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注意我?”
“怎么可能,想要跟踪一个精英老兵而又不被其发现,你知道要有多难,可是查阅各大健身房的来客记录就显得简单的多。”森蚺凑近王鹏。“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重回战场,你与世无争的态度也证明了这一点。你一直都在养精蓄锐,不甘自己被生活夺走了当年那份煞气。”
王鹏瞧着森蚺,没有肯定也没有摇头,他拿起一边的啤酒品尝着,并且借着这个机会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身份。没错,我就是你担心的那种坏人,但是我也是你期盼的那种队友。”森蚺扬起嘴角。“是个和‘蚁巢’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腾格里监狱吧,那里囚禁着全世界最为危险的罪犯,很不幸,我曾经就是里面的一员。如今‘蚁巢’被瓦解了,但是他们的爪牙却没有散尽,所以我需要一支精良的队伍帮助我完成复仇。”
“那是你的事情。”森蚺说完后,王鹏干脆地回答。“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已退出军旅生活,就更不会参与你的复仇计划。”
“的确,对你这样从腥风血雨中看开一切的人而言,复仇只不过是人生里偶然出现的沼泽地,一旦陷进去就会无法自拔,对于我而言,我不过是放不下内心的那份执着,而对你而言,有可能就是新生。”
“新生?”王鹏一边将肉片放进火锅里,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一直在等待人生里的另一个点,三十岁前的生活如同一场搏斗,你的人生虽然得到了价值提升,却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去品尝胜利的果实,随后,你就堕入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拿着高昂的散伙费,没有去经商,没有去旅游,没有去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是因为你的生活失去了追求,没有追求就意味着失去了活力,我想你一直苦苦寻找的就是能够唤起你生活**的活力吧。”
森蚺说完后,王鹏将目光转向他。一个退役五年来甘愿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人,本身就具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来自因为深受战争其害而对平静的向往,更是在平平淡淡中积蓄能量后对战争的渴望。如此近的距离,森蚺已经能够感受到王鹏心中的怨恨,那的确是一种不甘,仅凭他用期盼的眼神瞧着被火锅逐渐煮烂的肉片就能够寻得。
“不,你的理由还不充分。”但是最终,王鹏摇了摇头。
“没关系,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森蚺愉快地一笑,对他而言,王鹏的否定证明了他的肯定,既然他要充分的理由,森蚺就给他充分的理由,毕竟他已经是走到边缘处的男子,他还需要一个坡让他平平稳稳的走下去。
吃过饭后,森蚺开车将他带到一所中学,王鹏很诧异,因为这是他外甥的中学,他的外甥今年刚上初中。森蚺将他带到学校的一角,那里有一座废弃的烂尾楼,两人走在边缘,森蚺拿出一枚望远镜朝着前方瞅了瞅,然后递给王鹏,王鹏一瞧,望远镜里,自己的外甥正坐在操场的一角,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正在踢球的小伙伴。
“你敢威胁我!”放下望远镜,王鹏怒视着森蚺。
“是啊,的确有东西威胁了你,但却不是我,而是一种限制。你的外甥希望能够在操场上踢球,你却希望在沙场上找到男人的尊严。我知道尊严对你而言是命,所以我并没有用你外甥的事情来和你说话,而是谈了一些能够唤起你希望的事情。”森蚺拿出一张银行卡。“很抱歉我派人打听了你外甥的事情,他的病的确不是一件简单事,这也是导致你这些年默默无闻的原因吧,可是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解放自己,也可以解放你的外甥,你们之间谁都不欠谁的。”
吃惊从这位强横勇猛的汉子脸上出现,他低头看了看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森蚺,此时他正望着前方的操场,露出微笑瞧着欢快的孩子们。
“你是不是很羡慕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我也是,他们的战场是球场,成败王寇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们一个个却视其为珍宝,而对于我们,输赢就是生死,但我们却不想去在乎输赢。”
“无论对于胜者还是输者,战争都意味着失去珍贵的东西,有些是人性,有些是情怀,有些是身体部位,有些是精神信仰。”王鹏拾起那枚银行卡,重新塞给森蚺。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想听听你的,你为何对‘蚁巢’耿耿于怀?”
“当然是沙克。格瑞和他的女儿将我送进了腾格里监狱,让我在那里度过了四五年非人般的生活,那是地狱,是人性的挣扎,我不可能就这么忘了。”森蚺脸上是微笑,心中如同刀割,不论是谁提起在腾格里的生活,他都会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那么你这是要对抗沙克。格瑞了?他可是‘蚁巢’的指挥官啊。”
“不。”森蚺否定道。“我已经杀死了沙克。格瑞,这次,轮到他的女儿玛莎了。”
听到这句,王鹏更为惊讶,他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略带温柔的男子竟然杀死了“蚁巢”的指挥官。
“当年若不是玛莎偷袭,我也不会进入腾格里,我本是沙克。格瑞的徒弟,就没有想杀死他的意思,可是事与愿违,一切都是宿命。”
王鹏点点头。
“你的建议我考虑过了,这次我决定为自己活一次,不过你的钱我不能收,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
森蚺扭头瞅着王鹏,良久,他突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其实就是一张空卡,你外甥的医药费我已经给垫过了。”他拍了拍犀牛的肩头,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走下楼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城堡之下
“如果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能够将秦子扬他们搞回来。”樊狸推门而入,城堡之中传来一阵烟尘,上次来到这里是寻找叶雨凝的影子,那时候的他竟然还以为叶雨凝是个叛徒,说来真是惭愧。
“樊狸,你真的觉得秦子扬他们还能回来吗?”玛莎的声音让樊狸感觉很不舒服,她回头一看,玛莎这家伙触景生情,眼圈略红,好似在偷偷抹眼泪。
“当然,自从我见到了会燃烧的焦尸,能够召唤虫群的秦子扬,能控制风能的叶雨凝,一切神奇古怪的事情就潜伏在我们的周围,我当然相信秦子扬能够回来,不仅仅是她,每个人都可以回来。”樊狸朝着木桌子走去,将叶雨凝留下的暗夜之星放在机关上,然后顺着打开的密道钻进去。
凯弩、萧晓和玛莎紧随其后,玛莎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些陌生,难道她不知道叶雨凝在这里的秘密吗?樊狸回头瞧着她,她正拿起一把狙击枪,那里竟然放着几把玛莎的爱枪,一模一样,全都出自叶雨凝之手。
“真没想到,叶雨凝竟然……”
“起初来的时候我也感到惊讶,叶雨凝可谓是你们之中鬼点子最多的人吧。”
“没错,不过能够算计叶雨凝的也只有秦子扬了,好像她们俩之间天生就是对方的克星一样。”玛莎回答道。她又拿起一颗手雷,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有点诡异。
“在‘灭绝’岛上还有多少秘密?”樊狸看着周围的设备,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里就是一座简单的军事基地。
“不知道,这里最初是蓝帕交给我们的。说实话,我们并未在这里呆过多长时间。”玛莎回答道。
樊狸一边考虑着玛莎的话,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东西,机械,全都是机械,要不然就是空瓶子。上次给女警大军灌输魔能,叶雨凝用完了所有的魔能,如今只剩下整整齐齐的空瓶子摆在面前。
她为何要给玛莎留着武器呢?这里没有谢凌的战戟,没有舞媚焱的刀,好像只有玛莎的狙击枪,而且那型号不会有错,这个世界上除了玛莎会用以外,别人根本不可能会触及。樊狸越想越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他走到之前狐狸所躺的空棺材边上。低头看着里面的黑压压一片,抬头看了看顶棚。
一切好似都没有什么猫腻,难道他们真的找错了地方?
“我觉得这里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这些武器之外。”凯弩说道。
“盗灵大典里面提到过‘灭绝’,的确是蓝帕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在这里成立了天启骑士团,要说这里仅仅是一座小岛,我难以相信。”樊狸抬头举着手中的蓝色火焰望着四周。
“会不会和罗娜有关?”萧晓补充道。
“罗娜?”樊狸盯着萧晓。两人就这么注视着,他好像记起了什么。然后快步走到棺材身边,低头看着棺材里面的景象,如果这里只是单纯存放狐狸的话,为何在棺材底部刻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条纹呢?
其他人被樊狸的怪异举动吸引,也走到棺材边上。
“难不成要解谜?”萧晓想起以往下墓的经验。
“可能不是。”樊狸好像发现了蹊跷,他伸出手朝着一个凹槽摸去。他总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样的形状,之前的“暗夜之星”就是一把钥匙,他也是通过那里的凹槽发现的,现在这里又出现一个古怪的凹槽,一定……对了!
樊狸突然哇得一声叫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你没事吧!”凯弩不满地喊道。
“我发现了!”樊狸说完就开始在身上摸,摸了半天从内兜里找一个小挂坠。
“这是什么东西?”玛莎凑过来问道。
“被商阮攻击时,珈蓝为了救我让我先走,离开的时候她塞给我的东西,你看,我挂坠的形状正好和凹槽吻合!”樊狸说着就将挂坠塞到凹槽里面,只听大地突然颤抖一声,棺材开始朝着前方移动,站在前面的萧晓立刻跳开。
面前出现了另外一个密室,下面漆黑一片,难免会引人遐想。
“我先走吧。”樊狸举着摄灵汇成的火把,他一边走一边瞧着周围的墙壁,墙壁上果然有不少彩绘,大多是在讲述一些踩着云朵生活的人,难不成就是和罗娜一样的仙人?
樊狸这么一想,觉得有了一丝眉目,为何是珈蓝的挂坠,难道这挂坠是蓝帕交给她的?但是既然是蓝帕的东西,盗灵大典里面竟然没有记载。看着周围的壁画,他越想越不对劲,因为他从没有从罗娜那边入手,之前就怀疑过珈蓝和罗娜的关系,如果这么想,这里是罗娜来过的地方,罗娜将挂坠交给珈蓝,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面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一座神庙,漆黑一片,完全没有光,他们紧靠樊狸的火把照明。
“你看!”樊狸指着前方的雕像,回头看了看萧晓和凯弩,两人心照不宣。樊狸所指的地方,坐落着几尊雕像,这些雕像和在幽都看到的一模一样,都是两条怪鱼和干瘦的怪物,而且其中一条鱼非常像鲨鱼。
“老鲨鱼……”樊狸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一句,他回过头瞧着玛莎。“格瑞将军为何被贾斯丁称为老鲨鱼?”
“可能是他的代号吧,军人喜欢用东西做代号,比如森蚺,就是一种巨蛇。”玛莎回答道,但是樊狸好像没有听进去,当他又转头看着那些雕像时,突然发现后面还有一排陌生的雕像,一个头上长着类似问好的生物,一个带着帽子手持法杖的巫师……
看到这座雕像,樊狸愣住了,他见过此人,就在对抗桑德莱特的时候,是克拉姆。杨变成的怪物。他好像立刻明白了什么,舞媚焱变成的蜈蚣历历在目。
“玛莎,我想你还有些秘密没有告诉我。”樊狸又一次转向玛莎,这一次带着几分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们在幽都见到的那条蜈蚣,我想是舞媚焱变的吧,之前珈蓝射伤了她的眼睛,后来她就一直带着墨镜,而且她给我留下的标记也是蜈蚣形状。
“这……”
“舞媚焱能够变成蜈蚣!”听到这凯弩先叫出声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看玛莎怎么解释了。”樊狸回答道。
“唉,看来纸里包不住火啊。”玛莎轻叹一声,然后点点头。“你知道我们生来和其他人就不一样,舞媚焱能够变成蜈蚣,秦子扬可以变成蝎子,这样的变化能够迅速完成,但是需要经历巨大的痛苦,其实潘明月也可以变成蟾蜍,但是她从没有尝试这么做,因为她不喜欢真相。”
“这么说,我的亲爱的能变成一条蛇?所以她是水蛇廊的统领?”凯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玛莎对着凯弩点点头。“没错,可是我们从没有这么尝试过,我知道我可以变成什么,但是我从没有这么试着做过啊。”玛莎看到凯弩的表情有些气愤。
“玛莎,我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们只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罢了。我记得克拉姆。杨能够变成和这座雕像一样的怪物,那么我想你的父亲也就能够变成鲨鱼,所以他才被称为老鲨鱼,而且贾斯丁叫得朗朗上口。”
“可能是吧,蓝帕一直严禁我们去研究这方面的内容,直到……直到有一次舞媚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差错,当时她被敌人发现,被围困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我们都以为她凶多吉少了,没料到她竟然发生了变化,变得刀枪不入,咬死了许多人。这件事让蓝帕非常气愤,可是因为舞媚焱当初身处险境,他也就没有追究,把这件事划入了‘蚁巢’的最高机密里。”
“那么……秦子扬呢?”
“关于子扬,我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蓝帕说过,当初秦子扬制造爆炸的时候,身子被魔能侵蚀,差点死去,结果化为一只黑蝎子,但是她却不像舞媚焱,当时她不受控制,若不是蓝帕最后利用摄灵让她重生,恐怕……”
“难不成这就是真相?并非是秦子扬奄奄一息,而是她直接变成了蝎子,蓝帕用摄灵将她还原,才失去了对摄灵的控制力……怪不得呢,怪不得我救了你之后仍然拥有对摄灵的控制力,看来罗娜对我隐瞒了不少,伏雷得姆大人也……。”樊狸想到伏雷得姆让他接近玛莎的事情,觉得他的话和真相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却从逻辑上说不通。
“罗娜是神,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况且这秘密直接让蓝帕失去了对摄灵的控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萧晓看着樊狸。
“我懂。我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现在蓝帕和秦子扬都不在,罗娜更是难求踪迹,我们只得靠自己了。”樊狸朝着前方走去,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陌生,便突然回头看看其他人,他们都一脸疑惑瞧着自己。
唉,如果是以前,珈蓝一定冒出来警告自己,说点什么“小心点”、“我先走”之类的话,或是叶雨凝会在危险出现的第一时间推开自己。
该死的回忆,樊狸觉得心中一阵失落,但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前方走去,借着蓝色的光芒竟然看到前方有一根石墩子,上面摆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怪物
“上面写了什么?”其他人在寻找这里存在怪异的地方的时候,樊狸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那本书,良久,凯弩觉得没劲,朝着樊狸喊去。
“好像是个法阵。”樊狸回答道。
“法阵?”三人围上去,低头看着翻开的一页,那页画着一个如同魔方般的四方盒子,四周拴着铁链,铁链分别固定在山谷四周的石壁上,魔方的中央掏出一个洞,洞里面不断冒着气体。
“你觉得这是法阵?”凯弩仔细看着四方盒子。“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一个装饰品呢?”
“曾经在腾格里墓穴中和秦子扬见过一个腐臭大锅,里面冒着源源不断的气泡,随后那大锅里面的东西就可以被巫师召唤出来,所以我觉得这玩意如果和魔法沾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