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叫前辈,老孙更乐了,不过还是摇头说:“不行,龙虎山的前辈正在给将军驱除毒咒,放你进去那是害了将军。”
张法剑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莫要怪我不客气。”
老孙双眼一瞪,捋了捋袖子说,臭小子你敢骂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当我老人家好欺负。
张法剑怒视着他,一时却也没有动手,好像是看不出老孙的深浅,不敢轻易出手。老孙也是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如同斗鸡眼一般。
我与林锋乐的在一旁看热闹,我们心里也明白真动起手来老孙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老小子太可恨,贪生怕死,偷奸耍滑,吃点亏对他也是好的,顶多打起来我们去拉拉偏架,不让他被揍成重伤就好。
吱嘎。
正在二人之间火药味进一步浓郁的时候,房门开了,杨明朗从里面走出,他身后跟着张培山真人。此时的杨明朗比起方才来,有一些变化,面色红润了不少,不像刚才那么憔悴,脸上带着笑意,想来心情也不错。
他看到门外的情形时脸色板了板轻哼一声,显然在里面就已经听到了二人的争执。杨明朗挥手让迎上他们的老孙闪开,看着张法剑沉声道:“小张,方才你去了哪里,吕明东来袭,若不是张真人与这三位出手,我今日恐怕会命丧于此,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吗?”
张法剑面色有些难看,说:“请将军恕罪,方才我那几位师弟难以抵挡来敌,已有死伤,所以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他们本就是前来守护于我,技不如人能够怪谁,枉李阳真人如此推崇你们,现在看来全真教不过如此!”杨明朗声色俱厉,说的张法剑身子都有些颤抖,但究竟不敢反驳。
杨明朗训斥了几句,这才恢复平静说你回去吧,告诉李阳真人,我有龙虎山张真人的守护,就不劳全真教大驾了。
张法剑低着头轻点了一下,转身看了我们一眼,目中带着些怨恨,转身离去。
我被他的怨恨的神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不敢对杨明朗怎么样,却将仇记到了我们身上,真是让人无奈。且从杨明朗的话来看,他也并不是那么平易近人,如果贴身守护他的是我们,犯了这样的错误,恐怕也会是同样的后果。
当官的都有这种气场,也能分清楚形势,全真正一不合,他不可能不知道,二者必要选其一,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现在他算是间接告诉全真教自己支持的是正一。如果脚踏两只船,恐怕两教都不会真心对他,现在当着张培山真人的面,反而赢得了正一的信任。
张法剑走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我们不敢大意,唯恐吕明东再杀个回马枪。后来张培山说由他守护杨明朗,让我们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日九点左右我就被林锋叫醒,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到了杨明朗那里,才发现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陈国华与柳梦琪也在其中。
这些人大部分穿着军装,我扫了一眼从两杠四星的大校到两稻两星的将军都有。这等排场,放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他们可是掌控万万人生命的人,现在齐聚一堂要说没有什么大事,估计没人会相信。
杨明朗与张培山真人坐在当中上座,旁边还有两个年纪半百的老者,肩膀上顶着两稻三星,赫然也是两位shang将。只不过与杨将军的四星一级shang将比起来,还低一级。
上次被林锋鄙视过后,我还特意恶补了一番,按理说现在的和平时代,应该没有一级shang将这个职位。可偏偏杨老将军确实存在,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影响力是多么大。
难怪吕明东要特意来暗杀他。
杨明朗对我们和蔼一笑,摆手让我们坐下。周围的军官齐刷刷看来,倒也让我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谢过之后与林锋、老孙各自落座。
刚刚坐下,杨明朗便发话了他面色渐渐沉下来,道:“昨夜我险些遭到一些邪异术士的暗杀,亏得张真人与这几位小友替我解围,今日方才能与大家见上一面。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将这群隐藏在暗中的鼠辈连根拔起。”
其中一位两星将军看起来四十多岁,听到杨明朗的话,立刻拍案而起,愤愤说道:“帝都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胆大包天。将军,您就下令吧,让我带着特种兵将他们全部铲除。”
杨明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的那个三星将军说话了,他带着温和的笑意说:“仕芳啊,你还是这么冲动,带着特种部队出剿灭邪教?就算我们相信,那帮老家伙会相信吗?这只会造成更混乱的局面,现在的局势不稳定,特殊时期,更要特殊对待。”
那个叫做仕芳的将军,听后还是愤慨说道:“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这些贼子越来越猖狂了。”
第八章 阁皂宗弟子
杨明朗开口道:“振中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召集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惊动那帮老家伙,又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而不是像个愣头青将这里搅得一团乱。”
听到杨明朗这么说,那个将军才不甘的坐下。杨明朗环顾一眼四座,说,我已经查明,那个邪教组织名为阎罗教,势力庞大,其中邪异术士极多,其中有一些能轻而易举抹杀我们一个团的兵力。但最为可怕的还是他们隐藏在暗处,就连我们的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我们的特种部队,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噩梦,但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威胁。
此言一出,房间内便噪杂起来,显然有些人并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情。有人低声说:“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过夸大其词了,难道他们还真会什么法术不成?”
杨明朗转头,对一直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张培山真人说了句:“有劳真人了”。张培山轻点了下头,旁边便有一人拿来一个装满豆子的瓷碗,且这些豆子是浸泡在水中的。
四座之人均都凝神望去,只见张培山随手抓出一把豆子,嘴角蠕动了几下,随手向地上一撒。
这一瞬间惊呼之声四起,撒在地上的豆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利剑面目表情呆滞的“人”,使得空荡荡的大厅变得有些拥挤。
这一手撒豆成兵简直绝了,我虽然震撼但并不觉得惊讶,法术的见得多了,自也成了习惯。看了看杨明朗,他显然也被这一手给惊住了。
其中一人不信邪,站起来说:“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待我一试,自见真伪。”他说完,便走上前去,出拳如风,一拳打向其中一个。
嘭!
闷响声传来,我带着玩味看着那面色有点扭曲的军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要说别人用出这一手那我还不一定相信,但张真人的道行我是见过的,他用出来的术法,岂能有假?
那一人打在盔甲上与用拳头砸钢铁是一个感觉,怎能不痛?只是碍于面子,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身子微微颤抖对张真人抱了抱拳,便退了回去。
又有一人站起身来,因为前面有先例,他倒是没有蠢到再去自残,而是从腰间拔出配枪,对着豆兵们就是几枪。枪声过后,豆兵们仍然目光呆滞,没有什么异常,却引来了刘传等大批的军卫前来。
等杨明朗挥手示意后,他们才离去。这一下厅中之人看向张培山的目光不同了,有尊敬、有崇拜、还有警惕。
“真人可以了。”杨明朗低声说道。张培山随手一挥,哗啦啦,所有的士兵瞬间又变成黄豆,散落在地,在里面还夹杂着几颗弹头。
众人啧啧称奇,说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的法术,真是不可思议,只有那两位老将军还能保持镇定。
杨明朗轻咳一声,待四周安静下来,他才道:“你们都看见了,这还只是比较普通的术法,昨夜里那场大战,有电视里所谓的僵尸,它们的厉害程度,除了重型武器,想来没有什么能够摧毁,单单这一手撒豆成兵,就要牺牲我多少军士的性命?”
之前的仕芳将军低头不语,想来现在就算让他再带兵,他都不会去了。
“那明朗啊,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如果不做点动作出来,恐怕我们都会处于被动。”振中老将军正色问道。
杨明朗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道:“此事我昨日已有打算,对付他们自然要以术治术,张真人与这三位小友会出手相助我们,仕芳!”
王仕芳猛地起身行了个正规的军礼说:“到!”
“你从特种暗杀队里面抽出五十名身手最好的,交给张真人调遣。”
“是!”
杨明朗吩咐后又道:“国华!”陈国华也起身应了一声。
“你带着国安局中灵异组所有人,听从张真人调遣。”
陈国华先是应了,而后又苦笑说,将军,难道你忘了,现在x安局已经不归我管了,他们应该不会听从我的命令。
杨明朗哼了一声,说:“我让你去你就去,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另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将军有些担忧的说:“明朗你这是要与那几个老家伙撕破脸皮?”
杨明朗目光闪了闪,说算是吧,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不久后就要前往龙虎山专心养病。我走前,总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其余人听后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明朗这一句话或许代表着格局要有很大的变动。
说完后,杨明朗站起身,对张培山抱拳说,此次辛苦真人了。
张培山微笑道:“阎罗教本就与本教水火不容,便是将军不说,贫道也不会坐视不理,此次虽说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但驱出京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杨明朗露出满意神色道:“如此甚好。”
不料张培山话语一变,说:“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让贫道有些担忧。”杨明朗皱眉问,真人所虑何事?
张培山沉思一阵,才道:“白云观。”
我听到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张真人的忧虑。白云观正是现代全真龙门的祖庭,昨日间张法剑在这里吃了瘪,全真教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二者相斗这么久,对彼此不能说太了解,也明白个大概。
帝都本是全真所在,阎罗教的存在暂时没有威胁到他们。但若是正一插足而来,延伸进来,肯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所以张培山的忧虑并不无道理。
但我依我看了,张真人太过谨慎了,全真教还真敢反其道而行不成?
杨明朗目光一闪,说同为道教,他们应该不会相助异教徒吧,真人是否多虑了?
张培山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散场之后,杨明朗宴请所有人,与那么多大人物同桌,这顿饭吃的很拘谨。
宴后我与林锋、老孙、陈国华跟着张真人同坐一辆车,开车的则是柳梦琪,这个大美女每次都能吸引我的目光,但我也不敢多看,时而瞄上几眼。
为了转移心思,我问林锋:“你觉得全真教会不会插手。”林锋没说话,老孙倒是一副肯定的语气说当然会。
我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球。老孙当时就瞪眼了说:“大侄子你还别不信,老孙我断定他们会插一杠子。”
我问林锋,他说的是真的吗?林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老孙嘿嘿笑,说大侄子,要不要老叔给你解释解释?我虚心请教说:“愿闻其详。”
老孙说,你懂不懂什么叫水火不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全真教本来一直独霸京城,明朝时候才低调了些。但二者的暗斗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事便是公家也不好插手,所以龙虎山便是明代国教也一直立足江西。
现在这个年代全真好不容易又发展起来了,你觉得他们会让龙虎山立足此处吗?这等于是杀入了他们大本营,岂会坐视不理?
这话与我所想不谋而合,但之前我忽略了帝都对全真教的重要性。我又有些不解问:“为什么张真人没有再劝说杨将军帮忙阻止全真教?那样的话咱不是腹背受敌吗?”
老孙撇了撇嘴道:“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公家不好插手,不然全真会感到危机,拼死相抗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个敌人?二是那个老杨精明着来,他也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场面,如果正一立足此地,全真以后会日渐势微,到时候没了制约怎么办?
张真人叹息一声道,道友看的倒也透彻,只是此话切不可对外人说,龙虎山并没有立足京城的打算。
老孙赔笑说:“晓得晓得,从张真人那么平易近人,就看得出龙虎山肯定淡泊名利。不过咱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还得提放才是啊。”
张真人沉思道:“吕明东已经受伤,锋儿应该可以对付他,我将所有人都交给锋儿调遣,国华,叶枫,有劳你们在旁相助。”
林锋抬起头皱眉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张真人望着窗外淡淡道:“白云观。”
“什么?师父万万不可啊。”陈国华惊慌说道,他这般模样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眨了眨眼,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有真人前去,想必全真教也会忌惮三分,真人只需拖延时间便可。
陈国华双目一瞪,喝道,你懂什么,何谓水火不容?师父一去定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被他吼的愣了愣说:“陈局长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林锋接过话说,那是因为师兄为zf办事,全真自然不会将他怎么样,但师父前去则代表了正一,你认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锋儿,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只有将阎罗教驱出京城,你们才能前往月氏古国,白云观非去不可。”张培山真人断然说道,林锋与陈国华相对无言,陈国华苦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显然很为张真人担心。
我明白了其中利害,自然也不能让这位大高手去拼命一搏,刚叫了句张真人就被他抬手止住。
“各位不必担心,我门中师叔、师伯也于今日赶到,让他们陪张真人前去,想必会无忧。”说话的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负责开车的柳梦琪。
我们几个听得怔了怔,陈国华则在怔过之后,变的惊喜,说梦琪是真的吗?阁皂宗的几位前辈到了?
柳梦琪边开车边点头道:“是的,所以局长与各位不必担忧,灵宝派阁皂宗与龙虎山天师道同出一教,绝不会坐视不理。”
原来这小妞这么有来头,竟然是阁皂宗的人。我吐了口气轻笑道:“阁皂宗的威名我也是听说过的,与茅山、龙虎山其名的符箓宗,有几位前辈到此,那定然无忧。”
老孙呲牙说,没想到你这女娃娃来头不小,你们两宗同处江西都是一家人。现在好了,三符箓宗的人聚齐了,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第九章 三符箓宗、利刃
我说哪里是三符箓宗,我们这又没有茅山的人。老孙脸色一肃,道:“老夫正是茅山派第九十八代传人,道号其德子,吾师乃是复盈真人。”
我探手就抽了他脑袋一下:“你在动车上不是说一乾是你师父吗?还什么大无量自在逍遥派?就一大忽悠。
老孙捂着脑袋幽怨的看着我,说那是骗他们的,其实我真是茅山传人。
张真人掐指算了算说:”端拱一成、元复其始、精清纯如,茅山上清宗的辈分,从第二十五代刘混康法谱九十八字辈份传到此,已经是始字辈,你即是其字辈,那他们还都要尊称你一声师叔。“
“锋儿,国华还不拜见这位师叔。”张培山真人正色说道,并没有一点作假的意思。我忙拦住他们说,张真人,你别听他胡扯,这就是一骗子,什么师叔。
张真人却对我摆了摆手,而后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