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呢,你看看他满面红光的,怎么可能是肺痨?”上下看了看古来古力老爷爷,断言道:“这样的表情,十之八九是血吸虫病,可以治疗的。”
曹谊静有未卜先知之能,我一听赶紧叫西蒙把这番话告诉了古来古力老爷爷,这非洲老头一听就来精神了,也不用人扶了,自己就爬上了一辆汽车……哎,看破生死虽然难得,可是与继续活下去相比,还是后者有说服力。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逃亡
来的时候走的挺快的,回去的时候就拖拖拉拉的,没办法快走。主要问题就是车辆太少了,就算驾驶室的顶棚上也坐满了人,还是有一半的兄弟要步行。区翔和卢虎都是急脾气,带着人马就去找汽车。
好容易汽车找来了,大家刚刚全爬到车子里,开了没有两公里远,前面的汽车就停下了,我从驾驶室的窗户里伸着脖子往外面喊:“怎么回事?干什么不走了?”结果发现前面的一大排大小车辆都停止不动了,我在车队末尾,不明白情况,急忙拿出对讲机来大吼:“曹谊静,怎么不走了?”
对讲机里面的曹谊静叹息道:“还怎么走?路上有斑马。”我一听就火了:“斑马怎么了?直接用枪打死,拖回去煮汤喝。”曹谊静在对讲机里面苦笑道:“老大,你开什么玩笑?你也不看看有多少匹斑马。”
我刚想在对讲机里面草他大爷,开车的剑天寒突然说道:“老花,快看,好多斑马。”我正没好气呢,一听斑马两字,就哼道:“什么斑马……”一扭头,直接就惊呆了!我靠!我草!我晕啊。
我能不晕么?从坦噶尼喀湖方向密密麻麻的跑过来无数斑马,何止数以万计,简直就是铺天盖地,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全是斑马,到处都是黑白条纹的世界,有一阵子我还以为是希腊又解放了呢。
我抓起对讲机,调到公共频道大喊:“任何人不许下车,不许开枪,不许大声讲话或者咳嗽。”斑马看着虽然柔顺,甚至黑白相间的皮毛还给人一种很高雅的错觉,可是这种动物性情暴烈,迄今为止,都没人能够驯养它们。眼下这数以万计的斑马招摇而过,万一激怒它们,我们这些坐大卡车的人虽然没有危险,可是乘坐小轿车的兄弟可就难免被万马奔腾之下的铁蹄踩死。
还好,我们不想惹麻烦,斑马们又着急赶路,双方并没有爆发直接冲突,这些斑马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到半小时的光景,就跑的一干二净,只有地上的几堆新鲜的马粪证明着已经发生了的奇观。
车队继续启动,结果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又跑过来一大群角马。这次不用我吩咐了,众人都躲在车子里,连车子玻璃都关上了……角马比斑马长的还大,最关键的是角马虽然叫马,其实却是牛的一种,学名叫做羚牛的。它们拥有两只尖锐的犄角,不用说也比斑马威慑力大。
可是这群角马太多了,铺天盖地的角马毫无顾忌的冲我们的车队前前后后狂奔而过,等了半个多小时,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增多的趋势。剑天寒喃喃自语:“这也太他妈的多了吧?”
我听了不置可否:“角马是群居动物,世界上发现的最大的一个角马群,拥有角马一百五十万只,当然多了。”剑天寒就笑了:“老花,你真不愧是写小说的,知道的还真多。”
我这个人最喜欢别人恭维我了,这个毛病据说丁春秋也有……咳咳,反正闷在车子里也没事做,就顺嘴说道:“角马这个东西很有趣,或者说很朴实,在西方,有一个成语,叫做角马法则……”剑天寒失笑:“角马法则?角马能有什么法则?”
我叹了口气,说道:“在非洲肯尼亚有一条马拉河,每年的十月份,都有上百万头角马从三千公里外的坦桑尼亚迁徙到那里……”剑天寒最喜欢听我讲故事,一看有故事可听,立刻露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马拉河中有两种动物是角马们在渡河时必然要遇到的杀手:一种是世界上最大、最为凶残的尼罗鳄,一种是被称为‘非洲河王’的河马。马拉河是角马们要渡过的最后一条河,渡过去,就进入了水草丰美的‘伊甸园’。渡不过去,它们中的绝大部分将会因缺草缺水而死。每年的马拉河都会上演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情景:狂野、惊险和悲壮的瞬间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是,角马依然乐此不疲,纵然在这场争斗中,更多是充当弱者的角色。”
剑天寒点了点头:“野生动物也很不容易的。”我恩了一声:“有一年马拉河的河水不再湍急,甚至有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底,对于人类来说,卷起裤腿就可以过河了。成千上万的角马聚集在马拉河岸边,这个地点是角马每次的必经之地。河里的尼罗鳄和河马依然在注视着角马,等待着丰盛的大餐。这时,几头年幼的角马发现在离准备过河的地点不远处河水很浅,而且尼罗鳄和河马在那里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于是,不少年幼的角马聚集过去,准备从那里过河,躲避尼罗鳄和河马的攻击。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几十头看上去像是头领且年老的角马过来驱赶那些年幼的角马回到原处,不允许它们从较浅处过河。角马们注视着这个举动,没有一头出来阻止。接着,角马开始过河。后果可想而知,角马死伤众多。”
剑天寒愕然了:“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去自寻死路?”
我叹了口气:“这一场面被《动物世界》摄制组真实地记录下来。工作人员问导游,角马明明知道马拉河里有凶恶的尼罗鳄和河马。为什么不从较浅且没有尼罗鳄和河马的地方过河,而是依然选择以前的路线呢?这不是找死吗?导游说,是的,角马知道河浅处没有尼罗鳄和河马,从那里过河可以说是很安全的。但是角马也知道,马拉河像今年这样的情况难得一见,很多角马一辈子也遇不上。如果角马尤其是那些年幼的角马选择了从较浅处过河,并顺利到达对岸,那么次年三月,它们又要回来,再经过马拉河时,面对成群的尼罗鳄和河马,它们还敢过河吗?年幼的角马是角马种群繁衍生息的希望。它们过不了河就意味着死亡,那对整个角马种群意味着什么呢?所以,角马必须要教育年幼的角马放弃那老天疏忽的‘恩赐’,以免丧失了抗争命运的本能,而是选择始终贯穿角马生命的危险……与尼罗鳄和河马的斗争。”
剑天寒听了半晌不语,我总结道:“面对罕见的安全和屡见的危险,角马为了更好地生存和繁衍生息而选择后者,这就是角马的生存法则。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角马面对凶险的生存环境能繁衍至今的原因之一吧。”剑天寒默然的看了看了:“老花,我觉得我们人类就是缺乏这种危机感,才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故事讲完了,角马群也过的差不多了,大家继续上路,剑天寒一边开车一边苦笑道:“先是斑马,然后是角马,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马,他奶奶的,非洲的马可真他妈的多。”
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心中一愣,愕然说道:“不对劲儿啊……”剑天寒问道:“怎么了老花?”我一拍大腿,拿起对讲机就喊:“大家注意,全体注意,全速前进,我们要有危险了。”
对讲机里面传来了曹谊静的声音:“老花,你也感觉不对劲儿了?”我一边催促剑天寒快点开车,一边对对讲机说道:“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点资料,上面说非洲角马只吃嫩草。斑马与它吃同样的一种草,却要等草得稍老一些才吃。另一种食草动物,非洲大羚羊,也吃这种草,只是只吃已经长老的草。这样的,这些动物能够在同一地方,在相互不争夺食物的情况下和平共处。”
对讲机里的曹谊静和开车的剑天寒都没听明白,一起问:“那又怎么了?”我叹道:“那就说明如果是单纯的迁徙的话,肯定是角马在前而斑马在后,至于非洲大羚羊,肯定是在最后面了……现在斑马跑到角马前面去了,只能说明有危机了。”
剑天寒听了,好半晌不说话,曹谊静笑道:“看看,还是多学习好啊,像我一样光有第六感,却说不明白为什么。”我恩了一声,换到区翔的频道:“翔子,注意观察,一有情况马上汇报。”区翔因为视力好,又有远瞄镜,所以被我撵到大卡车车厢上当哨兵去了。
果然,开不出去十多里远,区翔就在对讲机里面大喊:“不好,老花,冲过来一群犀牛……好大的犀牛……”我一听就知道要糟糕了,犀牛这东西长的太大,长到三千五百公斤体重的犀牛根本不算什么大犀牛,是陆地上仅次于大象的动物。最要命的是这家伙的角长在脑门正中,一旦奔跑起来去顶撞敌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角上,即使是大象也不敢轻易招惹。
最让人崩溃的是犀牛还劝都是近视眼,除了被困入绝境之外,大多数情况下伤害人类或者其它动物,都属于“误伤”。我哭着脸安慰大家:“别激怒那些犀牛啊,听说他们都是神经病,有时候好端端的就突然发火。”剑天寒在旁边补充道:“老大,先别管那个,先叫翔子看看那些犀牛是不是魔化犀牛。”
我靠,他这一说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就我们现在这拖儿带女的样子,别说遭遇魔化犀牛了,就是遭遇魔化黄牛都够我们一呛。偏偏区翔左看右看,结结巴巴的告诉我:“不行啊,老花,犀牛的眼睛太小了,我看不见是不是红的。”
这家伙要是在眼前的话,我非把他屁股踢肿不可,现在离的远,只好忍着气说道:“你打一枪不就行了么?能打死的就是好犀牛,打不死的肯定是魔化。”怎么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区翔果然听话,片刻之后就呼出一口气:“是好犀牛。”我听了长出一口气,然后就看到一大群犀牛横冲直撞而来,虽然大多数犀牛都选择汽车之间的缝隙穿过,偶尔也有发了疯的犀牛直接撞向我们的车队。像我们这样的大卡车肯定是不怕了,我们前面的一辆小轿车就遭殃了,一下子就被一只大犀牛给顶翻车了。
还好那只是个别现象,我赶紧探头去看,西蒙顶着安全气囊冲我做鬼脸,用对讲机告诉我:“老子再也不坐小轿车了。”
好容易等到这群不速之客离开了,我赶紧喝小剑跳下车子,嘎巴也跳过来帮忙,大家一起使劲儿,又把小汽车翻了过来,我拍了拍西蒙的肩膀:“没事的,继续开吧,不会再有犀牛了。”副驾驶和后排座上的五个胡图族美女不但吓得花容失黑,头头脸脸、大腿胳膊的都碰破皮了,还好不算什么大伤,我也没好意思多看。
实际上算上我和我的亲卫队的衣服,也只有堪堪两百零几件,这个时候还有大约一百名胡图族妇女只分到了一件衣服,依然光着半边身子呢。小轿车里面的五个胡图族美女就是其中一部分,西蒙载她们五个上车,鬼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里面区翔一声大喊:“快上车,老花,跑过来一群狮子。”我一听头都大了,手忙脚乱的就爬回了卡车里。小轿车里面的西蒙吓得哇哇大叫……不叫才怪了,刚刚那只犀牛把驾驶室的车门子撞碎了,这样的车子怎么抵挡狮子?西蒙手忙脚乱的就想脱身,偏偏被安全带和安全气囊将身子挤得死死的。
我头也不回的喊道:“西蒙,别急,我马上就去帮你。”想帮他就要弄破安全气囊和挑断安全带,这样的任务离开了短刀根本玩儿不转。可是我因为把衣服裤子都捐献给胡图族妇女了,当时没想那么多,顺手也把皮带捐出去了,后来才发现我的短刀没地方挂,干脆就扔驾驶室里了。
刚抓住了我的短刀,还没等我转身下来呢,一个光着上身的美女就从我身后扑了过来,一边惊叫着一边往大卡车的驾驶室里面爬,正是小轿车之中的一个。冷不防的把我推回了座位,还没坐安稳呢,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胡图族女人也尖叫着往我们的驾驶室里面爬。
我急的大喊:“让开,我要去救西蒙……”可惜对方四个胡图族女儿根本听不懂,我估计就算她们能听懂,也不会搭理我的,毕竟逃命要紧啊。五个女人加在一起,力气可比我大多了,直接把我按在座位上动不了了。
试想一个单排座的小卡车驾驶室能有多大?一下子多了五个人进来,简直挤得密不透风,我们七个人简直像是搬家住进了沙丁鱼罐头瓶子里了,一点空袭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还按着了车喇叭,更是吵死了人。
我眼巴巴的看着西蒙在哪里挣扎,急的不行,大喊道:“快去帮帮西蒙……”突然之间我有一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这几个傻比女人,逃起命来顾头不顾腚,我这边的车门子居然没关上,其中四个人的八只脚丫子都在驾驶室外面露着呢。唯一例外的第五个,不但脚丫子在车舱外面,整个屁股都没能拱进来,而且还没穿裤子……他奶奶的,简直是成何体统!
光屁股不光屁股的跟我没关系,我因为角度不对,所以啥也看不到,西蒙却在下面看直了眼睛,连逃命的事情都忘记了,整个人就呆住了……哎,还好我们前边的车子上跳下来一个兄弟,过去一刀就把西蒙身前的气囊挑破了。西蒙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去解开安全带,偏偏越着急越解不开,霎时间就急的满头大汗,去帮忙的兄弟赶紧用刀子去挑安全带。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对讲机里面区翔差异的说道;“不对,不对啊,老花,好像不是狮子,好像是一群四足人!”我很费力的把手从几只大脚丫子之间穿了过去,总算把对讲机送到了嘴巴边:“你看明白了没有?”这个可不能搞错了,狮子的话可以使劲儿抵抗,四足人的话就只能是震慑了。
还好区翔马上就说道:“是四足人没错。”我听了大喜,急忙喊道:“全体注意,全体注意,不要乱开枪,正在接近我们的是四足人部落,是我们的盟友……当然了,不许开枪的前提是他们没有威胁到你。”
不到三五分钟的光景,我透过缝隙果然见到大批的四足人蜂拥而来,忍不住大喜:“翔子,想办法和他们沟通一下。”区翔在对讲机里愕然道:“我怎么沟通?我又不会半人马语!”我听了之后,目瞪口呆,懊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次因为是解救胡图族人,所以不想让矮人姑娘和狮心王萨尔的怪样子吓到她们,就没有带雅妲托和萨尔来,翔子临时抓瞎,却没办法了。
眼见着四足人的大部队狂冲而过,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我心里懊悔不已之余,突然想到这些四足人怎么也在逃跑?他们虽然没有狮子凶猛,可是成群结队,上千人在一起,就算是狮子也不敢冲过来挑衅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整个四足人部落吓跑?
答案很快就有了,就听区翔在对讲机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老花,我看到了非洲鬣狗……好像还是魔化鬣狗!”我一听,心都凉了!
非洲鬣狗不是狗,根本就是个怪胎,牙齿咬合力比狮子还霸道,臭鱼烂虾、腐肉剩骨、活兽飞禽,就没有它们不吃的东西。不管是兔子还是死象,遇到之后一律吃光,就算肉腐烂了也无所谓,骨头更不会剩下,一样要咬碎了吃掉。
鬣狗的消化功能更加强大,它们拉出来的粪便就好像是石灰块,对食物的利用率简直都达到了极致……这样的东西魔化了之后,还要恐怖到什么地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们的盟友
魔化非洲鬣狗的速度很快,可