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你把钱弄哪去了?快把我家的钱还回来!”孟翠苹拍着手哭骂道。
刚从田里巡视一圈回来的陈太康,一见二媳妇居然如此对老太太,当时就不爽了,把锄头重重往地上一丢。
“老二家的,你说话可得讲证据,你妈是有你们家大门钥匙不错,但是你们房间的钥匙她可没有。
平时就算我们去的时候,你也锁房门,搞的我们跟贼似的,现在房门锁好的很,你却张口说钱丢了,你诓谁呢?这是你妈,是你长辈,你们老孟家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你反了天了你?”
陈太康毕竟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一说出话来,陈勇立即就扯了扯媳妇的衣袖。
毕竟捉奸捉双,捉贼拿赃,这不能空口白牙的乱诬赖人啊。
洪晓蛾坐在小板凳上气的直哆索,原本还想着,如果老二家悄悄的来问,她要几个好处费也就算了,但是没想到老二媳妇居然这样毒辣,那休想让她把钱吐出来。
“老婆子,你下午去没去过他们家?”陈太康问道。
洪晓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他们俩都在家,又不用我喂猪喂鸡,我去那里干啥?我这一下午都在院里捡豆子呢。大家伙儿都瞧瞧,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呀,养了这样一个没良心的儿子,娶了这样一个黑心的媳妇。”
下午陈勇卖烂棉花的事儿,本来就让大家对他们很瞧不起,现在又在欺负自家父母,真真是让人瞧轻了。
顿时大家指指点点,孟翠苹被说的都要跳起来了。
如果不是老太太把钱拿走了,那还会有谁呢,这钥匙一共就三把,她和陈勇一把,另一把在老太太手里。
躲在屋后面看热闹的陈燕芝此刻才知道,原来奶藏在咸菜坛子底下的钱,居然是从自家偷来的。
不过她却没有出去告密,她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反正爸妈都不喜欢她和姐姐,奶也说她是赔钱货,这些钱,还有那咸菜坛子底下的钱,她要留着给自己用,有了这些钱,她就能出去打工了,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但是当时小弟也看见了,该咋办呢?
陈燕芝立即将陈学之拉到灶屋后头,轻声轻气的说道:“弟弟,你想不想天天吃糖?”
陈学之才五岁,有些懵懵懂懂的,听见糖字,立即眼前一亮,露出已经被蛀的不像话的黑黄牙根点头。
“那不管谁问你下午在哪儿,你就说和我一起在老树根底下玩,知道吗?更不能把我们在奶家咸菜坛子底下,拿了钱的事儿,说出去,谁都不能说,否则以后不但没糖吃,还会挨打。”
“嗯,我要吃糖,姐,我要吃糖,我不说,我想天天吃糖!”
陈燕芝这才摸了摸陈学之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陈学之立即眉开眼笑的拿起来,跑到后院去玩蚂蚁搬家了,哪里还记得其它的事。
陈燕芝的眼睛扫了扫前院,见大家都在那儿,没有人注意到灶屋这里,她慢慢走近咸菜坛子,心里很紧张,最终还是咬了唇,做了决定。
。。。
043、哑巴吃黄连()
孟翠苹大吵大闹,非说洪晓蛾拿了钱,还要搜家,最后大家被闹的没法儿,只能让她搜,结果啥也没有搜到。
陈太康和洪晓蛾见她没搜到,顿时底气更足,又是哭又是闹,一直闹到很晚,这场闹剧终于散场了。
孟翠苹虽然没有找到钱,但是在她心底,却是坚持认为这钱就是老太太拿的,并且为此而将钥匙也拿了回去。
洪蛲蛾也气狠了,并且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给老二家干活了,真是养了条白眼狼。
两方闹的不慌而散,陈勇百思不得其解,孟翠翠哭的眼泪巴拉。
陈太康气的胡子发抖,陈福和乔小麦拍手称快,凭啥他们的钱都还回去了,老二却能逍遥法外?
陈勇也有怀疑是大哥家偷的,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当时他们都在,这大哥大嫂哪里有时间来偷钱呢?
就算不是他们,是孩子们,但是这锁是怎么开的呢?
孟翠苹听到他的揣测就想去陈维家闹,却被陈勇扯住了,他们已经得罪了村里的人,如果现在再去闹事,肯定更会让人戳脊梁骨。
若是惹恼了村主任,到时候让他们搬走,不让他们在村里住了,他们更是得不偿失,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等看热闹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洪晓蛾才蜇蜇摸摸的来到厨房,得意的冷笑,心里琢磨着,这么多钱,够她老俩口好吃好喝,好一阵子呢。
只是等她将咸菜坛子移开,却傻眼了,因为咸菜坛子底部,啥也没有了。
蓝布包,蓝布包呢?
钱,钱呢?
“没了,咋没了呢?”洪晓蛾满脸绝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太康正在前院抽烟,听见响动跑过来问老太太,啥没了。
老太太赶紧掩饰的摇头:“没,没,我是说没柴禾了,该烧晚饭了。”
“我去草堆那里再搬一捆来。”陈太康瞄了一眼,发现果然只剩下些稻草了,便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了。
洪晓蛾是有苦说不出呀,她记得自己明明将蓝布包,塞在这坛子底下了呀,怎么会没有呢?
她现在也不敢太声张,毕竟刚才二媳妇闹时,她还跟老头子说,她不知道。
陈维一家人回到家里,除了陈维不知道真相,其它人全都神秘一笑,心里偷着乐。
付桂花跟孩子们交待道:“你们的爸太老实了,如果这事让他知道,他肯定要把钱还回去的,凭啥呀。这钱也是你们家攒下来的血汗钱,就算是白送人,也不给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悦之深以为然。
经过陈勇家的事后,陈维对于收购棉花时,也认真了许多,有时候一些想要打关系的族老,他也会认真检验,再确定品质,如果品质实在差的,那就要减一两块钱了。
七天过去,棉花也收的七七八八,周明派了辆车来,一下子拖走了,陈维的心里也总算轻松了下来。
第二天,陈悦之清早起来跑步时,竟然发现两个哥哥和大姐也来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兄妹四人,相视一笑,一起锻炼起来。
跑完步累的一身汗,陈慧之匆匆洗脸,准备去上工了。
这几天,李清霞已经找了周明,给她换了工作,正如前世一样,换到服装厂了。
陈明之和陈礼之都凑到陈悦之旁边,嘿嘿傻笑起来,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有求于人。
陈悦之早就想到他们今天为啥表现这样勤快了,但就是不说破,故意疑惑的看向他们,把陈明之急的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阿悦,你前阵子不是说要教我们打石子吗?就是把那个发哥打的往地上一跪的那招。”
“对对对,你教我们吧,我们也想学。”
这阵子一直忙碌收棉花的事,也没来得及说,现在闲下来了,他们就想学了。
“真想学?可是你们别看我打的轻松,其实之前我练了好几年了,你们可还记得我四年级有次被人欺负的事了。
自那以后,我就偷偷跟着书本上学了,我昨天那一下,可是练了两三年的成果。”
因为陈悦之以前从来不和哥哥们玩,都是独处,而这两个哥哥也不怎么关注她,哪里晓得她都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她这样一说,他们自然是信的,连忙举手表示,不管有多辛苦,一定会坚持下去。
“那让我教你们也不是不行,只是……嗯……”陈悦之故意沉吟起来,两个哥哥互看一眼,陈明之立即道:“以后外婆给我炒的蛋炒饭,我分你一半。”
“切,外婆也给我炒,我干嘛要吃你的蛋炒饭?”陈悦之继续昂着头,让他自己想。
“以后牛都归我们俩放,这总行了吧,你不是最怕放牛吗?”陈礼之想以陈悦之小时候有次被牛角顶过,打那以后,每次放牛都跟要杀了她似的让她害怕。
“那是小时候,我现在长大了,我已经不害怕了。”
陈明之没辙了,只得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妹妹,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说你想要妈给我的零花钱,我都给你。”
看来这两个哥哥是真的很想变强大呀,居然大方的连零花钱都能送出来了。
“我不要你们的零花钱,我也不要你们替我放牛,我要你们保证,下周的三门课程第一单元测试,至少要考到90分以上,怎么样?”
陈礼之立即答应下来,但是陈明之却有些为难,拉着陈悦之的手居然撒起娇来:“90分啊,太高了吧,要不然80好不好?陈礼之,你不讲义气,你底子好,你当然答应的干脆啦?”
陈礼之拼命朝着陈明之打眼色,他心里的想法是,我学了,我不就可以教你了吗?
很显然他那点小心思,立即被陈悦之识破:“三哥,你这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害他呀。”
陈礼之白晰的脸蛋漫上一层红晕,低下头去,半晌又抬起来道:“二哥,我帮你补习,我们一起认真听讲,好好做题目,肯定能考到九十分的。”
“真的,老三,你真的会帮我吗?”陈明之乐坏了。
“那是,我们可是兄弟呀。”
兄妹三个人说好了,等下周单元测试一过,只要他们俩每门都能考到九十分,就教他们打石子的功夫。
三个人一起说笑回家洗脸吃早饭,这时候陈维和李清霞也从田间回来,陈悦之发现,自己昨晚临睡前将一滴草木精华放在自家的水缸里,端给大家喝过后,今天家里人的气色好像都好了不少呢。
。。。
044、整人失败()
陈悦之的归真诀,自上次用到极致后,恢复过来时,就轻松的突破到第二层了。
当突破第二层时,她发现身体上多了许多黑灰物质,是身体里面排出的杂质,而且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也变成了浅浅的蜜色。
看起来十分滑嫩,摸到手里,更是嫩滑的不得了,把陈慧之都羡慕的不行。
第一层时,只能凝出三颗草木精华来,但是现在却可以凝出十颗来。
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将院里的几盆花挪到房间里去,美名其曰提神,但其实是为了归真诀的运转。
她要更努力些才行,等归真诀修炼到第三层,就可以多多提炼一些草木精华出来了,隐约记得前世妈妈好像是在明年下半年的时候,会检查出重度胃炎。
因为农村里要做活,饮食不规律,而且家里条件有限,常常饱一餐饿一顿的,李清霞的胃炎很严重,但是妈妈却因为怕花钱没有治,一直忍着痛,直到第三年的时候,终于转变成了胃癌。
那时候大姨家的粮油店已经做大了,陈维就算再和周明不对付,但为了妻子,还是低头向大姨借了几万块钱。
带李清霞去金林县人民医院看,又开刀又化疗,加上各种药物治疗,但也只是让李清霞多活了大半年而已。
绝不能让上辈子的事情再重演了,必须要尽快修炼到归真诀第三层,多凝出一些草木精华来改善大家的身体。
陈维虽然在陈悦之死之前还活得好好的,但也百病缠身,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陈维一看见陈悦之,便放下了锄头,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阿悦,我昨晚和你妈商量了下,我打算将家里的几千块钱也投进去,租上几十亩地,种棉花,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爸,可不止是种几十亩,你忘记了,我们手里还有那五万块钱的事了。”
陈维和李清霞沉默了下,他们下意识的抗拒,不想用那钱,虽然赵三虎已经死了,但他们就是觉得脏,好像卖女儿的钱似的。
“爸,你用这五万块钱,跟村长商量下,将我们家屋前屋后,这片地买下来吧。到时候找些人帮忙开垦出来,全部种上棉花。”
李清霞有些怔忡:“干啥要买呀,这前后都是荒地,村里说了,只要是自己开的,种上东西那就是自己家的。”
“妈,那是因为平常大家都只是种点小菜,那不值钱,自然没有人说什么,但假如明年棉价真的涨了,到时候他也来这开荒,你也来这开荒,那怎么办?还有,到时候村部以这块地是国家的,所出产的东西也是国家的,你们怎么办?”
陈悦之要买地,自然是因为,几年过后,这块地会升值喽。
夫妻俩一想,是这个理儿。
“那行,等吃过早饭,我去找村长商量商量,看看这地怎么卖的,反正那钱我看着不舒服,拿去买地也好。”
陈维想到的是,家里头两个儿子,以后总要娶媳妇,那不就得建房子吗?建房子可不得需要地?
现在买了也好,省得以后再操心了。
吃完早饭,陈悦之和哥哥们背着书包,开开心心上学去了,在路上陈悦之还顺便教了他们人体的各个穴道都在什么位置。
为了早日实现大侠梦,陈明之和陈礼之都很认真的记忆着。
第一个说的就是麻穴,并且解释当时是如何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上官磊摔在地上的。
因为当时她就点在他的麻穴部位,上官磊全身酸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也能将他摔倒。
三个人边走边说,在学校门口又遇到了张萌萌,便一起说说笑笑的往班级里走去。
在半路上,突然有个女同学跑过来,说是于校长找张萌萌,让她去校务处一趟,张萌萌就先跟陈悦之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男同学过来,说是有事找陈明之和陈礼之,不知道他附在陈明之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什么,陈明之立即双眼放亮光,拉着陈礼之,激动的跟他一起跑开了。
初一二班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已经严重掉漆的木门,此刻只开了一条缝,陈悦之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消失了几天的人,刺头上官磊,居然还敢坐在她的位置上。
“她来了,陈悦之来了!”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轰笑声,上官磊原本趴着的,却突然坐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满是挑衅和讽刺的笑容,朝着陈悦之勾了勾手指头,并且将中指朝下。
陈悦之正要上前一步推开门,突然眼角扫到苏娜兴奋的神色,还有几个女同学微有不忍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一勾,抬起脚就踹了门,又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哐当一声,一只水桶从门上掉落,叭的一声摔裂了,桶里的水立即流了一地。
“啊,真可惜,居然没打到!”苏娜气呼呼的用手捶了下桌子。
陈悦之跨过水桶,朝着上官磊的方向轻篾的冷哼一声:“幼稚!”
自打上次她摔了上官磊之后,最近几天,上官磊都没有再出现,她还以为这人是要打算退学了呢,没想到又冒出来了,真是烦人。
“上官磊同学,这是我的位置,麻烦你让一让。”陈悦之根本没理会旁人是如何惊讶的表情,径直走到那里,站着不动了。
“哼,好男不跟女斗!”上官磊有些气愤不平,虽然不想挪位置,但看见陈悦之好像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样子,还是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跑到后面坐去了。
“算你识相!”陈悦之高傲的一甩头,得意将书包放好,就准备坐下来,与此同时注意大家表情,果然又见到了众人兴奋不已的样子,她慢悠悠的又站了起来,众人脸上立即又满是紧张,苏娜的反应尤其明显。
看来板凳也有问题!
陈悦之只是把手往板凳上轻轻一按,板凳立即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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