽镜台,看看你前世造的孽!” “我……”澹台芸拿起铜盆旁边的一把刀,林悦吓得不敢说话了。###第78章 营救
谁知道澹台芸拿着那把刀忍痛划开了她自己拿着玉的手掌,血涌出沾染了玉,古玉之中隐隐有过的红光见血之后居然更加深重逐渐占据了整块玉,其中色泽愈演愈烈红如大盛之火。 “以我血引,供奉牺牲,火凰涅槃,百鸟来朝,复栖梧桐。”语毕,澹台芸松开流血的手,古玉落入铜盆之中,内中符箓无火自燃,火焰的颜色带有血红之色,于此同时房间中的千纸鹤在一瞬间眼睛全亮,尽是血色,然后依次振翅飞起,旋转在半空之中,些许离着林悦近的千纸鹤似乎有什么感知,便朝她飞去了。 林悦被这些突然间有了眼睛而且飞起来的纸鹤震慑住了,她急着说:“澹台芸你要做什么?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了?” 澹台芸捂紧拳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的落在火中似乎有些哀伤缓缓道:“准确的来说不是上辈子,是大概四百年前。我那么相信你,我们那么相信你……” “啊——”林悦痛的一声惨叫,是一只纸鹤落在了她的手臂上,纸喙轻轻往她皮肤上一啄看上去力道轻也没有破皮,但是似有血液被抽出眨眼功夫就浸红了大半个纸鹤。 “你是不是疯了?不说这四百年前的事是不是你做梦虚构的,就算是有,六道轮回这么多次,该还的我不早还了吗!”林悦拼命挣扎但是绳索几乎纹丝不动,那只纸鹤染红了血水,飞向铜盆扑入火中,火光更盛,接着又有其他的纸鹤落到了林悦的身上,纸喙一碰到皮肤都是锥心之痛。 “还了什么?我没有看到!”澹台芸盯着痛苦的林悦说,“我只相信我现在看到的!反正族长要你死,不如死在我手上,不如帮我恢复火凰的元气。” 林悦死死抓住木椅扶手,看着一只一只的纸鹤被她的血液染红后飞离,再看着一只一只没有染血的纸鹤落在她的身上,处处刺痛,但是,恐惧更深。 澹台芸开口,无比难过:“我的痛苦,你早就已经不能领会!但是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所有独一无二而的都被轮回带走,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门边的纸鹤好像被惊扰到了一样,纷纷向屋内飞去,澹台涉看到眼前的一切,特别是绑在椅子上的林悦还有停留在她皮肤上慢慢变红的纸鹤,对着自己的姐姐勃然大怒道:“澹台芸,你在干什么!” 澹台芸头痛地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说:“澹台涉你不要多管闲事!” “林悦!”澹台涉冲到林悦的身边,伸手要去抓停在她身上吸血的纸鹤,那纸鹤有灵性的及时飞走避开了他的手掌,澹台涉用手去赶走其他的纸鹤,纸鹤纷纷躲开了他的手,但是,一个人的手能有多大,他手不在的地方,又有纸鹤落在林悦身上,不消片刻被完全染红的纸鹤又扑向火盆之中。这些纸鹤根本就赶不走!“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带你走!”他只得使劲的去拉扯打着死结的绳子,暴躁地吼了自己的姐姐,“澹台芸,你还不住手!” “火焰熄灭的时候,我自然就住手。”澹台芸冷眼看他,接着欣赏那些越来越多的纸鹤飞扑入火。 “废话!火焰熄了,她的血还剩多少!”澹台涉扯绳子却效果甚微,反而是整个椅子被他火爆地扯动摇晃。 林悦看着着急,忍着身体上被吸血的痛楚对他说:“她打了死结,你这样解不开的,用刀!” 澹台涉顺着林悦的视线,看到了火盆旁边刚才澹台芸用来划破她自己手掌的刀。不过澹台芸早他一步把染血的刀仍进了火盆里面说:“我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 “澹台芸,你这个混蛋!”澹台涉看着那把刀被丢入火焰之中,真是给气死了。 “你才是混蛋!”澹台芸走到他的身边扯住他的手膀,澹台涉气急败坏的一耳光就扇在了澹台芸的脸上,吼道:“你跟我滚!我还以为是公西家做的事,我还不信和你是有关系的!你居然拿她血祭,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杀人!” 澹台芸被打得傻了眼,半天缓过神来怒目而视:“这是叶阳家的地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叶阳家的人没有来?这是族长的意思!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生灵血祭给火凰罢了!” “族长?钟离和蒲?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什么为什么!几个月之前公西家拿程清景血祭的时候,我也问过为什么!还不是一死!”澹台芸一把推开了澹台涉,“她今天不死在我手上,也要死在周泊唯的手上!” 澹台涉被澹台芸推得后退几步,旁边的纸鹤听不见纷扰,一如既往停在林悦的身上待血液浸红而后飞扑入火盆。林悦不甘心地说:“你们族长是谁,我要她亲口跟我说,为什么要我死!” “滚开!”澹台涉冲上去赶开纸鹤,护在林悦的身前,被赶开的纸鹤在半空中扑腾翅膀之后又停在了澹台涉手臂不及的地方继续用那奇异的方式染血。 房子另一边,有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窗户,然后悬在外边半空之中的身体跳了进来,那人是叶阳茜,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澹台芸说:“好哇,果然是你把悦儿绑到这里来!” “茜,你的刀带了没?”林悦忍着血液快速流失的痛苦说。 叶阳茜从湿答答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多功能军刀扔给了澹台涉说:“接着!”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澹台芸还是面不改色说:“外面这么高翻进来不怕摔死你。” 叶阳茜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很是心烦躁上来就骂:“都是让你给害的。湖里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