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一个声音非常冷,道:“孟先生,请跟我们走。”我笑了一笑:“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们。如果我说不呢?”另外一个人道:“我知道阁下对传统的中国功夫具有精深的研究,可是你必须跟着我们走。”说着他们的手抬起来了。
我看到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有一把枪,我的速度再快,可是也快不过他们手中的枪。于是我道:“好吧,你们带我到什么地方去,我却很好奇。”
“这个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们让我在前面走,而他们却拿着枪,跟在我的身后。我看他们两个人让我转过一个巷口,一辆黄色的车,停在那里,车门打开。
“进去!”
他们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前面的司机,显然同他们一伙,开着车飞速前进。我很放1松的坐在那里,不过旁边两个家伙却很紧张。
现在其实是我逃脱的最佳时机,可是我并没有,这两个人坐在我的一旁,那简直是最大的错误。但是,我不反抗,因为这两个人显然是认得我的,我现在很好奇,什么人认得我,还要见我?
这辆黄色的车跑得很快,不过他不是向着城市里跑的。而是向着郊外的一座山跑去的。这座山其实不过是一座荒山,山上什么旅游景点都没有,所以去的人很少。
而他们径直开往荒山,难道山上会窝藏着一批奇特的人,我当时并不知他们是谁,所以只能说是奇特的人。
车子在山脚停下,他们两个人让我走出车子,顺着一条小路向上走,我还是在前面。他们指挥我怎么走。走着走着,我竟然走到一片坟地。坟地旁长满了杂草,他们让我穿过一片杂草,现在是黑夜,我虽说胆子不小,可是以现在情形来看,我却有点发憷。
“你们不会是让我去见一个死人吧?”我苦笑道:“死人我可不愿见。”
二人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催促我快走。前面就是一座大坟子,这座坟墓,呈一座球形,二人带着我走近。我惊呼了一声坟墓的表面竟然是金属的,以我的阅历来看,我竟不知道那是什么金属!表面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那种道不明的金属片拼成的。
“这是什么?”我疑问道。
谁知只听“呼”的一声,坟墓的表面竟然开了一道门!我呆在那里,惊的张大了嘴:“这是什么?”
二、怪异影像
是的,那一刻,我几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这座半球形的“墓”,从远看来他就是一座墓,但是我走近时,竟然发现这是一座用金属做的墓,而且表面还“呼”地打开了一扇门,我的头皮一炸:“这是什么?”
后面一个人阴森森道:“走进去。不要怕,孟先生,你不会有危险的。”我干笑了一声,以表示我是一个大胆的人。我要进去,我自己对我自己讲,因为我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我走了进去,我以为这两个人也会进去,可是,当我整个人走进坟墓之时,墓门又“呼”的关上,我惊诧不已,这哪里是一座坟,坟墓中的主人一定是成精了,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法力控制这扇门。我自己想着想着,差点笑出来:多大的人了,还想这些本该由孩子想出来的想法。
可是随即我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里太黑。刚才那部差劲的恐怖电影却突然在我脑海飘过,我还骂过那部电影是弱智写的呢。可是我现在寒毛倒竖,竟把现在的画面和电影的画面结合。
我甚至于可以听到电影的伴奏,那部电影的伴奏正是用埙来伴奏的,埙呈椭球体,它的声音极是悲切,听起来犹如鬼哭(我听过鬼哭?)一般,呜呜咽咽,我打了一个颤,劝自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努力地平静了一下心绪,可是那该死的埙声依旧在响……
天哪,这哪里是幻觉,这哪里是想象,这是真的!真的有埙的声音!呜呜咽咽的。我虽是一个胆子还不算小的人,但是现在我竟然连腿都有些颤抖。那种声音极是绵长,拉着你的心,有种想死的冲动!
我实在不能呆在这里,我反身就要去撞门,可是“砰”的一声,那哪里是个门,分明就是一个墙壁!墓墙!
我大声骂起刚才那两个人来:“你们两个混蛋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可是迟迟却没有人回答,只是埙的声音依旧在飘荡。
这是什么鬼地方,谁能告诉我?我大喊大叫起来,以为这样可以驱赶我内心的惊恐。我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那时也毕竟年轻。越大吼,也就越是显示内心的惊恐。
我的大吼声不是全然无用,就在这时,埙声陡止,我听到了一个声音:“看来孟先生很好。”这声音甚是诡异,因为他几乎无腔调,声音太过沙哑。这显然是一个人的声音,听到人的声音,我突然镇定下来。
“你喜欢什么乐器?”那声音突然这样问我。我吃了一惊,只是说了一句:“我到这里原来是和你讨论乐器的?”
那人好像并未听到我说话,只是自己说自己的:“我喜欢埙。”我粗暴的喊了一句:“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也管你喜欢什么,你快些让我出去!”
那声音叹息了一声,我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说道:“无论怎么样,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一样东西。”
我真的彻底无奈了,我投降,我说:“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走?”
是的,当时这里确实黑,我从未想到一个空间怎么会这么黑。这种黑让你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四处走了走,我希望找到他。可是他说:“你不可能找到我的,除非我找你。”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这个缩头乌龟躲在哪里,我也不想管!”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忽然闪出了一阵亮光。我感受到了,我当然能感受到。这片亮光的范围还很广,我转过头去。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我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荧光屏!
这个巨大的荧光屏最起码有四十寸,它的上面布满雪花,就像是电视收不到任何一个台子那样。他并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只有这种雪花。
我的身子一阵颤抖,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不是一个坟墓吗?这里是一座坟林!坟墓里竟然有一个大的荧光屏。
我显示出了极大的疑惑和惊奇,向着那人冷笑道:“你不会是让我来看电影的吧。在这里看电影确实很新颖。”
“不,孟先生,待会你看了,就会知道了。”
“好吧。”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阁下在搞什么鬼。”
“总之孟先生,请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拿着枪挟持我过来,竟说没有恶意?”我冷笑着。
“要不,你不会来。”那声道。
“孟先生,以下我要让你看两个画面。”那声道。
“好的。”
“第一个现在开始。”
说实在的,我很紧张,我不知道他要放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我像一只无头苍蝇那般在这里横冲直撞。
画面开始了。我聚精会神的盯着画面,画面突然一闪,变得漆黑一片。我以为这漆黑一片顶多不会两三秒。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画面依旧漆黑,画面漆黑,里面也漆黑,我大骂道:“你到底要搞什么?这荧光屏是坏的!”
“不,孟先生不用着急。”
就在我话音刚落,画面又是一变,依然黑,但是我看到画面有地面,这肯定是用摄像机拍的。摄像机显然还晃了一晃,转了一下,我一看,画面却是一条小路,这小路,蜿蜒曲折,却是一条小山路。
这个画面一动不动,就一直在保持着。我打了一个呵欠,我甚至有些发困。
那声提醒我:“该看的还未看到。”我说:“要到什么时候?”
“马上……”
画面果然变了,摄像头突然一动,一个人在画面里不住的跑。跑得很急。我瞪大了眼睛,画面里太黑,并看不清他的脸。我只知道他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几,跟我的个子差不多,穿的衣服也不大看得清,只知这只是一个男人。他起初跑得很快,可是后来没劲了吧,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却依旧拼尽全力去跑。
如果有声音的话,他一定是气喘吁吁的。谁知,一道绿光猛地击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像是一摊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画面又再次变为雪花。
画面就是这样……
三、这等要求
这种画面看得我有些崩溃。我疑惑道:”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让我看一个人,不停地跑,然后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那声阴森森的。“孟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不该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我大笑起来:“这个跑得那么急,自然是被什么东西追的,也不知是鬼是人追的。可是……那道绿光,只怕有些来历。”
我道:“可是我实在不能明白,你放这部电影(我姑且把他看成一部电影,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是错的)究竟有什么用呢?”
那个声音道:“你若没有看清,我还可以再放一遍。”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放了!”那时还年轻,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如果再放一遍的话,我一定会看出什么。可是当时我是一点都没看出。
那个声音道:“好吧,我放下一个。”说着电视画面陡的一跳,我以为又跟刚才一样,还要等个七八分钟,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等,画面很简单,只是一张照片,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带着个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头发向后倾梳,年纪在三十左右。
就是一张照片,什么都没了。我以为这是说话的人,于是我问道:“这是你吗?”
那个声音迟迟未答,后来我竟然听到冷哼一声:“我怎么会是这个家伙。”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画面一闪,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听那声吼道:“你都看见了?”
我说:“是的,我都看见了。”
“好的,我要让你拆穿他的面具!”
面具?“是他的吗?”
“是。”
“第一,我并不认识他;第二,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两个问题无疑在表明我不愿帮他。
可是那声音阴森道:“你会的,你一定会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你会得到一样美好的东西。”
此时我并不觉得恐惧了,因为,他还有事求我。他居然以“美好的东西”威胁我,可笑。
“好了,我可以走了吧?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拆穿他的面具呢?我说,先生。”
“我说你会帮我的,一定会。”
“我说,不会!”
这时从哪里传过来一个声音:“哥哥救我!”这声音惊恐至极,但甚是好听。我的脑袋一震:“妹妹。”这是我妹妹孟嫣的声音,天哪,这个狗混蛋竟然把我妹妹抓了来。
我大喊起来:“妹妹你不用怕!我救你!”妹妹并未回答我。
“别喊了,这仅仅是录音。”
“卑鄙!”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个家伙是一个虚伪卑鄙的人,用你的办法拆穿他的面具!”他说话的口气显然是要把这人给吃了。
“可你更加卑鄙!”我说。
那声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在这一片广阔的地区,只有你能够做到。等到那个家伙变得分文不值的时候,我就会放了你妹妹。”
门“呼”的一声被打开了。我踹了门一脚:“妈的,我会把你抓出来!”
出了那座奇怪的墓。我并不急着回去,他既是有事求我,就一定不会伤害孟嫣一下。我仔细打量四周,这时还有一些月光,足以令我看清四周的一切。我对这座墓,很是奇怪,用手碰了一下,天哪,我像是触电一般,整个跳了起来,这上面竟然有电!亏得伏数不高,要不然,凶多吉少。
我下了山已是夜间四点多,山旁的公路上,没有一辆车。此处距离我住的城市最起码有四十多里,我自小学习中国武术,身体还可以。但是,身上那根懒筋促使我连动都不想动。
我慢慢的走着。忽听得一阵“托托”声传来,我大喜过望一辆拖拉机风驰电掣般开来,本来就是夜间,开的再快也不怕撞到人。
我伸手就拦着了拖拉机,开拖拉机的是一个朴实的大哥。我大声喊着:“大哥,捎我一段!”那大哥看我一个人挺惨的,于是便答应了。我身子一跃,就爬上了后面的车厢,车厢里都是一些口袋。
“大哥,走嘞你。”“托托……”车子走了。
我没想到的是车厢里还有一人,是一个中年瘦汉子。那中年瘦汉子拿了两根烟递一根给我。“来一根差的。”
我忙接过说:“谢谢大哥。”我跟他坐在车厢里,那中年瘦汉子一脸愁苦,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说话得大声音,有时还得摆手势,因为拖拉机的声音实在大。“我说大哥,您贵姓?”他说:“姓王。”他操着当地方言,我便知道他是本地人。
“王大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他摆摆手,叹息一声道:“不能提!”我一愣:“怎么了?”“唉……我就住在这山后头,之前靠上山打些‘灵草’(过了那些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草),现在不行了!”说罢。又是一阵愁苦之意。
他又叹息一声道:“唉……山上闹鬼!”
“闹鬼?”我几乎没喊出来,“就这山?”
他点了点头,说:“是啊,村头刘二奎那次在山上打‘灵草’,见到一个,我们一起在山上打草才见着他,脸煞白,回头醒着,就一句话‘鬼啊……鬼’的!怪好一人,回头变成一傻子。唉……老天不让我们活下去。”
如果是我之前听了是一定要笑掉大牙的,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因为茫茫的宇宙,人类所知的范围太小。你不能证明有鬼,也不能证明没有鬼,就好像人类发现有海王星存在一样,你没发现,不代表没有!
他们不进本市,我下了车。掏出二百块感谢他们,但他们死活不要,于是我就拿下了一百,说是给你两个人买烟抽,他们欢天喜地地接下了。
农村人就那样,朴实热情。
我回到了家,我的妹妹果然不在家。我的父亲经营着一家进出口公司,这几天说是有一大批货要从海外运进来。自然顾不上妹妹和我,我也不告诉他。
我的妈妈在我十三岁那年不幸逝世,天灾人祸,任谁都躲不了。
这时,一阵急速的电话铃声传来,我忙接着,原来是马山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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