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做法,我有点无语,但也这是唯一的法子,以后再想办法去弥补吧。又休息了几日,将我的腿伤养的差不多了,我才打电话问陈国华,什么时候前往月氏国遗址,我现在迫切的需要磨练,更需要强大起来。
因为祖上留下的事情,不用去想,我也知道那是一件极为难做的事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有在困境与艰难之中人才能强大起来,如果舒服日子过的久了,那就会丧失志气。
月氏国一行,不说别的,单说阎罗教这个庞然大物,十有*会与其有些联系,搞不好还会相遇,这其中的艰难,绝对胜过以往。
我们是鬼差,遇到鬼不害怕,害怕的还是人。
陈国华的回答,是说那边遇到了点麻烦事,有人插手,再等几日。他所说的麻烦事自然是大的不得了,以他的级别都感觉棘手,我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只有心中为他加油。
林锋听说之后,告诉我:“可能是全真教那人插手了,他一直与陈国华不和,陈国华为正,他为副,但实力却比陈国华要高,所以师兄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心里有苦难说。”
我说他只是副局长道行再高又能怎么的?正的还管不了副的吗?
林锋道:“你有所不知,全真、正一虽然分为两大派系,但全真分支的龙门派祖庭便在帝都,龙虎山却远在江西,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本就是全真教的地盘,师兄又怎敢独断专权?且处处受其制约。”
我诧异的问他,全真教不是早在明代就衰落了?正一应该比它强吧,莫非帝都就没有正一支派的人?
林锋摇头道,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全真始于宋代,元代更是昌盛被奉为国教,且有南北两宗之分,南宗为紫阳真人张伯端所创,王重阳这一脉是北宗,当年门徒便已经遍布天下,岂是说衰就能衰的?
到了现代,全真正一之支派,达到了近百余派,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全真教的分支,正一道看似与其并列,其实还有些差距。
我点了点头,这也难怪,真是苦了陈局长了,不过那人道行究竟有多高,你与他相比如何?
林锋想了想说五五分。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全真教竟然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且处于对立面,林锋这种道行可是不多见的,或是称为新一代的支柱也不为过。
甚至许多老辈中人也只能仰望。
林锋正色道:“那个人名叫方元极,融合了南北两宗的修行之法,端的厉害,无论是心性还是道行上的修行,都已经大成,或许真动起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八卦的问,你们交过手?他说:“曾经历练的时候对峙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从他身上感到了危险,那种危险我一生只在三个人身上感受到。”
我忙问是哪三个?他缓缓道:“方元极是一个,在深山中遇到的那个大能是第二个,第三个就是第一次来抓我时,遇见的道士。”
我又问现在道界,能够凭借道行威胁到你的,会有多少?
他说除却那些隐藏在深山中的大能,现世之中全力相搏,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我撇了撇嘴说你就吹吧,当初就对付个荀太平,就累的不行了,他还只是阎罗教的小喽啰,那阎罗教高层得多厉害啊。
林锋诧异道:“谁告诉你,荀太平是阎罗教的小喽啰?”我摊了摊手,说他自己说的啊。
林锋翻了翻白眼说白痴,能布出颠倒阴阳九死一生大阵,岂会是小喽啰,最起码也是个中高层头目,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我眨了眨眼,中高层头目就这德行?什么大阵,还不是被我翻手给破去了。反正他已经死了,再厉害有毛用,我不以为意,随口问道:“这么说来,那个吕明东也不会是好惹的主咯?”
林锋点头说那是当然,荀太平之所以告诉你,只会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与吕明东有仇恨,想借我们的手杀他。第二则是让我们去送死,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我怔了怔,不自主的说出第二种。林锋赞赏的看了我一眼,你还不算太笨嘛。
我去你大爷的,这货真是一个损人且不用说脏话的主。
林锋找个凳子坐下,又自顾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此次行动受阻,多半有他一分功劳,阎罗教在上面有人,自然不想被被人知道他们的秘密,此事多半难以成功。
我琢磨了一下,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方元极跟吕明东联手了?那个方元极也是阎罗教的人?
林峰道:“这倒也不至于,全真教奇才岂会转投他教,不过全真教并没有打算去招惹阎罗教,态度比较暧昧,非敌非友,他或许也并不知道吕明东就是阎罗教之人。”
这倒也是,当初陈国华都不知道,若不是经历了杨明朗一事,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当初还跟我吹牛说他手中的信息网便被天下,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如不出所料,这两日师兄就得向我们求援,准备出发吧。”林锋撂下这一句话,回到了房里,整的好像个神算子一样,我在背后悄悄竖起了中指。
然不出他所料,第二天我就接到连陈国华的电话,他让我们马上赶往帝都,保护杨老将军,有人欲对他不利。
我听后叫上林锋,他一副淡然的模样,背上包就准备走。刚刚开门,就从门外窜进来一个人,林锋反应极快,一个擒拿手将他拿住。
“哎哟,小哥,轻点,轻点儿,是我老孙啊。”这猥琐的声音,很有标志性。林锋一听就松了手,老孙揉了揉肩膀,咧着嘴说:“小哥你故意的,下手这么重,我这老胳膊可经不起你折腾。”
我问他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村里出了什么事。
老孙嘿嘿笑,说村里没事,我这不是来看看大侄子你么。他看了看林锋肩上的包,说怎么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直言道:“去北京办点事,正好你替我给爸妈说声。”老孙忙说别介啊,大侄子我这大老远来了,你总得管我顿饭吧。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是来蹭饭的啊。我没好气的说:“我们有急事马上要走,要吃饭回家吃去。”
第二章 全真弟子
老孙拉住我说:“大侄子你要去哪,带上我呗?”我说我们又不是去旅游,带你干什么?老孙当即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我与林锋都懵了,这又是咋了?
老孙哽咽着道:“大侄子啊,我老孙有几年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那天跟着你,我不仅吃了顿饱饭,还扬眉吐气了一次。可自你走后,我又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我苦思冥想,才发现你就是我的福星啊,只有跟着你,我才有饱饭吃,才能一展我满腹的才华啊。”
我与林锋面面相觑,这老小子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老孙挤出两滴眼泪,抹了一把,涂得满脸都是,他死死的拉住我,指着旁边的门框说,大侄子,我老孙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上面。
他说罢,作势就往门框上撞去,我赶忙拉住他说孙叔你这是做什么,别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老孙痛哭,说大侄子你要不答应,我也没好日子过,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就让我了断这一世孽缘吧。
我发觉他力气越发的大,只好向林锋求救,急声说这怎么办,你快想个招啊。林锋摊了摊手,说那就带上他吧。
“真的啊?哎呀,小哥你太好了,简直就是我再生父母啊。”孙德当即破涕为笑,站起身来理了理褶皱的衣服,恢复如常,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看着他变幻的如此之快,一时还不能接受。老孙对我瞪了瞪眼,说大侄子,你愣着干什么,不是有急事吗?走啊。
我憋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老孙还是那个老孙啊,对付这种人不能心软啊,我追悔莫及却也只能仰天叹息,姜还是老的辣。
坐上车后,老孙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如重获新生一般,殷勤的帮我拿包,擦擦座位,贴心的很,但我总觉得很不自在,这老小子每次这样,都会闹出点幺蛾子。
上动车之后,老孙直奔火车餐厅,半个小时后打着饱嗝回来了,后面带着一个乘务员。过来跟我要钱,我一看,尼玛五百多。
虽然这钱不多,但是他一个人一顿吃了五百多,我还是相当无语的,这顶的上我以前一个月的伙食费了,真尼玛败家啊。
一路之上老孙也不甚老实,没事就在车厢乱跑,抓到不认识的,也能扯上一阵,从天文扯到地理,从山川扯到河流,简直无所不知。
不过他说的话有些还真有点道理,车厢里面的人也有探头听他瞎扯的,尊为大师,对他甚是崇拜。
“你们可知道,当今修道炼气哪一派执天下牛耳吗?”老孙越聊越来劲,站在座位上,手舞足蹈,大有易中天讲三国时的风范,四周人也都认真凝听。
他问完之后,四周人都摇头,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说大师,是不是茅山派?茅山道士捉鬼不是很厉害吗?
老孙一听就乐了,将袖子卷起来,手中结了个简单的印诀,说不错,你这小伙子很有前途,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茅山派虽然表面上是第一大派,其实暗中受到另一个门派的制约,撑死了也只能算是老三。
众人见他这么说,都问是哪个门派,谁创的。
老孙蹲下身子,神神秘秘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这可是自古以来最大的秘密。众人皆点头说当然,大师您快说吧。
老孙严肃的说,现在的第一大派是大无量自在逍遥派,此派传承悠久,延续数千年,创建之初可以追溯到黄帝时代,据传这个名字是大周丞相姜子牙亲自取得,历史中的众多天众之才,如管仲、晏婴、张良、范增、诸葛孔明、司马懿、徐茂公李勣(ji)、刘伯温等等,皆都是此派之人。
此言一出,不仅乘客们哗然,就连林锋面色也是微变,唯有我好笑的看着老孙,真特么能扯淡。
方才那个小伙子又说,大师您不是在骗人吧,如此多的天才,都出自那个无名之派?那这个派究竟是谁创建的,为什么这么厉害?而且人尽皆知的,诸葛亮跟司马懿是对手,同派之人怎么会互斗?
老孙摸了摸嘴角边上没有长出来的八字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此事却不可以乱说,我今日已经泄露天机了,你们知道的太多也不会有好处。说到谁创建的,这个无人知晓,但我知道此派现任的掌门是谁。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是谁?
老孙得意洋洋道,正是区区不才在下,得先师一乾真人传位,继任此派掌门依然有了十余年光景。当初我继位之时,天下道派之首皆来朝贺,那场面,啧啧真是有些怀念啊。
他看众人都露出狐疑、嗤笑之色,显然这个牛吹得太大了,没有人会相信。老孙看到这一幕有些生气,说你们以为我在骗你们?天下两大道教,正一、全真两派掌教当初皆与我把酒共欢。
他又指了指离他有两排距离的我,说你们要不信,就问我大侄子,他可是龙虎山现任掌教亲传弟子,奉了师命护送我进京办事,至于全真教那些牛鼻子,现在对我老人家不太尊重,此次前去我也得抽空教训教训他们。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他话音一落,最前方的位置,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也显得有些怒意。
那人的一言,引起了众人的围观,老孙皱了皱眉转过头去,我也跟着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皮肤略黑,双目带着精芒,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缓缓朝这里走来。
老孙站起身来脸色一肃,说这位小兄弟,方才是你对老夫无礼吗?
那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是又如何?老孙岂是吃亏的主,当即大喝一声,呔,你这娃娃,好不识趣,莫非没有听到方才老夫所说,竟敢出言不逊,亵渎本尊?
那人将双手插进裤袋,带着玩味说道:“我就是你所说的全真教的牛鼻子,听到前辈说要教训我等,我又怎能视而不见?”
嘎?老孙傻了眼了,站在座位上愣愣的看着他,我扫视了一眼四周,众人的面孔上都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半分钟左右,老孙才干咳一声,说原来是全真教的师侄啊,老夫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莫要太过在意,我与你们掌教可是老友。
哦?那人冷笑一声,说前辈可知我家掌教姓甚名谁?老孙哈哈大笑,说你这娃娃太可爱了,全真教现任掌教朝阳真人李阳,道界中谁人不知道?
谁知那人却嗤笑一声,那不过是北宗掌教,却非我之掌教,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如此胆大妄言,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我全真一派的名声岂不都被你这老匹夫毁了。
说罢,他出手如电,一只手掌探出便要将老孙拉出去。放肆,大侄子何在!老孙虽然慌张,但也不忘记得瑟一下,喝完就向后躲去,狼狈的翻了个身,压在后排一人身上,惹来两声大叫。
看到那男人紧追不舍,再度上前。我刚站起的时候,旁边的林锋就窜了出去,几步上前就将他拦住。
林锋与那人碰触的一瞬间,我看到那人神色微动,紧接着二人双手在数秒钟交手十余次,就像是电影里的一般,出手成章,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引起了不少惊叹。
二人最后一拳相对,林锋倒退半步,而那人则退了四五步,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同了。
“阁下何人?为何要相助这个老骗子?”那人冷冷的说道。
你才是小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老孙跑到我身边趁机反驳了一句。
林锋平静说:“道友既然是同道中人,当知十大道规,何必要与一位老人家一般见识。”
那人不依不挠到道,他侮辱本教,不可饶恕,还请道友不要阻拦。我看到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在拍了,赶忙起身对他说,这位道友,我这位叔叔脑袋有些不正常,我代他向你道歉,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还请不要过多计较。
总是我们理亏,去招惹他显然也是不明智的。老孙还在我身旁嘀咕,谁脑子有问题,大侄子你真怂。
我没理会他,而是歉意望着那人。那人扫了扫我与林锋,目光闪烁了几下,说罢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就饶他这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他口出狂言,定不轻饶。
我点头说,多谢,道友心胸宽广,令我敬佩不已。那人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车厢里的人看到没有打起来,都跟着起哄,吵吵嚷嚷的。
此时乘务员也来了,还跟着两名乘警,只是询问了一下状况,得知无事便离去了。
车厢恢复平静之后,老孙倒是老实多了,现在任谁都知道他是个大骗子,倒是林锋不时的有几个小妹妹来找他要电话,与他聊天,只是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我兀自坐下也没去管老孙,只是暗自头疼,有这么个惹事精在,以后少不了麻烦,看来得想个办法将他打发了。
正想着,我就觉得旁边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正看着我。我转过头看到老孙满脸的不乐意,正是他在看我。
我仍旧没搭理他,自顾着闭目养神,一直到了站,才睁开眼下车。出站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那人,但并没有什么交集。
出了站,寻到前来迎接的人,他说陈局长太忙没有时间,派了他的助理代为迎接。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陈国华的助理,一个美丽的女人,白白嫩嫩的,晶莹的肌肤吹弹可破,长发柔顺披肩,瓜子脸的面孔无半点瑕疵,带着一副粉边的大框眼镜,标准的女神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