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忙活了一场了。”
“什么赚不赚的,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了。”一旁的林可雨微微一笑,而这时季苏扭头看着他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犹豫了一下转而说了一句,“其他人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我去找人过来帮忙。”话落便神色有些躲闪的走开了。
秀一看看季苏的背影,又看看林可雨,莫名的觉得这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古怪,而未加多想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神思黯淡的戴未央时,不由得心思一转,慢慢的叹了口气。
胭脂死前的怨念依附在了同心镜之上,而戴未央对前一世胭脂的执着引发了同心镜的怨念,由此也发生了这些个事,如今,戴未央是不是也该明白了,留不住的心始终留不住,放不下的人,也该放下了。
终,相望,不如相忘吧。###第八章 05节 同心镜(完结)
尾声:
“给这么低的价格,亲啊,你以为这同心镜是葱花饼呢,这可是我放了好几斤血才得来的,所以怎么也得把输血的钱给我加里头吧。”
王灵秀一他们推开了病房的门时,正看到忍冬凉盘着腿儿坐在床上打着电话,整个人精神得压根儿就不像个病人,而且还完全的处于亢奋中。
见秀一他们进来,他冲几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坐下,对着电话又叽里呱啦的聊了几句后,才很是满意的一点头,“好吧,算我吃点亏好了,请尽快支付货款,概不包邮,那就这样了,多谢惠顾,亲。”话落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冲着几人嘿嘿一笑,“呦呦,都来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林可雨先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把鲜花束插到了床头花瓶里。
“躺医院里都能做生意,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吧。”季苏哼了一声,也将水果篮子随手的放到了桌子上。
“这么快你就转手卖出去了?”秀一凑到了床边儿坐下,推了推脸上的大眼镜,眉头挑了挑,“看你的样子是得了不少钱吧?”
忍冬凉一伸手搂过了秀一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个数字,下一刻,秀一激动的几乎差点跳了起来,“这么多?”
“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会做赔本的买卖呐。”忍冬凉更加得意的仰头大笑,紧接着又不无遗憾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的是镜面碎了几道裂缝不算是完美了,否则我也舍不得转手让给别人。”
季苏双手环胸,冲着他一挑眉,“怎么说那同心镜也算是案子的物证,现在被你这二百五转手给卖了,你这也是犯罪行为吧。”
忍冬凉耸了耸肩,冲着他嘿嘿一笑,“你还甭忽悠我,我敢说,你向你们领导报告肯定连同心镜的事提都没有提吧,失踪的人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么,就算你实话实说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季苏哼了一声。
“听说,那些人都不记得在浣境庄园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呢,是你做的吧?”林可雨也走了过来坐下,看着忍冬凉问。
忍冬凉低头笑而不语,片刻后似笑非笑的缓缓开口说:“不过,有些记忆是无法从脑子抹除的,他们多多少少的都得到了一些教训了吧,相互间是否是真心相对,我想,他们或许已经明确了彼此间的那份心意了。”他叹息了一声,“若对镜则双影,非同心而离分。这也是同心镜曾存在过的意义吧。”
他的话令几人满心感慨的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季苏出声打破了低沉的氛围,扭头看了看秀一说道:“话说回来,他这个守财奴心里是打着同心镜能否卖个好价钱的主意,而跑去浣境庄园的,这个不难理解,不过你为什么也跟着凑热闹?别说是为了找题材编写你的那本神鬼小说啊。”
秀一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起,于是神情愣了愣,然后忙嘿嘿的一笑,点头,“嗯,就像你说的那样,为了编写故事吧。”言语间神色却有些躲闪。
季苏的眼神微微眯了眯,却听到林可雨突然说,“之前传闻说,照同心镜可以从中看到自己内心最渴望见到的人,或者未来与之相爱的人,我猜想秀一是想见到什么人吧?”
林可雨话一出口,季苏和忍冬凉都是先一愣,然后神色都闪过了一丝古怪来,这时却见秀一沉默了片刻后,叹了一声,点了下头,说:“恩,我是想……”他微微低下头扶了扶脸上厚重的眼镜,刚好掩去了眼中划过的一抹忧伤,才继续开口说:“我原本是想通过同心镜能够见到我母亲,因为现在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所以希望可以见一面,如果见到一定要好好的记住。”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微微一笑,却是难掩的苦涩,“可惜,关于同心镜的那些传闻都是骗人的,不过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执念让母亲的亡魂不得安生,所以决定放下了,相望倒不如相忘吧。”
忍冬凉一手搭放在了秀一的肩上,不知该如何安慰好,旁边站着的季苏忽的想到之前翻看那本小说看到的,关于那个山石村的故事中,他提到过自己的母亲又铃,如果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也就意味着那时是秀一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而踏入了忘川之水的那一步,或许让他,又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秀一扭头看看几人神情都显得有些难过,忙打起了精神呵呵的笑着说:“不过,母亲如果知道我现在结识了你们这些好朋友,有你们陪着,也一定会安心了吧。”他右手握拳往左手的手心里一磕,“通过这件事情也让我明白了,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十分重要,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才行。“深吸了口气后,他接着说道:“所以……要向你们告别了,因为,我决定要离开这里了。”
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令季苏他们都一愣,下一刻季苏突然伸手,一巴掌又拍上了他的后脑勺,“好好的你这是又要闹哪样?!”
“就是啊,说什么告别不告别的,你要去哪儿啊?”林可雨也忙问,而他的心里却是一动——他,是真的打算要离开吗?
秀一揉着后脑勺,冲着季苏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我要回家一趟,离开家这么久了,因为上次吵架被无良的老爹赶出了家门,所以我也一直赌气没有跟他联系,可是现在不想任性了,打算回家看看他,多陪陪老爹,所以,也许要在家里待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可是……唉,回家的话,可不可以早点回来啊。”忍冬凉干脆耍无赖的搂着秀一不松手,“秀一小亲亲,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啊,要不然你把我也带走吧,就算咱俩一起私奔吧。”
秀一被他勒得直透不过气来,边挣扎着边大叫,“松手松手,肉麻死了。”
季苏伸手堤溜着忍冬凉的后衣领把他扯开,随手一扔,然后表情异常严肃的看着秀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秀一忙停止胡闹,回答说:“后天早上七点的车票。”
“行李都收拾好了?”季苏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异样。
秀一点了点头,“恩。”
季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次,秀一低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也许很快,也许很慢,也许,一直都不会回来了吧。”
低沉的气压瞬间弥散开来,这一次,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林可雨有些紧张不安的看看季苏,忍冬凉此时也神情凝重的看看秀一,欲言又止。
“很好。”季苏出声打破沉寂,“警局有事我先回去了,最近有点忙可能没办法送你,走时把公寓的钥匙留下吧,反正你,或许也用不到了。”话说完他转身便向外走去,直至‘砰’的一声病房的门关上了,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你不用担心,我去看看他,季苏肯定是因为你突然说离开而且不打算回来了,有些生死而且难过吧,你安心准备,我会说服他一起去送你的。”林可雨看着秀一安慰说,秀一点了点头,他便也追着季苏跑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决定离开,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把我们当做是朋友的吧,而且比我们更在乎这份友情。”忍冬凉看着秀一,渐渐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来,“你想去哪里或者停留到别的什么地方,如果你觉得开心,我不会挽留,而且我想他们也会支持你的选择,只是有一天,觉得自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想到了这里时,你可以回来,我们等你。”
秀一慢慢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恩。”
忍冬凉缓缓的伸出了手,微微一笑,“那……再见?”
秀一也伸出了手,“恩。”
两只手默默的牵到了一处,仿佛温暖的纽带,于是有些话无需多言,心意便也可以传达给了对方——
再见,不是永远的分离,而是等待着,再一次的重逢相聚。
后记:(楼斯滢)
楼斯滢将花撒慢慢的放下,看着眼前淋了雾水的花束,花朵枝叶间点着水珠,于是更显得娇艳欲滴,芬芳馥郁。
他伸手,纤细修长的指尖触摸着一朵红艳的花瓣,更衬得肤色白皙光亮,而他的黑玉一般细长凤眼微微的缩了缩,嗅着这花的清香让他猛然间记起,那时,那个叫做胭脂,满目忧伤的唤着他王爷的女人,虽然不记得,而自她身上传来的那阵阵的奇香莫名的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似乎闻到过。
别离,那个香,就叫做别离!
他猛然的抬头,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影像,画面中似乎有人持着剑向他刺来,有人满目血泪的倒在了他怀里,闪亮的大刀扬起,什么人的头颅落下………而他再想仔细去追寻时,脑中却有如大雾一般的弥散开来,什么也触摸不到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猛然收紧,艳红的花朵被蹂躏成了一团,鲜红的汁水尤如血一般的化于掌心,他毫无所觉,只是纷乱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究竟,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后记:(戴未央)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
心若不在,便也再没有了同心可言,于是放下了心事的戴未央反倒将一切都看得释然了,既然前世已不复往昔,今生便需得过且过,造来世的镜圆璧合吧。
放下了前尘旧梦,从此,古韵山庄便也已经没有了它存在的意义。
戴未央最后一次的看了它一眼,转身慢慢离去,终将那一世的所有,以及一抹胭脂的梦,都远远的弃于身后,不复回首。###第九章 前记 噬食
七月未出黄梅天,天气又闷又热,像是一个大大的蒸笼,热不可耐。
虽然窗子大敞四开着,却连一丝的风也没有,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稠乎乎的好像已经凝固,更加让人闷热得真想把皮扒了好好的让自己凉快凉快,心里也像猫抓了一般,很是烦躁。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挂断,又响起,反复几次,季苏终于心烦的拿起,看了看屏上闪现的名字,干脆直接关机,‘砰’的一声便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身后两名同事被乍起的响声吓了一跳,早已感受到了环绕季苏周边的低气压,那股子寒意并不会让人觉得凉爽,两人忙逃也似的远离了危险区域,跑到了安全地带嘀嘀咕咕,窃窃私语。
“季警官昨天回来就一直阴沉着脸,我能感觉到他身边方圆几米内都有杀气,好可怕。”
“恩,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弄不好肯定就成了炮灰了。”
“难道,男人每个月也都有那么几天?”
“……”
“我的意思是,可能有那么几天不顺心的时候。”
“……”
此时的季苏那可是相当的不顺心了,而且满心的火气正无处发泄,直想把摆在眼前的电脑当作那混小子的脑袋,狠狠的给上几拳头。
行啊,想走就走啊,犯不着一个劲的打电话来,无非就是说些告别什么的,不稀罕!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同租室友而已,他就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车票都买了,行李什么的也收拾妥当了才冷不丁的想起来说再见?见他个大头鬼!
走吧,最好统统的都带走什么也不要留下,自己这理不清的心绪从此便也可以放下不用再扰乱自己了,然后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上去,不会再频繁的遇到那些个可怕的‘东西’,胆战心惊,不必在生生死死的边境中一线生机,险象环生,也不用再经常的为谁提心吊胆,担心不已,不用再一颗心变得无法控制,越来越不能自已……
烦闷的揉搓了下脸,呼出了一口沉郁之气,他不经意的抬头扫了电脑一眼,忽的想起秀一口中所说的‘无良老爹’,从山石村那个故事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他应该是很关心秀一的,可是秀一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也的确没有看到他与家人联系过,记得当时秀一提到他是与老爹因为吵架才被赶出了家门的,沈文君当初也确实这样说过一嘴,只是,以秀一这样召鬼见鬼的体质独自离家在外,作为父亲的连过问都不过问未免也太奇怪了吧,究竟多大的矛盾让两父子断绝了联系不相往来的?
季苏突然有了一种急切的心理,想要更多的去挖掘出关于秀一的曾经,因为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直觉,如果不去了解不去把握,他和秀一之间,都会错过,并且会永远的失去十分重要的东西。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了几下,输入‘亡灵祭书’后,仔细的查询了一番,最后他滑动鼠标的手指猛然停下,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标题——噬食,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此时的季苏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还火大的挂断了王灵秀一的电话,决意让他从此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要相见,而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却又完全的关注于‘秀一的过去’这个问题上,他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出于对秀一的过去怀有怎样的好奇心吧,而是,想要找出,一个可以让秀一留下来的理由。
……
噬食。
弱肉强食之法则,万物生存之本性。
而万物生命皆有灵性,都有想要活着的yu望,所以伤害他人家性命必定会受之怨恨,这股怨恨会一直维持到报了仇为止,因此害人即是害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好吧,我和秀一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出发的话晚上应该就能到了,又要给大哥大嫂添麻烦了,因为我们这次过去可能要多留几天了。”
秀一走下楼时,正看到王皓挂断了电话,于是边伸手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边问:“老爹,要出门啊?”
王皓扭头看到他凑到饭桌子前,忙上前伸手一巴掌拍开了他伸向饭菜的手,佯嗔道:“你看看都几点了,睡到中午才醒,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写你那小说了?没出息,出去像样的找份工作不比窝在家里强啊,天天的也不出屋,早晚得憋成了书呆子,饭菜快凉了,还不赶快洗脸刷牙去!”
“真烦。”秀一撇了撇嘴,却也乖乖的往洗手间走去。
“现在就嫌烦,等什么时候我不在你跟前儿了也就没有人唠叨你了。”王皓好气又好笑的冲着秀一念叨着。
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这时王皓想到了什么,边收拾着碗筷边说:“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周年祭了,明天跟我一起回衢州你舅舅家,这次回去要把你母亲的墓地好好的整理一下,所以可能要多待几天了。 ”
秀一一边拎着毛巾擦着脸,一边走了过来坐在桌子旁,露出了很苦恼的表情来,“非得住舅舅家吗?”
秀一只有在回去给母亲扫墓的时候才会见到舅舅,说实话,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个脾气刁钻刻薄的舅舅,更不喜欢他家里的那个所谓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