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后半夜,古瑶上厕所。
客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古瑶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无意中往客厅的沙发山扫了一眼。
下一刻她呆住了。
沙发上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
是婴儿的。
婴儿坐在那儿,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烟头儿红红的已经点着了。
冷汗顺着古瑶的脸就下来了。
她警告过水生,看来没有效果,他现在坐在沙发上抽烟。
古瑶没敢走过去,她想把灯打开,男婴似乎发现古瑶看见了他,“咯咯咯”的一阵怪笑,从沙发上下来就往楼上爬。
爬的很快,姿势也很诡异丑陋。
烟,掉在了沙发上。
古瑶打开台灯看了看,沙发上,一滩黏黏糊糊的黑色水印,看着十分恶心。
是婴儿留下的。
古瑶伸手拿起烟头,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她怔怔的往楼上看了看,她知道,婴儿不能在留着了。
留下他,早晚是个祸害。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象梦里发生的一样,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偷偷的爬进卧室,张开散发着恶臭的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把她的脖子撕碎。
第二天一早,古瑶颓废的坐在卧室的床上。
最近她很憔悴,是让鬼婴折磨的。
杀了他古瑶不敢,留下他古瑶更是寝食难安。
她把保姆叫到卧室,然后把卧室的门关好。
古瑶:“你在我家干几年了?”
保姆:“快十年了。”
古瑶:“我对你怎么样?”
保姆:“对我很好,所以我一直没打算换人家儿。”
古瑶:“现在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保姆:“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您。”
古瑶:“你家是农村的吧?”
保姆:“是农村的,离这儿很远。”
古瑶:“我想把孩子送走,你能帮我找到收养的人吗?”
保姆一愣:“您不要孩子了?”
古瑶:“不要了。”
保姆:“为什么?”
古瑶:“你有没有发觉……那个婴儿不太正常?”
保姆想了想说:“我从没听见过孩子哭。”
古瑶看着保姆说:“没错!他根本就不是婴儿。”
保姆:“不是婴儿?”
古瑶:“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总之不能让他留在别墅,把他送走,送的越远越好。”
保姆想了一下说:“那简单,我家那边没孩子的很多,只是……”
古瑶:“只要有人肯收养他,我给对方二十万元,算是给孩子的奶粉钱。”
保姆:“那就好办了,我这就给您联系去。”
古瑶看着保姆出去的背影,她长长的出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保姆那边来信儿了,说有人收养孩子,不过怕将来古瑶反悔,他们不打算跟古瑶见面。
而且互相也不留姓名和联系方式。
古瑶一听正合她的心意。
第二天一早,古瑶跟保姆抱着婴儿就要往出走。
婴儿的眼神显得格外阴冷,他盯着古瑶一直在看。
小嘴嘎巴嘎巴的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似乎是在警告古瑶。
古瑶也阴着脸看着他。
她有点犹豫,这个鬼婴长大了会不会回来找她算账?
送走了他会不会自己爬回来?
古瑶又想到昨晚鬼婴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情形,还有那“咯咯咯”的怪笑声。
她真的受不了了,如果鬼婴在留下,她都可能疯掉。
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想到这儿古瑶一咬牙,对保姆说:“走吧!”
古瑶和保姆按着对方约定的地点来到火车站。
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67号坐上有红色的小棉被。
保姆走过去把婴儿放在棉被上转身就走了。
她和古瑶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观看。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米黄色大衣的女人走到婴儿跟前,她把他抱起来看了一下转身就走。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脸长的黑黑的,头上戴个围巾,一看就是农村的家庭妇女。
古瑶和保姆偷偷的跟着她,看着她上了长途火车她们才放心。
直到这时,古瑶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古瑶看了保姆一眼说:“钱给他们打过去了?”
保姆点了点头说:“打过去了,他们说会好好带孩子的。”
古瑶冷笑了一下,他们对孩子怎么样,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好也罢、坏也罢,都跟她无关。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
那是一个转世的厉鬼,似乎……厉鬼的前世记忆还在。
收养他的家庭会经历怎样的噩梦?
古瑶想都不敢想,现在……她解脱了。
回到别墅,这一晚她睡的格外香。
半夜的时候她想起来喝水,忽然看见地上站着一个婴孩,婴孩赤裸着身子,身上黑乎乎的,两只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正歪歪斜斜向她走来。
古瑶吓坏了,她紧紧的抓着被子往后退,后面,是墙,她无路可退。
婴儿来到床前,用两只黑漆漆的小手爬上床,然后又一下一下的爬到古瑶的眼前。
是那个婴儿,古瑶现在看的清清楚楚。
婴儿的小眼睛闪着诡异的绿光,死死的盯着古瑶的脸在看,忽然他张开嘴,里面散发着恶臭。
古瑶看见他嘴里长着歪歪扭扭的牙齿,牙齿又黄又黑,但却尖利无比。
古瑶抱着被子不断的发抖,她看着鬼婴,看着这个不是儿子的儿子。
他回来了,他自己爬回来了。
他翻山越岭,爬过铁轨、爬过小河、爬过马路回来找她算账。
古瑶:“你……你要干什么?怎……怎么说我都是你妈妈。”
婴孩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古瑶,嘴张的更大了。
他慢慢的把丑陋的小脑袋凑到古瑶的脖子上,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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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是……
在一个时间和空间扭曲的屋子里,我颓废的喝着咖啡。
最近我越来越没有灵感,心情一度低落,你虽然是我的朋友,可没时间经常来看我。
有时候我觉得今天是星期一,可睡了一觉起来看看日历,竟然是星期二,我有些茫然。
在屋子里把自己关的久了,人都会生锈。
这一晚我坐在电脑前,手指“啪啪啪”的敲着键盘,忽然电话响了。
我有点害怕,会不会还是那条短信:请你回头看一眼!
我曾经回头看过一眼,可除了我家客厅影影绰绰的几盆半死不活的滴水莲外,什么都没有。
我打开手机,还真是一条短信,不过不是那个诡异的短信,而是我新结识的一个朋友发来的。
她叫张兮兮,经常在我家对面靖宇街的胡同里给野狗喂面包,前几天我们认识的。
我——还请她吃过一顿饭。
或者说是——他们。
她说她的男朋友也在场,可我肉眼凡胎,什么都没有看见。
短信是:还记得我吗?
我笑了,说实话,我喜欢这个女孩儿,她长的真的很漂亮。
我赶紧回复:兮兮是你,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张兮兮:我一个人在家怪闷的,想到你家去坐坐,欢不欢迎?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何止是欢迎,我简直是翘首以盼。
我立刻给张兮兮回复一条:非常欢迎,我也是一个人在家。对了,用不用我去接你?还有——你是一个人过来还是……
对于张兮兮那个看不见的男朋友我一直很忌讳。
张兮兮:我一个人。既然欢迎那我就敲门了!
我看见张兮兮短信一愣神,什么意思?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外门响了,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愕然的来到门口儿,对着猫眼儿看了一眼,门外张兮兮正笑吟吟的站着。
她似乎知道我在里面看她,还特意的对着猫眼儿还眨了眨眼。
我连忙把房门打开,张兮兮笑着走进屋。
张兮兮:“怎么,有点吃惊?”
我:“有……有点,没想到你就在门外。”
张兮兮没有空手来,她拎着两大袋的水果。
我有些不好意思,张兮兮说:“上次你请我们吃饭,现在我请你吃苹果。”
我听了她说话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那句“请我们吃饭。”
其实我是请张兮兮,可她一直说是我们。
我把张兮兮让进卧室,因为我的客厅十分简陋,甚至没有一张沙发,一把椅子。
张兮兮很随便,我们聊的很投缘,她问了我很多,我也问了她很多。
夜——很晚了,我看了下床头上的电子钟,是后半夜一点。
我问张兮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张兮兮脸上现出绯红,她看了我一眼说:“这么晚了,我……不回去了。”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走到床边。
我呆住了,我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可又有些迷茫。
我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女孩儿这样意味着什么。
我看着她很小声的说:“我……我们是朋友吗?”
张兮兮:“我们是。”
我:“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张兮兮:“我现在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将来……你会做我的妻子吗?”
张兮兮:“我现在就可以做你的妻子。”
我的心开始慌乱无序的跳着。
张兮兮放开我的手,她没在说什么,静静的脱下衣裤躺在被子里。
我怔怔的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我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这时张兮兮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相信有鬼么?”
我愣了一下说:“虽然我是写鬼故事吓人的,其实……我不相信有鬼,我是无神论者。”
张兮兮眼神很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你……白天出去过吗?”
我脑袋忽然间“嗡”的一声。
如果说人的记忆是个海洋,那么张兮兮问我“白天出去过吗?”就好象是一个细针。
在汪洋大海中,我找不到它。
我的生活一直是昼伏夜出,我一直觉得这很正常。
因为我每天赶稿,有时候写到后半夜三四点才睡。
当我在次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天……已经黑了。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一直都是这样。
我真的不记得……我在白天出去过。
我不明白张兮兮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什么这样问我。
张兮兮没有等我回答,她把脸埋在被子里闭上了双眼。
我有些心绪不宁,坐在电脑前啃着张兮兮买的苹果。
苹果是什么时候拿在我手里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一直在咔哧咔哧的肯。
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我觉得肚子实在装不下了才罢手。
时间:后半夜三点半。
我困的不行了,每天我都是这个时候睡觉。
我没敢脱衣服,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很喜欢她,我还从来没有过,我也知道她似乎不会介意。
但是我不想,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结婚,那时候才在一起。
我挨着着张兮兮躺下了,上床的时候张兮兮似乎让我惊醒了。
她没有睁开眼,而是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咕咚咕咚”的跳,跳的很快,幅度也很大。
似乎……它比我还激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
我没有感到惊讶,似乎……我一直是这样。
我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碗面,很香很香。
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
张兮兮穿着衣服,坐在我的笔记本电脑前正在上网。
我从床上坐起来,张兮兮听见身后有响动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睡醒了?”
我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睡觉很实,没想到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张兮兮又是眼神很怪的看了我一眼,她说:“没关系,快吃饭吧,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我吃的很香甜,只要是她做的,都好吃,无论是什么,我都觉得自己会百吃不厌。
张兮兮跟我说最近她不愿意回家住,想在我这儿住一阵子,问我方不方便,我想都没想就说:“住一辈子都行。”
张兮兮看着我笑了。
张兮兮一直在我家住着,我们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
这一晚我看见张兮兮躺在床上似乎在偷偷的哭。
我一怔,难道我惹她不高兴了?
我问她:“兮兮你怎么了?”
张兮兮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我想起了伤心事。”
我问:“什么伤心事?”
张兮兮:“哥,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我坐在她身边说:“愿意。”
张兮兮开始给我讲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憧憬都市生活的女孩儿,懵懵懂懂的相信了一个同乡,她跟她来到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城市,在一个肮脏的胡同里,她遇见了一头野兽,那头野兽,把她撕的粉碎。
女孩儿很无助,她挣扎在痛苦边缘,她想过死,但是她没有勇气。
很多时候一件事会让一个懦弱的人变得勇敢。
很多时候一件事会让一个善良的人变得狠毒。
一件事——有时候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命运。
我看着张兮兮一边讲,一边扑扑的落泪,我知道,那不是故事,那是她自己的噩梦。
她……很无辜,她……很无助,她……在向我倾诉。
我听完心里也很难过。
我搂着张兮兮的肩膀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会有报应的。”
张兮兮看着我说:“报应?是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下辈子?”
从张兮兮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怒火和怨恨。
我皱着眉想都没想就说:“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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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织网
我眯着眼睛看着张兮兮,说实话,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写惊悚恐怖小说的人,心里都比较霉渍和阴暗。
什么样的人,写出什么样的东西。
张兮兮看着我说:“我也很想惩罚他,可我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阴冷的看着窗外,夜色昏暗,偶尔有乌鸦嘎嘎嘎的叫几声。
声音凄凉,就跟死了儿子似的。
不得不说,我的思维比较敏捷,或许是经常编惊悚故事骗人的缘故。
张兮兮的经历就象是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一遍一遍的播放,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线头,有了线头,捋着它,就能找到线团。
我看着张兮兮说:“你那晚出去是因为接到室友的电话?”
张兮兮:“是李丽姐给我打的电话,说是接到我的短信‘请你回头看一眼!’然后她不敢回家,让我穿过靖宇街去接她。”
我看着张兮兮问:“信息是你发的吗?”
张兮兮摇了摇头说:“我没发。”
我心里有些异样,这样的短信,我也接到过。
我:“你的李丽姐有问题。”
张兮兮愕然的看着我说:“李丽姐?”
我说:“那两个男的明显是在靖宇街胡同儿等你,从他们戴着口罩和墨镜就不难猜道。时间和地点那么准,一定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知道你行踪的,只有李丽,所以……她和他们是一伙的。”
张兮兮听完我说的有点吃惊。
同时我也看见,她眼里闪着怒火。
她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我从没想过女孩儿也会有这么阴鸷的眼神。
张兮兮:“你会帮我吗?”
我说:“会!我会让伤害你的所有人都得到报应。”
张兮兮:“那要怎么做?”
张兮兮虽然满腔的复仇欲望,但是她头脑简单。
这和大多数生活在农村的女孩儿一样,思想单纯,天性善良。
善良的人,很难生活在阴暗的都市里。
尤其是交友不慎。
城市的生活尔虞我诈,你赢了,会闯出一片天地,你输了,会血本无归。
回头路……有,但是不多,那一条是你的?
在这里,我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饿不死,发不了。
甚至三十好几,还没有女朋友。
我想了想说:“要想找到伤害你的人,必须从李丽身上下手。”
张兮兮:“你想让我直接问她?”
我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你觉得她会承认吗。她为什么这样做一定有原因,首先要找到她的弱点。”
张兮兮:“弱点?”
我:“每个人都有弱点,女孩儿的弱点……就是胆子小。”
张兮兮:“你说的不错,李丽姐胆子是小。”
我:“你和她同村,有没有什么人让她忌讳的,最好……是个死人。”
张兮兮皱着眉想了想说:“有。是水生,我男朋友,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