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苦思,头痛欲裂,却想不出害死了谁。
我身边,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女孩躺在那,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她是谁?是我害死了她吗?
可是她胸口微微起伏,分明还活着啊。
那我害死了谁?
天空,忽然亮了,很亮,很亮。
我抬头,看到那如灯笼一眼的双眼已经变成了弹珠模样。它上方,一道虚影光芒万丈。
一时间,我竟然看痴了。
很想,顶礼膜拜啊。
我傻笑了下,准备跪下。
“不要。”
一低头,却听到了什么声音。让我一下子愣住了,寻找那声音来源。
“不要屈服。”
声音再次响起,很小,很虚弱的感觉。却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我耳中。
茫然回顾了下周围,乱战的依旧,他们会有空开口么?
再次,低头,发现那美艳的女孩嘴唇微微动了动。
“不要屈服。”
声音清晰入耳,我发愣,脑海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血红散去、茫然淡去,我双眼清明,看着身边的胡笑,一阵痛心。
如果不是她出言提醒我,是不是我也会和格桑他们一样,就那样的神志不清、沉沦下去。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清醒,胡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些若有若无的微笑。
笑容入眼,我更是心痛。胡笑重伤之下,依旧不忘了将我唤醒。那么清醒的我,又应该做什么?
第两百七十一章:不疯不成魔()
自责?那是之后的事,眼下,我要做我自己该做的事。
若干年前曾听闻:天子望气,谈笑杀人。
我不是天子,连天之骄子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我也不会望气,人生路的那一团雾气茫然,我看不穿。
只是,那所谓的能够望气的虚空之眼,我略懂。杀人不会,但。。。
请让我,用一个小人物的愤怒和坚持,去救人。
精神力凝聚,再凝聚。
半空虚影光芒继续,而我只是怔怔看着前方。
嘴角微笑。
那些混战的影子在我面前渐渐的清晰。狰狞的表情,血红的双眼,一道道的伤痕。在我眼中不断放大。
我没办法发出那万丈光芒,只是,我知道自己可以。
所以,一眼所望,那人忽然顿住,血红渐去,双眼茫然。
然后,渐渐清明。
一个又一个,直到格桑大口喘气,立在那,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微笑,将自己想象成一柄利剑,刺向那半空的虚影。
管你是神是魔,今日,我只想不敬一次。那之后,是死是活,刺了再说。
想象归想象,利刃没有出现。
只是半空的虚影,分明像是被什么斩开,既然缺了一块。
下一刻,那原本只是弹珠大小的灯笼忽然变大,一阵吼声冲天而起。
“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亦痴亦狂,或者说,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笑到后面,泪水直流。
没有人理会我,他们此刻的目光都已经被空中那两道光芒吸引住。
清醒脱困的守护神兽,和那虚影,战成了一团。
只是,两边都看不清模样。只有两团光芒,在不断升高,放大。
我半跪在胡笑身边,泪水滴在脚下,渗入土中。
“哭什么?”
不知道何时醒来,脸色依旧苍白的胡笑看着我,声音虚弱的道。
我看着她,挤出一丝笑容,却是依旧泪流不止。
胡笑微微的叹了口气,抬手,那动作,却是伸向了我脸庞。
似乎,是想为我擦去那泪珠。
只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
“你很了不起了,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类都了不起。”胡笑说道,几个字出口,她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
“你休息,别说话了。”
看到她脸色再次苍白,我一阵慌乱,连忙说道。同时,泪水也渐渐止住。
至于她说的那话,却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夸我,安慰我,我感激、感动。
只是,我依旧清楚自己的斤两分量如何。
我只是个小人物,又太多不足和无能为力的小人物。小人物的悲喜,让我觉得流泪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外人同情、鄙夷、不屑、心痛、愤怒。
好,自然感激,不好,也无需记恨。
人活一世,未曾害人,若是哭笑也不会扰人。那我为何要强行压抑。
所以我笑的猖狂,哭的放肆。
因为在这身不由己,看不到明天的沙漠。这是我还能把握的情绪。
我笑了笑,看着胡笑,然后起身,走远。
远离人群,在空地处,我抬头,浅笑。
“那个白痴神或者魔?好像,是我打断了你,让你没办法顺利吸收神兽的力量吧?你个白痴,光芒倒是很亮,不过看起来也就那样嘛。一碰就散了。”
痛快的指责了下,我看着半空,放肆大笑。
这头我大声的指责,肆意的笑着。那边玄幽若和夜未央却是脸色一变,看着我眼中满是关切。两人脚步一动,欲向我赶来。只是刚一跨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两人表情有些痛苦,但依旧牙冠紧咬,慢慢站着身体,又是一步跨出。
再一跨步,却是脸色苍白,汗珠直流。
我不忍他们因为我而遭受痛苦,只是,眼下我却也不能就这么沉默。
虽然看不清空中战斗的情况,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守护神兽一直处于下风。而且战斗之中,它的力量还在被对方不断吸收。眼下,玄幽若几人的表现,分明是重伤未愈,别说帮忙,就连行动都是困难。
就算,他们安然无恙怕也帮不了什么忙,那虚影如今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乘风中阶,直逼高阶。如果玄幽若几人出手,恐怕还没有攻击到对方,就会再次受伤,甚至陨落。
好在,他们没有出手,虚影一时间也没有对他们动手。只不过,如果没有人帮助守护神兽,最终的结果。。。
内心苦笑,脸上却依旧放肆的笑着。
总要有人站出来,那怕是吸引那虚影一刻的注意力,或许事情,就会有转机。
所以,我放肆的笑着,大声的嘲弄着他。
只希望,他能因此分神一二。
也不知道是我嘲讽的不够,还是那虚影压根就没听到,又或者是他涵养实在是太好,我在那嗓子都快喊哑了,他却是连瞟都没有瞟我一眼。
玄幽若和夜未央依旧在向我靠拢,他们的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痛苦。妖族的其他人,都是看着半空的战斗,无人出手帮忙。偶尔有几人目光瞟向,有所触及后微微一动,却也表情苍白,汗珠直流。于是,再也没有一人敢轻易行动了。
“瓜哥、小七,停下吧,我不喊就是了。”我不知道玄幽若和夜未央经历着何种的痛苦,可是他们的那份坚持却已经让我感到的无法再熟视无睹。纵然知道,继续喊下去,总归会吸引到那虚影。可是,为了一丝的可能,就要至朋友的关心与痛苦与不顾么?
那怕是,为了可能的希望,彼此存活的机会。
如果真的可以,再喊下去也好,那怕是牺牲了自己。
可是,真的还有希望吗?
半空中,那虚影渐渐变大,一只光芒凝聚的大脚此刻狠狠的踩在了守护神兽的头上。
守护神兽的如灯笼的双眼渐渐黯淡,闭紧又睁开。只是,再无当初慎人的气势。
败了,连守护神兽都败了,我们还有希望么?
我苦笑,看着天空的光芒、看着一脸绝望的妖族诸人、看着脸色苍白却咬牙拳头紧握的玄幽若和夜未央、看着昏迷的胡笑。
“哈哈哈哈。”
看着那虚影,我放肆的笑着,任凭周围风云如何。
“烛火之光,如何与日月争辉。人类,你若遵我教义,我不但不会杀你,而且还会助你脱胎换骨,甚至长生不死。”
听到我的笑声,那虚影却是淡然的道。
一番话,不只是我,就连玄幽若几人脸色都是一变后呆立在原地,一脸惊愕。
第两百七十二章:逗留的虚影()
教义?不杀?长生不死?
别说是现在,那怕是平时,我听到这几个词都会心惊肉跳一番。
世人谁不怕死?就算不怕死,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长生的诱惑。古代的帝王不能,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不能,更别说是普通的人类。
只是平时,在心惊肉跳之后,我肯定会心生怀疑,然后离那人远远的。若干年后也许会偶尔想起那许诺,然后微微一笑,或怅然或感慨,但是却不会后悔没有听从。
因为,长生不死,若不是见到过怪力乱神、光怪陆离、神奇怪异的事情,谁人敢轻易相信。
只是现在,我能不信么?
尽管知道虚影对我不一定真的是心存仁慈,要绕我一命。可是他说能让我长生不死,我能不信吗?
不能!
本源树存在天地千万年,守护神兽也是千余年的存在。他们虽然不见得不死,可是却肯定是长生。如果有超出以前认知长寿的生物存在,而这个生物又被人打的毫无反抗之力。我能,怀疑那人的话吗?
可是,不怀疑是不怀疑。他说的教义,又是什么?
妖族,有教义的存在?
想到这,我皱眉,连他说的饶我不死,许我长生的话都放在了一边。
“阁下究竟何人?”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玄幽若却已经开口怒喝道。此刻他虽然身受重伤,表情却不怒自威,话一出口带着几分风雷气势,直冲云霄。
“我是谁?”虚影听到玄幽若的话后笑了笑,随后竟然用手掌做出了个轻抚守护神兽的动作,看着妖族几人又是一脸愤怒。
“我啊,我就是我。也罢,虽然以前妖族被俘,我都是杀了个干干净净。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要是臣服于我,尊我教义。我也可以绕过你们,助你们长生。”虚影开口道,声音开始变化莫测。时而低沉,时而沧桑,隐约还有些女声的味道。听起来极其怪异。
对于那人的许诺,玄幽若不为所动,他凛然道:“听阁下语气,似曾欺压我妖族。我妖族立于天地,虽不敢确保从未行不义之事。然而,玄某自信族中整体依旧是善良之辈居多。玄某虽地位低微,但若是阁下与妖族有所误会,某愿出一份力从中斡旋一二,以解矛盾。”
玄幽若的话不亢不卑,那人听了却大笑不止。笑的其他人都是脸色再变,生怕他下一刻突然发难。于是有人看向玄幽若的目光,隐约也带了些责备。
玄幽若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的虚影。
不知道是不是笑够了,虚影摇摇头道:“小家伙,比起调节矛盾,我更希望你入我教呢。要是这事传到了你们那绿衣妖祖的耳中,我想她的表情一定会比彩虹更绚烂吧。”
绿衣妖祖?我恍然,脑海忽然浮现出了离县所见,那长裙飞舞的雕像模样。
那,是不是就是虚影所说的绿衣妖祖呢?
再一看其他妖族,原本害怕惶恐的表情竟已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这位绿衣妖祖看样子在妖族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啊,要不然,他们一个个也不会愤怒成那样子了。
只是愤怒归愤怒,却也没有一人有所行动。
实力不够之前的愤怒行动,带来的也只会是失败。
他们没行动,守护神兽却是身体一动,狂吼一声。声音大的,让我都以为它是不是力量又恢复了。
“吼啥吼,再后我把你切成一块块扔去喂鱼。”拍了拍守护神兽的脑袋,虚影喝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虚影唬住了,守护神兽低哼几声,却也没有再反抗。
“我想想啊,原来呢是打算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不过,现在想想,把你收进教中估计更有意思。嘻嘻。”
虚影声音几番变换,到了最后,竟变成了少女声音,听起来让人颇感怪异。
话一出口,天空的光芒忽然变大,就好像黑夜中,一道强光由远及近的照射到了自己脸上一般,让人下意识的就闭眼或是伸手遮挡。
只是这光芒,除了强烈,更多的是一阵暖意。
暖到让人身体一软,就想沉沉睡去。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时而真实时而虚幻,让人分不清是梦是醒。
好熟悉的感觉啊。我感叹道,然后头一低,就想那么的睡去。
倒下之前,一丝清明脑海闪过:这种感觉,太虚幻境?
如烈焰炙烤着寒冰,我意识一点点复苏。
而玄幽若几人已经是一脸痴迷,卧倒在地,似已酣然入睡。
我虽然神智渐渐清醒,人却还是躺在地上。余光看了看天空的虚影,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恢复了当初盘坐的姿势,立在半空。
他旁边,守护神兽双眼紧闭,只有全身散发的光芒证明着还存在那。
我闭眼,内心一阵焦虑。如果玄幽若他们真的陷入了太虚幻境之中,我又该如何唤醒他们?
虽然我经历过太虚幻境,可是对于如何唤醒却也没一点头绪。
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张冷艳的脸。
冰冷又柔情的眼眸,总是淡然的脸,偶尔浅笑时的惊艳。
可是,她是谁?是蓝夜莺,还是昔诺?
算了,懒得想了,就当那是梦一场吧。自我安慰了下,然后,努力的将那一段记忆屏蔽掉。
虚影盘坐半空,我虽然清醒,却也不敢贸然去精神窥探。他之前虽然说可以不杀我,但是也得我接受他那什么教义。如果我贸然去窥探,估计还来不及了解那教义,可能就被一招弄死了。
窥探不成,又没有什么办法去唤醒玄幽若几人。我内心一阵焦虑,
焦虑之下,思维又忍不住扩散起来。先不管这虚影是什么来头,总之,多半是和妖族不对路的。他嘴上说是为了让玄幽若他们能遵从他什么教义,可是实际上,真就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更何况,眼下这沙漠虽然被封闭,但李铁锤的消息应该也已经传出。虽然虚影的境界是大成境界,可是,妖族真的就没人能对付他?
一个不成,几个呢?
如果消息已经传出,空间被重新打开应该也是迟早的事。虚影厉害,也不见得无敌,能灭了所有妖族之人。
虽然不清楚虚影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本源果肯定是其中之一,至于“收纳”玄幽若几人,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
只是,本源果已经在他手上了,妖族其他人是否真的被他“收纳”影响并不会太大。而沙漠空间随时会被打通,那他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这逗留?
如果是我,孤身潜入敌营找东西,就算自己再厉害,东西到手,肯定会想着先离开。
毕竟,东西是主要的,其他才是附带的。除非,对于他来说打的也是木灵珠的主意,又或者说他根本出不去。
又或者,是他鲁莽好战,不懂的取舍?
那虚影逗留在此,又是那种情况?
琢磨了半天,总觉得好像都有可能。一想到这,我一阵焦虑头痛。丫的,有没有能判断的依据?
焦虑之下,我情绪波动的厉害,气息早就没了最初的平稳。
如果是敏锐之人,恐怕早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惶恐,连忙调整呼吸。
好在虚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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