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页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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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页鬼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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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张二哥憔悴的太厉害,以至于期末第一眼还没认出是他,脸庞完全凹陷了,黑眼圈浓浓在眼周划上圆。
  “不能走!头七!头七还没过!”张二哥拽住两人,将两人拖入房间。张二哥力气并不大,何况还是依靠轮椅,祁墨和杨素没有反抗的顺着他意思进入房间。
  房间的三层窗帘完全房下来,遮挡住了光线,显得很灰暗。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张二哥正往床头的墙角处缩。
  “张二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这样?”祁墨走近他,蹲下与他说话。张二哥四处看着,好像房间里还有别人似的。杨素感觉很不舒服,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拉开之前,他特地看了看张二哥对自己动作的反应,发现他很镇定的看着自己,才动手。
  窗帘拉开,房间一下明亮起来,杨素本以为张二哥会像电视里那样尖叫什么的,其结果完全没有。而张二哥,在光线透进来时,将头深深埋入手臂中,将脸完全遮挡起来。祁墨盯着他,莫名的觉得这个动作一定有其涵义。
  “张二哥,你还好吧?”祁墨担心的看了看他,发现他完全没有颤抖或是其他过激行为,才微微安心。
  杨素已经将窗帘完全拉开了,他看了看房间,感觉和他们自己住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就和祁墨一样,蹲到张二哥身边。
  “给我点时间,这几天很乱。”张二哥不肯露脸,不过听声音还是没有问题的。祁墨朝杨素点点,两人一同答应下来。
  虽然给了张二哥时间,他的情况也明显不那么激动,可是叙述还是很凌乱。祁墨和杨素只好把听到的话,互相整理了一番。
  据张二哥所说,他从祁墨和杨素的房间回去后,洗洗便睡下了。睡着以后,感觉周围非常冷,慢慢的开始出现场景。
  场景是过去兄弟几人一起做过的那些二缺事,从小到大,梦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大事小事都过了一遍。然后就到了那场事故,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场景全都没了,只剩下空旷的路面,以及他的那三个兄弟。
  兄弟三人站在张二哥对面,全身赤裸,面无表情。他们的身体都是灰白色的,连嘴唇都没有一点红,张二哥意识到这是噩梦,拼命喊自己冷静。就在他不停催眠自己的时候,那三人开口了,“我们看着你,给你留了位,头七一定要来。”
  这句话将张二哥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已经是日晒山头了,赶紧准备给弟弟电话,让他来帮忙自己换衣服。可就在拿电话的一瞬间,他从电话机上看到印出的手影有好多只,不由迟疑了一下。
  ‘也许是想太多了。’张二哥这样安慰自己,打完电话后,张二哥从床上移到轮椅上,准备去趟厕所,途径衣柜时,全身镜上,有三个人正给他推着轮椅。张二哥吓得大叫,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不敢再看镜子,想要爬回床上。没有双腿的他,好不容易爬上了床,发现床头的木制靠板上,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就在自己周围。张二哥只觉得大脑一懵,就浑浑噩噩的好像晕了过去。
  之后几天,每次清醒过来,好像都从各种物件上,看到倒映的影子。看到后,又好像晕过去一般没有记忆,如此往复。
  直到祁墨那句话,才让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有帮手,意识十分清醒,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给祁墨他们开了门。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敢看周围,就怕看到他们就在我身边。”张二哥虽然看似冷静,其实,语气里都带着颤抖的余音。
  祁墨和杨素皱眉,他们进来,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之前来了几次,你都大喊着没过头七不准走,你记得吗?”祁墨问,同时让杨素去检查四处能反光倒映的物件。
  “我没说过,我不记得我说过那样的话。”张二哥始终不肯抬头,祁墨看了看杨素,杨素已经用毛巾和床单之类的东西,将能倒映事物的东西都遮了起来。
  “张二哥,杨素把能倒映的东西都遮住了,你抬起头来,看看还有没有那几个人。”说完,祁墨用手轻轻扶住张二哥,张二哥迟疑的抬头,没有去看祁墨,而是先看了看周围。
  “没有了,好像真的没了。”张二哥说完,虚弱的一笑,转头看祁墨。在看到祁墨的一瞬间,大叫起来,一把推开他。祁墨被推了个踉跄,坐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张二哥看到自己会尖叫。
  “祁墨,眼睛,眼睛会倒映。”杨素说着,扶住张二哥,用还剩下的毛巾,蒙住他的眼。
  “别紧张,现在看不到了,我们先离开这个房间,去我们的房间再说。”祁墨站起来,把张二哥扶到杨素背上,背离这个房间。
  在他们关上房门时,窗户背光的玻璃上,三个赤裸的人正死死盯着关上的门。###第八页 头七3(完)
  在祁墨和杨素的房间,张二哥睡下后,祁墨和杨素才微微放下心。
  “他说他看到的那三个人是不是真的?”祁墨低声问,杨素疑惑的看着他。
  “你想,会不会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导致了他太紧张,才产生幻觉?起码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过鬼魂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可信度不大。”杨素内心也是这种想法,可是联想他们自己身上的怪状,好像说服力又不太足。
  “我不知道,虽然我们没见过,可是遇到蚴之前,谁能想到有这种虫子存在?”听到杨素的回答,祁墨暗自提醒自己大意了,目前两人接触的事件,都不是常理能解决的。
  “我打个电话给龚涛吧,你看着他。”祁墨拿出电话,走出房间,打给龚涛。
  彩铃响了一会,才被接起,可接电话的并不是龚涛。“你好?”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电话对面说。
  祁墨一愣,看了看手机,确实是龚涛的号码,只好带着疑问,“你是谁?我找龚涛。”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龚涛声音出现了,“祁墨啊?”
  祁墨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听出了龚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讲话都有气无力的。“你在干嘛?怎么声音不对劲?”龚涛叹口气,说自己没事,问祁墨找他干嘛。
  “你给我们这个委托,我们办不了。”祁墨把事情经过给龚涛讲了一遍,龚涛好像也挺纳闷的,只好给祁墨出招,让他们准备一些米,包谷,以及红布,还有香纸。
  这个电话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祁墨从门外进来时,杨素正和醒来的张二哥谈话。祁墨停在卫生间的位置,没有进去,静静听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事件也不是我的错吧?那么一句玩笑话。”张二哥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祁墨能想象对方的心情。
  “你也不确定到底是哪里招惹了他们?”杨素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因为我那句玩笑话,如果说会招惹上他们,我更觉得是头七的问题。”说完,祁墨听到摩擦声,估计张二哥坐起来了。
  “我们这里不算特别迷信,平时做法事的人家也不多,唯独头七,是最严厉的,一点规矩都不能错。如果头七那天,别人家摆了酒席,说了死者名字,死者的魂魄就不会去自己家,而是来这户人家。”
  “办头七的人家里,要准备灰和香米,撒在客厅,不能关门。这是给鬼魂铺路,也可以看死者来世投胎成什么。但是别人家一旦喊了名字,鬼魂就会忘了路,朝他们那里去,吃过他们的酒席,就没办法回地府了,因为别人没有给它准备路。”
  “没有路回地府的鬼魂就不能投胎,鬼魂会心生怨念,把这户人家害死,让他们带路回地府。不过,这里有个期限,就是七年,鬼魂过了头七,要跟着人吸够七年阳气,才能作法害人。”张二哥说完,显然又想到那三个人,一阵呜呜声。
  祁墨走出来,看了看缩在床上的张二哥,朝杨素招招手。杨素走到他身边,问他有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祁墨点头,随后又摇头,让他先把张先生找来。
  张先生来后,同他说了祁墨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要求他等到退过后再离开。张先生看了看自己哥哥的情况,发现确实没办法马上走,只好同意下来。
  稳定好张先生后,祁墨和杨素就安排他们两人在一个房间,而祁墨和杨素住到张二哥的房间。搬过去后,祁墨和杨素又将龚涛所说的东西买好,在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向卖香火的老人打听了一番。
  因为头七规矩很严,基本上没有发生过头七的日子里别人家摆酒喊名的事,祁墨和杨素又不好说太详细。老人只好叮嘱他们,照着摆头七的规矩摆一道,指不定给鬼魂开了路,也就不存在报复了。
  摆头七很麻烦,要准备一种手制的大白花帘,这个大白花帘一般都是提前几天预订,因为制作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祁墨和店家商谈一番后,大白花帘正好能在耿子头七那天做好,这让祁墨和杨素都不由有些冷寒,为什么时间那么巧?
  没有办法,在一切准备好后,时间也正是头七,张二哥听说了二人的打算,坚决当天一定要在场。张二哥的意思是,既然是他招惹来的,如果到那天实在躲不过,起码也要保证家人和祁墨与杨素这两个外人的安全。
  关于这点,祁墨对张二哥一下就敬佩了,倘若张二哥是这种性情的人,那么恶意诅咒什么的空话,完全不值得相信。
  耿子头七那天,张二哥特地出了趟门,去耿子、老狗、兄弟三人家门前,趴在地上给人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祁墨和杨素都感觉奇怪,哪怕今天要送死了,也不该是张二哥给他们磕头啊。询问时,张二哥才解释道:“当初工地的活是我找到的,是我带着他们去的,算是我害了他们,这个头该磕。”
  当晚,一切准备就绪,张二哥还是用块布蒙着眼,自从搬离他的房间后,他再也没睁过眼。此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张二哥在祁墨和杨素面前,缓缓摘下了布条。
  祁墨和杨素都有些紧张,担心张二哥失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张二哥视线转了一会,锁定在床边。
  床边与电视柜的距离间,祁墨他们摆了一张酒桌,上面是些当地的大菜,老做法的鸡鸭鱼肉。地上是香灰和香米,一路铺到门外,房门也没有关,就是开着的样子。墙角都插上了香,摆着小火盆燃烧着纸钱。
  “对了,头七就是这样摆,我爸死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摆的。”张二哥推动轮椅,到献酒饭的桌边,没有放椅子的那一面,停下。
  祁墨和杨素看到他停在桌边,正对着门,感觉到了不对劲,想上前拉开他,却听到张二哥低声喝道:“来了,看地面。”
  地面的灰上,缓缓出现脚印,三副脚印,左右相距不过二十厘米,一同朝桌子的位置走去。而祁墨和杨素站在一旁,看得一身汗。
  察觉到张二哥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出声,两人紧张的盯着他,但是张二哥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着笑。
  “妈的,这样我们不就成了瞎子?帮什么忙?”杨素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不由心急。祁墨也是暗自咬牙,他们都忘了,他们看不到那三个鬼,只有三个看得到。
  房间里很安静,过了一会,张二哥开始说话,说的话却是哑声,祁墨和杨素都听不到。两人不好上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张二哥面带微笑,嘴巴张张合合,好似在和人聊天一般。
  酒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当祁墨察觉到菜变少时,也清晰的看到了桌子周围,三个赤裸灰白的人影慢慢出现。
  房间里就像在演哑剧一般,无声的,一人三鬼,在酒桌上谈着话,喝着酒,吃着菜。除了那三个鬼面无表情外,简直就像酒席一般。
  祁墨脑子急速的转,他知道,一旦酒菜吃完,估计对方就要带走张二哥了。杨素也是焦急,一副想上前,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
  酒菜吃完了,当他们放下筷子后,桌上的酒菜还是一副原封不动的样子。而张二哥的表情也没了,笑容僵在脸上,嘴巴微张。祁墨知道,来了,对方一定要开始动手了。
  看着张二哥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而香灰上,开始出现脚印,三个脚印在前方,拖拽着东西,拉出一道痕迹。
  杨素焦急,跑到门前的位置堵上出门的路,看着祁墨。“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祁墨看了看脚印,又看看张二哥,张二哥的口鼻开始溢出血,祁墨咬牙,从腰包里拿出伏魔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上香灰路,一通乱打,隐约间,祁墨感觉到自己打到了东西。
  香灰的脚步停下了,祁墨拿着伏魔录,站在香灰路上,盯着眼前的空白。脑子还在拼命想着办法,兜里电话突兀的响起。
  祁墨呗吓一大跳,急忙掏出一看,居然是龚涛,“喂!干嘛?”
  龚涛好像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什么,祁墨的表情一下欣喜起来,挂了电话后,祁墨看着眼前,以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说:“我用伏魔录的一页,开启你们前往地府的路,留下张二哥。”
  香灰上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好似被其他人拽住一样,又停下来。祁墨知道对方答应了,撕下一页伏魔录,往香灰路的尽头,门口扔去。纸页快要落地时,祁墨感到身边一阵风。从他视角,清晰的看到,三个赤裸的人,冲向纸张的方向,消失不见。
  直到纸张落地后,化成一缕青烟,杨素才放下心来。看着脚下青烟飘散的位置,缓缓抬头看祁墨,祁墨正回身去看张二哥。
  当晚,张二哥被送往医院,医生检查他的圣体内脏都受到了损伤,不过不是很严重,要认真调养。
  “如果你没有及时让他们去地府,张二哥会不会爆炸?”杨素离开医院时,问祁墨。祁墨茫然的看着天空,摇头说:“不知道。”###第九页 啊傣竺1
  解决了头七的事,祁墨和杨素也收到了委托的金额,两人准备继续向东走,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新鲜事。
  还未买到车票,龚涛的电话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让他们帮忙接委托。
  电话里的龚涛很焦急,他目前在一片傣族的村群,因为要调查一件东西,逗留的时间难免就有些长。现在的问题是,他走不了了,听他所说,因为无意吃了一餐饭,之后便再也离不开那个村子。
  电话没有更详细的说明为什么走不出,祁墨和杨素也觉得闻所未闻,直接将行程从寻找灵异改成搭救被困青年。
  那个电话之后,虽然祁墨他们马上就改了行程,并即时出发前往,可中途龚涛还是打了七八个电话来催。
  地方不算偏远,就是不能直达,祁墨和杨素换了三次车,才总算到了那个自治县。从县城在走,就要等车,因为前往龚涛所在的乡,车子一天只有一趟。祁墨他们已经错过了当天的,只好留宿一宿。
  也许是因为祁墨他们已经距离龚涛很近了,龚涛的电话不再是急三火四的要求他们快点,而是询问他们之前事件的细节。而从电话中,祁墨也知道了龚涛离不开的大概。
  龚涛从吃过那餐饭后,还逗留了两天,因为那个片区已经没有线索了,当晚和借住的主人家说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就走。
  第二天,一切正常,龚涛也和自己的朋友联系好了,准备先回县城,再去其他有线索的地方。上了班车,车子才开到郊区,龚涛就发现不对了,内脏火热火热的。因为也没吃什么辛辣的东西,突如其来的火热不对劲,龚涛要求司机停车,去了一趟厕所。可是依旧火热,随着车子的行进,内脏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已经不是难受,而是痛苦了,龚涛一直咬牙忍着,本以为只是小问题。谁知道,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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