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希望我丈夫从里面走出来,不过很久了都没有什么结果。”
王榆木也用力的朝着棺材胡同望去,可是黑压压的除了半人多高的杂草外,什么都看不到。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那只单筒望远镜。
对着棺材胡同,果然,看的比刚才清楚了,甚至可以看的很深。
很可惜,他的这只望远镜不能夜视,否则应该可以看见里面到底有什么魑魅魍魉。
就这样,王榆木和李太太一起盯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期间笑美茹给他打了个电话,王榆木到院子里接的,笑美茹问他什么时间过去,王榆木说要很晚,至于什么原因他没说。
“李海是怎么消失的?”一边盯着王榆木一边闲聊。
“那一晚我看着他进去的,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你看着他进去的?”
“是啊,我平时就很喜欢在这里往外看。每到阴雨天,我丈夫都会进棺材胡同,我就一直这样看着他进去,出来,进去,出来,直到那一次,他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王榆木听了李太太的话很不自在,他忽然觉得,李太太是不是真的精神上有问题。
“你丈夫平时经常进棺材胡同?”
“下雨天,他下雨天就进去。”
“为什么进去你知道么?”
“不知道,他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他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不清楚。”
“你刚才不是说知道他有一个秘密么?”
“我知道他有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观察他,就这样看这他消失了。”
第九章 见面
王榆木和李太太一直盯着棺材胡同,没有任何异样。
十点左右,那个女孩儿走了进来:“妈,你应该休息了。”
李太太扭过脸看了一眼女孩儿对王榆木说:“这是我女儿李园。”
又对李园说:“这是王榆木,你就叫王哥吧。”
“王哥”李园打了个招呼。
“你好,原来你是李海的女儿。”
“我妈最近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她说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
屋子里面有一张床,靠在里面。
李园扶着母亲躺倒了床上,给她盖了一条毛巾被。
不过王榆木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李太太还会站起来,盯着棺材胡同,可能是一点、两点、五点或者是一会儿。
王榆木跟着李园来到了食杂店,李园说:“王哥,是我妈让你帮着找我爸对吧!”
“是的,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你相信我妈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不知道,我也是在一个大雨天经过棺材胡同的人,就像你妈说的,没准什么时候我也会消失,所以我觉得,帮着李太太找你父亲也是在挽救我自己。”
“你也在大雨天到过棺材胡同?”
“去过,对了,你一直在家么?。”
“白天上班,晚上就帮着我妈照看食杂店。”
“你有工作?”
“有,在镇里的联通公司做业务员,我是学通讯的,说起来这份工作还是刘镇长给我安排的。”
王榆木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联通公司工作,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身在麻花镇,但是可以接通沿江市的座机电话。”
李园想了想说:“应该可以。”
“什么?有这个可能?”
“是的,只要办个呼叫转移就行了。”
王榆木心里咚咚直跳,那就是说,笑美茹给刘大发宿舍打电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有可能刘大发身在沿江,也有可能刘大发已经回来了,趴在棺材胡同的墙上偷窥着他和笑美茹所作的一切。
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让别人骑着会怎么样?
王榆木觉得,要是自己,说不定会剁了那个奸夫,可现在,他自己成了奸夫。
有了这个可能,王榆木更侧重在棺材胡同趴墙的那双眼睛是刘大发的,还有他丢而复得的裤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大发搞的鬼。
至于李太太口中的鬼,毕竟太过虚无,王榆木又没亲眼看见。
王榆木从食杂店出来,天已经很晚,但还是很闷热。
他考虑着还要不要去笑美茹家。
如果刘大发回来了,甚至一直潜伏在某一个地方,会不会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对他下毒手。
人,反而让王榆木觉得不是那么害怕了。
他现在有点对笑美茹欲罢不能,虽然明知道不对。
想到笑美茹,王榆木浑身又是躁动不安,一阵欲火侵袭着他的身体。
很多男人都会让下半身去支配上半身,这也是为什么强。奸犯罪一般都是男性的原因。
街上,现在已经没人了,他出来的时候,李园的食杂店也打烊了。
不过王榆木觉得身后还是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冥冥中,或许是天,不是说,人在做,天在看!
又或许,是那个古怪的李太太,她又起来了,把自己深深的隐藏在那扇漆黑的窗户后面,盯着棺材胡同,盯着王榆木,盯着街上的一切。
还可能,是隐藏在暗处的刘大发。
欲望驱使着他再一次走进了笑美茹的家,睡到了笑美茹的床上,或者说是刘大发的床上。
两个人一起筋疲力尽,象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然后睡去。
王榆木没有勇气打开窗帘去看棺材胡同的那面墙,他害怕,怕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亮了,王榆木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他惊呆了。
那袋王榆木在玉米地里丢掉的牛肉,就摆在了客厅的地上。
门,依旧是严严实实锁着的。
笑美茹也出来了,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是刘大发干的。”王榆木不在怀疑的说。
牛肉丢了的事,他和笑美茹讲过。
“那我们该怎么办?”笑美茹问。
她的表情很奇怪,让王榆木有点琢磨不透。
“美茹,你有没有想过和刘大发离婚?”
“离婚?”
“是的,虽然我没有刘大发的权势和地位,但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比你大十几岁,又嫁了好几次,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其实王榆木到底是迷恋笑美茹的肉体还是爱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老刘对我其实不错,除了那方面不行,让我和他离婚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他应该知道了咱们的事儿,不离婚的话,你和他又怎么互相去面对。”
“我不知道。”
“要不这样,我去和他说,这件事儿反正是我的错。”
“还是不要了,以后有机会我在慢慢的和他渗透吧!”
王榆木没有听笑美茹的话,他觉得这件事早晚得解决,而且越早越好。
又是一个阴雨天,王榆木坐在去沿江市的大客车上,一路他都在想,怎么和刘大发开口。
汽车很快就来到沿江市客运站,王榆木打车来到了市政府抗洪指挥部。
门卫把他拦住问他找谁,王榆木说找刘大发,门卫就让他进去了,并且告诉他,刘大发的办公室在一楼东侧。
王榆木很轻松的找到这间办公室,心里一阵紧张。
要怎么和刘大发摊派,王榆木想好了很多可能和说辞。
他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请进!”
王榆木推门进了屋,里面有一个20多岁的女孩,十分的阳光漂亮,正站在一张办公桌前。
而办公桌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抗洪指挥部统一下发迷彩服。
这时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王榆木,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王榆木一瞬间看到了一双睿智深邃的眼睛,很深很深,令人看不透,摸不着,深不可测。
“你是……?”男人问。
王榆木有些奇怪,这个人是谁?刘大发?
他虽然经常给笑美茹送肉,但还真没和刘大发照过面。
看这个男人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我叫王榆木,是麻花镇的,我想和刘大发镇长谈谈,不知道你是……?”
“我就是刘大发,请进请进。”
刘大发很热情的把王榆木让进办公室,还让那个叫小梅的女孩儿给王榆木倒了杯水,随后小梅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刘大发和王榆木两个人。
第十章 态度
刘大发的表情很自然,王榆木就很不自然。
“我是咱们镇屠宰厂的,经常给你家嫂子送肉。”王榆木用话试探着。
“是么,那还真是谢谢你,我平时也不怎么在家,我听你嫂子说过你,有什么事儿你就多照顾一下吧。”
话,还是滴水不漏。
王榆木听不出任何东西,他有点怀疑了,刘大发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和笑美茹的事。
他决定单刀直入,反正早晚有这一天,虽然笑美茹还没有明确的态度,不过他不想在等了,他已经34了,笑美茹也不小了。
“刘镇长,有件事我也不想瞒着你。”
“什么事?”
“我和笑美茹的事儿。”王榆木说完盯着刘大发的眼睛,他想从中发现些什么。
刘大发表情很谈定:“你和美茹?什么事?”
王榆木真的很看不透刘大发,尤其刘大发的双眼,很多时候,眼睛会出卖一个人的想法和内心,不过这双眼睛,绝对不会是刘大发的,他的眼睛依然是犹如一洞深渊,底下有什么让王榆木无法看清。
王榆木咳嗽了一声,尽量平复一下心情,他感觉有点害怕起刘大发了。
刘大发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和笑美茹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是真心的,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是我的错,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要是换个男人会怎么样,王榆木可以想象,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甚至会儿揍他一顿,王榆木想到了很多可能,不过刘大发没有,他的表情只是微微有些变化,而且这个变化,王榆木还是没有看出是什么意思,不是痛苦、不是愤怒、不是嫉妒、不是仇恨,什么都不是。
刘大发点了点头:“你肯定你说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样吧,我这边工作还很忙,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去,你们想清楚再来找我!”
“我想的很清楚了!”
“是你?还是你们?”
“是……是我。”
刘大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榆木:“你了解美茹么?”
“我了解。”
“那好吧,我没意见。”
“你不反对?”
“我怕你后悔!”
王榆木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
这样的结果令王榆木惊喜交集,喜的是刘大发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横加阻挠,惊的是如果刘大发对这件事看的很开,那又怎么会趴在棺材胡同偷窥和监视笑美茹,搞一系列古怪的也不会是他,不是刘大发还有谁,消失了的三个男人?还是鬼?
王榆木从刘大发的办公室出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王榆木走了,不一会小梅又来到刘大发的办公室。
刘大发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报纸。
“叔,他来干什么……?”
刘大发看了一眼小梅:“你说呢?”
“那咱们怎么做……”
刘大发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小梅说完就出去了。
王榆木一肚子的问号回到了麻花镇。
他现在有些迷茫了,到底是谁?
刘大发有可能,因为他有动机,但是从他的态度上看又不像。
他又失去了目标,没有目标,很可怕,还有一件事,自己会不会消失?那三个经过棺材胡同的人那去了?
他没有上班,而是来到了笑美茹家。
虽然是白天,不过王榆木也不在乎,反正和刘大发已经摊牌了,他想把这个结果告诉笑美茹。
笑美茹见王榆木大白天的来了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屋了。
“美茹,我刚才去镇上了。”
“去镇上?”笑美茹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找刘大发去了。”
“你找刘大发了?”笑美茹站了起来。
“是的,我把咱们的事儿跟他说了。”
“那……那他什么态度?”
“他没有反对,说让咱们想好了再去找他,他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就这样?”
“就这样。”
笑美茹没再言语,低头沉思着,表情看不出是害怕、懊悔还是高兴。
半天才说:“反正说了,现在也没有回头路,等老刘回来我当面和他好好谈谈。”
“也只能这样了。”
“这阵子你就搬过来住吧!”笑美茹说。
“我看不用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刘大发的家,而且对面的棺材胡同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要不你搬我那去吧,等刘大发回来在和他办手续。”
笑美茹想了想:“那也行,东西我不动,白天我还回来照看屋子,晚上我到你那去。”
一连几天,王榆木晚上都和笑美茹缠绵不断,用尽浑身解数去满足她,他自己也很尽兴。
可时间久了王榆木就渐渐的发现,自己虽然比笑美茹年轻十几岁,但似乎还是无法满足她,可以说是力不从心。
这一天笑美茹对王榆木说要去菜市场卖点好吃的给他补身子,王榆木感到一阵温馨就答应晚上早点回来。
远离了棺材胡同,王榆木似乎安心了不少。
晚上下班,王榆木到家的时候笑美茹已经买好了菜。
有鸡、有鱼、还有一些蔬菜。
鸡是一只黑色的大公鸡,羽毛黑的发亮,血红的鸡冠子,尖锐的鸡爪,此时被一根麻绳绑着两条腿,在地上挣扎着。
王榆木要杀鸡,他是搞屠宰工作的,杀个鸡自然不在话下,可笑美茹不让,说是他不会杀。
王榆木只好帮着笑美茹去收拾鱼。
笑美茹烧了一锅开水,把鸡放在一个大的盆里,然后又用绳子跟绑粽子似的把鸡绑的结结实实,那怕是动一下都困难。
王榆木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笑美茹又把锅里的开水灌在一个水壶里,然后走到公鸡跟前,对着那只公鸡就一点一点的倒,公鸡被烫得发出一阵嘶叫,声音古怪、凄惨、尖锐。
王榆木吓了一跳:“美茹,你在干什么?”
他惊愕地看着一脸兴奋的笑美茹。
“我在杀鸡你没看见?”
“你不先杀了鸡在褪毛?这样直接浇开水?”
“你不懂,其实鸡血最有营养,这样杀鸡最补,鸡还没有死,活着褪毛,等褪完毛鸡就死了,吃着很香。”
王榆木没在言语。
笑美茹在鸡身上浇一点开水,然后就把那个部位的鸡毛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公鸡嘶叫着,鸡爪一抓一抓的,很久才把整个公鸡身上的毛全部褪干净,公鸡还是没有死,胸前还在起伏,鸡爪还在动。
王榆木没有在看,他转身出去倒垃圾。
笑美茹端起锅里剩下的开水,全都倒在了里面,开水淹没了整只公鸡,鸡没有再叫出来,只是冒了几个泡挣扎一会儿就不动了。
第十一章 宠物
吃饭的时候笑美茹不停的给王榆木夹鸡肉,可王榆木怎么也吃不下,敷衍的吃了几块就说饱了。
接下来的几天,笑美茹还是每天买一只黑公鸡,用着同样的方法杀死它们,每天给王榆木炖鸡。
王榆木越吃越觉得恶心,他跟笑美茹说换个菜,笑美茹答应了,可不论换什么菜,每天还是炖一只鸡。
在偏远的山村,据说黑公鸡是夜魔的化身。
王榆木不知道真的假的,可是看见笑美茹每天杀死的黑公鸡和凄惨尖锐的叫声,王榆木一度失眠。
他自己现在已经灯尽油枯了,整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应付着笑美茹,即便如此仍是无法满足笑美茹的亢奋。
人,越来越瘦,而笑美茹只要是不满足,就对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并且王榆木发现,在笑美茹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都会半夜悄悄的起床,木讷的站在王榆木家卧室的窗户前盯着街道,一动不动。
一次,两次,三次,很有规律,有几次王榆木也很好奇,朝着街道望去,街上,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天王榆木还是没能满足她,他已经没有什么精力,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夜,很深,也很静。
笑美茹悄悄的从床上坐起来,赤裸着身子,一丝不挂,身子板的笔直,轻轻的拉开窗帘,双眼黑洞洞的望着街道,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长发一瓢一瓢的披散着。
王榆木也被惊醒了,他坐起来顺着笑美茹的目光看了一眼临街,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
夜,虽然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