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的声音传入向洛克的耳中,向洛克也因为找到魔方,精神顿时放松,想要找点乐子,于是夸张地看着施华生。面部表情极其夸张,两只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要跳出来,嘴巴扩张到扭曲,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伸手指着施华生的后面。
见到向洛克这种反应,施华生不禁紧张起来,颤抖地小声问道:“怎……怎么了?”
向洛克继续表演道:“你……你,别看后面。”
虽说向洛克让施华生不要看后面,但是施华生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就在一刹那间,顿时感觉到手中空荡荡的。等他再一回头,就见向洛克一把将花生米都放进嘴中,咯吱咯吱地吃掉,一颗都没有给他留。
“哈哈哈……”施华生不怒反喜,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个样儿,没变!”
既然已经找到魔方,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们把门带上,重新贴上封条,便走出了17号宿舍楼。
宿舍楼楼前,白芳芳和游戏王已经等候多时。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想必已经是被收走,地上只留下一片暗黑色的血迹。
他们走出京清大学,坐上专车,来到郊区,住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别墅。别墅甚是华美,应该是花了不少钱。他们也没心情研究别墅,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经过这几天的理解,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认同的观点有如下几点。
第一点,这必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而且看不到要收手的迹象,必定还会有下一起案件;第二点,每一名受害者身边,必定会留下或大或小的魔方,这一块块魔方必定与受害者有关系;第三点,死者生前都会在电脑或者电子设备上留下一部视频,而该视频的主角必定是死者本人,死因和视频内的相同;第四点,不是自杀,而他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偏向于认为是非正常死亡……
那么,最重要的疑问是,谁是杀人凶手?
向洛克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红酒,左右摇晃三下,放在嘴边,浅尝辄止,他说道:“不如这样如何?我们每人说出一条观点来,你认为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反正只是猜测,大家畅所欲言。”
一分钟过去,没有人应声。
向洛克环视一眼诸人,笑道:“没人说啊,那好,队长,你先来,发挥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哈。”
众人的目光立即看向施华生,施华生尴尬一笑,轻声咳嗽几声道:“咳咳,既然让我来,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说的不好,请见谅。”
施华生坚持认为整件事情都是人为,而杀手不过是技巧高超,制造一种超自然现象,以使人陷入误区,进而能够逃脱嫌疑,逍遥法外。只是不知道具体手法是什么,接下来的侦破该如何进展。
“我赞同施队长的观点。”白芳芳率先表态,并且小声说道,“我能再补充一点吗?”
三人都对白芳芳投向赞许的目光,白芳芳微笑道:“每次都有魔方留下来,定是杀人者故意留下来的证据,用来挑衅警方。”
看来,白芳芳缺德不是勇气,而是鼓励。
接下来轮到向洛克,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地说道:“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啊……”
他故意拉长声调,突然换成恐怖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凶手可能不是人!”
凶手不是人这个观点,施华生早已听闻过,当时也认为是荒诞不经,但是见证了小吴死去的惨状后,却又不禁在心里产生动摇。作为一名从事多年的刑警,他认为实在是荒谬。
倒是想听一听他的想法,便没有打断他的话。
向洛克不急不慢地说道:“这个凶手呢,根本不是人,或者说是有人的思维,但是无人类的身体。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脚印等等证据能证明是人做的事情。
“姑且把这个不知名的凶手,以咱们队伍的名称称呼,叫它‘诡影’吧。‘诡影’的作案道具不外乎一台电脑,或者是电子设备,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一段视频,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证据,如果凶手是人,如何能有时间拍出这种视频?
“我早就认为,诡影是通过和人的灵魂联系上,之后运用某种手段,将人杀死。而且最为诡异的是,每次案发后,现场都会留下或大或小的魔方,这些魔方到底预示着什么,现在还无从得知。现在能够说出的,就是整个连环案件就像一场梦,一场游戏……”
当下一阵寂静,无人插话,都在等着向洛克往下说,而向洛克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好像是想起什么,头颅抬起,闭上眼睛。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才再一次睁开眼睛,说道:“游戏王,你有什么看法吗?”
施华生早就对这个游戏王产生浓厚兴趣,自从他来到这个队伍,就还未怎么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以为他是个哑巴,今天倒想看看他有什么高论。
盘腿坐在坐垫上的游戏王似乎早已有准备,他从兜内拿出一张叠好的白纸,仍是不发一言,把这张白纸展开在圆桌上,仔细一看,他的观点竟原来是这样。
第十一章 如梦亦幻
就见游戏王展开的这张白纸上面写着八个大字,虚拟现实杀人游戏。
看到这八个字,施华生和白芳芳都是大惑不解,而向洛克则是扬起嘴角,看起来和他自己的想法非常相似。
游戏王不善言辞,不过向洛克了解他的心思,于是指出关键,代为解释道:“如果想破解这起连环杀人案,我们也必须参加到这个游戏里面!”
这句话刚说完,施华生笑道:“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我们……”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向洛克那坚定的眼神,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笑容慢慢收起,而是换一种语气道:“你是说,这种连环杀人案是和最近很火的虚拟现实有关?”
向洛克说道:“很有可能,但是我不太确定,最好咱们也亲身体验一次……”
“莫非咱们要进入受害者的虚拟世界吗?”施华生问道。
“NO!NO!NO!”向洛克轻轻摇动他的右手食指,郑重地说道,“我们进入属于我们的世界!”
向洛克的话更让人不懂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施华生的脑袋都乱了,什么跟什么,实在是听不懂,再看对面的白芳芳,也是一头雾水。施华生有点着急道:“别扯这云里雾里的,来点实际的,能让人听明白的!”
“别急!”向洛克起身,走向书房,从里面端出来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把这台笔记本电脑放到白芳芳面前,之后从电视后面抽出网线,插入电脑接口。
做完这一切后,他对白芳芳温柔地说道,“这位可爱的美女,你应该知道那款虚拟游戏吧,请你查一下刘家那个死去的孩子,他最后在网上留下的IP地址,既然全国电脑都已经联网,那么这个对你应该不难吧。”
听到向洛克叫自己美女,白芳芳自然很高兴,但是她颇为害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之后熟练地敲打着键盘。
向洛克坐回沙发,又倒上一杯葡萄酒,自斟自饮起来,众人都耐心地等待白芳芳查询的结果。
大约喝了两杯酒后,终于有了结果。然而这个结果却有点让人莫明其妙,白芳芳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口中不自觉地说道:“奇怪,太怪了,怎么会是这样?”
知道白芳芳查找有了结果,他们几人都围了上去,只见屏幕上显示的返回的IP地址是000。000。000。005,这个结果可是有点出人意料。连白芳芳这种电脑高手都闻所未见,更不要说另外三人了。
面对这个局面,向洛克反倒没有失落,而是十分高兴,更加印证他的观点有可能是正确的,于是他又让白芳芳查询京清大学惨死的四人,得到的结果则分别是贾皓学000。000。000。001,樊思仁000。000。000。002,卢瑟000。000。000。003,张雨000。000。000。004。
得到的结果更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向洛克抚摸着下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局里死去的小吴,她那天留下的IP地址,最后应该是000。000。000。006”
然而向洛克失算了,白芳芳的查询结果却是000。000。000。009。
施华生大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在小吴之前,应该还有两个人的死因也是如此。”向洛克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皱着眉头说道。
游戏王进队伍后,终于第一次出声,他指着屏幕上的IP地址,数着位数道:“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
他数完后,似乎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难道,这个IP地址就是他们死去的编码?”
听到游戏王如是说,所有人的背后都不禁一凉,要知道,截止到去年为止,人类人口才堪堪突破一百亿。
施华生惊讶道:“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准备杀死地球上的所有人类吗?”他的吃惊不无道理,由不得不让人往那方面想。但是,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还不能完全确定,也许或是一种巧合。
他们不敢往那方面想了,再深思下去,实在太过于可怕。
向洛克说道:“咱们需要更多的相关案例,华生,中间跳过的那两个IP地址,也就意味着死去了两个人,他们的死因肯定会都非常奇怪,一般会引起不小的骚动,所以希望动用你的关系,把他们的资料给找出来。”
“放心吧,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施华生说道。
“叮咚,叮咚,叮咚……”立在东南角的钟表,敲响了零点的钟声。
今天他们累一整天,是时候应该休息了,施华生说道:“就到这里吧,大家去早点休息,明天在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既然队长发话,那就奉命行事,准备回房睡觉。
向洛克登上楼梯,回头望去,看到施华生仍是盯着电脑屏幕呆呆地发愣,于是好心劝道:“别太累着自己,早点睡吧!”
听闻好友的提醒,施华生冲着向洛克点首微笑,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继续盯着屏幕思考起来。
向洛克也知道施华生的办事风格,他便也不再说什么,登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睡下了。
而在楼下看似平静的施华生,此时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感这起连环杀人案,随着对案情的持续深入,越觉得这背后的真相可能非常可怕,凶手杀人是无差别攻击,没有特定的目标,只要是人都要杀。
不仅这次凶手是前所未见,接下来肯定还会发生各种莫明其妙的凶杀案,但是作案手法出奇巧妙,故意留下了这么多证据,却根本找不到,凶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幽灵,他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它。它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要把所有的人类都给杀了吗吗?那原因究竟是什么……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又因为一天的奔波,他的身体过于劳累,导致现在他的思维渐渐紊乱,无法再思考下去。他刚站起来,右手正好摸到兜内的魔方。
他从兜内拿出那袋魔方,放在桌子上,合上电脑,便登上楼梯,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无人的客厅看似平静,然而这一切只是看起来。
桌子上的四块魔方,此时它们好像有了生命,在袋中各自扭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同时,可以看到原本是完全闭合的笔记本电脑,它似活了一般,屏幕向上扬起,慢慢展开,屏幕也亮了起来。
骷髅,屏幕上出现一个可怕的骷髅头,骷髅头咧着嘴巴在笑,持续不断的笑,笑的人心里发毛。不知为何,本来是四块魔方,然而这四块魔方,竟然像细胞一样,先是慢慢变大,之后分裂开来,又新生出四块小魔方。
新生出的四块魔方,竟然不断滚动起来,滚落到地上,之后一块块爬上楼梯,当它们登上二楼时,像是早做好侦察了一般,四散开去,扭动着它们的身躯,分别把房门推开一条细缝,潜入特别行动队四人各自所在的房间,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电脑屏幕上的骷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出现一段视频,或者说是一场新的游戏。上面首先出现两个巨大的英文单词,黄色,是“GAMESTART”。画面持续不断地变换,闪闪烁烁,字母不断摇晃,幅度越来越大,直至“GAMESTART”这两个英文字母消失不见。
显示屏上出现了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施华生,向洛克,白芳芳和游戏王。他们现在在一所简陋的小房子里面,都是躺在床上,显然是还在睡着,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从里面响起一阵急促而又尖锐的音乐,听起来让人十分烦躁。这种声音极大,他们四人怎么可能还睡得着,都纷纷醒了过来。
面对陌生的环境,他们无不是惊骇莫名。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小屋内的氛围十分压抑,显然他们还没有从这种变化中反应过来。
好在向洛克的思维转换非常快,他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正处于一间有些破败的小屋之内,除了他们身下的四张床铺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他估计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捏了一下身旁白芳芳的左腮,就听白芳芳着急道:“你……你,干嘛?疼……疼啊!”
“哎呀,看来并不是一场梦啊!难道梦游了?”向洛克自言自语道。
白芳芳揉着自己的疼处,抱怨道:“呜呜呜……也不要拿人家做实验啊?干嘛捏我嘛!”
正当他们迷惑之时,就听天空中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道:“愚蠢的人类啊!你们自以为聪明,可那只不过是自作聪明。你们的罪恶正在超出我的界限,我不能再容忍下去,我要留下善良的人,我要留下智慧的人,让那些伪善的人下地狱,让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给毁灭!来吧,游戏开始!胜者生,败者死!”
声音在屋中回荡,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得一清二楚。
就在那声音消失一刹那间,房子的四壁向外四散倒去,一时间强烈地太阳光线进来,此时从地底下升上来一块巨石,就在房前一米处。
这什么跟什么,事情发展太过迅速,他们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也不能说是所有,就听游戏王兴奋地道:“喂,莫非我们已经进入那种游戏了,我有那种感觉,对,咱们进来了!”
游戏王的声音传入每一个的耳朵,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白芳芳抱着头,摇头哭道:“我……我还不想死啊!”
施华生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作为一名警察,你可要坚强一点,拿出一个做为女汉子的勇气。”
听到施华生叫自己女汉子,白芳芳啐道:“我才不做女汉子,我……我只是担心……”
向洛克率先跳下下床来,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巨石,当他伸手触摸到巨石表面时,它的表面发出万丈光芒,像打字机一般,一个个金色的汉字跳跃出来,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留在了巨石上。
众人都是十分惊讶,只见上面写着如下内容:此间之事,即彼世之事;彼世之事,亦此间之事;时时如一,事事并同。游戏生,而现实活;梦幻死,则实体亡;是生是死,皆尔造化。今有任务,寻龙夺宝;天国宝藏,埋于东北;赠之地图,以予提示;内有玉玺,如若取出;嵌入此石,生路必现。
巨石最下面,可以看到一个一尺见方的圆洞,看来就是放置玉玺之地,向洛克嘴角一扬,退了几步,回到房内,当然现在也不能说是房子了,因为都塌了嘛。
只听他说道:“看来我们并非死路一条。”他就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