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头,高墙的墙头之上立刻冒出了无数人头,噼噼啪啪的向我们开枪,搞的阵阵浓烟弥漫……我楞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些人之中,有一半人用的是自制的黑火药枪,真不知道这年头他们从哪里搞到的黑火药。一时之间墙头上硝烟四起,火舌乱串,大片的铁砂被射到我们的装甲板上,溅起点点火星子,还真有些气势……可是这他奶奶的也太傻了,简直堪比二战时候波兰骑兵举着长矛冲击德军的装甲部队一样经典了。
不过为了显示福乐多的威严,我还是佯装愤怒,喝道:“瞭望塔上的那个傻比,别你妈再开枪了,你以为老子坐的这个坦克是纸糊的哪?”
我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执着的人,我吼了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家伙已经“踏踏踏踏踏……”的向我们的坦克扫出了一梭子子弹,看看没什么效果,居然换了一个新的弹夹,又向我们瞄了过来。
这下我可真的怒了,用对讲机喊道:“翔子,把那个傻比给我干掉!”
“是!”翔子答应的倒是蛮痛快,没过多久,就“碰!”的一声,冲着那座瞭望塔开了一炮。我赶紧调转潜望镜,向目标一看,差点气乐了,翔子这一炮哄过去,居然把瞭望塔上那家伙的帽子给掀飞了。剩下那家伙光着脑袋、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也不开枪了,裤裆霎时间湿了一大片。
这样一来墙头上的黑火药枪也不响了,势头一下子弱了好多。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对讲机说道:“下次别老想着一枪爆头,你现在用的是坦克炮,不是你的狙击枪!”教训了翔子几句之后,用喊话器继续喊道:“时间不多了,还剩下八分钟了,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进攻了!”
没过多久,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从高墙的墙头上露了出来,冲着我们喊道:“是福乐多基地的弟兄们吧?在下庞老大有礼了!”说着,冲我们抱了抱拳,只不过他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另外那只胳膊却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螃蟹夹子,看上去显得妖异万分。
我一看主事的人出来了,就吩咐兄弟们暂时不要动手,用喊话器喊道:“你也不用这样客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缴枪投降,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们,要是不识相的话,嘿嘿,枪炮可是无眼的。”
那边的庞老大露出了几分不解的神色,愕然问道:“花千芳老弟,你这样就不对了吧?现在国难当头,咱们应该携手互助才对啊,怎么能互相残杀呢?你们的九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说实话我早就有心过去探望探望了,只不过老哥哥我中了病毒的侵染……”他举起了自己的螃蟹夹子,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摸样,真去了福乐多,恐怕会惊到九哥,所以就一直没有过门拜访,算是失礼了……”
我一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对死胖子灭口的事情,就恨的牙根痒痒,懒得听他磨磨唧唧的说下去,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庞老大不用这样客气,只要你们上缴武器,我们优待俘虏,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庞老大杨天打了个哈哈,笑道:“我这个南关岭监狱,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固若金汤,不过花老弟就开着这么几辆破坦克,就想将我们全部活捉,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真以为我庞老大怕你们呢?你们不是想抓我么?好啊,那就来吧,我庞老大今天就站在这里让你们抓,我看你们是怎么抓住我的!”说着,这个家伙居然嚣张的站在那里,向我们伸出了一只手和一只螃蟹夹子。
傅滨洪悄声对我说道:“老花,这个家伙恐怕不是在吹牛,你注意到没有?他一直斜眼观看旁边的位置呢,肯定是准备什么阴谋的。”
我瞄了一眼他们那点可怜巴巴的武器,也就比义和团稍稍强了那么一点。不过转念一想到死胖子,心理面还是忍不住一凛,知道这家伙心狠手辣,无耻的很,难说他准备了什么诡计在等我们。看到旁边的翔子已经指挥着坦克前进了,那边的庞老大却依旧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看了心中难免起疑,端起潜望镜仔细一看,只见庞老大身边不远的地方,也就是他斜眼所看的电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条电缆线。
我草!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庞老大的阴谋,他们是想用电缆线接通高压电网,然后把联通了高压电的电缆线甩到我们的坦克身上!急忙对着对讲机喊道:“翔子,快回来!他们要用高压电!”我们开着的这种坦克车,是全钢甲结构的,整个就是一块全导电体,这要是被高压电刮上,翔子他们还不直接成了烤乳猪?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喊完,翔子他们那辆坦克车已经在全速倒退了,而几乎就在同时,一条拇指粗细的电缆线从高墙里面被甩了出来,直奔翔子的坦克车打去。
那一瞬间我可真急了,翔子跟着我出生入死,几乎成了我的左膀右臂,这我要是眼看着他开着坦克,被一群手持火药枪的土匪流氓电死,那我他妈的可怎么活啊?
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更加庆幸99式坦克不愧是当今世界最为优秀的坦克之一,它能在短短的六秒钟之内,把时速从零提高到30公里每小时。我眼看着那条电缆线落到了坦克车前面半米多远的地方,电起一溜火花,翔子他们的坦克几乎在生死关头,硬生生的撤了回来。
那一刻,我感觉到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会有什么意外。傅滨洪在旁边安慰我道:“老花,你别担心,坦克车内部有绝缘设施的,不被高压电直接击中,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不听他的解释,抄起对讲机来就吼道:“翔子,你他妈的没事吧?”对讲机那头沙沙的响了几下,传来区翔愤怒的声音:“老花,我火了,我要开炮了!”
我一听他没事,心理面的石头才算落地,不过我一听他的话,跟着也就火了,喝道:“全体注意!全火力袭击!谁把庞老大干掉,我就奖励他一坐基地的领导权!”话音还没落呢,区翔的坦克就开火了,“碰!”的一炮,就打了出去。九九式坦克的火力非常猛恶,有记录显示它装备了乌金装甲弹之后,能在两千米以外,贯穿八百九十毫米厚的均质钢甲,如果装备了特种穿甲弹,更是可以在相同的距离内洞穿九百六十毫米的均质钢甲……知道啥叫九百六十毫米吧?那就是差不多一米厚的均质钢甲!
南关岭监狱的大墙虽然也有一米厚,可是却是砖石结构的混凝土墙壁,如何比得上均质钢甲?更何况我们的坦克车距离大墙只有区区一百米,区翔这一炮轰过去,顿时将大墙射穿了一个大洞!
我也没闲着,端起火炮操作杆来,也愤怒的射出了一炮,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距离目标太远,我瞄准的是监狱的大门,结果一炮轰过去,把瞭望塔上的那个光头傻比给轰了个粉碎。
我带来的兄弟们也跟着一起开炮,七辆坦克排成一排,炮声隆隆不绝,虽然没有一发炮弹能够直接命中目标,可是万炮齐发,可也威力无穷……不一会儿就把我们面前那堵数米高的大墙轰的千疮百孔,最后轰然倒塌了。
烟尘土灰飞舞之下,视线不是很清楚,傅滨洪连忙帮我调试好了热成像仪,我再仔细一看,倒塌的大墙之内,上百人东奔西跑,混乱不堪。我突然心中一醒,马上用全频呼叫,说道:“停止开火,停止开火,庞老大的武装爪牙只有三四十人,我们面前的人很多是无辜者!”
我这样一喊,大家就都停了下来,我继续用对讲机喊道:“花千芳呼叫空中梯队,花千芳呼叫空中梯队,南关岭监狱的前门已经被我们炸毁,请你们立刻出击,请你们立刻出击!”
飞行员是整个营救计划里的重中之重,所以这次突袭南关岭监狱的任务,基地只抽调出来了一架歼15战机,由陈廷耀亲自驾驶。
空军的速度无可比拟,我刚刚呼叫完毕,那边陈廷耀就回答道:“任务执行完毕,空中梯队请求撤离战斗……花哥,我去郑州探路去了,你们多加小心!”
我一听,心说这就完了?刚刚想叫他别开玩笑,忽然看到一枚导弹从天而降,“碰!”的一声巨响过后,在南关岭监狱的后墙位置爆炸了。
“我草你……”看到人家的任务果然干净利落的完成了,心想歼15已经如此了得了,那么歼20还会牛叉倒什么地步?赶紧改口道:“你真厉害!赶紧去郑州吧,路上小心点。”陈廷耀在那边呵呵一笑,说知道了花哥,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想来已经飞远了,超出了对讲机50公里的使用范围。
我说过了,我是职业码字手,不是军人。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对现代化军队的超视距攻击概念不是很了然。举个例子来说,F22战机就讲究超视距攻击,可是我对它就不怎么感冒,相反倒和大老黑霍夫曼一样,比较喜欢可操控性更强的苏33战机,那种完美的飞行技能,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可是今天,就在现在,我亲眼见识到了所谓的超视距攻击的无穷威力之后,不禁茅塞顿开!这才是我们追求的方向啊!只有这样,才能把伤亡率降到最低!不管你多厉害,多牛叉,还没等你看到我呢,我就把你干掉了,哇咔咔,那可有多爽?!
当然了,像歼20那样能把完美的飞行特性与超视距攻击相结合起来的超级大杀器,就简直只能用邪恶两字来形容了。
我抄起喊话器,使劲儿喊道:“我们是福乐多基地的解救人员,南关岭监狱里面的人听好了,不要跟着庞老大助纣为虐,所有人只要放下武器,我保证不伤害大家一根毫毛。我再重复一遍:想活命的蹲在原地,双手抱头,没有人会伤害你!”
关闭了喊话器,调到死胖子的频道:“伙计,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死胖子乐呵呵的在那边回答:“一切准备就绪了,我们已经看到庞老大他们从监狱后墙上的缺口处往外逃走呢。”
我一听,赶紧问道:“庞老大带走了多少人?”死胖子就惊奇地说道:“怎么只有十几个人?而且没有见到孙大鼻子的踪影。”我就说道:“没有就没有了,咱们两个现在分工一下,你率领直升飞机战队追击庞老大他们,力求全歼,对于那样的败类,留着也是祸害。”
死胖子在那边答应一声,笑道:“好嘞……那接收监狱里面幸存者的事情就归你了,你小心点啊,没见到孙大鼻子,我这心里总是没底。”
交代好了死胖子之后,我端起喊话器来继续喊道:“庞老大现在已经逃走了,监狱里面的所有人,请立刻走出监狱!重复一遍,请立刻走出监狱,十分钟以后,我们要炸平南关岭监狱。”
硝烟渐渐消散掉了,三三两两的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南关岭监狱的高墙之内走了出来,在监狱大门前的空地上排成了一个松松散散的队伍,粗略的一查点,果然有百余人。这些人都穿的破破烂烂,带着手铐脚镣,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鞭痕。
我招呼了一声,区翔端着狙击枪从坦克里面爬了出来,小剑等人也架起了重机枪。那些南关岭监狱里面走出来的幸存者们,以为我们要搞大屠杀,都害怕的不得了。
我也从坦克里面走了出去,跳下地面,来到那些人面前,说道:“大家别害怕,我叫花千芳,是福乐多基地九哥派过来解救大家的。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受到了庞老大和孙大鼻子的迫害,都受苦了!九哥已经在福乐多基地给大家准备好了衣服和食品……不过咱们先把事情办明白了,再说吃饭穿衣服的事情。现在我需要大家指证,你们之中,都谁做过庞老大的爪牙?”
我这么一问,那些人立刻就纷纷指认起来,不一会儿,就点出来二十多人。我把那二十来个人叫倒一边,让他们单独列队,看到他们一个个怕的厉害,就说道:“你们不用害怕,虽然你们曾经助纣为虐,不过现在这种危局之下,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也不责怪你们。不过你们就不能享受平等待遇了,虽然衣食住行方面,我们不会为难你们,不过还是要给你们分配一些比较苦累的工作去做,比如说做搬运工或者是工厂的操作工人等,算是对你们的惩罚。如果你们表现的好,那么任何人都可以调回总部。”那些人一听,那没有不服气的,都表示愿意服从分配。
我又看了看剩下的人,问道:“你们之中,有谁是死刑犯?都站出来。”既然庞老大的爪牙都得到了那么宽大的处理,所以很多人不用别人指认,就纷纷走了出来,我看了看,好家伙,居然有三十多人,只好干咳一声,说道:“对于你们,处理方法和庞老大的爪牙一样,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但是你们的罪过必须得到完整的处罚。只是现在处于全人类的危难时期,凡事变通一下,只要你们能做出更大的贡献,那么就有机会得到他人的认可。”
看到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一看到那三十多个死刑犯和二十多个庞老大的旧日爪牙,我还是有点发愁了。他妈的,这么多人,往哪里安排啊?虽然一顿机枪把他们尽数突突了更简单,可是现在缺人缺的厉害,每一个诚心悔改的人都不能随便枪毙。
问题是,我往哪里安排他们啊……他妈的,以后真的不能啥人都救。
第六十六章 一个难题
我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南关岭幸存者发呆,没解救他们的时候,心理面想的挺美的,一下多了一百来人,不但可以解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问题,还能解决未来前往四川的中转站安保问题。本来是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谁知道办下来之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解救出来的这一百多人里面,几乎有一半属于“不可信任”状态,真要是一人发他们一挺冲锋枪,然后让我带着他们去打仗,我可是真不敢,谁敢保证他们不从背后给我来一枪?如何处理这些“不可信任”的人,倒是一下子把我难住了。杀是肯定不能杀的,就这样放了当然也不行,可是留下他们之后又怎么安置?
吕剑寒看出来了我的踌躇,走过来对我说道:“老花,这些有待改造的人员交给我吧,我找块地,领他们种田去。”我颇为诧异地问道:“你说啥?种田?”吕剑寒吸溜了一下鼻子,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向你和九哥说了。现在咱们的粮食储备还算可以,可是咱们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啊!万一哪天食品供应出现了问题,我们的基地建立的越大,崩溃的也就越快。”
我看了看四周干簧的枯草,说道:“你傻了?现在才几月份?这里是大连好不好?你以为是广州呢?要种田也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才行啊!”吕剑寒就笑了,说道:“没你说的那么容易,想种田可不是把种子埋进土里然后等着收割就行了,这个要事先准备平整土地,挖掘沟渠、准备种子、农药化肥等诸多事情需要打理……”我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讶异地问道:“我说伙计,你不会是专门学种田的吧?”
吕剑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笑道:“我刚刚从农业大学毕业,还没有实践过呢。”我一听,当即拍板,道:“好了,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头我跟九哥说一声,你以后就是咱们福乐多基地的农业部长了。”
吕剑寒一听就乐了,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南关岭监狱,把大门口之内的一辆大公交车开了出来,探头对那群不良分子喊道:“都听见了吧,花哥说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头儿了。大家叫我吕哥就行……”看到我们这些人满头黑线,他又吵吵嚷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