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芬就站在对面,哪里听不见这话,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陈悦之和陈维等人,因为从穿着上就看出来啦,一副老农民的样子。能买得起这样的好料子才怪。
刚才不过是作作样子罢了,她今天就要盯着。看她怎么下得来台,她估摸着这小姑娘一会肯定要说款式不好啦什么的,还不就是没钱买喽。
吴玉珍将店里所有的款式都搬了出来,陈悦之一看果然很过时,但眼珠子一转,便道:“这套衣服多少钱?”
“悦之妹妹如果要买的话,我给你一个真心价,六十,这衣服要放在对面的店里,少了八十肯定不卖的。”吴玉珍朝着王玉芬撇了下嘴,王玉芬也依旧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她就不信陈悦之有钱买。
不过两个土里刨食的老农民,外加一个黄毛丫头,她还不信,他们舍得花六七十,买这样高档的衣服穿?
“我说吴玉珍,你呀是白费心思了,他们这样的人家,也就只配穿穿十块二十块的衣服,哪里有钱穿这么高档的料子。”王玉芬将瓜子皮磕的满天飞,一脸的刻薄。
李清霞一听这衣服居然要六十一件,也有些肉痛,他们家最近虽然赚了些钱,但这样浪费花,是会坐吃山空的。
当下便扯了下陈悦之的手道:“要不算了吧,置这个气干嘛,妈不要穿。”
陈悦之牵了牵衣服的领子,皱眉道:“料子马马虎虎,不算太好,款式也有些陈旧……”她故意停顿了下,看见对面的王玉芬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来。
“不过,反正我是买来给我们家工人当工作服,干活的时候穿的,款式什么的也就将就啦,吴姐,你这种衣服,店里一共有多少套?”
“因为这种是县城里新出来的款式,我没敢进太多,只有十件。”吴玉珍也以为陈悦之在开玩笑,她并没有听说陈家有什么工人啊?
“十件太少了,我至少需要六十件,吴姐,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把货凑齐?”陈悦之眼皮都没有抬的问道。
吴玉珍当时就愣在那儿,差点没反应过来,而陈悦之这句话,也像是一耳光狠狠扇在王玉芬的脸上,让她感觉火辣辣的疼。
她连瓜子都不想磕了,语气从讥讽变成尖锐:“吴玉珍,我说你可别上她的当,你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乡下土包子,连一件都不舍得买的人,能买得起六十件,真是笑话。你以为这是路边的野花呀,你想掐几就掐几朵呀?切,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李清霞也是听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老是处处针对她家女儿,现在竟是说这样难听的话,当即火气就上来了,就道:“怎么买不起了,就要六十件,老板娘,你看明天能交货吗?这是三十件的订金钱,您收好了!”
她气的直接拿出二十张红票子,往门口的桌子上一拍,然后抬高了下巴,得意的看向对面脸已经青掉的王玉芬。
说呀,你不是很能说吗?
陈悦之真想用力鼓掌,哈哈,老妈简直太能干了,这脸打的啪啪响。简直是帅呆了。
王玉芬贪婪的看着桌面上的两千块钱,恨不能直接将钱抢过来,据为已有。此刻讥讽的话已经说不出来。
这件衣服,她和吴玉珍是在同一个地方进的货,四十块钱一件,吴玉珍卖给这娘俩六十,也还赚二十一件。
那六十件可就是一千二百块钱呀。这相当于她店里大半个月的纯业綪收入了。
她万没想到这土包子还真有钱,还真能拿得出来,如果她刚才没有嘲讽陈悦之。指不定人家就会在她这儿买呢?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打自己的脸再去求人,便想着要如何破坏这桩生意。她王玉芬赚不到的钱,你吴玉珍凭什么想赚到呀,做梦!
王玉芬酸溜溜的说道:“哎哟,这不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吧?吴玉珍。我看这钱你还是不要为妙。还不知道是什么钱,来路正不正,万一是贼脏,到时候你衣服没了,钱也亏了,那就惨了。”
陈悦之原本不想跟她一般计较,以为她也就是酸葡萄心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恶毒。居然说她家的钱是贼脏,那不就是诬陷他们是贼喽?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当即陈悦之便勾了勾唇角,突然走到大街上大声喊了起来,一会子就围绕了一堆人过来。
“我这里有一首歌谣,只要有人愿意站在这街口的两边,不唱上半天,就能在吴老板这里领一块钱。”
大家一听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当即就问是什么歌谣,陈悦之眼珠子一转,就大声念了出来:“玉芬服装店,假货处处见,老板真抠门,尽赚黑心钱。”
因为这几句话压韵又朗朗上口,所以大家立马就学会了,但是有些人却迟疑的很,如果说了,真的能拿到钱吗?
“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陈悦之眉头一挑,看对面的王玉芬已经气的跳脚,伸长指甲就要过来掐她。
“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坑我,你敢胡说八道,说我们店里的衣服是假货,老娘我跟你拼了。”
李清霞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这几个月,身体已经草木精华素调理的极好,力气也变大起来,不等王玉芬的手伸到,就已经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提起来,滴溜转一圈,直接丢到地上去了。
“臭婆娘,敢欺负我女儿,当我李清霞是死的不成?”
要吵嘴,来呀,谁怕谁?谁吵不过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想打架,来呀,咱奉陪,打死你个龟孙儿子王八蛋!
王玉芬头发被揪散,见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当即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岂料突然感觉不管她怎么张嘴,都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周围只有无尽的嘲笑声,一**袭来,让她感觉害怕,快要崩溃。
许多想要赚外快的小孩子,纷纷在街头蹿来蹿去,将那首陈悦之临时编的歌谣传唱开来,竟是将好几波,想要进店看衣服的客人给唱跑了。
王玉芬又急又害怕,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想要爬起来去医院,但是才爬起来就摔倒了,总是站起跌倒,跌倒再站起,如此反复,周围的人就跟看大戏一样,越发热闹起来。
王玉芬突然不敢再爬了,而是用惊惧交加的眼神,看向陈悦之的方向,见她眼神之中满是讥讽,她顿时想起来了,陈悦之可是江子鹤的徒弟呀。
那自己突然不能说话,肯定也是她造成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服软再说,她立即朝着陈悦之的方向痛哭磕头,希望陈悦之能把她当个屁给放了。
陈悦之上前一步,凑在她的耳朵边轻声的说道:“你不是说我们是贼吗?你不是说我家的钱是贼脏吗?现在看来,我们是不是贼别人不知道,但你是黑心卖假货的商人,大家肯定都知道了,祝你好运。记住,以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因为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玉芬继续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是陈悦之压根不会再理她了,直接将订金交给吴玉珍,让她明天一早,就把六十套衣服准备好,她到时候会让马立忠来取,到时候会将尾款结清给她。
吴玉珍虽然不知道王玉芬为何突然失声了,但却知道肯定和陈悦之有关,她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当初英明,没有与这个小姑娘为敌。
陈悦之买了许多东西,又整治了王玉芬,心情舒爽的带着爸妈回家去了。
王玉芬见他们走了,这才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果然没有再跌倒,她心里闪过一阵阵的恶毒,看来刚才果然是陈悦之搞的鬼。
她将店门关了,反正那歌谣一个劲的被人传来传去,这几天看来是不可能有生意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医院,看看这嗓子是怎么了?
只是等她刚跑到医院,等来医生时,却发现嗓子好了,浑身什么毛病都没有,还被医生和护士白了一眼。
觉得王玉芬是在逗他们玩,王玉芬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得赔着笑脸出了医院,赶紧就打电话给她的姘头。
很快玉芬服装店里来了个男人,如果陈悦之在这里,她一定认得,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强行载客的庄强。
“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否则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个臭丫头,让人传那种歌谣,我店里的生意还要怎么做下去?我跟她誓不两立,我要她死!”王玉芬披头散发,状若厉鬼,对着庄强尖声叫了起来。
庄强上次被陈悦之打的怕了,最近都不太敢出来活动,不过一听说自己的老情人被人欺负了,哪里还坐得住,这不就赶紧来了嘛。
“那你说怎么报仇呢?”庄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个老女人,要不是看她有俩个钱,偶尔给借给他花天酒地,他才懒得看她一眼呢。
“那个丫头长的还错,不如我想办法,把她骗来,你的兄弟们也可以好好玩玩了,到时候我再弄个相机,给她多拍几张照片,以后,她就是你们赚钱的机器了。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王玉芬阴险的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陈悦之,被众多流氓撕成碎片,欺凌的场面了。
庄强眯了眯眼睛,一把揽住王玉芬,在她的脸上摸了把:“还是我们家玉芬聪明,那你打算怎么把她骗过来?”
“这还不容易吗,我就说想跟她道歉,请她吃个饭,到时候等到了你们的地盘,还不是由你们作主。”王玉芬朝着庄强抛了个媚眼过去,眼中闪过阵阵阴毒。(。)
243、小人之心()
王玉芬和庄强商量完了,当晚就提了些水果到对面吴玉珍家的店里,想要套取陈悦之家的地址。
谁料吴玉珍说她也不知道,并且不肯替她传话。王玉芬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怏怏的回去了。
她这头一走,吴玉珍立即打电话给陈悦之,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小心一点,还说这王玉芬跟县里头一些地痞流氓关系挺密切的,怕对她不利。
陈悦之谢了她通风报信之情,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吴玉珍。
陈悦之放下电话,冷冷一笑,这王玉芬最好老实一点,如果真敢起什么坏心,她这次可不仅仅是让她说不了话这么简单的教训了。
今天她家实在是热闹,客户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不过大部分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市电视台的新闻一经播出去之后,村部那里的小汽车就多了起来,也热闹的要命。
几乎整个金林市里的周边饭店都派代表前来商洽了,这么大的动静,肖明和沈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也很担心,这么大的利益,陈家会不动心吗?
但如果陈家让其它酒店饭店也进了陈氏酥饼,那么肖明和沈端的饭店就没有优势了,那收益自然就会呈直线下降。
肖明的饭店能够扩大经营,全都亏了有陈氏酥饼在撑着,如果镇上一旦有第二家第三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资本没有沈端雄厚。自然是立即跑到县里去找沈端商量,看要怎么办了。
沈端倒是无所谓,陈氏酥饼在他的店里。本来就是锦上添花,他们金陵饭店,原本就是以菜色和古色古香的古艺表演而出名的,就算县里有其它饭店也加盟陈氏酥饼,他最多也就是少赚一点,但绝不至于像肖明那样直接亏本。
“沈老板,我听说金林镇、青阳镇、加县里还有市里。至少有二十家饭店企业派代表去陈家了,你说就算一家只买五百个酥饼,这二十家也是一万只。仅成本就是十万元,这可是一笔大买卖,陈家毕竟是刚冒头的小作坊,能受得住这诱惑吗?”
每天十万元。恐怕就是放在肖明自己身上。他也不一定能抵受住这诱惑,更何况是陈家人呢?
沈端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并没有肖明那么着急罢了。就算县里有同类饭店也进了陈氏酥饼,他们饭店一千只照样能卖得出去。
“陈悦之虽然年纪小,但为人处事很有原则,而且我看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毕竟我们合同上都有言在先的。金林镇上县里独家提供,做为唯一的销售点。若是违约可是要赔偿两倍的损失做为违约金的。”沈端品着茶,眯了眼,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
肖明更急了:“沈老板,我们俩家每天的进货量至多不超过一千五百个,也就是一万五千块钱而已,就算赔偿双倍,也才三万块,人家那可是十万块钱呀。”
“那依肖老板的意思呢?”沈端依旧不紧不慢。他有内部消息,得知陈家刚接了部队里的订单,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再吃其它人的订单。
不过他是不会说的,这事很难说呀,谁会嫌钱多呢。他跟陈悦之虽然交集不是太多,但却感觉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少有的气质,就像古代的将军,一诺千斤的那种气质。
他这次不动声色,就是在赌,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陈悦之一次。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感觉,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他和肖明只是生意上往来关系不错,并且没有深交到可以剖心的地步,这种时候也是大浪淘沙,是合作双方互相考验的时候。
“哎哟,沈老板,我要是有主意,我还会来找你吗,我就是急的没主意了,这才来向你讨主意的。反正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肖明倒也滑头的很,干脆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沈端的身上。
沈端心里冷哼一声,说什么好的跟兄弟似的,一到关键的时候就能看出亲疏来了吧。
这是把他当傻子,想把他当枪使,让自己替他去出头呢。他沈端要是真的那么糊涂,随便被人奉承两句话,就能挑起来的人,那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
原来以为这肖明只是有些不聪明,没想到现在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那他也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当下沈端的话就讲的很清楚,很不留情面起来。
“肖老板,这话可不好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俩家饭店情况不一样,我就算现在不做酥饼生意,饭店照样可以经营下去的。你应该知道的,我这家饭店原本就是以菜色和古艺而闻名的,多了陈氏酥饼,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是在你的饭店,那可是雪中送炭的事呀。”
肖明的老脸红了红,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做的过分了,把沈端当成傻子,还想说几句好话,就让他当自己的枪去替他出头。
是肖明的态度不真诚了,也难怪沈端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沈端静观肖明的脸变白又变青,青里又泛红,好像羞愧的要钻地洞一般,最终还是颓丧的低了头跟他道歉。
“沈老板,我错了,刚才我不该抱有那样的心思,我郑重跟您道歉,还请沈老板大人有大量,能别生肖某的气吗?”
看来这肖明还不至于愚蠢到不可救药,性格也算是有点磊落,知道错了,敢于承认,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见他这样,沈端知道也不好追究太过。当下便叹了口气道:“老肖,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算了。这话题就揭过吧。”
这是给他台阶下的意思了。
肖明立即感激的眼圈都红了,真诚的跟沈端讨教主意,并且说不管有什么后果,他都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沈端。
“沈老板,你也知道,我为了扩充这饭店。全部身家都押上去了,就指着这酥饼周转赚钱,如果一旦镇上有第二家第三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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