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个父亲还敢说?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吝啬,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也不买,还来说我们?!”
(宇文松的心声:你们当我和你们一样吗?个个都赚得钵满盘满?)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看小雨太可怜了,想帮帮她而已,碍着你什么事?”
(宇文松的心声:当然碍我事!我可是小雨的父亲,小雨可是我女儿啊!)
“快回去做你的工作!有闲功夫过来插嘴不如快点干完自己的活!”
(宇文松的心声:几位小姐!拜托你们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想想自己吧!应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几位去干吧?)
在经历一番无法反驳(应该是没时间反驳)的雄辩之后,宇文松被很自然的骂回了他自己的座位,继续排着日程表。
看着大门关上的小雨,点着自己的脸颊,问道:“阿姨,你们为什么对小雨的爸爸这么凶呢?”
“呃……当然不是喽……小雨,这种行为一般来说只能算是‘规劝’。”
“呜……可是,小雨见到柳阿姨也是这样说爸爸的呀?这也是规劝吗?”
“对啊,小雨。这也算是一种规劝。小月对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哟。”
小雨低着头,踩着小步在这间办公室走了一圈,最后跳到一张椅子上,摆着双腿道:“是吗?好像不对耶。阿姨,规劝的话,应该不会变成‘怕’的吧?可是小雨听爸爸说,他工作的地方的每个阿姨都怕柳阿姨,而且都还害怕的要死……”
这一刻,坐在外面的宇文松忽然感到背上冒出一阵寒意!那好像是一种同时被五六个人暗暗怀恨的寒意!不过幸好,这个时候进来一位法律咨询的客户。一方面为了缓解背上的寒冷,一方面这也是他的工作,宇文松立刻和那位客户交谈起来。
一百零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股让宇文松背脊发凉的寒意才慢慢消失。那些律师们再次对着小雨问长问短。
“啊——小雨,张开嘴。张阿姨给你好东西吃。看,巧克力哦?尝尝看。”张茜也不知从包里的哪个地方掏出一块巧克力,逗着小雨。看那架势,似乎已经把小雨当成了小猫一般,要开始喂食了呢!
虽然由于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原因(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宇文松的钱包),小雨还没尝过巧克力是什么滋味。不过这种黑黑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和甜味却足够让这小丫头嘴馋。
外面,送走那位客户的宇文松一听张茜要喂巧克力,连忙出声阻止:“小雨,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否则就该长蛀牙了。”
张茜哪里管宇文松怎么说?她把巧克力一把塞进小雨手中,轻声道:“来,吃吧,小雨。别管外面那家伙。”同时,周围那些女士们也齐声吆喝,加油助威之势有增无减。
“小雨,你敢吃!”短短的五个字,却透着宇文松身为父亲的无比威严!小雨刚想把这块甜甜的东西塞进嘴里,猛然间被宇文松一喝,一惊,连忙把巧克力从嘴旁挪开。而捧着这块巧克力,这个小丫头却露出一双又想吃,又不敢吃的眼神。盯着巧克力的目光也时不时的望向外面宇文松所在的方向,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明显带着一丝恳求之色。
宇文松仍然在自己的台子旁整理文件。刚才那名客户所留下的资料他必须尽管存档,以备日后查看。他边整理,边继续发话:“各位,我知道你们很喜欢这丫头。但是她还太小,吃那么甜的东西会长蛀牙。所以,小雨,把巧克力还给阿姨吧。今天下班之后,爸爸就带你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做顿丰盛的晚饭。有小雨最喜欢的肉汤哦。”
还在犹豫的小雨一听晚饭有肉汤,刚才还迷离的双眼立刻变得清爽起来!她兴高采烈的把巧克力还给张茜,打开门,坐到了宇文松的位子上,看着正在把一大堆资料归档的父亲,摇晃着脑袋,念念道:“爸……爸……肉……汤……爸……爸……肉……汤……”
呆在办公室里的五位女士全都愣住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全都无语……
——
上午的工作还算繁忙,预约过的客户一位接着一位前来。刚走一位,转眼就会又来一位。宇文松实在是没多少时间来陪小雨。幸好,最近开始变闲的律师也渐渐增多。尤其是民事诉讼的几位,更是闲的可以。她们有充足的时间去陪小雨。不过迫于宇文松这位父亲的限制,她们总算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时间到了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总算到了。不过……对于这个没有柳宁月看管的事务所来说,上班时间和休息时间也没什么差别吧?
宇文松揉了揉稍有些发酸的肩膀,整理完上午的客户资料之后,对事务所内的女士们说道:“各位,午饭时间了。想吃什么?”顺便提一句,中午买午饭也是宇文松的工作内容之一。咳……可怜的宇文松,他不仅在家里成为小雨的保姆,在工作时也成为了这些女士们的保姆加秘书啊……
一一登记完所有人想要的午餐之后,小雨也拉住了父亲,说道:“爸爸,爸爸要去哪?小雨也想一起去……”
宇文松笑了笑,摸着小雨的头道:“好啦,丫头。爸爸去买饭,那个地方稍有些挤。小雨也一起去的话爸爸会有些不放心。所以,小雨就乖乖呆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小雨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再一次的亲了小雨的额头之后,宇文松笑着拉开大门。可是,正当他要跨出事务所之时,只见整个上午都没出现的黄静雅慌慌张张的从电梯门里跑了过来。
“糟了糟了!呜呜……想不到竟然会睡得那么迟……哎呀呀……早知道就不陪小月搞到那么晚了呀!”
也许是跑的太过激动,黄静雅的眼镜再一次的跌落在地。可她连捡都来不及捡,直接擦过宇文松身旁,跑到打卡机旁。可当她抽出自己的工作卡之时,却对着上面那完美的出勤时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黄阿姨,你的眼镜掉了……小雨帮你捡回来了呢。”
黄静雅眯着双眼,见小雨站在自己身旁,手中还举着自己的那副眼镜,再次露出惊讶之色。
望着面露惊讶的黄静雅,宇文松呵呵一笑,道:“黄律师,想不到你竟会是最后一个到。我一直以为凭着你与柳律师儿时好朋友的关系,你一定会最遵守时间呢……啊,这是我的女儿,上次你们见过面了。今天小雨上的幼儿园有点问题,所以……我带她来上一天班。”
接过眼镜的黄静雅愣了愣神,等看清真的是小雨之后也显得非常高兴,招呼了几声。不过,宇文松却对这位一向遵守时间的律师怎么忽然间会迟那么久有些疑虑。
黄静雅想了想,也不避讳,说道:“呜……这都要怪小月啊!”
“柳律师?呵呵,柳宁月如果说过满足一定条件可以晚点上班的话,那我倒是很乐意听听这个条件是什么。”这倒不是说笑,对宇文松来说,上班时间能够延后十分钟就好十分钟。
“呜……都是为了应付今天的一场诉讼啦。小月昨晚八点钟冲到我家里,把我拉来事务所说要研究案情。搞得我头昏脑花……今早一点才放我回去睡呢……呜……对了宇文先生,小月官司打完了吗?回来了吗?”
宇文松耸耸肩,做了一个没有的手势。关于柳宁月的官司他可没多大兴趣,所以也不再问,拍了拍小雨的脑袋之后,就买午饭去了。
没有了宇文松,小雨则显得非常悠闲。她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怎么的,这个丫头忽然就对黄静雅产生了兴趣。跟着她钻进了黄静雅的办公室,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之上。
黄静雅一推眼镜,边把自己包里的东西拿出,一边说道:“怎么了?小雨。想和黄阿姨玩吗?”
小雨“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问道:“黄阿姨,你和柳阿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是啊,呜……怎么了?”
“嗯……那么说,黄阿姨小时候也常常拉着柳阿姨,不让她打架吗?”
说实在的,黄静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雨的这个问题。柳宁月打架?这个镜头别说看见,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的呀!不过听小雨这么一说……这位黄律师还真有点想看看柳宁月打架的样子……
“呜……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小雨?”
晃了三个脑袋之后,小雨嘟嘟囔囔道:“因为……小雨有两个朋友,他们都很爱打架。所以小雨有些担心,万一小雨以后的朋友都是喜欢打架的该怎么办?爸爸很讨厌打架,也很讨厌吵架。如果爸爸知道小雨的朋友都会打架的话,会不会逼小雨离开朋友们啊……”
黄静雅望着这个心思纯洁的小丫头,笑着说:“放心啦,小雨的爸爸不会这样做的……呜……应该不会……大概不会啦……呜……凭宇文先生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可是凭他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这点看……呜……难说……真的很难说……”
五岁的年纪虽然问题多多,但是记得多,忘记的当然也多。尤其是注意力这一点,能够在同一件事物上保持二十分钟就已经可以说万岁了。果然,小雨在担心了一会之后立刻把这些事抛在脑后,跑到窗旁看着外面的街景。
看了一会,这个小丫头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招呼起来!只见她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彩,同时伸出手指指着下面的街道,看样子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黄阿姨!你来看呀!那个铁箱子看起来好奇怪哦……”
黄静雅走到窗旁一看,笑了一声。那哪里是什么铁箱子?在外面那片已经被午日的阳光融化的街道上,只停了一辆法拉利跑车而已。
这辆跑车通体金黄,全车上下散发出一股富贵之态。它大刺刺的停在车站旁,惹得周围无数人的注目。不过这种注目对于这座街道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是对于想要靠边进站的公交车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碰不得,擦不得的大炸弹嘛!
在好不容易向小雨解释完这只是一辆跑车之后,小雨又凑着脸问道:“那么,小雨的爸爸能不能有一辆这种铁箱子呢?只要有了这种铁箱子,爸爸就不会被小雪花扑在头上了!”
“呃……没错是没错,可是如果宇文先生想买这种跑车的话……”
话还没说完,黄静雅忽然发现,小雨已经陷入一种称做为幻想的状态!她双眼继续闪着光,在幻想了一阵之后,这个小丫头忽然大嚷一声:“好!小雨也要叫爸爸买铁箱子!这样,爸爸就可以晚点上班,早点来幼儿园接小雨。小雨就能够和爸爸多点时间呆在一起了……”
小雨的愿望是美好的,也是充满童真的。就如同那片可以融化冰雪的阳光一样,对于她来说,这似乎只是一个阳光到了,雪就会融化般简单的小要求。不过,当几分钟后宇文松听见自己的女儿张着口问自己要法拉利之时,他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一百零二
先放开那个在幻想铁箱子的小丫头不管,视线转移到楼下的那座法拉利之上。原来,这辆车并不是一辆空车。一个梳着中分头,身着一套COOCAN牛仔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坐在车里他一边听着音响中浓重的英式摇滚,一边抽着中华牌子的香烟。这幅行头不用多说了,一定是那位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吧!
不过,这位大少爷模样的人显得有些焦急,似乎是在等人。捏着香烟的手指不断的转来转去,目光也时不时的看表。而从他身旁的的烟盒中那大量的烟蒂大概可以看出,他等的时间似乎已经不短。
而最最醒目的是,在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上正躺着一束几乎占去整个座位的玫瑰花束。看得出来,每一朵玫瑰花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个个是争奇斗艳,美艳不可方物。有些玫瑰花瓣上还细心的装点上了一些水珠,使得这些已经脱离温室的花朵好像再次拥有了生命力般散发出动人的光彩。
路上的行人并不在少数,这样一辆出挑的跑车停在路边当然会引起许多人的驻足观看。如果是男性,那么他们最多不过发出一声赞叹,或是抱怨几声上天的不公就会立刻离开。但是这样一个帅哥靓车(这位公子哥长得的确不错,至少比起宇文松的蓬头垢脸要好得多)的组合,对于路上的少女来说杀伤力实在是不小!众多称羡的目光纷纷投向坐在车中的公子,一边小声议论,一边赞叹自己将来一定要有这样一个出众的男朋友……
那么,那位众人视线中的主角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话说回来,能够拿着玫瑰花等的人,对方一般来说应该都是女性。那么这位大帅哥兼大少爷是在等哪位翩翩仙子的降临吗?对方会从哪里出现?是从对面的那家装饰豪华的酒楼?还是宇文松所在的这间豪华办公楼?又或者说,另一位女主角将会开着一辆不逊于法拉利的超级好车,十分亮丽的在大街上登场吗?
但是,很奇怪,这位大少爷的目光并没有聚集在那些酒点办公楼之上,却不断的在每一辆靠边停站的公交车上扫视!难道说,一个足以让这么一位公子哥等的人物,将会坐着公交车赶来吗?
答案很快就来了,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进车站。估计这位司机也对马路上停的这么一辆“炸弹”有些心慌,只等过了大半个站头才敢把车靠边。
车门打开,下车的人流井然有序的走下车。而当这位大少爷的目光瞥见这一堆人群中的一个人时,立刻掐息手中的烟头,拿起副驾驶席上的玫瑰,打开法拉利的车门迅速迎了上去。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位公子哥等了那么久?答案,在这位公子哥唤出一个名字之后,立刻显现出来。
“柳小姐!”
公子哥的声音很兴奋,他快步走到意中人的身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玫瑰花献了上去,同时,一句让所有男性听了都会掉鸡皮疙瘩,而那些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少女们听了会就此休克的话,毫无遮拦的冲口而出……
“柳小姐,这九十九朵玫瑰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但是你的光彩,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足以让这些庸俗的玫瑰黯然失色!”
如果换做一般的女孩子,突然有这么一位有钱的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献花,就算不至于立刻心存感激委身相许,至少也会惊慌失措手足无力吧?但是,这位帅哥面对的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子,而是那位视所有男人为垃圾和蛆虫化身的——柳宁月!
柳宁月轻蔑的扫了一眼那束玫瑰,哼了一句,道:“既然知道庸俗,你还敢把这种东西堆在我面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父亲的永光建筑不用帮忙打理了吗?”说完,头一扭,就往办公大楼走去。
帅哥见自己策划半天的行动被对方无情的给于拒绝,一时有些气馁。不过他立刻振作精神,拦在柳宁月面前,摆了个很帅的POSS(应该是很帅,至少在旁人眼中……),道:“柳小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在法庭胜诉之后,你不肯搭我的车回来呢?要知道,凭你的身份,可不是应该去挤公交车这种档次的人呀。”
柳宁月再次用鼻音回应了他:“哼,我呆不惯狭小的空间。”
“哦!这样的话,改天我开一辆加长型的来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来接你上下班!就算是去法庭,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能立刻来接你!”
“够了!”帅哥的话似乎激怒了柳宁月,她大喝一声,道,“赵公子,有钱的话就请捐助希望工程,别在我这里到处显摆。我受不了你这姿态!”
就算被柳宁月这样呵斥,帅哥赵公子似乎仍然不死心,继续拿头往钉子上碰:“那么,柳小姐,你看,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午。从法庭出来之后柳小姐就直接上了公交车,一定还没吃饭吧?不如让我请您去一家餐厅?一顿午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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