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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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 第5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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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也数量稀少,天下各地的船匠几乎都被北隋以高薪厚禄招揽殆尽,主要集中在青州和扬州等地。

    平时没有人才和技术储备,唐朝突然得到数百艘战船,让他们一时无所适从,导致战船到手已经快半年,朝廷还没有开启修缮工程。

    几百艘战船就这样随意停放在夷道县的码头上已经有半年之久,当地人的兴趣也渐渐消失,在夷道人眼中,它们就是一堆破烂,还占用了码头,影响了民生商业,令夷道县的民众怨声载道。

    虽然当地民众开始厌恶这数百艘战船,但也有人看到中间的利益,货船虽然不能改造为战船,但战船却能改造成为货船,已经开始有人秘密和驻军首领联系。

    夷陵郡总管是大将军刘弘基,而驻防夷道县的主将是将军段志宏,段志宏驻扎在长江北岸,统帅一万五千人,而长江南岸的五千军队则由他的副将邱明达统领。

    邱明达年约四十余岁,是左监门大将军丘师利从兄,

    邱明达原本在长安开办一家武馆,李渊攻打长安时,他率领数百武馆子弟协助唐军攻城,后来被李渊封为右骁卫将军,率军坐镇上党郡和长平郡,但因为隋军偷袭长平郡失察而获罪,被贬为庶民,去年走了李元吉的人情又得重新启用,封为中郎将,跟随李孝恭南征。

    邱明达虽然是丘师利从兄,但他为人贪婪、喜好钻营,坐镇上党郡和长平郡时,又传出他收刮民财的丑闻,丘师利深为不齿,遂和他绝交。

    中午时分,一名五十余岁的中年人陪同着丘明达来到码头上,这名中年人名叫蒋敬,是南郡著名的大商人,他特地赶来夷道郡,就是想和丘明达谈一笔生意。

    (未完待续。)

第1057章 腹地一击(下)

    蒋敬眯着眼打量岸边密密麻麻的战船,在民众眼里俨如一堆垃圾的战船,在他眼中都是无价之宝,四百多艘战船啊!如果都归了自己,他可以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商队,可惜

    蒋敬也知道这些战船的唐军的战略资源,就算丘明达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卖给自己,他也不要多,要十艘就足够了。

    “这么样,这些大船还不错吧!”

    “是不错,钱不是问题,可惜兵部已经登记造册了。”

    蒋敬含蓄地提醒一下丘明达,他必须把兵部造册这件事解决好,否则自己也会有危险,邱明达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句话,‘钱不是问题’,只要出得起钱,还怕没办法解决造册这件事吗?

    丘明达笑道:“就算是库存粮食也会出现腐烂,船只嘛!常年泡在水中也会自然损坏掉,或许不小心被乞丐做饭烧毁,何况一半以上都需要修复,我想损失几艘朝廷也不会追究。”

    “那我能拿下多少?”蒋敬问道。

    “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拿出二十艘。”

    蒋敬大喜,连忙道:“我们回去详谈!”

    “蒋东主请!”

    “请!”

    两人转身向城中而去,至于军营前的种种乱象,丘明达视而不见,此时他眼中只剩下了钱,哪里还会管士兵的军纪军容

    夜幕悄悄降临,十几艘小船和两艘渡船在夜幕的掩护下在长江中缓缓而行,悄悄驶向停靠战船的码头,刘兰成站在岸边注视着远去的船只,他知道,如果只是想摧毁这些战船,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一支小规模的北隋水军杀过来便可将它们摧毁。

    大帅之所以没有选择船队,而是选择自己出击,就是想创造声势,威压唐军,给唐朝制造危机,以逼迫江夏军队西撤,那么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威压效果呢?

    刘兰成对自己的计划略略有些遗憾,如果自己的目标是对准江北的军营,或许效果会更好,但此时箭已上弦,他已经无法再做选择,只得按照既定计划走下去。

    “将军,该出发了!”一名亲兵牵马走上前低声提醒他。

    刘兰成点点头,他翻身上马,狠狠抽一鞭战马便向县城方向迂回绕去,后面三千骑兵跟随着他一路疾奔,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长江上航行的十几艘小船是从距离夷道县三十里外出发,包括两艘渡船在内,一共有十七艘船只,数十名精通水性的士兵在船上操纵,由副将张厉亲自率领。

    张厉本身是来自水军,水性也很高强,前年他便率领手下烧毁了停靠在秭归县的货船,而这一次他故技重施,对付停靠在江面上的四百多艘战船,不过相对于前年,这次他们的准备更加充分,携带了大量的高奴火油,足以将这些战船烧得干干净净。

    四百多艘战船密密麻麻的停泊在码头两边,由于数量太多,船只都紧紧靠着,彼此用铁链拴扣,防止船只被江水冲走,另外,唐军也考虑到了火灾,因此岸上有百人昼夜站岗,不准民众靠近船只,江中也有一支小船队在外围巡哨,防止蟊贼入内。

    两更时分,十几艘隋军船只抵达了码头,白天斥候观察唐军的外围巡哨船时发现了一个漏洞,巡哨船基本上不管靠岸的水域,这是因为岸上有士兵把守,所以巡哨船便偷了懒,但岸上是面朝外站岗,防备从陆地过来的乞丐或者小偷。

    隋军船只便沿着岸边悄悄前行,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无息地驶入了庞大的船队之中。

    四百多艘战船无论列队怎么紧密,依旧占地极大,足有数千亩之多,从高处向下看,整个停船景象十分壮观。

    张厉在烧船方面的经验堪称天下第一,他主持过大规模三次烧船,早已得心应手,在船队驶入停船场后,基本就不会被唐军士兵发现,这时候他们需要选择最好的位子,首先是上风向,只要大船烧起来,顺风而烧,火势蔓延极快,其次是靠岸边先烧,这时为了阻止岸上士兵分船,再其次是全方位,最好是东西南北,加上船场中央,五个火点效果最快。

    至于烧船的部位,张厉偏向于从顶端开始烧起,这主要是防止士兵救火,只要甲板和桅杆起火,士兵就无法上船救火,船身迟早被烧干净,而且从底部烧起,船只往往还没有烧起来就先沉没了。

    十七艘船兵分五路,士兵们先攀上大船,将一桶桶高奴火油吊上船,泼在甲板各处,随即用火把点燃火油,先是最东面出现了火光,紧接着中部的十几艘大船也开始燃烧起来。

    不多时,北面和南面也燃起大火,最后是西面,这也是隋军士兵撤离的方向,他们携带的小船也燃烧起来,士兵们纷纷跳入江水中,奋力向西面游去……

    城头的巡哨士兵率先发现了船场着火,他立刻敲响了警钟,“当!当!当!”急促的警报声响彻全城。

    驻扎在码头上的士兵也发现了战船起火,立刻骚动起来,士兵纷纷起身准备参与救火,码头上的将领也派人进城报告。

    丘明达刚刚入睡便被亲兵叫起,得知船场失火,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知道那是朝廷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虽然大家平时都十分嫌厌,可这些船只真的出事,天子是要杀人的。

    丘明达手忙脚乱地披上盔甲,带着数十名亲兵向城门奔去,刚到城门口便遇到了赶来求救的码头士兵。

    丘明达怒吼道:“是谁放的火?”

    “我们也不清楚,宗将军说可能天气太干燥引发大火,但但”

    “但什么?”

    “将军,火势太大,我们扑灭不了。”

    “混蛋!”

    邱明达大骂一声,向城上奔去,城头早已站满了士兵,每个人都担忧地望着江面,只见江面上到处是燃烧的火点,尤其最东面,火焰已经连成一片,浓烟滚滚,火势惊人。

    “将军,怎么办?”几名将领担忧地问道。

    他们都知道这些战船的重要,一旦被烧毁大家都要获罪。

    邱明达望着江面上正在燃烧的大火,猛地想到了蒋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也看见了千余士兵在码头上无助地泼水救火,他忽然咬牙令道:“传我的命令,所有士兵都出去救火!”

    邱明达心里明白,战船被烧,自己的罪名逃不过去了,就算能逃脱死罪,活罪也逃脱不掉,可要逃脱死罪,他也必须要有脱罪的理由,天气干燥引发大火只是一个借口,但他的态度的才是关键,就算是装样子也要表明自己是拼命救火的。

    让所有士兵都去救火,这才是他的态度。

    城门开启了,四千士兵拿着木桶、木盆和扫帚涌出城门向码头方向奔去,邱明达一马当先,大喊大叫,指挥士兵救火,表现得极为卖力。

    就在这时,官道右侧忽然火光大作,一支骑兵冲黑暗中杀了出去,唐军士兵措不及防,纷纷被骑兵刺翻,顿时哭喊声一片,士兵们惊恐万分,调头便逃,但另一支骑兵却已经趁机杀进了城内,向数百名还没有来得及出城的唐军士兵杀去。

    丘明达顿时惊呆了,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是隋军士兵放的火,这里离河北有十万八千里,隋军士兵怎么可能从天而降。

    但眼前的一幕却真实地呈现了,就在这时,主将刘兰成大喝一声,“敌将受死!”

    手中长枪一挥,分心便刺,丘明达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一把剑,他拔剑抵挡,却被长枪挑飞,丘明达吓得魂飞魄散,调头拨马便逃,十几名亲兵冲上去挡住了刘兰成,刘兰成一连挑翻十几人,再看丘明达已经桃远。

    刘兰成大怒,喝令道:“给我杀!”

    隋军的夜袭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五千唐军被杀得横尸遍地,伤亡异常惨重,只有数百人逃脱屠杀,其余四千余人全部死在隋军的长矛和战刀之下。

    船场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等北岸的大将段志宏率军赶到南岸时,北隋骑兵早已撤退得无影无踪,而四百多艘战船则全部被烧毁殆尽,

    (未完待续。)

第1058章 武德辩战

    巴陵郡被隋军水师攻克,东征后勤粮草重地失陷,夷陵郡则被隋军骑兵突袭,阵亡四千余人,四百多艘战船全部被烧毁,这两个重大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了长安。

    长安朝野一片哗然,不久前还听说杜伏威在江淮再度起兵,北隋上下焦头烂额,令众人击掌欢庆,可这才过去几天,形势便立刻反转了,这让朝臣着实难以接受,也难以理解,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纷纷,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军东征一直是在秘密进行,只有极少数重臣知晓,所以很多朝臣都不理解巴陵县被隋军夺取意味着什么?只是失败令人沮丧罢了。

    但天子李渊和核心重臣们却知道巴陵城失守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夷道县被隋军骑兵突袭意味着什么?

    武德偏殿内一片寂静,良久,李渊才嘶哑着声音道:“事已至此,朕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只能说我们准备不周,大家都说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世民上前一步道:“父皇,有句话不知儿臣当讲不当讲?”

    “皇儿说吧!”

    李渊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上错怪了次子,他心中不免有些自责。

    李世民道:“到现在江淮的调查还没有消息,但儿臣很担心,我们派去调查的人被扣押了,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极可能会贻误战机,儿臣建议立刻向江夏增兵,防止隋军对江夏的突袭,一旦荆北兵败,我们在荆南也无法立足,整个荆州都保不住了,我们不能再拖延。”

    这时,裴寂走出来道:“陛下,容微臣说两句。”

    “裴相国请说!”

    “陛下,隋军夺取巴陵县是一个极为巧妙点穴之术,夺取后勤重地,迫使唐军无法东征,而火烧夷陵郡战船也是为了摧毁唐军水上运输能力,和夺取巴陵县是一回事,但这并不能证明隋军蓄谋已久,相反,微臣觉得隋军的兵力还是有点勉强,所以才打击关键之处,微臣认为我们暂时不要乱了阵脚,东征之军也不要急于撤回,应该再从容观望局势。”

    李世民听裴寂还要自圆其说,自欺欺人,心中怒极,当即反驳裴寂道:“裴相国之言何以误国,隋军既然有数千骑兵远程奔袭夷道县,难道还剿灭不了杜伏威的乌合之众,既然杜伏威在江淮声势浩大,那北隋水师主力为什么不在江淮应对,却跑去攻打巴陵县?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说杜伏威在江淮势大,北隋水师仓皇离开彭泽县去救急合肥,那他们应该在庐江郡和杜伏威对峙才对,怎么又出现在巴陵郡?裴相国能否给大家解释一下?”

    裴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对,李渊见他有点下不了台,便对李世民道:“大家都以国事为重,意见可以不同,但不准出口伤人,‘误国之言’朕不想在武德殿里听到。”

    李世民低下头道:“儿臣一时心急,用词不当,请父皇恕罪!”

    “罢了,哪位大臣还有高见?”

    这时,陈叔达出列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陈相国请说!”

    陈叔达缓缓道:“其实秦王殿下说得有道理,事到如今,臣也开始怀疑杜伏威在江淮的消息有误,之前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现在又突然安静了,要么是隋军已经在江淮控制了局势,要么之前根本就是假消息,臣也不知到底何为真,何为假,但有一点微臣的态度可以明确,既然巴陵郡被攻占,后勤粮食断绝,那就应该暂停东征,回师保住南郡和长沙郡,牢牢控制住撤回巴蜀的通道,否则隋军占领南郡、长沙郡和巴陵郡,我们东征军岂不是孤悬在外了吗?”

    李世民叹了口气,“长沙郡和南郡无兵驻扎,只怕现在已经被隋军攻占了。”

    大殿又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意识到后果很严重了,非但东征难以为继,反而丢掉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南郡,一个巴陵县的失守,却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这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建成缓缓道:“父皇,儿臣也想说两句。”

    李渊点点头,“皇儿尽管直言!”

    李建成走出来,语气沉重地对众人道:“我一直在考虑,张铉为什么派骑兵去偷袭夷道县,其实他只要派一支水军西进,也同样可以烧毁所有战船,他却没有这样做,我觉得张铉是在警告我们?”

    “何以为警告?”李渊又追问道。

    “不知父皇考虑过没有,我们巴蜀兵力空虚,而水军力量极为薄弱,如果张铉派水师主力沿着长江西进,直接杀进巴蜀,我们军队在岸上怎么拦截?儿臣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难道张铉想不到?他既然派骑兵全歼了夷道县的守军,焚毁所有战船,那么这支骑兵有没有可能沿着清江道西进,一路杀进巴蜀,如果张铉没有这样做,那儿臣会感到庆幸,但唯一的解释就是张铉在警告我们。”

    李建成的一番话给众人开启了另一种思路,大家才忽然意识到,他们的东征计划是何等仓促?是何等漏洞百出?他们没有强大的兵力坐镇后方,却奢谈东征,着实有点欠考虑了。

    李世民接口道:“皇兄担忧是有道理,但如果说张铉只是在警告我们,我觉得这有点过于夸赞他的仁慈了,他绝不是警告,而是他的战略计划中并没有杀进巴蜀的打算,所以他才没有付诸行动,就像他没有下令河套之军攻进河西走廊一样,他有他的章法,我还是坚持认为张铉的战略目标是夺取荆州,只是正好和我们的东征重合了,才显得有点混乱,否则无法解释他派数万骑兵藏身霍山县的意图。”

    刘文静也站出来表态了,“陛下,微臣完全赞成秦王殿下的分析,微臣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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