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修行之人想要越级使用道法,只能强行咬破精血加筑,但精血乃人体阳旺所在,强行使用,耗损寿命,然而事出紧急,容不得人多想,林大雄此举是用寿命换来的一招!
正欲抬手之际,张氏似乎觉察到危险来临,回首以挡奔雷符的姿势,双手护面,硬接。
林大雄心里也没底,毕竟奔雷符属于日常加持的压箱底符咒,囤积起来的威力张氏阴灵伸手便挡,这用精血加筑的紫金箭符,也是自修行以来头一遭,此前并未动用过,不知威力如何。
这一次,紫金巨箭触及张氏的双手,竟如穿透一张薄纸般轻松,直穿于掌刺于胸膛之上,一声闷响过后,张氏肥胖的身躯直接被钉到了墙上!
一时间,布满整间屋子的阴气撤去不少,林大雄只觉一阵轻松,虽然压迫力尚在,但是手脚已经能活动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刘析的身体状况。
“是我的错……她要我命,拿去就是!”刘析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说道,先前被镜片扎伤的右眼一直向外淌血,此时已经挂成一道血痕。
“她要不了你的命,还有一分钟阴差就要来接她回去了。”林大雄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三清化阳》中记载的疗伤之法,连忙运起几分灵气覆于掌中,向刘析的右眼摸去。
一番运气之后,林大雄发现已经止血,便回头看了看钉在墙上的张氏,阴灵通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臃肿的肥肉开始缓缓干瘪下去,整体呈忽明忽暗的模样。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阴暗,突然一阵强大至极的阴气顿现,林大雄感到后背一阵发麻,浑身汗毛顿时竖立而起,探头去看时,阴灵张氏不知何时已经跪倒,俯首垂地,一副奴相。
缓过神后,细细感受,这股阴气的主人似乎并无敌意,与先前张氏所持不同,这阴气仅环绕在身体周围,并无近身之意,但林大雄丝毫不敢怀疑,倘若对方动了念想,单是靠这阴气便能逼得他五脏俱裂!
“时辰已到,张氏务必速速返至冥界,即刻复受蒸笼之刑!”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大雄忽地抬头望去,四下一片漆黑之中,角落里隐约站着一个魁梧身躯。细细打量之下,来者面相秀气,身穿古代兵服,头上戴着一个高帽子,手持一把三尺钢鞭。
难道是阴差?林大雄不由一阵惊讶,按理说请灵时,阴差一般不会出现,到时间阴灵自然会被唤回阴间,莫非是张氏有刑在身,地府的人担心她遁跑,才会特派阴差前来羁送?
谁料,刘析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拱手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阴间司差?”
大雄见状震惊之余,连忙看向角落,那人正上下打量着刘析,沉声说道:“汝等阳胎,莫要过问阴间之事。”
由于阴间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阴差说的是古话,自然也不稀奇,林大雄对来者起了好奇心,冥界阴差一般是尘世有功之臣才可获冕,个个生前是人中精英,这名阴差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风云人物。
“回前辈,我是刘建书的儿子,听闻他因穿戴不合阴间的规定,现已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且永世不得超生,此事其实另有蹊跷。”刘析说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此时她的阴灵闻声已经吓得不敢抬头。
“哦?”阴差闻言来了兴趣。
刘析再次拱手行礼,恭敬道:“前辈有所不知,其实青龙蟒袍是我给他穿上的,他本人并不知晓,若是阎王怪罪,我愿提前弃阳投阴,替父亲承受十八层地狱的苦。”
林大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这家伙竟然主动顶罪!他连忙看了一眼张氏,这女人眼含泪珠的神情另大雄心头一震,传说人的眼泪代表执着,鬼的眼泪是爱和重生,难道……
阴差听着来回踱着步,惹得刘析心里一阵突突,转念一想,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怕的,索性腰杆一挺,准备受死。
“汝以为阎王昏庸之臣?枉下错判?”阴差眉头一皱,凌然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刘析连忙拱手回应,话说一半,却被阴差打断,“行矣!勿复多言!倘若汝所言之事属实,死后再行禀告,汝阳寿未尽,无人有权夺汝性命!”
说时,阴差不容刘析再多言,于是挥手作势要带张氏返回阴间。
“司差大人!我有事要禀奏!”张氏突然抬头,细声道。
阴差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有何事?”
“实不相瞒,青龙蟒袍是我为刘建书刘老穿上的,如果大人不信,掀开床垫,一探便知!”张氏说时声音细作,显然阴间不及阳间,游魂散人低人一等,说话不敢大声。
阴差点了点头,眉宇间并未流露出太多感情,扫视一眼四周,身边便是床,于是探手一指,床垫缓缓被掀了开来,下面躺着一具死尸。
“老爹!”刘析瞥头一看,顿时泪水混合着血模糊了双眼,放声哭了起来。
原来刘老先生的遗体一直存放在床底,由于现在是冬天,尸体一时半会不会发臭,所以林大雄事先并未有所察觉。
刘老先生所穿的寿衣可谓是高贵之极,材质选用的是上等丝绸,青龙和巨蟒分别用金线刺绣盘踞其上,胸膛位置,一个巨大的“王”字圈于其中,头顶王冠,脚踏龙头鞋,腰带选用的也是玉蟒带。看上去,甚至比野史记载中阎王的穿束更具帝王气息。
阴差端详了一阵,面露怒色,伸手拂过刘老的遗体,顿时收去他全身的装束,致其光溜溜地躺在地上。
“张敏,我刘析有愧于你……”刘析说时,大雄却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了,让她安心走。”
刘析闻声咬牙点头。
这时,那名阴差打量了一眼大雄,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刘析,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开口道:“阴间诸事,非常人不可惑,今日我便消除你一段记忆,以免日后造成恐慌,扰乱他人。”
精光一过,刘析身子瘫软了下去,双眼缓缓闭上。
阴差看了眼墙边的张氏,走上前去,突然挥鞭抽向虚空,一道裂缝凭空出现,遂即一只手搭在了张氏的肩上,俩人正要走向裂缝之时,阴差回头道:“汝乃三清座下弟子,今日之劫乃命定之数,还望汝慎行之。”
言罢,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阴差与张氏的身影渐渐隐去,屋子里的阴气一扫而空,搏斗过的痕迹也在顷刻间消失。
窗外,一缕袅袅青烟飘过,一阵饭香钻入鼻中。
林大雄的心却还紧绷着,脑子里不断回想阴差走时留的那句话,今日之劫?上次郭老夫人也是说什么三年之期,有人要报仇,难道说还有事要发生?
大雄摇了摇头,扫去心中阴霾,眼下,刘析却醒了过来,睁着溜溜大眼在看自己。
“你是谁?”
“呃……”林大雄不知该怎么回答,此时的刘析已经被阴差抹去了记忆,定是将凡是与灵有关的事,都尽数抹去了。
刘析被扎伤的双眼已经恢复,身体也恢复如常,他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尽是敌意。
没想到,阴差的能力竟如此之大,抬手间便能将深受重伤的人,身体机能恢复如初,林大雄惊异之余,却发现刘析扫了眼赤身的父亲遗体,又将目光转向自己……
“是你把我父亲的遗体藏起来的?你还猥亵他!”刘析一下子怒了,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把我父亲的尸体藏匿起来,还当着我的面儿猥亵……”
林大雄闻言苦笑不得,跑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能选择坐以待毙。
十分钟之后,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房宅花园处,一队持枪民警赶到房间,将大雄拷上手铐,扭送进了警车。
林大雄未曾料到,自己的这一生,竟能与警方打上交道,当乖乖地被押进审问室,面对一双双冷冰冰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阴差所说的“今日之劫”的真正含义。
“叫什么名字?看你不像本地人,家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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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精神病院奇遇记(上) '本章字数:318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8…08 04:30:14。0'
负责审问大雄的警察有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林大雄一五一十地将家门尽数报完,唱红脸的拍案而起,横眉道:“事实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你就老实交待吧!”
整件事太过复杂,又超过寻常人认知,大雄脑子里快速运转,却不知从何说起。
见大雄不语,红脸警察朝白脸警察使了个眼色,将搜刮来的桃木剑、黄纸等物拍在了桌子上,厉声道:“我们调查过你的档案,你原在大牛村教书,为什么要一夜之间带着这些东西,跑到我们这个地方?”
林大雄闻声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整件事说出来,不管他们信不信,就算把自己当成神棍,能尽早脱身也好。
“我有个学生叫二狗,事情的起因便出在二狗母亲的葬礼上……”
这两名警察起初以为大雄愿意交待犯罪过程,皆面露喜色,然而越听越离谱,俩人大瞪眼睛,嘴巴快翘到了天上去。
“后来来自阴间的阴差把刘析的记忆抹去,才导致了我这般处境。”林大雄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唱白脸的那位警察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这里是警局!不是你说书的地方!你当我是好糊弄的?”
大雄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见状,红脸警察连连对大雄摇头,而后拍了拍白脸警察的肩膀,贴耳说了一番话,相互间交流了一下眼神,红脸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叫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身后还跟着四五名警察。
一行人进了屋,大雄抬头眯着眼睛看去。
俗话说相由心生,若人心性猥琐,长相也会向獐头鼠目,贼眉鼠眼靠拢,这进屋的白大褂便是这种人,眉头上长着一个痦子,单凭面相就让人心生厌恶。
此人一看就不是警察,一进门连连对身边的警察阿谀一番,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林大雄的身上。
“林先生,请问我手里这四张纸,如果任你挑选一样,你会选择哪种?”白大褂一手拿着录音机,另一手从兜里摸来四张小纸片,颜色各不相同,分别是粉红色,深红色,淡蓝色和黑色。
敢情这人是心理医生?林大雄一楞,仔细端详了一阵,他的幸运色是蓝色,故此探手指了指淡蓝色的纸片。
白大褂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向身旁的警察挥了挥手,四五名身强力壮的警察纷纷点头回应,而后目露凶光的朝着大雄走来。
“你们干什么?”林大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惊呼出了声。
此时林大雄手上戴着手铐,只有俩腿能动,他正想挣扎,白大褂却找来一根麻绳,将他的双脚也绑在了板凳上,随后那帮警察不由分说,直接连人带板凳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真的没有犯事!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不信可以去找验尸官,我连碰都没……”林大雄嘶吼着,眼前却出现一个大痦子,接着胳膊上一阵酸麻,低头一看,那白大褂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针管,已经扎了进去。
随着药剂缓缓注入体内,大雄感觉自己全身的意识正慢慢脱离,先是胳膊,再到双腿,直至全身麻痹,眼前也逐渐模糊,一股绝望涌上心头!难道我就这么死了?!
短短数十息,林大雄脑中涌出无数种想法,若是按照程序走,也不会这么快就行刑,况且就算是要判侮辱尸体罪,也不至于是死刑!难道是刘析花钱买通了关系,要背地里行刑?
……
不知过去多久,大雄身上酸软无力,背后传来冰冷冷的感觉,似乎躺在钢筋上,颠簸感强烈,他努力地睁开双眼,视线很模糊,隐约可见几个白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辆救护车,车子在郭阳的大街小巷穿梭着,所过之处,路人无不停下脚步指指点点,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处挂有“人类精神研究中心”牌匾的栅栏外停下。
先前那名眉头有痦子的白大褂先行下了车,紧了紧裤子,看了眼手里的档案册,语气平淡地说道:“把他抬去二区。”
车内其余的人闻声也纷纷下车,一人负责四肢的一端,四人合力将林大雄如同搬运货物般扛了起来,有条不紊地走进栅栏入口处。
栅栏内,只有中间一条的过道能走人,通道狭窄,南北两侧围有铁丝网,铁丝网里站着密密麻麻穿着病号服的人,看见有生人进来,北面铁丝网的人发疯般拍打着铁丝网,阴阳怪气地叫着。
一行人走了大约十分钟,南侧的铁丝网上出现一道铁门,门是用拇指粗的铁链拴着的。
痦子走上前,拿着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解开了链条,转头道:“各位警官辛苦了,你们去忙吧。”
其余几人相视一眼,放下正处于半昏半醒状态的林大雄,转身去了。
人走后,痦子并不急着去动大雄,而是一手把着铁门,防止里面的人出来,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叼在嘴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燃,背靠在铁丝网上悠闲地抽起了烟。
林大雄躺在地上精神萎靡,呼吸频率相对平时也减缓不少,他感觉到背后有人在隔着铁丝网踢自己,想回头去看,却使不上劲,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还没死,只是被人注射了镇定剂。
“张富贵,又添人了?”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由于此人所处的位置正对大雄,林大雄看清了来者的相貌。
和那痦子一样,这个人穿着白大褂,戴着一个金边眼镜,头发花白,但年龄似乎只有五十岁上下,走路时抬头挺胸,给人感觉此人很正派,他的胸前戴有一个工作证件,远远地只能看清两个字“二区”。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应该只是一般的精神分裂,先放在二区观察几天吧。”痦子连忙掐灭手中的香烟,点头说道。
那男人闻声朝林大雄走了过来,此时工作证上的字眼也渐渐清晰起来,抬头是“精神科主治医师,路震风。”
单是这几个字,让林大雄不由地心头一震,意识清醒了不少,原来自己被那帮警察送进精神病院了!
路震风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大雄,当即眉头一皱问道:“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林大雄闻言一楞,努力地睁大双眼打量着这个男人,似乎有几分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此时他虽然能看东西了,但想开口说话时,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着东西,使不上力。
见大雄不答话,路震风摇着头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解开铁链的大门,对身边的“痦子”张富贵说道:“好了,不要一直开着门,赶快把他送进去吧。”
张富贵点头应是,连忙用手将林大雄从地上拖了起来。
路震风见状挥了挥袖口,转身离去。
“你叫林大雄吧?”张富贵问道。
林大雄无力地点了点头。
张富贵猛地推开铁门,将大雄推了进去,见其他病号闻声朝铁门小跑过来,他连忙将铁门关上,一边锁着铁门,一边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编号是2253,以后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栅栏以内,要服从治疗才能早日康复出院。”
言罢,人去。
林大雄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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