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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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族事件-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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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紧,然后发丝带着一个力道把他往前拉去。接着钟离和荆可以看到那根纤细的发丝把他和另外一端的人牵在了一起,但是他的目光延伸到视线尽头也看不到发丝那边牵着的人。  “林悦!林悦!你在哪里?快回答我!林悦,你听到没有?听到了就回答一声……”钟离和荆沿着发丝的方向朝前走去。  向前走了没两步,另外一个方向突然有一个男人惨叫的声音响起,而后又瘫软无力地渐渐变低消失。钟离和荆看向声音传来的侧面,随后是有人倒地的声音,那人倒下之后就没再起来了。有动静的那处方向有了一个光点且越来越亮,还越来越大,从此之中他却只看到刺眼的光线而没有人影。  “主人,”一个甜甜的声音带着稚气说,“这个男人的血怎么样?”  “血魔!”钟离和荆一时心急往那边的移步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形,谁知手上的发丝居然一扯就断了,接下来他感受不到脚下有东西了支撑他的身体了,于是他突然向下掉去。  这是一间高档豪华的私人会所,靠东湖而建。此处的装修基本上已经完成,但是还没有对外开放,虽然风光湖色独好,但是却无人欣赏。周泊唯抱着昏迷不醒的林悦跟着前面带路的澹台芸走进了一栋房子里面。最后周泊唯跟着澹台芸上楼进了一间包房。里面的家具都盖着防尘布,周泊唯把林悦放在了一张用餐的大圆桌上。  澹台芸看着毫无知觉的林悦说:“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封了她的三魂七魄,鬼王恐怕都找不到她了。”  周泊唯用一种看到砧板上放着一条待宰的鱼的眼神看着林悦对澹台芸说:“你可以动手了。”  澹台芸开心地说:“上次在学校里面对她施五鬼往生术失败了,这次她又是濒死状态,又可以试试了。”  “五鬼往生术?你想让她回忆前世?”周泊唯问。  “应该是四百年前的那一世,中间她又投胎了多少次呢?”澹台芸掰着手指算地有点茫然,“我再去捉五只水鬼来。”  “澹台芸!”周泊唯没什么耐心了说,“你玩什么把戏!我是看在清景的份上才愿意帮你恢复火凤凰!你不动手,我随时可以杀了她回去交差。”  澹台芸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就变的无比锐利:“你还敢在我面前提清景?你这个刽子手!”  周泊唯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回避什么。澹台芸颇为嘲讽地说:“今天我算是沾上了你们公西家的光,也可以尝尝杀人不用偿命的滋味。这个生灵的血一定会奉献给我的凤凰用来恢复元气。但是她四百年前差我一个交代,我今天就得要回来!”  一张长桌边摆放了六张椅子。现在有四个位置坐了人,唯独长桌两端的位置还空着。  屋子很空旷,除了这一套座椅剩下的都是黑暗。  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用难以抑制的兴奋语调问:“北宫仲宁,医院那边都准备好了?”  她对面的男人双手放在桌上低着头古怪地笑着:“早就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我等了很久了,我终于可以报仇了是不是?司芊楚,一切都会按照你说的来,对不对?”  “等着看好戏吧,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可以跟他们好好玩玩的时候了。这群可怜的蠢货。”司芊楚好兴致把头偏向斜前方问另外一一个人,“那一边怎么样了?”  “钟离和蒲的选择在你预料之中,放心,周泊唯已经到了,接下来就好玩了。”回答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轻飘飘的语调像铺在地面上的陷阱,好像谁踩上去一定会摔得死无全尸。  远处有开门声,接着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血魔走近长桌经过一个白衣女人的身边然后在长桌的一端坐下,看着刚刚经过的女人说:“端木素,您知不知道鬼王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  女人神情自若说:“是吗?”  血魔说:“要不是他插手,妖衍尸玉死不了。”  妖媚的司芊楚娇声道:“妖衍尸玉智商虽然低了点,但是好在杀伤力不低,好歹教它两招它还知道怎么把六族闹得疲于奔命。”  北宫仲宁,那个古怪的男人双手捂脸郁闷地与对面的端木素说:“鬼王的招魂幡真是要命,当初差点用招魂幡把我招回鬼鼎。当初说得好好的,你为什么把鬼鼎拱手相让,让他当上了鬼王!”  一边年轻的男子也跟着说道:“之前百鬼夜行的时候,也是鬼王,差点破坏了计划。这么麻烦的人留着干什么?”  之后众人似乎在等端木素解释,她缓缓开口说:“鬼鼎不可以没有守门人,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你们谁愿意取代他当鬼王,我一定帮得上忙。”  接着端木素等着其他人回话,但是一片沉默。血魔倾身向前,一手搭在端木素的肩膀上,说话声音很轻但是绝不温柔:“他要是再敢坏我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端木素看着别的地方,面容有些紧绷,看来压力不小。  常锐和隽永在客厅之中,脚下是一具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躯体干枯得很厉害,简直是面目全非,那身原本裁剪精致的西服现在看上去无比臃肿肥大。  “主人还是喜欢女人的血。”常锐看着尸体说。  隽永蹲在地上摸着那具萎缩严重的尸体说:“我看这男人挺结实的,想来会比较可口,没有想到眨个眼睛就没了。”  常锐解释说:“没有灵魂的东西,坍塌地往往比较快。”  隽永困惑地说:“那么,怎样看一个东西是不是有灵魂呢?”  常锐抬手一指说:“比如说你……”  说到一半,两人都警惕地抬头看向上面。“糟了,他怎么来了!”隽永抓住尸体,一阵烟雾从脚底冒出,“我去烧尸体,你对付他!”  常锐看了地上一眼,余烟还在,人妖两空。接着是钟离和荆在他面前从天而降摔得自己措手不及,两人相距大概一米。  钟离和荆看清自己摔在了一个房间内之后才镇定下来,但是马上就看到了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两只瞳仁的颜色居然一蓝一绿,妖异泛光,并且还冷冷地俯视着他。  “妖?”钟离和荆马上站起来连连后退,并且单手往口袋里面伸去,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糟糕,不是肉身出来,没有带符纸!”  “你怎么来了?”常锐似乎认识他,因为那眼神完全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紧张之中的钟离和荆完全没有意识到太多信息,双手结印向前推出,喊道:“ 雷霆应诏,斗妖治魔,正气无疆!”  轰隆一声,外面仿佛打雷。  “什么人?”本来就紧张的北宫仲宁现在情况更甚。  房内桌边的人都往门边看去。只有血魔泰然自若地坐在原处,好像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说给大家听的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他来了。”  房内唯一一个少年问:“六族的人吗?我不能被看到!”  司芊楚第一个起身说:“被看到就什么都撞破了,我先走了。”说完之后,她离开桌子,走入黑暗之后就无声无息了。  “我该去医院了。”北宫仲宁也起身离开,踏入黑暗之后隐去了身形。  “看来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可以离开吗,主人?”端木素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问完话之后,看到血魔一点头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现在无人走了三人,还剩下年轻人和血魔。年轻人看到血魔没有一点动静,本来想说些什么,却留在了嘴里,也坐在原处,静听外面的动静。  房间里面的妖怪常锐被钟离和荆的雷咒劈过之后就消失在耀眼的光芒之下,此处再次恢复无灯照明的昏暗之后,便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劈死了。  钟离和荆小心翼翼地环视房间,最后不知怎地被一扇门吸引住了。他似乎察觉到门后有什么东西,忍不住走过去。常锐突然半空落下站在了钟离和荆背后,他先制住钟离和荆一只手防止他再结法印,钟离和荆本能回头的时候又轻易被妖抓住了他的脖子!于是顷刻间钟离和荆无法动弹,常锐拉着钟离和荆退离那扇门,轻蔑地说:“就这点本事?你看看你现在多么没用,太让我失望了!”  钟离和荆无耐离房门越来越远,困惑地问常锐:“你说什么?”  这时两人离那扇门有一段距离了,常锐突然止步,狠狠把钟离和荆往地上一推说:“快点找回你自己!”  钟离和荆摔在了地上,一点都不疼,那只妖怪离他越来越远,嘴角带讥诮看着和荆身形陷入地面而后坠下更远。  短暂的失明之后钟离和荆突然撞到了柔软的床上,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这里是鬼王一片火光的房间,他回了肉身!  鬼王在旁问他:“没找到?”  钟离和荆喃喃道:“怪了,没找到林悦,反而找到了血魔!”  “怎么会这样?血魔现在在哪?”  钟离和荆悔的肠子都青了说:“不知道,没来得及看!”###第74章 报仇
  钟离和荆随鬼王进房间很久了,叶阳茜、北宫律还有澹台涉在外面期盼着结果快点出来。  大概十分钟左右鬼王跟钟离和荆一前一后出来了。外面的人马上迎上去问林悦在哪里。  叶阳茜最先走到鬼王身边说:“叔叔,悦儿在哪?”  北宫律看情况却觉得不对劲说:“怎么这么快?”  澹台涉也察觉到了说:“是啊,你做法了没?”  钟离和荆抹掉额头上红色的东西说:“换人接着来。”  叶阳茜神色大变抓着鬼王的手臂说:“为什么啊,叔叔?”  钟离和荆自己也稀里糊涂跟着问:“是啊,为什么啊?”  鬼王自己也是不明所以,难以解释这个情况。  澹台涉看着寄名灯微弱的火焰说:“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现在赶时间啊!”  “师叔,我来。”北宫律走到鬼王的面前说,“我有魂魄出窍的经历,我来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你……”鬼王迟疑的看着北宫律,然后转向叶阳茜说,“就你是女孩子,你阴气最重……”  鬼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宫律就急拉着鬼王往房间里面走去说:“没时间了,我是最容易成功的!”  鬼王被北宫律拉得猝不及防往后退去,叶阳茜都看傻了,脑袋里面还没有组织好语言,鬼王就被北宫律拉到屏风后面进了房门。  钟离和荆还在用手檫额头上的血迹,看看手指上一片红说:“被他画了一额头的血。”  澹台涉猜测说:“难道在这方面法术,公西家的人用的比鬼王好?”  叶阳茜一口否决说:“不可能啊!我叔叔可厉害了,从小到大,但凡他说可以用的法术,就没有失败过的。”  “洗手间在哪啊?”钟离和荆一抬头发现叶阳茜和澹台涉都在看着他,“看我干什么,你们不会想说法术失效是我的问题吧?我私生活是混乱了一点,但是,跟这种法术没关系吧!”  那个急刹车让林悦重重地摔倒在公交车里面,一阵天昏地暗之后,她忍着疼痛拉着座椅站了起来。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才发现,顷刻间车内居然变得空无一人,诡异无比,马上朝窗外看去,刚才还是车水马龙的,现在却是大雾弥漫,淹没了一切,看不到车外的任何事物。  此时茫茫世界,何去何从?  林悦难免不安且恐慌地坐在座位上思考了一下,打定主意后起身走向驾驶室那边,按开了公家车的前后门,浓雾弥漫进来。现在的外面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林悦走下台阶,脚下触感居然比车上要柔软许多,低头一看,原来踩在了一片枯草地上面,怎么可能,公交车怎么会开在草地上面,这个城市的这条马路上何时出现了这样一片草地?  难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安静极了,一个城市的白天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一点动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林悦的双眼看不透周身的浓雾。她轻声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问:“有人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整个世界就这样吞噬了她微弱的声音。林悦试着大声地问:“有没有人在?”  身边这个看不清真面目的世界还是一片寂静,除了这片浓雾,什么都没有。  惶恐轻而易举的占据了林悦的脑海。但是,她还是决定向前走去。  林悦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辨别前方的动静。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在她前方很远的地方,不过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有渐行渐近的趋势。林悦加快脚步往前走,想听得更清楚些。那是木头器物的摇晃声、还有纸张的抖动声,接着好像还有轻快的脚步声,再往前走,虽然大雾迷眼,但是她可以判断出双方是相向而行,远处还传来了听不太清楚的说笑声。  “有人吗?谁在那边?”林悦一边走一边朝那边喊了一句。对方似乎回以笑声,不过那笑声不太像正常人开心时候能发出来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疯癫嬉闹。  听到这笑声林悦的步伐迟疑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去还是不去呢?  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有几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往这边走,看向前方,不一会儿就有黄色的灯光透着浓雾透射了过来。模糊的谈笑声越来越近。  林悦慢慢地往前移步,依旧看不到浓雾那边的来者,只是大声问道:“谁在那边?”  远处的灯光似乎遥遥晃晃的,不似常人的笑声也越来越清晰。林悦自己也在上前,想要一探究竟,接着,她终于看到了:在浓雾之中,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挑着一个圆形的白纸糊的圆灯笼向她走来,那人后面跟着一顶白轿子,抬轿子的是四个衣着一模一样的人,那轿子是白纸糊的,木材的咯吱声还有纸张的抖动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五个人惨白的脸上都挂着弧度僵硬的笑容,那些人身上还往下淌水,一路走来,竟然踩出了一条湿漉漉的道路来。  情景这样诡异,看得林悦吓了一跳。她站在原地脚步开始向后挪。五人的脚步实在是轻快,走起路来他们的身体好似没有重量可以飘起来一般,转眼就来到了林悦十米之外的地方。  林悦紧张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到底是哪里?  对方依然边走边笑,林悦被那笑容弄得浑身不自在,正要转身跑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还没打招呼就想跑吗?”  一开始林悦把那五个惨白的人都扫视了一遍,但是他们的口型都是在笑而不是在说话,接着五个人把轿子停在了她的面前,林悦这才看见,最前面领路人手上提着的那个纸糊换灯笼上有一个女孩子的脸,上面的那双眼睛正盯着她,双唇刚刚闭上,是刚刚说完话的样子!  林悦惊呼:“澹台芸!”  灯笼上的脸庞露出冷笑。  林悦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那当然。”澹台芸得意地说。  林悦蹙眉问她:“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  澹台芸早料到她会这样说,于是告诉她:“你错了,你跟我可是苦大仇深。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当然会告诉了,免得你死地不明不白。”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芸的脑袋往后偏偏,说:“你上轿子,跟他们走一趟阴阳路,过了鬼门关,登上孽镜台,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手上沾的血!”  林悦看着那顶白纸糊的轿子,迟疑不前但是恍若有悟:“你说的是前世?”  澹台芸扬眉道:“当然,前世债,今生还,不公平吗?”  林悦低头沉思说:“公平。我听说六道轮回,天理循环向来都是这么公平。但是,如果是我和你的前世有仇,为什么我不记得,但是你记得?”  澹台芸没有耐心再跟她讨论下去了,跟旁边的鬼说:“她不肯上去,你们不知道抓她上去吗?”  提灯笼的鬼好像很怕澹台芸,撑着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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