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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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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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花蕊说没必要,她是来做保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所以有个规律,曲波是渐渐发现的。
只要他和花蕊睡觉了,保姆就悄悄的出来看电视,声音放的很小很小,而且也不开灯,这样就不会影响他们休息。
现在曲波看见保姆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探出头看一眼,见客厅的灯没关,曲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出来了,不过是朝卫生间走去。
曲波看着保姆进了卫生间,随后他听见卫生间传来锁门声。
保姆是典型的农村女孩儿,长的有点黑,但是不难看。
如果在城里,她精心打扮一下,应该是个美女。
花蕊曾经问过女孩儿结婚没有,女孩儿告诉她还没有,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
花蕊开始觉得雇个年轻的女孩儿当保姆很多时候不太方便,但是花蕾告诉她,女孩儿是她朋友的亲戚,在城里没合适的工作,先用着吧。
而且年轻人也勤快。
保姆的名字花蕊没细问,只知道她叫小雪。
曲波看了下手表,十点十分左右,他想回去睡觉。
电视机曲波把声音调小,但是没关,他知道,小雪一会儿会看。
根据曲波的观察,小雪一般是后半夜三点左右才睡觉。
她哪来的那么多精力曲波不知道。
小雪很识趣,平时不怎么跟曲波说话,只是见面礼貌性的点点头,有什么事儿她都找花蕊。
曲波本来就内向,而且小雪是个单身大姑娘,他当然不会主动跟她搭话儿。
曲波站起来要回卧室,可他忽然想到个问题——小雪进卫生间有十几分钟,怎么还没出来?
他又坐下了,曲波决定在看一会儿电视,等小雪出来自己在回去睡觉。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已经十点三十多了,卫生间里的小雪还是没出来。
曲波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前,他怕小雪在里面出什么意外。
他没有敲门,那样不太礼貌也很尴尬。
他装作到冰箱里取东西,冰箱就摆在卫生间门前。
曲波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里面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
小雪似乎是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听起来——她十分难受。
曲波一皱眉,拿了瓶水就回卧室了。
花蕊听见曲波进来翻了一下身说:“怎么才睡啊!”
曲波:“我刚才到冰箱拿水,听见小雪好象在里面吐,是不是病了?”
花蕊:“可能吃坏了东西。”
曲波:“我也担心,她吃的跟咱们吃的一样,可别你也跟着吃坏了。”
花蕊坐起来想了一下说:“我去看看。”
曲波点了点头。
花蕊去是最方便的,她们都是女人,没什么避讳。
二十多分钟后,花蕊回来了,但是她神色古怪。
曲波:“怎么样,是不是吃坏了?”
花蕊看了曲波一眼然后坐在床上,她没说话。
曲波:“到底怎么了?”
花蕊皱了皱眉说:“我问她是不是吃坏了,她说跟咱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而且——最近一阵子她一直恶心想吐……”
曲波:“怎么没到医院看看。”
花蕊:“我看她的样子好象怀孕了,就跟我两个月的时候差不多,而且——她自己也说,这个月例假早就过了但是没来。”
曲波一怔:“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没男朋友吗?”
花蕊:“我跟她说能不能是有了,她很坦然的告诉我——她没有男朋友,而且——她从来没跟男孩儿那样过。”




第三十章 第二个夜晚:妞妞(4)
曲波看见花蕊一边说神色还是很古怪。
曲波:“后来呢?”
花蕊:“她呕了一会,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不过我听见她尿尿,出来的时候忘了冲座便器,她回房间睡觉。我也是好奇,就用验孕棒给她试了试……”
曲波:“结果呢?”
花蕊:“她怀孕了。验孕棒应该不会错。”
曲波听完也呆住了。
曲波:“你告诉她没有?”
花蕊:“没有。”
曲波:“我觉得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有个准备。”
花蕊想了想说:“那行!我明天找机会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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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曲波站在医院的产床前,他看着花蕊。
几个给花蕊接生的大夫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们的脸。
甚至医生和护士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知道。
他们都戴着很大口罩和白帽子。
花蕊躺在产床上痛苦的嚎叫着。
就跟传说中的其他产妇一样,曲波没见过其他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
他看着花蕊扭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那已经不象是花蕊,她像谁呢?
或许痛苦会让一个人的样貌改变。
医生跟护士没有劝慰花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产床前,似乎是等着婴儿的降生,但是给曲波的感觉——她们是在欣赏花蕊的痛苦。
曲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蕊挣扎嚎叫。
一瞬间——曲波觉得他跟那些护士医生没什么两样。
墙上的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钟只有时针和分针,没有秒针。
曲波不知道它现在是停了还是走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听见“哇”的一声,是婴儿的哭泣声。
他回过神来,眼前走来一个护士、或者医生,他戴着白色的护士帽和口罩,曲波依旧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他的眼睛圆圆大大的,脸粉扑扑的应该是女人,但是他前胸平平的没有一点凸起,似乎又是男人。
可以说,一个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的眼神很怪,似笑非笑的看着曲波说:“恭喜你先生,你太太生了个——人。”
曲波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曲波朝他手里的婴儿看了一眼,曲波吓的毛骨悚然。
婴儿浑身皱皱巴巴的,脸——就跟九十岁的老头儿,皮肤象烂树皮,眼睛往外鼓鼓着,他的左眼瞪的圆圆的,眼珠子黑的很诡异,右眼紧紧的闭着。
他就在护士的手里瞪着左眼看曲波。
曲波只看见婴儿的头、脖子和身体,他没看见婴儿的四肢。
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的女儿?
他看不出这个诡异的婴儿是什么性别。
就在他骇然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一阵“咯咯咯”怪笑,是婴儿对着他在笑,笑容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那表情,就象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儿,根本不象是一个婴儿。
曲波“啊”的一声就惊醒了,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喘着粗气,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其实梦很难解释,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有些人相信梦境是对未来的一个预示。
大脑在人睡着的时候,综合我们接触的、我们看到的、我们平时积累的知识和认知,然后把这些拼凑在一起,因为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排除一切干扰,这时大脑可以说是最敏锐、运算最迅速、最精准,梦——或许就是大脑根据掌握数据对未来的一个推算。
大脑无法表达自己的运算结果,只能通过梦去告诉你。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等着曲波的——可能会是噩梦中的噩梦。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白天什么事想多了,晚上就会梦见,梦的方向随着你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你睡觉前心情愉悦,就会做美梦,心情恶劣,就会做噩梦。
今天白天,曲波无疑是心情恶劣,因为彩超显示屏上,那个婴儿诡异的睁开左眼看了他一下。
按着第二个说法,曲波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做了噩梦。
他的梦到底会有什么结果,以后你就会知道,说不定——现实比他的梦还恐怖。
——————————————————————
白天,花蕊在小雪的房间跟呆了很久,曲波估计是花蕊告诉她怀孕的这件事。
十点多花蕊回到卧室,曲波正在上网。
花蕊:“小雪说什么也不相信,她说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她说——自己还是大姑娘,怎么可能怀孕。”
曲波:“既然小雪这么说,咱们——也不好在管。”
花蕊:“我有种感觉,小雪真的怀孕了,可能是我就要当妈妈,所以有这样的感觉。”
曲波:“可能是吧!”
———————————————————————
一个月后,花蕊怀孕的第五个月。
小雪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如果说验孕棒出错,那小雪的肚子也会出错?
曲波和花蕊都看得出,小雪的肚子大了,就跟花蕊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差不多。
这明显不是胖,胖是匀称的,小雪现在只有小腹凸起。
在一个白天,小雪哭哭啼啼的把花蕊叫进她的卧室,她仍然坚持说自己不可能怀孕,只是生病了,希望花蕊能带她去医院看看。
花蕊当然不会拒绝,因为——她也很好奇。
曲波开车拉着花蕊和小雪来到市妇产医院。
花蕊和曲波又找到了上个月给他们做检查的马医生。
按着花蕊的意思,曲波又塞给她五百元,她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格外的热情让人觉得——马医生跟曲波他们是亲戚。
就象是妹妹找姐姐做检查
彩超室还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曲波给钱的时候她还没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马医生告诉她,花蕊是她姑家的表妹。
彩超室有两台机器,马医生亲自给花蕊做检查,她安排那个小护士给小雪做检查。
两台机器离的不远不近,有四五米。
小护士领小雪走后,马医生问花蕊:“那女孩是你的……”
花蕊:“是我家的保姆,我觉得她怀孕了,可她自己坚持说没有,这不就来检查一下。”
马医生笑了一下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多时候都不注意,怀孕了又开始害怕,呵呵,时代真是变了,我年轻那会儿……”
她絮絮叨叨的跟花蕊一边闲聊,一边用机器给花蕊做扫描。
曲波还是站在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显示屏。
这一个月,曲波不止一次做那个噩梦,每次梦的都一模一样,一个没有四肢的怪婴,睁着一只独眼朝他“咯咯咯”的怪笑。
甚至曲波有种感觉——他不在期待花蕊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有时候想想,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现在曲波通过显示屏,他又看见了那个婴儿,婴儿的姿势改变了,不在是脸朝上。
现在对着他的,是婴儿的背。
他在也看不见婴儿的脸,还有那对儿能睁开一只的左眼
花蕊问马医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马医生满脸歉意和尴尬的说:“这——妹子,真不好意思,孩子的胎位很怪,正好把那里挡住。”
花蕊有些失望的说:“没事儿,过一阵子我在来看看。”
曲波看着显示屏上的婴儿,他跟梦里的不一样,因为曲波能清楚的看见他有四肢,小胳膊和小手都蜷缩在一起。
但是曲波有种感觉,这个婴儿——不简单。
花蕊从床上下来,那边的做检查的小雪还没出结果。
曲波不能过去,她是男人不方便。
花蕊和马医生走了过去,结果——更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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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二个夜晚:妞妞(5)
给小雪检查的护士是这样。
她让小雪躺好,然后开始给小雪做检查,但是当检测仪接触到小雪皮肤的一瞬间,彩超机忽然就灭了。
小护士不是新来的,对彩超机很了解,有一个可能——故障。
她告诉小雪没事儿,从启动一下就好了。
于是小护士把彩超仪关掉,等了大约十几秒在打开,一切恢复了正常。
小雪心情很紧张,她不相信自己怀孕了,但她觉得自己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小护士一边安慰小雪,一边又把检测仪的感应头贴在小雪的肚皮上,可就在接触到的一刹那,彩超机呼啦一声又灭了。
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一种故障?
小护士如法炮制的又重启彩超机,可结果还是一样,只要接触到小雪的身体,彩超机就会呼啦一声的关掉。
这种情况小护士是第一次遇到。
她好奇的看着小雪微微凸起的小腹,那里面可能是一个小生命,也可能不是。
因为她问小雪有什么不舒服,小雪告诉她自己生病了。
但是过来的时候花蕊悄悄告诉她,小雪可能怀孕了。
小护士正没辙的时候,花蕊和马医生走了过来。
马医生问小护士怎么样,小护士告诉她,机器——可能出故障了。
马医生一怔,这台机器新买的,怎么可能。
马医生亲自给小雪做检查,结果还是一样,呼啦呼啦的只要仪器探测头接触到小雪的皮肤立刻就灭掉。
马医生:“换一个试试。”
于是小雪又跟着马医生、花蕊来到刚才花蕊做检查的彩超机跟前,曲波很自觉的出去了。
情况跟刚才一摸一样,马医生和花蕊对望了一眼,她看着小雪的肚子,这——有点不可思议。
就好象——小雪肚子里的什么拒绝检查。
他——似乎不想让人现在就看见他。
无论他是什么。
既然彩超仪在小雪身上失灵,马医生也有办法。
她以前是妇科医生,确定一个人是否怀孕方法很多,彩超的作用很大程度是看看胎儿发育的是否正常、胎位如何,如果单纯的确诊是否怀孕,彩超仪显然是大材小用。
马医生让小雪均匀呼吸,然后伸出食指给小雪把脉。
过了几分钟,马医生看着小雪和花蕊说:“我可以肯定——你是怀孕了。”
小雪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刷白:“不可能,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过。”
马医生看小雪说的坚决,想了想说:“要不我在给你检查一下。”
花蕊跟曲波在医院的走廊等着,马医生把小雪带走了。
一个小时后,小雪双眼红肿的跟马医生回来。
马医生把花蕊和曲波叫到一边说:“这个——我很难解释。”
曲波:“怎么回事?小雪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马医生:“检查过了,她确实是姑娘家,还没破身。但是——也确实是怀孕了。”
花蕊和曲波同时一愣。
花蕊:“不会——看错了吧!”
马医生摇了摇头说:“我给她找的是妇科的主任医师,在全省都很出名,要不是我儿子跟她女儿处朋友,我还真请不动她,绝对不会错。”
曲波开车拉着花蕊和小雪回到家里,小雪把自己锁在卧室一直哭。
她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在做保姆,花蕊跟花蕾联系后,第二天一早,小雪走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曲波有点担心小雪,他问过花蕾小雪是不是回家了,花蕾说小雪是她朋友的亲戚,去哪了她也没问。
小雪检查的过程,花蕊闲聊的时候跟曲波讲,曲波心里咯噔一下。
他觉得很不正常,下一刻,曲波又想起了花蕊肚子里的婴儿。
可能,他真不应该带着花蕊去做彩超。
该看见的时候,你一定会看见。
不该看见的时候,又何必强求。
一切,都有它的定律。
人——违反的太多了。
接下来几个月,花蕊要去做检查,曲波都劝她别去,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在说彩超也是电磁辐射,做多了对孩子没好处。
花蕊想想也是,就没在坚持。
没有保姆,曲波也没在雇。
他性格孤僻,总觉得家里有外人不方便,反正他不缺钱,干脆把几家公司的工作都辞了,专门在家里照顾花蕊。
花蕊很感动,虽然和曲波的话越来越少,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没有嫁错人。
时间过的很快,花蕊怀孕七个月了。
这一天晚上花蕊睡着了,曲波坐在客厅看电视,时间大概是九点钟左右。
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曲波想都没想就接起来。
他的电话不多,往家里打的大多是花蕊的朋友。
曲波:“您好!哪位?”
电话另一头儿半天没有声音,曲波皱了一下眉又问:“哪位?不说话我挂了。”
这时对方说话了,曲波听着话音很耳熟,不过他立刻想起来,对方是小雪。
小雪:“是——是姐夫吗?”
曲波:“是我,你怎么样了?在家里吗?”
小雪:“没有,我——不敢回家。”
曲波觉得小雪给他家打电话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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