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狰却像失踪了一般,迟迟没有归来。我不禁有些犯困便在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那打起了盹。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被什么叫了起来。抬头一看,是狰,而且还受了伤。
☆、第44章 石头村的危机
“狰,你怎么了?”我看着受了伤的狰,心里觉得很难过。此时我的身边除了宁洛歌外再就是狰了,哦,对了,还有那个我不知道怎么控制的白玉瓮中的小鬼儿。所以,看到身边的他们有任何伤害,我都会变得难过起来。
“这个村子,很危险!快!逃!”狰的脸上没有一丝点的血色,嗖的一声便化了烟雾回到了我的令牌之中。我望着这个村子,心绪也逐渐开始有些不宁起来。来回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不停的。
“那娃儿!你干啥子呢?”大叔吧嗒吧嗒抽着嘴里的旱烟,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忧伤。
“大叔,醒了呀?”我看着大叔,衣衫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那上面缝补出的补丁,让我看后心里也有些发酸。从钱包里拿了两百块钱递给大叔,“大叔,这钱算是我们俩在这打扰给您的一点心意了。”
但大叔却摆了摆手,“那娃子,叔不要你的钱,你们来这村里干啥子呀?”看着他那不算清澈但却充满朴实的双眼,我便不忍直说来这儿的原因只是扯了一个尚算美好的谎言吧。我对他说,我们是来这儿采光的。我和洛歌是美院的学生。
到底是个朴实人,很容易地便相信了我这个并不算多完美的谎言。
“大叔,咱这村子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我看了看大门外的几乎没有人从这儿走过便只好继续问这家的男主人了。
“奇怪的事么?没得有!”大叔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哦。对,是有那么一件事。村里那个茧八浪最近有些鬼日迷眼了。”
“茧八浪?鬼日迷眼?”我听着大叔说着四川话,一再地摇着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就再我想继续追问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洛歌的声音。
“大叔的意思是说村里的那个磕巴最近有些行为怪异。”我回头看了眼洛歌,这个小妮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且现在就站在了我的身后。
“有个磕巴?那大叔,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磕巴呢?”第六感告诉我那个磕巴很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所以我有些激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那个磕巴,
大叔还是很给力的,二话不说便答应带我去找那个磕巴。
据大叔介绍,那个磕巴姓冯,在家又排行老二,所以村里的人也都叫他冯老二。我本来不想带着洛歌一起去找冯老二的,因为总是觉得那里是邪恶的源泉。但洛歌却说,我语言和他们又不是很通,往往一句话又要说上好几遍对方才能会意。而她,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但毕竟生意主要在四川这面。而且她又以倒爷的身份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听明白还是基本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从背囊里拿了一个三清铃交到了洛歌的手中。这才放心地带着洛歌和那老乡一同前往。冯老二的家在这石头村的最里面,外面是用木头简单搭成的栅栏门。的确,在这种地方,家家夜不闭户。所以,门不过是一种摆设而已。
在外面还是那个老乡帮着叫的门,“冯老二!冯老二?”叫了两声之后,一个穿着比那留宿我们的老乡还要破旧的男子耷拉着脑袋从里面的石头房走了出来。
随着冯老二的靠近,我渐渐地感觉到这周围的气温开始下降,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飘来。我本能地用手一扑棱,但手所触碰到的却似乎除了冷空气没有其他。
“哦,原来是他拐子叔啊!”那个叫做冯老二的男人微微抬了一下头,嘴一咧露出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我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笑容,身上不禁有一种汗毛根根立的感觉,心跳也不由地加起了速。我轻轻地捅了一下那个老乡。
“大叔,不是说他是茧八浪么?”这话我自然是很小声说的,但那大叔好像不避讳似的,回答起来声音大得很。
“莫的错,就是茧八浪。我不是说他鬼日迷眼么?就是他不结巴啦!”那大叔跟着对面那个叫冯老二的继续用家乡话打了俩个声招呼,听起来和平常地问候没什么区别,但我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对面那个半垂着头的冯老二。
“他们是谁?”忽然,冯老二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斥着一丝凶狠。目光与之相对上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心跳得更猛烈了,而且手脚心也有些微微出汗了。
“他们是我家的客人!”老乡本想帮我们说个借口,但我自从见到那冯老二起,我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于是连忙打断了老乡的话,自己介绍起自己来,“我们是美院的学生,听说石头村风景绮丽所以来看看的。”我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没有恶意的感觉来,露出一副学生该有的样子来。
毕竟自己在踏入阴阳这个行当之前,自己也是正儿八百的大学生,现在也不过是恢复自己原有的样子而已。
冯老二扬了扬眉,摆了摆手,脸上虽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给我的感觉就是要轰我们走似的。我知道,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跟他道了声再见便和老乡还有洛歌一起从冯老二家离开了。
虽说这一趟走的,我多少是不大满意的。连屋子都没进去,也没进一步查看这个屋子是不是就是这石头村恶灵的来源。虽然感觉到了强烈的阴气,但这阴气的宿主是谁,我却不得而知。这还是让我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的。
但,事已既此,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反正也知道了这冯老二的住处,倒不如晚上再行查看。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去,就算万一出了什么事脱起身来也方便些。
于是,白天便在老乡这儿和老乡聊聊天然后和洛歌扯扯皮,到了夜里便假装睡下。然后,当月夜笼罩了整个石头村的时候,我便悄声地从老乡家里走了出来。
一路上,石头村都很是安静,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吠鸡鸣外,一切都很安静。这和其他正常的村落没什么不同,我将身上的背囊提了提继续向前走着。
咯当咯当咯当的声音从前面的拐角处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我听着这声,逐渐感觉心跳也加快了几分。但想着,自己也是半个阴阳界的人,怎么能被这种雕虫小技就给吓到呢?
想想赵万生平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想要不然在行动前还是给赵万生打个电话吧。倒不用他过来,但至少可以问问我现在的举动是不是对的。赵万生常说不要与人结下因缘,因为凡结因,你就必须要用缘来化,如果做不到很可能这因缘的劫难会跟随你一生,那么我现在呢?算是跟这个村子结下因缘么?
想到此,我掏出手机便想给赵万生打去。但看着手机上的信号显示,我的心却是凉了半截。一个信号也没有,自嘲地笑了笑便又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其实,或许自己就不该给他打电话。毕竟自己说过要出来游历的,现在打过去如果听到赵万生的声音,想必自己就会心软跑回去吧?
继续向前走着,走了大约能有半个多钟头的样子,我便来到了那冯老二的家门口。
从老乡家出来的这一路,家家户户的灯都是闭着的。唯独这个冯老二,窗户竟然是亮着的。接着那光,我看到一个人影先是做了一个揖随后身影便矮了半截。是跪下了么?我有些疑问,但毕竟隔着的距离太远,而且那灯又不是很亮,所以我也不敢做出肯定性的推测。
我继续猫在那一边紧紧地盯着冯老二的家。不一会儿,便看到他家的烟囱起了烟。
此时,是夜里快十一点了,正常来讲农村人早就应该歇息了。但此时他冯老二这又是在做什么?烧水?做饭?这都不符合常理啊?我虽然不甚明白,但想着看下去应该还会有线索的想法,便继续猫在那观看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冯老二端着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将怀里端着的东西捂得更严实了。耷拉着脑袋,谨慎地推开门,借着月色从房子里溜了出去。
我见此,连忙猫着腰往前跟。
深夜的月,将我俩的身子拉出了好长的影子。我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万一这个叫做冯老二的人看到了我的影子呢?那发现我就是一定的了,会怎么样对我呢?
但事实上,这不过是我杞人忧天了。跟着冯老二在石头堆里穿来穿去,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带我去哪,但第六感告诉我,这应该是在引领我找到真相。
我逐渐地感觉到身边的鬼气越来越重,而且连月亮都被这鬼气遮住了。难道说,我要死在这里了么?我望了望天,从旁边捡了一个粗粗的树枝,抵着树枝小心地向前走着,口中也不断地念诵着咒文。
周遭的气温越来越低,而且一阵阴风吹过,我的眼里好像是被吹进了砂砾一般,泪水直流。缓了一缓,总算没了事。但再一看,那个冯老二却消失了踪迹。
而,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第45章 阴兵借道
我回头一看,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差点被吓尿了裤子。拍我肩膀的竟然就是那个冯老二。
“干啥子哟?”此时,他的脸正凑到了我的面前,我隐约之中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起初,我以为是我思觉失调闻错了。但很快,我便知道这种腐烂的味道真的是从冯老二的身上传来的,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从冯老二的脸上传来的。
“你!你!”我见到此等情景,一时间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烂得流出了脓水的侧脸,半个眼珠子耷拉在外,和白天看到得有很大不同。若不是我认得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我想,我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冯老二。
另一侧的脸上虽然没有脓水但也有几道血痕,眼珠子还是完整的不过好像应该是传说中的玻璃眼。让我看后很是害怕。似乎是周围的蝇虫嗅到了冯老二脸上的腐烂味,嗡嗡嗡地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其中一只蝇虫轻盈地落在了冯老二的脸上,贪心地想要吮取上面的腐肉。
但是却叫冯老二一伸手将那蝇虫捏在了手里,他伸出舌头将那手中的蝇虫一卷,便吞进了肚中。我看着眼前这个怪物,虽然心里在不断地打鼓,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对这怪物说道。
“你这个怪物,你到底把冯老二怎么了?”我单手撑着地,一只手慢慢地向后腰移去,准备随时抽出扬文应战。
“冯老二?我就是冯老二啊!”那怪物一咧嘴,露出一排焦黄焦黄的牙齿,口中还不断地喷吐着乌黑浓郁的鬼气。
“你不是冯老二!冯老二是个结巴,你究竟是谁?”我慢慢地站起身,凭第六感,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是只鬼无疑了。可是,这只鬼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就是冯老二啊!”这只鬼不断地重复着自己就是冯老二的话语,半露出来的那只眼里,我似乎看到了迷惑二字。
“你是一只鬼!”我大声喝道,然后从包里拿过一张符篆,“虚皇昊天,气正成像!现!”然而很奇怪,若是平常遇到鬼附身或者鬼幻形这种事情,念完这个咒语就算不能击退这只鬼但也必能让其痛苦一番而且显露原型。
然而此时,对面的这个家伙一动不动,似乎所念咒语和他不发生任何关系一般。我有些不明白了,连忙掏出扬文准备探探虚实,同时另一只手做出青灵的手决准备时刻将这魂魄拘起。
我挥舞着扬文对准其臂膀就是一刺,扬文很轻松地便刺进了他的皮肤,但却不见一滴血流出。我见到这种情况,是并不意外的。毕竟,从见到的那一刻起,我就断定这个家伙是只鬼了。
“啊!你在做啥子咧?”冯老二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匕首,匕首却是是扎了进去,然而却不见一滴血。这似乎真正地让冯老二明白了过来。
他垂着双手,瘫坐在地上,还连着经脉的那只眼里逐渐从懵懂转变为了幽怨。“我死了?我死了?”他将插进身体里的匕首一抽卟呤卟呤地丢到了地上。
我见此连忙将扬文拾起插回腰间,故作镇定地看着对面的家伙。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你死了?”
他点了点头,“我以为那天之后我只是受了点伤。”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也没有了刚才拍我肩膀之后对我说话时那种调侃的感觉。我感觉他身上的鬼气在凝聚,而且带着一丝浓厚的哀怨。
“那你晚上来这做什么?”我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连自己这个意识清醒的人竟然也不知道这是跑到了哪里。
“守坟!”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身上的鬼气却是越来越浓。
“守坟?”我看了看他,不远处还放着之前他从屋子里一直捧在怀里的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几张烙好的饼。
“恩。有一天……”冯老二一把夺过我正在看的那几张饼,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重新放回了布袋里。似乎是觉得我不是什么坏人,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我讲述了一遍。
在他讲完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穿长布棉衫的游医。这种游医在他们当地是很常见的,不同的是这个游医没有打幡而是手里拿了个铃铛。他对冯老二说可以死医治他口吃的毛病,诊金全免但要他在夜里去石头村外三里地那为他的先人守坟。
这石头村本就是个贫困村,而他冯老二更是因为口吃而找不到活干而穷了半辈子。此时,听到能治病又不收钱,冯老二更是乐不颠地便答应了下来。
那个游医也很讲信用,三下五除二便治好了病。药到病除的当晚,游医便要冯老二去守坟。但冯老二并不认为少守一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推脱不去。
于是,悲剧便在那一晚发生了。冯老二醒来的时候发现脸上全是血,而那个游医却不见了踪迹。只是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若是不去永世不得超生一类的话语。
农村人终究是迷信的,二话不说便在那个晚上收拾了东西去那游医所说的地方守坟。因为事出诡异,冯老二也没有报警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白天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偶尔去自家的菜地里收点菜回来吃,夜里便烙上几张饼去坟地里履行约定。
直到刚才,他发现我在跟着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简单地安慰了两句,发现从他的口中似乎并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想去他所说的坟地看看。
冯老二所说的坟地不过是一个四方的坟包而前面立着一块没有署名的碑额。翻腾着背囊,总算从中拿出了罗盘。本想用这罗盘看看这坟地是凶是吉,但却发现这罗盘一进入坟地那指针便开始飞速地转了起来。
我的内心也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说这下面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之前遇到血葬之棺的时候,罗盘也没转成这个样子啊!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这周遭都是阴森森的。
想着依着自己现在的实力,怕是坟墓里的家伙真要是有所动静,自己也是很难制服的。于是连忙掉头往石头村的方向走去,想着还是等明天给楚九五打个电话请教一番再说吧。
从那坟地走出,发现冯老二早没了踪影。倒是没走几步,脚下就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正是一个人的颅骨。这吓得我哟,心脏都差点蹦了出来。
连忙加快了步子往回跑去,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也是回了那石头村。但刚跑没两步,耳边便又传来了咯当咯当咯当的声音。
这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是那么地明显,而且咯当咯当咯当的声音所到之处都会引起狗的狂吠。
莫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么?我的心一紧,连忙闪了个身躲进了旁边的木门后,屏住呼吸,在这个时候我不由地庆幸起,这还好是个民风淳朴的村子,不然我现在可就真是躲都没地方躲了。
我透着木门缝向外望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