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抬眼朝着上前方的空中看去,目光没有焦距:“妈,我求求你了,你走好不好,你为什么不去投胎,你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
因为妈妈,他都不怎么敢交朋友,生怕别人发现了什么,把他想成怪物。
孟母的眼泪如晶亮的珍珠,一滴滴落下。却化为无形的烟气,她哽咽着,透明的手不停的伸到前方,抚摸着孟容的脸庞。
被孟容握住的笔自己飞了出来。又在纸上面写了一大段话。
“容儿,妈不放心你,你这么老实,一定会被那些人欺负的,还有苏英和孟起浩。这一对贱人,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你的。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妈怎么舍得看你受罪。”
孟容勾起嘴唇,眼圈变成红的,自我嘲笑起来:“难道像你那样,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那样就叫活得好吗?最后我只会变成孤家寡,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你说苏阿姨和爸爸会陷害我,但事实上是,这三年来。苏阿姨对我像亲生儿子一样,就算是我和她亲生女儿孟澜姐姐同时犯了错,她也只惩罚澜姐姐,不惩罚我,做为一个继母,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她如何?”
孟母的脸上猛然浮出一层扭曲来,狰狞的特别可怕,她气的也不写字了。而是大声的喊道:“容儿,你怎么可以被那个贱人给蒙骗了,你想想,她若真是好的。孟澜怎么会比你大,那说明我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孟起浩不是好东西,那个苏英也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是狼子野心的贱人。你千万,千万不要被她一时的好给迷住了眼睛啊,容儿,我是你亲妈,我会害你吗?那个贱人,一定不好心的。”
孟容疑惑的看着不动的笔,不知道为何妈妈突然不说话了。
但是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妈妈生气了,她大概不想和自己说各方面了。
因为他看到桌上的杯子凭空漂起来,重重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接着是一切可以砸的东西。
看来是他的话惹的妈妈不开心,她又像生前那样,在砸东西出气了。
尤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疑神疑鬼的,只要爸爸晚回家一会,就电话不断,若是不接,就会大吵大闹,还会抱着他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爸爸回来,两个人就会开战,爸爸不愿意动手打女人,就会选择离去,这时候妈妈就会像疯了一样,在家里砸东西。
他曾听爷爷说过,妈妈比爸爸大十岁,嫁给爸爸时,妈妈家里的条件比较好,算是低嫁,而那时候爸爸只是一个小工人,所以夫妻二人很和睦。
可是等生下孟容后,工厂效益不好,孟起浩咬咬牙,决定和其它同事一样辞职下海。
妈妈不喜欢动荡不安的生活,劝爸爸不要辞职,但爸爸悄悄的辞职了,而且还是等赚到了第一桶金才告诉妈妈的,虽然妈妈怨过怪过,倒底是过去了。
然后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回来陪她们娘俩吃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每次回来,身上总都是烟味和酒味。
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也越来越差,每天都是无休止的怀疑和吵架。直到有一天,爸爸终于忍受不住,提出离婚。
妈妈吵的很厉害,哭的也很厉害,不愿意离婚,还跑去楼顶上,说要自杀,爸爸吓坏了,他也吓坏了,爸爸答应下来说不离婚,但是希望她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爸爸跟当时只有十岁的孟容,认真的说,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妈妈的事情,他敢在儿子面前发毒誓保证。
孟容相信了,但是妈妈不相信,这样折腾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有次妈妈有吵架的时候,突然昏倒,去医院检查,居然得了**腺癌,已经是晚期了。
因为这件事,妈妈的脾气变得更坏,比以前更加神经质,孟起浩没办法,只得把生意交给别人,专心在医院里侍候妻子,直到妈妈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妈妈临终前的三个月里,爸爸的付出,小孟容都看在眼里,不管妈妈如何折磨他,甚至咬他撕打扭打他,他都默默的忍受了下来。
孟容当时虽然小,却也懂了事,他常想,若爸爸真的有了异心,又怎么可能会对妈妈这样尽心。
然而孟母却是这样理解的,她说你爸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心有愧疚。
妈妈终于闭上了眼睛,孟家的家底也几乎被掏空,而这时候孟起浩的事情也遭到了重创,原因是那位被他托负的朋友。出卖了他。
他转眼就从成功的青年企业家,变成了负债累累的丧妻男。
在这关键的时候,是苏英阿姨站出来,伸出援助之手。帮了爸爸一把,才让孟起浩重新站了起来。
苏英阿姨在孟容的面前,也很坦白,她说了,为什么孟澜会和爸爸长的那么像。并不是因为她和孟起浩有私情,而是因为孟起浩曾去医院捐过精/子,而苏英则正好是当时被帮助的对象。
孟澜是试管婴儿!
孟容看苏英神色坦然,说的光明磊落,眼神清澈,并不像是隐瞒的样子。
他还特意求了爷爷,找人去查,果然时间地点都对上了号,妈妈真的一直都是在误会爸爸。
孟容感觉到妈妈的存在,是在十五岁某天的生日。那天他和孟澜起了点小冲突。苏英没有骂他,但是孟起浩却是说了他。
他就很委屈,想着原本以为会有快乐的生日宴会,没想到会这样,便一个人跑到妈妈的坟前哭泣,说了许多想念的话。
等回到家的时候,他就感觉好冷,钻进被子里睡觉,就梦见了妈妈,妈妈在梦里告诉他。她以后会随时跟着他,会帮助他,他再也不用怕任何人的欺负了。
醒来后,孟容只当是一个梦。还伤心的哭了一阵子,只是从那天起,他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因为他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话,也与他自己原本的想法大相径庭。
某次又得罪了学校的同学,不得不被劝转学的时候。他坐在床上,摸着胸口,想起那个奇怪的梦,就试探着问:“妈妈,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上的,如果在,你就让那张纸漂起来,我想你了,妈妈。”
当他说完后,纸果然漂了起来。
往事一幕幕,孟容想起这三年来,他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学校,金林省的大大小小学校,估计他都转遍了。
因为妈妈太过在意他的感受,有时候就会影响他的情绪,让他说出或是做出得罪人的事来,弄的大家都很不开心。
屋子里的东西还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砸碎,一地的狼藉。这三年来,因为妈妈,孟容替她背了好大一个黑锅,因为有时候苏阿姨发现屋里的家俱都碎了坏了,问及原因,他就说心情不好,不小心弄的。
苏阿姨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也隐隐担忧,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次考到市重点高中,当他第一眼瞧见陈悦之时,心里就起了波澜,长这么大,身边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孩环绕,但他都从未能看进眼里的。
陈悦之并不算最漂亮的,但却是最特别的,就算是那样清清冷冷的,也足以吸引他的目光,他很渴望和这样女孩成为朋友。
可是没想到,妈妈又跳出来惹事,还害得自己被陈悦之误会,认为他是有心机的人,还坑自己的朋友。
他真的好委屈,他真的好累,他不想再被继母总用同情奇怪的目光看下去了,他不想再得罪人了,他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半小时不到,房间里面,除了孟容坐的那张椅子,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变成了渣渣。
孟母终于砸够了,心里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她在屋子里来回的漂舞着,心想着:得想什么办法,让儿子看到那贱的真面目才好。
要不然就附到她身上,让她自己发狂,说出真相?
孟母觉得这主意不错,但看着儿子有些沉默的样子,还是心疼,便放软了态度,拿起笔写起字来:“容儿,你是不是喜欢那女孩?”
孟容没有吱声,他很害怕,怕妈妈会因为他的任何一句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容儿,你不能喜欢她,她不是一般的人。”孟母神情有些紧张,原本就苍白脸此刻正是没有一丝血色,连写出来的字都潦草的许多。
孟容疑惑的看着那行字,什么意思,陈悦之怎么不是一般的人了,妈妈今天有点古怪啊。
以前若是他对哪个女孩,表现的有兴趣一点,妈妈立即就会说,要帮他成事,结果都是好心办坏事。
今天怎么改变态度了?
笔杆子又迅速晃动起来,又一行凌乱的字迹写出来:“你听妈妈的,那个女孩,你不要靠近她,她会伤害你的,要不然你申请调到乙班去吧,或者我们换一个学校怎么样?苏起浩现在是金林省最大企业的老板,你爷爷又是全国书法协会的名人会长,想来你转校,应该没有问题的。”
孟容的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妈妈好像很怕陈悦之。”
“哈,我怕她,我为什么要怕她,我只是觉得她不是好人罢了,你想想看,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居然就谈了男朋友,还公然的在教室里眉来眼去,这样的女人会是好女孩吗?你是我儿子,我自然不想你被带坏了。”
其实孟容猜对了,孟母的确害怕了,今天她虽然很凶悍很嚣张的样子,但若真的和陈悦之对上,她是逃不过被打的魂飞魄散的拿去的。
今天之所以她能侥幸抓伤陈悦之神识的一点边角,那完全是趁她不备,而眼下陈悦之已经对她有了提防,她再想下手,已经绝无可能了。
她也是做了鬼之后,才知道一些事情,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人,还有一些很奇异的事情,有妖,有怪,有术士,还有修真的人。
从她感受到陈悦之的气息来说,陈悦之应该是属于修士。
她是鬼物,属阴,而修士修的是天道,归阳,她们一旦遇上,吃亏的肯定是孟母喽。
而孟母很明显看出来,儿子对这个女修士有好感,还傻呼呼的跑去送伞道歉。
如果真让他们接触,迟早会带来隐患,万一哪天,这个女修士突然看她不顺眼了,把她灭了可怎么办,那以后容儿,还不被苏英和孟澜欺负死啊。
所以她才极力劝孟容转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妈妈,你别费心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谢谢你一直爱我保护我,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希望你不要干扰我,让我自己成长好吗?你安心的去投胎,比什么都重要。”孟容苦口婆心的劝着。
只是孟母哪里听得见去,一心认为儿子,是被后娘给蒙骗了,看来陈悦之的事得放一放,眼前最关键的是,得赶紧把苏英那个贱人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365、涧底的古怪()
陈悦之和家人回到金林村的时候,正好大雨也停了,天边挂着美丽的彩虹,映照着青翠的山林,越发让整个金林村的青山显的仙气朦胧,美丽动人。
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也在空气中挥发着,让人闻到身心舒畅。
金林村原本是因为落后,才没有工业发展,但现在恰因为如此,反而成了优,大家发现这里的空气清新洁净度,是镇上或是市里的十倍都不止。
加上今年陈悦之引进了许多草药和花卉果树,在周围种植,不但大大改善了这里的环境,而且还让这里的灵气也变得浓郁起来。
上官磊赶紧掏出手机,给他们一家人拍了张照片,背景就是那道刚升起来的雨后彩虹。
马立忠也看着彩虹中的未婚妻傻傻的笑着,突然他脸色有异,陈慧之立即紧张的问道:“忠哥,怎么了?”
“我刚才感觉到这里灵气浓郁,试着引气入体运转了一下功法,没想到好像要突破了。”马立忠眼中绽放出惊喜的道。
陈慧之也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快,我带你去老鹰涧底部,等突破后,再好好巩固稳定下。”
当陈维听马立忠好像要突破,也很开心,索性让陈明之兄弟俩回家和李清霞声,他们都一起去老鹰涧好了。
老鹰涧底部像弥漫了一层白色的雾气,等陈悦之等人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那白色的不是雾气。而是大团大团,凝而不散的灵气。
当即大家也不多什么,直接盘腿坐下。直接修炼起来,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虽然陈悦之还不太明白,为何今日的灵气比往日要浓郁很多,不过机会难得,先抓住再,等这事了了,再来寻找原因。
陈维陈慧之、上官磊、马立忠。加上打完招呼,又带着妈妈一起过来的陈明之和陈礼,一共六个人。
他们分开来坐在不同的位置。同时进行修炼,陈悦之在一旁护法,她亲眼看见,白雾状的灵气。形成六个大不一的漩涡。被不停的吸入六个人的≥♀≥♀≥♀≥♀,≦。体内。
这里面以上官磊的漩涡最大,吸纳的灵气最多,其次是陈维,然后到陈礼之、陈明之、陈慧之、李清霞、马立忠。
至于陈悦之自己为什么不修炼,原因很简单,她已经是筑基后期了,一旦修炼,抢灵气就会很强很厉害。那样其它人就不能好好修炼了。
再加上这老鹰涧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六个人都在入定的状态。还是有个人守护比较好。
若是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最多会有野猎或是老虎不得了,但是老鹰涧底部有灵脉的存在,这样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会不会有什么动物因为吸了大量的灵气,而产生了灵智。
六个人像饿汉一样,贪婪的吸吮着灵气,体内的修为也节节攀升。月渐至中天,涧底已经被一层银辉笼罩,天上的月亮像银盘一样圆而明亮。
陈悦之在涧的上方,能明显看见原本浓稠的灵气,此刻已经变得然稀薄起来,和平时的程度大概差不多了。
她想着,假如都把它吸光了,不知道会不会对灵脉有损伤,倒不如先留,到明天再来看看情况。
也正好,有人感觉肚子饿了,便睁开眼第,头两个人便是陈慧之和马立忠。
陈慧之立即看向马立忠,眼中满是希冀。
马立忠饶是再镇定的人,也被今天的一连续惊喜给震到了,所以现在有激动:“阿慧,刚才真的好顺畅,才半时不到,就突破进入一层,然后就停不下来,一直到三层后期才终于缓慢了下来,我不敢太急功进利,就又稳定了一个多时,这才停下来的。”
“忠哥,太好了,咦,你身上好臭啊。”陈慧之本来想站起来,走近话,结果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极臭的味道,赶紧捏了鼻子转过身去。
马立忠刚才太高兴了,没注意,此刻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上面都盖满了一层黑色的泥污散发着恶臭,简直让人想吐,他赶紧退后几步,很是不好意思。
“我昨晚才洗澡,刚才来的时候,也没有啊。”马立忠虽然已经进入修炼的世界,但对这些东西还不太了解。
陈悦之听见下面有交谈的声音,便轻轻跃了下来,落在地面,待瞧见马立忠的模样,连脸上都像是从烂泥里爬出来的一般,就笑了,然后道:“不用担心,这是你体内的旧伤和杂质,那边涧里有清水,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想一会其它人也要洗澡的。”
他们这一,其它人也纷纷睁开了眼睛,陈悦之一路望过去,只见大家眼中都有喜色,想必都有所得。
只是上官磊盘腿坐在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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