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站着的西服男,喃喃的说了声这怎么回事,说完就要往江边走,我一急,也没有过多考虑,一把拉住西服男的手,轻声说别去,危险。
西服男扭头看着我,笑着说天赐,你小看我了,别说在岸上看,就是跳到江里去,我也敢去的,哈哈。
我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岸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扭头一看,是那个疯癫女孩父亲,就是那个憨厚汉子,正从岸上往我们这里冲过来。
眼镜男远远的大声说了句你怎么来了,快到岸上去,别过来,这里危险。
憨憨的汉子没有停下,一口气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我,我听我们村里人说江里岩蛇闹江,把桥都撞踏了,在这里做法的道士好像也出事了,我,我就过来看看,是真的吗,你们出什么事了?
眼镜脸一沉,说什么,你们村里人怎么知道?憨憨的汉子用手捂着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说我们村的人,都在对面岸上看着呢,那位女领导呢,她到底有事没有?在哪呢?
眼镜男轻声说没事,快回去吧,说完用手推了推汉子,汉子只好又往岸上走去了,一边走,还不时的一边回头看。
汉子走后,江里的浪花渐渐的少了起来,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突然,江中间有一个东西浮了上来,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穿着道袍的玄虚的身体,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却能一直漂浮着,慢慢往我们这边岸上靠近,只泛起一点点水波。
我还以为是妍妍在水下面潜水,背着汉子往岸边游呢,可很快,妍妍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浅滩上,站了起来,嘴里还是咬着那把短剑,刚刚带下水的那个瓶子却不见了。
妍妍的衣服本来就单薄,现在被水一浸泡,又仅仅的贴着她的身体,看得我又有些激动了,不过妍妍的裤子是那种比较厚的短裤,虽然湿透了,但是并没有紧贴着她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可看点。
玄虚的身子慢慢往岸边飘,到离妍妍不远的浅滩的时候,妍妍走了过去,一把把玄虚的身体背了起来,我不知道妍妍那么瘦削的身子,怎么这么大力气,就是让我去背玄虚,也会有点吃力的,妍妍背起玄虚,转过身,就往岸上走。
在妍妍把玄虚的身子背起的那瞬间,我看到一个脑袋抬出了水面,不过很快就又沉了下去,而那个脑袋,居然是刚刚看到的那只头上长了白毛的王八的脑袋,这时候我脑袋里面突然浮现出西游记里面一个大乌龟背唐僧过河的场面,没想到和眼前这幕,如此相似。
妍妍把玄虚一抱上岸,就伸手进玄虚的嘴巴里面掏,居然掏出了很多泥沙,掏完泥沙后,又把玄虚的身子放在了膝盖上面,用力在玄虚背后揉着,一小会后,玄虚喔的一声,喷吐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看到,玄虚的两只腿上面一道道的青紫痕,而且手上的左手的手指甲已经全部翻起来了,指甲盖还连着皮,吊在手上,看上去心里毛毛的。
玄虚吐了一会,刚刚还圆圆鼓起的肚子,已经瘪了一些下去了。妍妍把玄虚从腿上放了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玄虚睁开眼睛看着妍妍无力的说差点,差点就去了,妍妍,求求你,帮,帮我把坛开完,我,我实在是开不下去了。说完玄虚抬起他自己的右手,看了看他已经脱落的指甲盖,哇的一声大叫,然后呜呜的大张着嘴巴哭了起来。
妍妍蹲下身,从玄虚的袖子里面把他开坛之前放进去的牛角壳掏了出来,放进他自己的湿漉漉的中山装衣服口袋里面,然后从西服男的包里面拿出剪刀,剪了玄虚的一戳头发,拿着那戳头发就走上了八仙桌旁边的红布,把那戳头发放在香炉里面,接着又用八仙桌上面放着的火柴,把已经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再重新点了一柱香插进香炉,做好这些后,妍妍盘腿在红布上面坐了下来,双手合十,低下头,接着一动不动,只有嘴巴里面小声的喃喃念着什么。
一小会之后,妍妍身上,头发上面,都开始冒出白烟,我知道那是妍妍身体发热,把身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份蒸发形成的。
妍妍喃喃念的声音很小,但是效果比刚刚玄虚的来得强烈多了,风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插在八仙桌旁边的坛旗,很快就飘扬了起来,还不时的被风吹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突然,香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来是刚刚妍妍放进香炉的玄虚的头发自己燃烧了起来,发出一股浓浓的烧头发的臭味。
头发烧完后,妍妍站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铜铃出来,一边摇晃着铜铃,一边围着八仙桌慢慢的走了起来。
这时候妍妍拍了拍我,让我站起身,带着我走到祭口旁边,把祭口旁边的那条白色粉末画成的圈用脚踩掉,然后我们一起把盖着祭口的那块青石板抬开。
第70章 岩蛇之灵
青石板一抬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铺面而来,我没有提防,加上看到放着那个搪瓷缸的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类似于蚂蝗那种动物的尸体,甚是恶心。我哇的一声就呕吐了出来,我这一吐,西服男乐了,大笑着说忘了跟你说让你捂住鼻子了,今天晚上还抢着吃鲍鱼,现在白吃了,哈哈,正好。
我痛快的吐了几口,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西服男把水里的那个搪瓷缸抱了起来,一直抱到八仙桌上,放在了香炉后面。
在西服男放完那个搪瓷缸后。我才发现,摆在八仙桌上面的牛头,羊头。狗头,刚刚眼睛都是闭着的,这会。它们的眼睛却全部睁了开来,没有眼黑,只有眼白,看上去很是诡异。
妍妍依然一边摇着铜铃,一边围着八仙桌转圈,蹲在一边的玄虚,已经不哭了,看着他手指甲脱落的右手发呆,嘴巴还是张开着,申请呆滞,不时的有诞水往下滴落。
我和西服男还有眼镜男,站在玄虚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妍妍祭坛,突然。妍妍摇晃铃铛的速度加快了,连步子也加快了,同时放在八仙桌上面的那个搪瓷缸,微微的摇晃了起来,与此同时,温度似乎突然骤降,似乎一下子进入了冬天,凉风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耳朵上,我都能感觉到吸进去的空气,都凉到了脖子。
妍妍的铃铛响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让我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的感觉,突然。那个放在八仙桌上的一直微微摇动的搪瓷缸突然悬空跳了起来,跳起来有一二十厘米高,然后突然落下,发出咚的一声响,同时,搪瓷缸上的红布一下子弹起来有一两米高,掉落在旁边的牛头上面,把牛眼睛给盖住了。
妍妍也突然停了下来,放好铜铃就走到坛旗旁边,一把把坛旗从地上拔了出来,很快回到红布上面,一边左右大力的摇动坛旗,一边重复的大声喊着,阳风起,阴煞去,阵列行,纲正赢。
妍妍的这几句话,念得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特别有磁性,似乎还带点余音,从声音里面都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正气。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做这种法事的,都是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士,没想到妍妍如此一个绝色美女,竟然也能有模有样的做法事,我发现妍妍在我心里,似乎已经越来越优秀了,之前看妍妍,只是一股生理的冲动,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是在心理上对妍妍有一种依赖感了,我只要视线里面看到妍妍,心里就比较舒服,但是我心里又有着一种深深的自卑,感觉妍妍可望不可及,高高在上,我远远配不上她,但是我又想,她是田螺体,死了八个老公了,她似乎急于结婚,因为这个事,无形中我又有了一些自信。
我很珍惜和妍妍在一起的时间,这个任务完成了,要是我没有过的话,就看不到妍妍了,所以我在心里期望着,能把这件事情做好,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好在用珠兰给那个疯癫女孩子治疗好了,我觉得我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可能也因为这个,我觉得妍妍对我似乎更好一些了,对我多了一分信任,还会和我开一些玩笑了。宏医住才。
在妍妍摇动旗帜的时候,我发现月光逐渐暗淡下来,我仰头一看,月亮被一层乌云盖住了。月光越来越暗,我只能借着笔直的燃烧着的蜡烛光,看清妍妍还在不停的摇动坛旗。
这时候连一直坐在地上的玄虚都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又直愣愣的看着妍妍,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我的身子冷得直颤抖,期盼着这次祭祀能早点结束,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轰隆一声雷响,把本来就已经高度敏感的我吓了一跳,这雷声来得太突然了,而且非常响,响完后,还有几秒的隆隆的余声。
我恢复镇定后,抬头往天上看去,发现挡住月亮的那层乌云已经很厚了,而天的另外一面,根本就没有云,还有一些星星在闪烁着。
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突然整个江面亮了一下,一条湛蓝的带着分叉的闪电在靠近桥墩那个位置闪了一下,水面被击起一片水花,像是小时候看到过的别人在江里用炸弹炸鱼一样,奇怪的是,只有闪电,没有打雷。
我正被那个闪电惊呆之时,妍妍把坛旗往红布边上的沙地上一插,很快就朝我们跑了过来,直接冲到玄虚旁边,大喊一声把他的衣服脱了,快,然后我们都一拥而上,把吓得哇哇大叫的玄虚按住,把他的道袍脱了下来。
在我们脱玄虚衣服的时候,江面上又闪了几下,又有几道闪电打在水里了,不过我们无暇顾及,很快,把玄虚的道袍脱了,他只穿着一条内裤。
妍妍拿着道袍再次跑回到红布上面,把坛旗从旗杆上扯了下来,包住玄虚还是湿的衣服,在八仙桌上面的蜡烛上点燃,然后丢进了开着口的搪瓷缸里面,奇怪的是,虽然玄虚的道袍还是湿的,但是丢进搪瓷缸里面后,依然烧的很旺,火苗从缸口冒出来,随风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塑料的焦臭味道,慢慢的,风停了,温度也慢慢的升高了,天上的乌云也慢慢散开了,月亮又露了出来,把冷冷的月光洒向大地,撒向江面,玄虚穿着一条内裤,还在不停的在地上剁椒,说着冷冷,那落魄而又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搪瓷缸口冒出的火苗慢慢的熄灭了,妍妍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搪瓷缸上面,有一些喷到缸里面去了,有一些却还在外侧缸壁上,看上去触目惊心,我心里一阵心疼,西服男反应速度很快,马上就跑过去一边轻轻的拍着妍妍的背部,一边轻声说怎么样了,没事吧。
妍妍擦了擦嘴角的血,没理会西服男,把西服男推开了,然后把八仙桌上的红布和红绳拿了起来,重新把缸口封上,然后张开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回过头看着我们说你们去把祭口里面的死物清理干净,撒上石灰,我要重新植坛。
眼睛男从他包里拿出几个今天白天准备好的小渔网,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然后我们都走到祭口旁边,忍着恶臭,把里面的那种类似于蚂蝗的尸体全部捞了出来,再给祭口里面的水撒上了今天准备好的碎好的小石灰块。
石灰块一撒到水里面,就发生了化学反应,咕噜咕噜的融化,水面冒起一阵白烟,妍妍也很快把那个上面有着他鲜血的搪瓷缸抱了过来,重新放进了还在冒气泡和白烟的水里,再把青石板重新盖好。
把青石板盖好后,妍妍让我们把祭口埋好,再把猪,牛,羊的头丢到江里面去,其他东西让张总的人收拾,说完就和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玄虚一起上岸去了,我们把祭口重新埋好后,就去把猪牛羊的头丢到江里面去,丢的时候,我看到离我们不远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个有一两米长的大鱼,死了,尸体在水面上漂浮着呢。
我有些激动,忙叫西服男和眼镜男去看那条死鱼,西服男又笑了起来,取笑我说就这么一只鱼有什么好激动的,以后跟着我们,会有很多东西让你看的,不要把你那点小胆给吓没了就行。
妍妍也笑了起来,取笑西服男说你们都瞅清楚了,那不是鱼,是一条蛇,就是刚刚那个好大哥(憨汉子)说的岩蛇,岩蛇这东西,寿命很短,一般来说只有几十天的寿命,但是它意志力非常顽强,特别容易突破肉体死亡极限,渡化成灵,一旦渡化成功,寿命就很长了,几百年,上千年的都有,这次在桥墩下面作祟的,很可能就是一条岩蛇,因为祭桥的时候,误用了被柳树灵缠上的邪魂,岩蛇不干了,闹了起来,不过还好,还算及时化解了,没出什么大事,如果我们晚来一点,这工地上很可能会死很多人。
第71章 蛊毒
我听完妍妍的解释,看着那条正缓缓顺利飘下的白白的类似于鱼的尸体,心想,这突破死亡极限的邪灵也不过如此嘛,也会死的。
丢完猪牛羊头,我们又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上岸来到了张总的办公室,张总苦着脸坐在老板椅上,闷闷的抽着烟,估计这次那个桥墩倒塌了,他应该要亏损不少。玄虚已经穿好了衣服了,一脸惨白的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我们一进去,妍妍就站了起来,说要连夜赶去西安,有新任务,张总赶紧站了起来,在抽屉里面拿了一捆百元大钞。递给妍妍说领导,高人,我求求你了。你们就再留一个晚上,明天我一大早就叫人去打桩,等桩打下去了。你们再走行不?
妍妍把张总的钱一把推开,冷冷的说我说了桥桩能打下去,就一定能打下去,我们有工资拿的,不收你的钱,这钱如果你非要给,你就给你买魂的那个疯癫女孩她家里吧,她家房子都歪了,也没钱盖房,你如果有心,就随便找个理由,把这钱给她爹,让她爹把房子修一修,我们真的要走了。告辞了,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存了我号码,你再打我手机就是。宏医估弟。
张总频频的点头说行,行,我一定把钱送给他家,我也不是不相信领导,我只是觉得,你们本来都辛苦一天了,想给你们开几个好点的房间,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走也不迟,既然你们那么急,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走。
张总送我们到了市政府。一个胖子领导接待了我们,在办公室喝了杯茶,领导就派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司机开车送我们去西安。
我们很快上了车,往西安出发,车子刚刚开出市区,坐在前排的妍妍的手机就响了,妍妍很快接了电话,说了声行,我马上过来,然后让司机把车掉头,要回大桥工地上。
我们很快回到工地办公室,张总在门口等我们,一看到我们就急急的说玄虚好像不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就带着我们急急的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长条沙发上,玄虚蜷缩着躺在上面,正咪着眼睛在哎哟哎哟的呻吟,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玄虚的肚子胀得很大,像怀孕了一样,除了肚子胀大外,脸呈青紫色,也胀得很大,手和脚也胀得衣服都很紧了,总之,整个人就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胀大了起来。
妍妍走到沙发边上,一把把玄虚的衣服掀了起来,可以看到他肚皮已经胀的很大很薄了,在靠近肚脐眼的位置,有三条青筋,这三条青筋的样子很像蜈蚣,是青色的,妍妍又用手捏开玄虚的嘴巴看了看,然后回头对严坤说坤,快拿个银元给我,说完又转过头对张总说你去弄个煮熟的鸡蛋,速度一定要快,半个小时内一定要拿到这里来。
张总点了点头,就赶紧走出办公室去了,妍妍接过眼镜男递过来的阴元,把银元放在玄虚的额头处,冷冷的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